第81章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她
第81章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她
無時無刻,他都渴望她。
在醫院裏,撩拔的不僅僅是她,更是他自己。
跟餓狼撲食一般地壓著葉南溪,低頭就要吻葉南溪。
葉南溪被攔腰抱起時的錯愕,放到了床上時的驚訝,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淩墨北的薄唇已經要落下。
一手迅速地擋住淩墨北的薄唇,一邊往上蠕動,要離開淩墨北的壓製。
他這個種豬。
鬆懈的葉南溪,呼出一口氣,接著便撐起自己的身子準備下床。
剛坐起身,便感覺到臥室裏突然一暗,而葉南溪看著剛走到陽台去的淩墨北已經折回,順手關上了門。
“黑了。”
淩墨北輕笑著,那笑聲怎麽聽怎麽飽含著暗示。
葉南溪雙腿已經落在了地上,在聽到淩墨北的話時,立刻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這個男人,這也能想得出來。
“這是給你的獎勵……”
淩墨北的步子比葉南溪的快多了,她剛走到門邊,已經直接撞進了淩墨北的懷裏。
淩墨北順勢地抱住了葉南溪。
“獎勵……”
“獎勵你今天難得地為我說了那麽多話……”
“你……”
都聽到了……
葉南溪震驚的抬起頭,後麵的話被淩墨北吞沒,
手慢慢的圈住了淩墨北的脖子,頭靠了上去。
等一切終於風平浪靜之時,葉南溪靠在床上,身體的力量已經被耗盡。
這次的獎勵,獎勵了足足兩個多小時。
從房門口一直獎勵到床上,從床上獎勵到床頭,從床頭獎勵到他的腰上。沒力氣了,一切都交給了淩墨北。
昏昏沉沉地睡著,葉南溪不知道睡了多久,微掩的房門,飄進的香味。
她渾身酸疼地睜開雙眼,肚子咕咕地在鬧騰著。
在聞到那香味的時候,鬧騰得更加厲害。
撐起酸軟的身體,葉南溪不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掀開被子,拿起睡衣披上,然後穿上拖鞋,拉開房門。
她以為淩墨北叫了外賣,在看到餐桌上沒有菜湯的時候,不由拖著酸疼的身子往廚房邊走去。
半開放式的廚房,站在餐廳裏一眼便看到了廚房裏正在砂鍋上熬湯的淩墨北。
一邊還放著IPAD,眼不著痕跡地掃一眼,然後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那香味就是從廚房裏傳出來的。
他的精神看起來很好,一掃之前的疲倦。
葉南溪總覺得做會耗掉自己的力氣,而做好像可以讓他精力充沛。
每次兩個人做完之後,都是她虛軟的沒有力道,而他卻顯得精神翼翼,好似吃了大補丸一樣。
人比人,真的堪比氣死人。
“流口水了。”
一張放大的臉,葉南溪受驚地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條件反射地往嘴角一抹,幹幹的。
“笨。”
“淩墨北!”
