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溪溪,我想你
第95章溪溪,我想你
邁步,眼神裏的那抹子光芒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步子邁得並不快,但是卻很是堅定。
腰背挺得直直的,像是算計著步子在走,酒店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多,走出電梯,再走出大門。
正好看到葉南溪彎身坐進車裏,淩墨北站在台階上,隻剩十幾步的距離就可以追上去。
看著車開離,淩墨北眼前一黑。
美國
一下機,葉南溪坐進車裏,快速地往醫院趕去。
連夜趕飛機,一天一夜未睡。葉南溪麵色有些憔悴,在看到葉南溪時,安然立刻迎了上來。
“南溪。”
“貝貝呢?怎麽樣了?”
“你別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她還沒醒,我怕她醒了見不到你會情緒起伏,又會休克。”
“嗯。”
葉南溪點點頭,人已經側過身,快步地向病房門口走去。一推開病房門,一眼便看到坐在病床前椅子上的安澤。安澤小小的身體坐在椅子裏,整個身體都快被椅子包圍住了。
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葉貝貝,聽到病房被推開,安澤轉過頭,在看到葉南溪的時候,眼底寫滿了歉疚。
“幹媽,對不起。”
“小澤,不關你的事情。貝貝現在已經沒事了,別自責。”
葉南溪看著不比自己少擔心的安澤,伸手摸了摸安澤的小腦袋。安澤和貝貝同歲,也許是安澤從小就意識到自己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在會說話後,提到爸爸這個詞,媽媽臉上的笑容便會僵住,然後沉默地說爸爸去了遙遠的地方。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問關於爸爸的話了。
從小,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葉貝貝在一起,記得兩歲跌倒的時候,哭紅了眼睛,媽媽對他說,男子漢大丈夫是流血不流淚的,男人是要保護女人的。
用眼淚解決事情的男人,以後不能保護重要的人。必須要堅強,成為男子漢才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再長大一點,安澤似乎懂了媽媽說的話。也沒再哭過,跌倒再疼也不哭了。在他眼裏,葉貝貝是弱小的,因為比他瘦弱,比他矮。媽媽和幹媽都說,他要保護照顧貝貝。
潛移默化之下,照顧保護貝貝已經成了他的責任。在媽媽和幹媽不在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帶著貝貝一起玩,照顧貝貝。幹媽和媽媽說,貝貝身體不好,不能奔跑。
幼稚園的時候,他隻是走開一會兒。
“小澤,等會貝貝醒了一定會吵著要吃果凍,和媽媽一起回去做果凍送過來好不好?”
“嗯。”
安澤點點頭,對葉南溪說道:“幹媽,再見。”
“再見。”
安澤跟著安然離開了,葉南溪看著病床上的葉貝貝,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四歲多了。
手,輕輕地撫著葉貝貝的小臉。很慶幸自己當時答應了淩熙雯的要求,人生的際遇很是摸不透。
如果不是跟王雅藍去英國談一筆生意,就不會在英國遇見淩熙雯,更加沒想到,她會答應淩熙雯的請求收養了貝貝。
看到淩熙雯憔悴的骨瘦如柴的模樣,那雙曾經美麗的雙眼深深地凹進去,但卻滿布著母愛的光芒。
在英國的那一個星期,她忙完都會去淩熙雯的出租屋看她和貝貝。
葉南溪看著貝貝就會常常想到自己,如果不是意外沒有了寶寶。她最後會不會真的選擇不要孩子,一個家對她來說,很重要。
在看到淩熙雯自己身體很差,卻把貝貝照顧得很好。白白嫩嫩的,可見淩熙雯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女兒。
因為不想讓淩墨北知道自己曾經被人強,暴過,而且還有了孩子。
所以從未對淩墨北提過,而碰到葉南溪。她幾乎是孤注一擲。她不願意把孩子送去福利院。在知道葉南溪願意眉頭貝貝的時候,淩熙雯在半個月後,便撐不下去,離世了。
淩墨北不知道的是,其實,很多人曾經真的是真愛過他。
淩墨北再醒來,已經是兩日之後。
醫院,滿布的白。消毒藥水的味道在鼻息間纏繞著,身體都有一種僵住了的感覺。大腦有著短暫的空白,睜眼看著天花板,似乎是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夏若雨趴在淩墨北的床邊,睡得本來就不沉。在睡得迷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依靠著的腰側身體動了,幾乎是立刻驚喜睜開雙眼。
“墨北,你總算醒了,你嚇死我了。”
夏若雨哭得紅腫的雙眼,在看到淩墨北醒來的時候,那跟核桃似的雙眼眼淚立刻湧了下來。
一手拉著淩墨北的大手,一手按著鈴。不停地說道:“你總算醒了,嗚嗚。我真的嚇死了。”
喉嚨幹澀得厲害,火辣辣的疼著。耳裏聽著夏若雨的聲音,卻一個字未入腦。腦中不停地回蕩著葉南溪在酒店房間裏的那一段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的纏繞在他的腦海裏。
葉南溪!