葉南溪尖叫著,跟淩墨北的高度差距太大,跳起腳來打他。
卻反被淩墨北扣進了懷裏,掉進了他深邃的眸子裏。
慢慢低下來的頭,眼見著唇瓣快貼到了一起,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葉南溪臉一紅,手一推,把淩墨北推開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往臥室走去。
淩墨北眉頭緊蹙著,到口的美食轉眼就飛了。
門鈴還在繼續響著,能來這裏的人會是誰,想想也知道。
邁步,走向門邊,透過貓眼看到站在外麵的左澗寧時,伸手拉開了門。
門拉開,剛剛直接開門未解下圍裙的淩墨北映入了左澗寧的視線裏。
左澗寧瞳孔明顯瞪大,跟淩墨北兩個人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居家的模樣。
一直認為他很大男子主義,這樣的男人,永遠是遠庖廚的,可是此時。
淩墨北眉頭還在輕蹙著,一副不喜歡這個時候被打擾的模樣。
錯愕間,想到正事,左澗寧邁步走了進來,然後麵色凝重的說道:“淩震東不見了。”
一手解下圍裙,走到臥室。葉南溪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收拾著房間,拉開的窗簾,裏麵的陽光暖暖的投射在葉南溪的側臉上。
陽光的光芒散開,在葉南溪美麗的小臉上暈開,一副恬靜美麗的模樣。
似乎是感覺到了淩墨北熾烈的目光,葉南溪正在疊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房門口。
在看到他的時候,條件反射地又低下頭,心底湧進一股子羞澀,臉在陽光下更加地染上了幾許紅潮。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湯還有半個小時便可以喝,等我回來。”
“嗯。”
葉南溪手停在被子上頓了一下,接著淡淡地應著。
在任性的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已經立刻被拍飛出腦海裏。
她,開始依賴了。
淩墨北也沒多說,很快換好衣服,離開。
淩墨北走後,整理好房間,葉南溪開始整理著他的衣櫃。
這裏的衣櫃幾乎大部分都是淩墨北的衣服,擺放整齊的都不用收拾。
昨晚換的衣服放在一邊,葉南溪抱起來去清洗。
洗好衣服,喝了些湯,又開始打掃家裏的衛生。
在整理好後,沒事可做。葉南溪便靠在沙發上,玩著IPAD。
睡了個午覺,醒來已經是三點多,葉南溪吃了一些東西。
然後走到陽台把衣服收回,在折淩墨北的時候,葉南溪不由的想起自己剛剛清洗時候的尷尬。
這還是第一次幫他清洗這麽貼身的衣服,那種感覺。
有些羞澀,有些親密的甜蜜。
看著手中的有些呆呆走神的感覺,把放好,整理好。
拉好櫃門。看了一眼天色,他還沒回來。
也不知道淩墨北什麽時候回來,葉南溪實在是無聊,便準備去他書房拿本書看看打發時間。
淩墨北從那次跟淩家攤牌開始,便幾乎搬了過來,他的東西重要的一般已經挪到了這裏。
葉南溪真正在這裏的時間很少,這裏有專門打掃的阿姨,她沒有機會進這裏的書房,而且來這裏也沒有時間去看書。
推開書房的門,葉南溪看著裏麵簡單的布置,拉開的窗簾,夕陽正好是投射在裏麵。
葉南溪看著書架上滿滿地擺著書,手指在上麵遊走著,發現上麵有灰塵,本來是想找本書打發時間的。
見裏麵有灰塵,葉南溪折身去拿抹布開始整理著。
認真地清理著,每本書間的縫隙都細細地擦拭過。
也順便能看到淩墨北書架上擺放的書,類型之廣。每本書都有翻閱過的痕跡,他是個很喜愛讀書的人。
整理好下麵的書後,葉南溪看著最頂上的一排,拿起一邊的椅子,開始清理上麵的灰塵。
清理到最後的時候,葉南溪拿起那本明顯有些陳舊的書,是一本法文小說,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本書,葉南溪不由地伸手翻開。
沒想到淩墨北竟然會有這本書,翻開的第一頁便看到一行娟秀的字,但因為時間的關係,字跡已經有些泛黃模糊,當時是用鉛筆寫的,這時模糊開來,看不太清楚。
隱隱能看出墨北這兩個字,葉南溪心中好奇,翻動著書,在書的中間竟然看到了一張照片。
似乎是在帶著一股子窺探秘密的小心翼翼,在很複雜的心情下,伸手去拿那張照片。
照片裏的人是淩墨北,即使看不到淩墨北的臉,但是卻一眼便看得出來是他。
照片裏的淩墨北此時正低著頭,親吻著躺在他雙腿上女子。
因為淩墨北低著頭彎腰吻躺在他腿上的女子,重疊在一起的唇瓣烙下的陰影,讓人看不真切那女子的臉,唯有那露出來一點的臉頰和一頭烏黑的長發。
即使看不到淩墨北的表情,卻可以想象得到他當時低頭偷吻那女孩時的表情是怎樣的溫柔。
葉南溪握著手中的照片,那頭烏黑的長發,隱約在哪裏見過。
腦中在閃過以前淩家時,她誤闖淩墨北的房間,不小心碰到的那畫。
視線不由地看向書桌。