放平在病床上的兩手,悄悄地用力握緊。臉色沉青地躺在病床上,聽著醫生走進來。進進出出,直到耳邊嗡嗡之聲盡數地停止。
隻剩下。
“墨北。墨北。”
夏若雨的聲音越發的擔憂,醫生剛剛明明說已經沒事了,隻要好好休息便好。
為什麽墨北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趕到酒店的時候,便看到墨北倒下。那衣袖上的血沾得她米白色的外衣上,疼得揪緊了她的心。
視線,總算有些反應。淩墨北眼神看向夏若雨,然後薄唇輕抿。
一手撐著一側,夏若雨立刻把床搖起來,緊張的看著淩墨北說道:“墨北。你想做什麽?你告訴我。我幫你。”
淩墨北沒說話,視線看向桌邊的電話。
夏若雨立刻伸手把電話拿給淩墨北說道:“你放心,工作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隻要好好休息便好,你要給誰打電話,我幫你打。”
一個眼神,讓夏若雨伸出的手頓了一下。
在那眼神下,默默地收回手,然後看著淩墨北拿著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在聽著淩墨北吩咐送吃的過來時,夏若雨的臉微微的僵硬?
“墨北。這些我可以幫你。”
“不用。”
喉嚨有些幹的厲害,淩墨北的聲音從唇瓣裏發出幹裂的聲音,更是疏離了幾許。
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夏若雨的手腕,然後漠然地收回。
半小時後,夏若雨看著走進來的幾個人,以及一位不是很陌生的看護。
“其他人都出去。”
淩墨北的聲音很低,而一個吩咐,在夏若雨錯愕當中被帶了出去。在看到看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淩墨北臉上那冷若寒冰的表情。
之後的三天,夏若雨被阻擋在病房外?
直到三天後
一輛車,停在夏若雨的樓下。夏若雨下樓一眼便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墨北。
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當確定那是淩墨北的車時。夏若雨立刻快步的走過去,這三天,她都被守在病房外的人阻擋在樓層外。不管說什麽,都不放行。
“墨北。”
夏若雨看著微微打開的車窗,在看到裏麵坐著的人真是淩墨北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亮光。
“上車。”
車停下的那一刻,夏若雨從上車後便覺得壓迫的心,此時完全的被揪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興奮,再到上車後看到淩墨北的表情後,隱隱,不好的預感便在心中翻湧著。
“若雨。”
“墨北。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我得趕去處理。有什麽事情,我們下次再說。”
夏若雨在淩墨北開口間,像是受驚般的臉色慘白。一手扣在門把上,就想推開車門。
“左下周便會回來,這幾天你把工作匯總一下,下周與左交接。”
繃緊的身體,唇瓣輕顫。
“墨北,你什麽意思?”
夏若雨側頭看著淩墨北那俊逸的側臉,臉色還有些病色,輪廓些許消瘦,卻更顯得生冷了一些。
“若雨,你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薄唇微抿,淩墨北的聲音清冷。
“墨北,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夏若雨手悄悄地扣緊。
“若雨,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經清楚地告訴過你,我們兩個人早已經是過去,你應該也很清楚,我會對你一再放縱是為了什麽。
這四年裏包括四年前你所做的小動作,醫院裏故意的行徑,包括你故意放風給媒體,讓媒體渲染我們的關係。這些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之所以不說,是因為這些並不足以影響什麽。”
“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早在媒體渲染我們關係的時候,我已經告訴過你。別再做愚蠢的事情,之後你已經很是安分,我以來你很清楚了。”
“但是,若雨。”
“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你不能碰,也不夠資格碰的。玉鐲是梅姨給葉南溪的,是屬於葉南溪的東西,這一點我早就清楚明了地告訴過你。
那玉鐲,不允許任何人碰,包括你。而你,竟然私自讓司機為你開門,進去拿玉鐲戴上,是誰允許你碰的?”
“沒資格?我為什麽沒資格?葉南溪就有資格了嗎?底線。嗬嗬。墨北。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對葉南溪無非就是沒得到而不甘心不是嗎?
她隻是我的替身,你忘記了你為什麽會要她嗎?我還記得你以前提過,你很不喜歡那個妓,女生的女兒,那人難道不是葉南溪嗎?”
“墨北,不是我不清楚,是你不清楚。是你自己把自己蒙蔽了,你淩墨北心裏的女人是我——夏若雨。不是葉南溪,不是她。”
夏若雨失控的尖叫著,身體因心口的那股子氣在翻湧著。
“墨北,這四年多以來,你病了是我不眠不休地守在你的身邊。你哪裏痛哪怕一個咳嗽,最心疼的人是我,關心你照顧你的人也是我。
墨北,你也知道我當年為什麽會離開。為什麽我們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為什麽你的眼裏就是看不到站在你身邊的我。葉南溪不管是生是死,她都已經不可能是你的了。”
“明明知道你胃出血過,不能喝酒。故意灌你酒讓你受痛苦,還跟著顧南城離開不管你死活的是她。
這四年來,如果她的心裏有你一點位置。她就不會讓顧南城知道而不讓你知道,你在她的心裏根本就毫無位置。”
淩墨北臉上微不可聞地繃了一下,聽著夏若雨失控的言語,在說完後,手按在膝蓋上,氣息急促地起伏著。
“若雨,有些人是可以取代的,而有些人是無法取代的。”
“爸爸,笑笑自己下來走。”
顧萱手圈在顧睿的脖子上,剛剛從遊樂場裏走出來。顧萱小臉紅撲撲的,靠在顧睿的身上膩歪了一會兒,見顧睿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水,乖巧的開口。
“爸爸抱著你。”
“笑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走,爸爸牽著笑笑就可以了。”
童言童語總是讓人心底暖心,顧睿親了一下顧萱,然後順著她的話放下她。
大手牽著小手,走在街道上。顧萱手中拿著甜甜圈,吃得正開心。穿著公主裙,就跟小公主一般。嘴角有著孩童的童稚笑容,天真可愛。
一大一小,走過街角,轉彎之時視線掃過一家報亭。
“爸爸。”
顧萱眼尖地看到一本豎立起來的兒童雜誌,孩子對於孩子總是有著一種關注。
在看到那封麵上的帥帥的小朋友時,眼睛不由地多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熟悉,所以又歪著小腦袋看了一眼顧睿,在確定了真的是時,立刻開心地停下腳步,扯著顧睿的手開心地叫著顧睿?
顧睿聽到顧萱突然開心興奮的聲音,眼底含笑地低頭看著顧萱。
“笑笑,怎麽了?”