淩墨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在趕到醫院的時候,調閉路電視的帶子,果然有人裝成了醫生護士的模樣,把淩震東帶走。
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才發現淩震東不見了。
找了一圈後,沒找到,因為是淩墨北的父親,所以更加的重視。
在確定人竟然離奇不見的時候,這才找了左澗寧。
左澗寧和淩墨北去醫院後,錄影帶正在調著。
在發現有可疑的人後,淩墨北立刻讓左澗寧去找人去調查。
下午的時候,有人在離醫院不遠處的地方發現淩震東。
本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因為在外麵吹風顛簸,淩震東再次進行了搶救,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回來的時候,葉南溪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開門聲,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淩墨北。
因為淩震東已經沒事了,所以淩墨北沒告訴她淩震東的事情。
葉南溪在淩墨北回來後,也沒提自己看到的東西,在沒找到那張畫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這樣做,明明不應該的。
他的過去,自己何時已經如此的介意。
葉南溪在淩墨北打電話說回來時,已經做好了飯。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是五點多。葉南溪正在收拾著碗筷。
淩墨北坐在客廳裏正在看新聞。葉南溪洗好碗走出來的時候,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淩墨北看了一眼電話,葉南溪已經走到了茶幾邊,在看到他的來顯上顯示的人時,愣了一下。
上麵赫然是柳媽。
那個對淩墨北來說很重要的奶媽。
淩墨北一手摟過葉南溪,一手拿起電話接起。
本來輕扯的唇角,在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時,淩墨北的臉色攸的變了。
“淩墨北,怎麽了?”
身後的身體很是僵硬,葉南溪不由擔憂地看著淩墨北,心中隱隱的不安著。
“柳媽進急症室了。”
低沉的聲音,含著一聲哽咽,葉南溪立刻站起身,一手拉起淩墨北說道:“我陪你去。”
那眼神,讓淩墨北震了一下,沒說話,隻是扣著葉南溪的手,然後兩個人一起匆忙的出了門。
當年許佩芬送走了陪嫁的傭人,後來淩墨北重新找了地方安頓柳媽。
並且結了婚,雖然沒有子嗣,但是夫妻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淩墨北偶爾去看的時候,會看到他們兩個人一人坐在陽光下勾著鞋,而柳伯就在一邊的花圃上鬆土,修剪花枝。
淩墨北說過有時間會帶她去見見柳媽,葉南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去見柳媽。
淩墨北開著車,葉南溪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著淩墨北的表情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很清楚,柳媽對淩墨北來說的重要性。
出來時,正在下雨,明明之前還是晴空萬裏的,竟然突然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下著的雨,像是滿布著的悲傷一般。葉南溪小手悄悄地放在淩墨北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然後悄悄的收緊。
淩墨北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葉南溪,隻是目光直視著前方,臉上平靜得不正常。
車是開到一半的時候,接到柳伯的電話,說是柳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吵著要回家,所以已經送回了家。
在聽到柳媽已經沒事後,淩墨北明顯地放鬆了許多。方向盤也隨之一轉,車已經開向柳伯的住處。
車到的時候,柳伯等在門口。
“墨北,你看我,你柳媽一出事就六神無主了,怕出什麽事情,所以給你打電話,讓你白趕過來一趟。”
柳伯在看到淩墨北後,渾濁的雙眼裏閃過一抹開心。
一邊有些歉意的說著,淩墨北很忙,他是知道的。剛剛柳媽沒事了,便讓他回去,不用過來了。
可淩墨北還是堅持過來看看。
“柳媽在房間嗎?”
“進去看看吧,她知道你要來,一直等著不願意睡,說好久沒看到你了。”
葉南溪站在一邊,看著淩墨北擔憂的模樣悄悄的伸手把淩墨北的手握住,冰冷的小手,握著同樣冰冷的大手。
淩墨北似乎感覺到了葉南溪傳遞過來的溫暖,手悄悄地握緊她。然後三個人走到柳媽的住的房間走去。
淩墨北點點頭,加快了步子,握著葉南溪的手推開了柳媽的房門。
布置得簡單幹淨的房間裏,大床上躺著柳媽,閉著的雙眼在聽到了推門聲時,虛弱地睜開雙眼。
在看到是淩墨北的時候,柳媽的眼底閃過一抹光芒,精神好似並不差,手抬著向淩墨北。
淩墨北立刻主動的握住,聲音有著平時難以聽見的溫柔:“柳媽。”
“柳媽沒事,不用擔心。”
柳媽看著淩墨北手悄悄的握緊,聲音帶著一貫的疼愛。
從小就把淩墨北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疼愛,結婚的這些年,也沒有子嗣,更是把他當自己所出一樣。
很是疼愛,一直撐著就想看淩墨北最後一麵。現在看到站在病床邊的淩墨北,柳媽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淩墨北已經讓人去叫左澗寧安排醫生過來,現在正在趕過來。
視線在看到淩墨北身後的葉南溪時,眼底閃過慈愛的光芒,對他說道:“我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葉南溪一直安靜的站在淩墨北的身後,看著淩墨北的眼神裏有著心疼。
在聽到柳媽的話時,微微地愣了一下。淩墨北沒問,鬆開柳媽的手,然後握住了葉南溪手,取代了自己手的位置上,轉身往外走。
葉南溪站在病床邊,第一次見到柳媽,卻有著一種親切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於慈愛,像是一個母親正在看自己疼愛的孩子一般,所以葉南溪在看到柳媽看自己的眼神時,就好像她在用母親看女兒的眼神在看著自己。
“柳媽。”
在柳媽的示意下,葉南溪坐在一邊,手主動的握住了柳媽那有些粗糙的手。
慈愛的雙眼打量著葉南溪,然後放心的笑道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葉南溪,柳媽,你可以叫我南溪。”
“南溪,雖然第一次見你,但柳媽很喜歡你。南溪啊你是墨北第一個帶來的女孩子,墨北曾經對我許諾過,他會把他喜歡的女孩子帶給我看看。
我等到現在,總算是等到了。墨北是個好孩子,柳媽雖然第一次見你,但是柳媽知道你對墨北來說是特殊的,墨北這孩子就是性子冷了些,但是要真對一個人好,便會很好。
柳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對不對?”
葉南溪點點頭,握在手上的手好似有些冷。
剛剛柳伯已經說了,柳媽並沒有大礙,隻是老人病多,一時發病進了急救。
醫生說好好休息便好了,但是,此時葉南溪握著柳媽的手,覺得越來越冷。
心中走神,直到柳媽扯了扯她的手,這才回過神來。
“南溪,幫柳媽拿一樣東西,在下麵的櫃子裏,紅色的盒子。”
柳媽說話有些吃力,明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葉南溪不敢多問,乖乖的走到一邊蹲下,在看到紅色盒子的時候,伸手拿出來的時候,看到一件裝得整齊的襯衫,有些眼熟。
心中困惑,伸手拿過。柳媽在看到葉南溪一手拿著紅色盒子一手拿著襯衫時,那眼神讓柳媽眼神更加的柔和了。
“柳媽果然沒有猜錯,這襯衫是你買的吧。”
“柳媽,怎麽會在這裏?”
她一直以為淩墨北已經把扔了,因為整理衣櫥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她想也是,那樣的衣服雖然也是牌子,但是卻不是淩墨北會穿的品牌。
能夠穿一次已經給自己麵子了,加上兩個人在Z市鬧矛盾,所以被扔了也理所當然,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
“上次來看我就是穿的這件,但因為衣服破了一塊,當時啊,我還以為這件衣服是無價之寶呢,他那個表情,可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聽到我可以補得不露痕跡的時候,換下來放在這裏讓我幫忙縫補他趕著回去了。
墨北這孩子,還是第一次穿縫補的衣服。我當時就在想這一定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送的。”
“柳媽……”
“這個就當送給你的見麵禮,這是我為墨北未來另一半準備的,現在,柳媽送給你。”
柳媽接過葉南溪手中的盒子,然後打開,裏麵安靜地躺著一塊白玉。漂亮的色澤讓葉南溪眼底閃過詫異,這玉太名貴了,她根本就不能要。
可是柳媽已經直接握住她的手,然後把玉套了進去,不知道為何,玉在套進去後,葉南溪想再拿下來,卻卡在手腕處,怎麽也拿不出來。
她手腕明明很細……
“你看,你就是她的主人,收下吧,讓柳媽可以安心。”
柳媽拍拍葉南溪的手,像是放心了一般的呼出一口氣。
明明嘴角含笑,但是眉頭間卻好似散不開的憂愁一般。
葉南溪心中覺得困惑,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裏有問題。
隻是看著柳媽,柳媽握緊了葉南溪的手,視線看向窗外正跟柳伯坐在那裏的淩墨北,輕聲說道:“南溪啊,能答應柳媽一件事情嗎?”