“爸爸,你看是你。”
小手,指著那本兒童雜誌,顧萱很興奮自己又認出了爸爸。
顧睿偶爾也會做一些專訪上一些雜誌和報紙,聽到顧萱的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爸爸。”
突然被扯了一下的小手,顧萱委屈地癟了一下小嘴,看著顧睿一手拿過那報紙,對著上麵的他自己。
顧睿一手牽著顧萱,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封麵是的那個看起來跟笑笑差不多大的孩子,那張臉,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
夏若雨失魂地走在街道上,有些人是可以取代的,而有些人是不可以取代的。
她是那個可以取代的。
而葉南溪就是那個不可以取代的。
心口,被用力地劃上了一刀。從災區那一次,吻上淩墨北的唇便被他推開的那一刻,是不是就應該明白。
有些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等待在原地的人,其實隻有她而已。
其實她也早就違背了當初的誓言。
年少的懵懂感情,究竟是誰當了真。許的天長地久說過的永遠相守,隻是那一瞬間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畫麵,那些甜蜜的劇情早已經散場。
一個人被迫出國,在撐不下去想回去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訂婚了。而那一夜,她喝得朦朧,錯因為一雙眼睛而上了希瑞的床。
是因為那雙眼睛而糾纏在一起,還是迷戀那種有人在異國陪伴的溫暖。
究竟兩個人是怎麽撐過日子的,她每次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跟自己說,他已經訂婚了,已經有了新生活。
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比她適合他的女孩。不似她,隻會背著殺人犯的女兒而讓他蒙黑。
她隻能催眠自己留在封希瑞身邊,默默地愛著他。直到知道他跟馮禎禎取消婚禮了,知道他又是一個人了。
甚至於連她最擔心的許佩芬都不成威脅了,他們之間的阻礙隻剩下一個封希瑞了。
她以為,跟封希瑞說清楚,她就能為自己和墨北的未來爭取一次。可是,在看到墨北看葉南溪的眼神時,那種連都未看過的目光。
她開始怨,同樣是身份卑微的女子,為什麽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而她就要被羞辱地離開,最後還。
她的不甘心。
老天都在幫她,葉南溪竟然空難死了,希瑞也撞傷了腦和失去了孕育能力。
她以為,再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她跟墨北了。
原來。
從來阻隔他們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之間早就從許佩芬找上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宣布結束了。
眼淚,奔流而湧出。
她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她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守了四年,以為就算過去的感情找不回來。四年也足夠兩個人重新培養感情,隻是一句,有些人無可取代。
葉南溪輕易地取代了她,而她用了四年時間卻無法取代葉南溪。
在灰蒙蒙的世界裏,淚流滿麵。
“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疼,祈笙幫你吹吹。”
夏若雨無聲地哭著,而突然耳裏傳進夏若雨的耳裏。而手指間也隨之傳來冰冷的涼意,一雙比她手還冷的小手覆蓋在上麵。
夏若雨手指顫了一下,這裏人流很少,偶爾才會經過一兩個人,夏若雨沒想到會有人上前來。
別過臉,一手抹去自己的眼淚,然後聲音沙啞地掩飾說道:“姐姐沒事。”
聲音,消失在嘴角。夏若雨在轉過臉時,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孩臉時,哭得紅腫的雙眼,眼眶還有淚在眼眶裏打轉著。
那雙眼睛。
“姐姐,你跟祈笙的眼睛好像。”
祈笙漂亮的小臉蛋,圓溜溜的大眼睛,在看到夏若雨轉過臉時看向自己的雙眼時。