“柳媽,你吩咐。”
葉南溪乖巧地應著。
“答應柳媽,以後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顧墨北……”
“柳媽……”
“答應柳媽。”
在柳媽的眼神裏,葉南溪點點頭,見葉南溪點頭,柳媽才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般的呼出一口氣,握著葉南溪的手一會兒再鬆開。
“柳媽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柳媽,你好好休息。”
葉南溪點點頭站起身,一方麵也想出去跟淩墨北說下玉的事情,想辦法弄下來。
這玉一看就是很珍貴,現在她跟淩墨北之間的關係,實在受不住。
柳媽給自己的時候,仿佛自己就是淩墨北未來的老婆一樣,那眼神讓她覺得很是不知所措。
外麵的淩墨北和柳伯在看到葉南溪出來的時候,她手上的玉讓柳伯的眼神裏閃過一抹喜悅,而淩墨北的眼神些許的詫異後,便是深邃不見底的黝暗。
“淩墨北……”
葉南溪走到淩墨北的身邊,然後剛想開口,但淩墨北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打斷了葉南溪的話說:“給你的,就收下吧。”
“可是……”
“墨北,還沒吃飯吧,我去買點菜給你們做點吃的。”
柳伯笑的憨憨的,沒給他們拒絕的機會,已經出門買菜了。
買回菜後,葉南溪伸手接過,說是自己來做。柳伯也沒有客氣,就讓她去忙碌了。
葉南溪在廚房裏做菜,看著淩墨北和柳伯在外麵屋簷下著象棋,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隻知道他的視線看向廚房,接著就對柳伯說了什麽話。
柳伯拍拍淩墨北的肩膀,兩個人就跟父子一樣。
在淩家,葉南溪從來沒有見過淩墨北這麽放鬆的模樣。
此時坐在院子裏,外麵是淅淅瀝瀝的雨,明明快入冬了,卻仿佛是明媚的春天一般。
一個小時後,菜擺上了桌,柳伯讓他們兩個人先坐,然後拿起碗,裝了些飯菜,一手端著湯送飯給柳媽。
葉南溪和淩墨北剛坐下,正擺好碗,並沒有先吃,而是等著柳伯。
柳伯推開門走進屋裏,一會兒後,隻聽到碗落地的聲音。
砰。
刺耳的聲音讓淩墨北和葉南溪一起站起身來,一前一後,立刻向柳媽的屋裏衝過去。
推開的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摔碎的碗,湯水菜汁灑了一地,而柳伯站在床邊呆呆的,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柳伯。”
淩墨北眉頭緊鎖著,大踏步走到柳伯的身邊,隻見柳伯視線看著柳媽的床上,而葉南溪隨後而來,走到淩墨北的身邊時,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柳媽。
嘴角還殘留著一絲鮮血,而臉色呈現不正常的顏色,床頭邊放著一瓶藥,已經吃了一大半。
柳媽竟然吞藥自殺了。
葉南溪隻覺得渾身冰冷,腦中嗡嗡的響著之前柳媽說過的話,現在想起來,每一句話都像是遺言一般。
一道閃淩劈過,震醒了裏麵的幾個人。
柳伯的麵色慘白一片,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坐在地。
淩墨北臉色冷靜的可怕,邁步走到床邊,當手指探過鼻息的時候,手在哆嗦著,慢慢閉上雙眼,雙膝跪下,重重的。
柳伯的身體顫抖的厲害,肩膀在聳動著,而嘴裏喃喃的在說道:“是她……是她……一定是她說了什麽才會讓她走這條路,一定是她……”
柳伯老淚縱橫,柳媽突然去了,對柳伯的打擊很大。
仿佛一下子失了生活的重心一般,執手到老,相蠕一生。
牽手走過的這十幾年,彼此相依相偎,突然少了一個人,就像失了支柱一樣,整個人像是失了神智一樣。
淩墨北眼底陰鶩滿布著,大手力道卻輕輕的扶著柳伯的手臂,然後扶起柳伯,聲音沉穩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柳伯,還有我。”
柳伯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哀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媽。
扶著柳伯坐到床邊,然後交待葉南溪照顧柳伯,淩墨北出去準備辦理柳媽的身後事。
柳伯隻是靠在床上,手中握著兩個人唯一的照片,一手握著柳媽的手,默默的不言不語。
淩墨北在走了兩個多小時後,柳伯終於有了一些反應,轉過頭看著坐在一邊雙眼紅通通的葉南溪。
說起來,她與他們算是陌生,但是她小臉上卻有著最真實的悲傷。
這樣的悲傷,不是為陌生而悲傷,而是,他們是淩墨北很重要的人。
這個女孩子,值得墨北去愛。
“你叫南溪吧,剛剛你做飯的時候,墨北在說起你的時候,眼底有著我說起你柳媽時一樣的光芒。”
葉南溪沒想到柳伯突然開口,看著柳伯,見他正慈愛的對自己笑著。
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柳伯似乎也沒想要葉南溪說,隻是更握緊了柳媽已經漸漸冰冷的手。
然後說道:“其實聽你柳媽說,墨北這孩子會變成今天這樣,有一方麵是因為她。
當年她被趕離淩家,墨北怎麽也無法留住。
所以,墨北才會這麽追逐名,因為他認為,隻有擁有了權利,才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
過多的壓抑,導致了現在墨北這樣的性格,但是墨北是個好孩子,讓住要握緊他的手,知道嗎?”
“柳伯……”
聽著柳伯這樣說,葉南溪又開始惶恐了,之前柳媽也是像這樣溫和的跟自己說淩墨北,他們是真的疼他她看得出來。
都想讓她好好的對淩墨北,隻是這個時候聽柳伯這樣說,有了柳媽在前,葉南溪唇瓣都在哆嗦著。
“有興趣聽柳伯和你柳媽的故事嗎?”
“有。”
見柳伯轉移了話題,葉南溪不由的鬆了口氣。
認真專注的看著柳伯,聽著柳伯說著跟柳媽之間的過去,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他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卻有著細水流長的感動。
彼此間的體貼忍讓,讓葉南溪眼眶越來越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伯自己說起,也說的眼眶濕轆轆的,伸手擦去眼眶的淚水。
“傻孩子,聽故事也能聽哭成這樣。”
柳伯的聲音很慈愛,葉南溪有些尷尬的伸手抹去淚水,看著兩個人一直交扣在一起的手,葉南溪莫名的感動。
她也不求轟轟烈烈的愛情,隻希望求得一份平淡,可是,她能求得到嗎?淩墨北,真的是她的幸福嗎?
他,總是讓她覺得離自己太過於遙遠。
在故事結束後,葉南溪心中有著困惑,看著柳伯,欲言又止。
柳伯看著葉南溪欲言又止的模樣,雙眼裏染上了一抹沉重,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柳媽,然後說道:“你想問柳伯,嘴裏說的她是指誰嗎?”
“是許佩芬嗎?”
柳伯看著聰慧的葉南溪點點頭,隻是眼裏的沉重再也抹不去。聲音滄桑的說道:“墨北會帶你來這裏,應該就是告訴了你他的身世。
許佩芬為了讓秘密成為永遠的秘密,所以當初才會讓你柳媽遠走永遠不許再踏入S市。
可是墨北想就近照顧我們,所以在他有能力的時候,才會把我們接過來,給我們買了這裏,方便他來看我們。”
“就在昨天下午,許佩芬竟然出現在這裏。我跟你柳媽一直很安份的過著日子,沒有想到還是讓許佩芬找到了這裏。
你柳媽叫出太太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人就是許佩芬。
她來的時候,狀態好似也不怎麽好,我有些擔心,但是你柳媽還是跟她私下裏聊了半個多小時。”
“不知道你柳媽跟她說了些什麽,隻是許佩芬走後,你柳媽開始心神恍惚。
平時睡前都會跟我說說話,但是昨晚你柳媽什麽也沒說,我知道她沒睡,但是卻背對著我不言不語。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她有心事就會沉默。她總是在想明白了告訴我,可是直到第二天一早,她又像沒事人一樣,我也以為一切過去了。
誰知道她突然暈倒,送醫院急救。還說要見墨北,也許是最後一麵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麽病,這些年也沒有什麽大的毛病,但因為太擔心,所以還是給墨北打電話了。
沒想到,進了急救室,竟然沒有什麽大礙。沒想到,她會……”
柳伯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沉痛有閉上雙眼。
葉南溪看著柳伯,腦中不停的閃現著柳伯說的話,雖然不知道許佩芬跟柳媽說了什麽。
但是如果柳媽真的是因為見了許佩芬才選擇自殺的,那麽,一定是為了保護墨北,才會願意自殺的。
如果讓墨北知道的話。
兩個人似乎有了默契,對視了一眼,柳伯說道:“剛剛我一激動說漏了嘴,如果墨北再問起,你就當不知道,我會圓過去。
如果讓墨北知道了,他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牽連的害死柳媽,而自責……”
柳伯的話還未說完,視線已經定格在房門口,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裏,沉默的不言不語。
葉南溪立刻站起身,走向淩墨北,裝平靜的說道:“你回來了?”
“嗯,剛回來。”
一句話,柳伯和葉南溪明顯的鬆了口氣。
葉南溪悄悄的扣住了淩墨北的手,那冰冷的大手,試圖用自己小手溫暖他。
“墨北,帶南溪去休息。今晚,就讓柳伯陪你柳媽最後一晚,你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整天要忙。”
“嗯。”
淩墨北沒拒絕,反手扣緊了葉南溪的手,拉著葉南溪出門。
葉南溪跟著淩墨北走在走廊裏,外麵的雨還在淅瀝著,從小開始,就很怕雨天,特別是淩雨天。
一個閃電閃過的時候,葉南溪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把自己窩進了淩墨北的身側。
淩墨北側目,大手摟住葉南溪的腰身,帶進自己的懷裏。
冰冷的他,冰冷的懷抱,濕了的衣服,貼在臉上,有著冰冷透心的感覺。兩個人像是一個人一樣,走到淩墨北平時來會住的房間裏。
推開房門裏麵打掃的一塵不染,即使淩墨北一年其實有時候來不到兩次,有時候甚至連住都沒時間住。
但是柳媽卻好似淩墨北每天都會來住一樣,被子隻要有陽光便會曬曬,房間裏更是每天都會打掃,整理。
隻是為了方便淩墨北隨時過來都會有幹淨的地方住。
看著裏麵的擺設,淩墨北的眼眶裏深邃更甚了。
此時,已經是九點多。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的,像是永遠也下個不停一樣,流盡了不能流的悲傷。
淩墨北從回到房間後一直沉默著,身上穿著被雨濺濕的外套,站在窗前,雨絲飄進來,濕了他額頭的發絲。
葉南溪在鋪好床後,轉身便看到了淩墨北站在窗前沉默的模樣,那背影帶著幾分的蕭條,從未有過的悲傷,滿溢在他的身上。
葉南溪的心一緊,邁著步子慢慢的走向淩墨北,伸手關上圈,然後轉身靠進他的懷裏。
伸手緊緊的摟住淩墨北,聲音低柔的說道:“我去給你放水洗個澡好嗎?”
淩墨北沒說話,葉南溪心中更揪的慌了。
柳媽的去世對淩墨北來說,就是失了這個世界上給她溫暖的人。
“淩墨北,你還有我。”
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說這樣一句話,隻是看著這樣的淩墨北,她的心一陣陣的絞痛著。
手扣著淩墨北的胸前,仿佛是要把自己身體的溫暖全部都給淩墨北。
淩墨北的視線微眯住,低頭看著埋頭在自己胸前的身影。
手扣住葉南溪肩膀,微用力,她便被從他的懷裏扣開,然後目光深邃的看著葉南溪,目光裏的黝暗仿佛要吞噬了葉南溪一般。
葉南溪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看著淩墨北,他永遠不在自己掌握當中。
“啊……”
壓抑的尖叫聲,被突然抱起,葉南溪立刻圈住淩墨北,穩住自己的身子。明顯的感覺到淩墨北的身體越繃越厲害,沒有任何預兆的大踏步的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