那雙眼睛就跟自己在鏡子裏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
表情僵了,整個世界都僵住了。夏若雨就像是突然被惡魔追趕著一般,看著眼前那張小臉,臉上的表情從悲傷到錯愕,再到驚慌,接著。
一句話也沒說,夏若雨突然一手甩開祈笙的手,像是在甩開病毒一般瘋狂地拔腿就跑。
“姐姐,姐姐。原來我真的是讓人討厭的孩子。”
夏若雨失足狂奔直至胸腔仿佛要炸開一般,那雙眼睛,那嘴角處的痕跡,那與自己太相似的模樣。
不可能。
不會是的。
是她想多了。
不是的。
夏若雨不停地喘息著,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氣息。
在呼吸平穩了,在大腦恢複了思考了。夏若雨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彎著的身體突然直起來,咬牙間,又突然轉身,快步地向剛剛跑離的方向跑去。
美國
“貝貝,怎麽答應媽媽的,一天不許吃兩個冰淇淋。”
一手牽著葉貝貝,在葉貝貝撒嬌的要回家再吃一個冰淇淋的聲音裏聽到葉南溪熟悉的聲音,略帶威嚴。
“媽媽,大不了貝貝明天不吃了。”
葉貝貝一副小饞貓的表情,晃著葉南溪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孩子的無辜純真看著葉南溪,小嘴微微的噘著,讓人不舍拒絕。
“不可以。”
“媽媽。”
葉南溪果斷地回答,絲毫不動搖。
“澤哥哥。澤哥哥最好了。”
“不可以。”
安澤有些童稚的聲音,但卻同樣的果斷拒絕。
見安澤的眼神也是果斷的堅定,葉貝貝知道自己是撒嬌也沒用了。
“媽媽壞,澤哥哥壞。我不理你們,我去找幹媽。”
葉貝貝哼了一聲,然後甩開了葉南溪的手,就往前跑。
葉南溪沒想到葉貝貝會突然甩開自己的手向前跑,立刻臉色微變,跟安澤一起緊張的叫道:“貝貝,不許跑。”
兩個人一大一小,快速地追了上去。
“哎喲。”
跑到轉彎的地方,住的地方就在轉彎再往上走幾步的地方。小身體直接撞上了那人的大腿。
一雙大手適時伸手,輕鬆地拉住了快跌倒的葉貝貝小盆友。
同時葉南溪和安澤追了過來,在看到貝貝撞到人差點跌倒的時候,立刻緊張的驚呼道:“貝貝,你沒事吧。”
葉南溪也沒看來人,隻是快速的一手抱過葉貝貝,看著葉貝貝的臉,眼底的緊張擔心那麽明顯。
半蹲著的身體,緊張地用手摸著葉貝貝的小臉。就像葉貝貝是易碎的琉璃一般,那眼神那表情讓站在那裏的淩墨北眼神也隨著深邃了幾許。
夜色,籠罩間。讓人的麵孔模糊了幾分,而站在一邊的安澤在確定了葉貝貝沒事後,那雙與顧睿很相似的眸子微微的上抬看著站在那裏的淩墨北。
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幹媽,那眼神讓人覺得像動畫片裏要吃小羊的狼一般。
“葉貝貝,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跑步,如果你有什麽,媽媽。”
葉南溪一隻膝蓋跪在地麵上,已經習慣了有貝貝,已經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親生女兒,已經,不能想象沒有了貝貝,她應該如何。
她不會讓貝貝出事,絕對不會?
“媽媽,對不起,貝貝錯了。”
似乎是葉南溪從沒有這麽嚴厲的跟她說過話,葉貝貝剛剛本來隻是小孩子的小脾氣,沒想到會被罵。
眼眶立刻就紅了,看著葉南溪,小手摸著葉南溪的臉,癟著嘴,可憐兮兮的道歉。
“幹媽。”
安澤看著葉貝貝眼眶紅了,立刻把視線從站在那裏的淩墨北身上收回。手牽住葉貝貝的小手,像個小大人一般的說道:“以後,我會照顧好貝貝的。”
葉南溪也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輕呼出一口氣,然後捏了捏葉貝貝的鼻子,疼愛的說道:“以後不許不聽話了,否則媽媽就真生氣了。”
“貝貝一定會乖乖的。”
葉貝貝立刻含著眼淚點頭,小手牽住了葉南溪的手,扯著準備往屋裏走。葉南溪在被牽上的時候,抬頭看路,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離幾步遠地方一直沒動的男人。剛剛撞的貝貝差點跌倒的男人。
視線在看到站在那裏的男人竟然是淩墨北時,表情微僵。
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然後轉頭看向安澤,一手把葉貝貝小手放進安澤手中,說道:“小澤,帶貝貝先進去。”
“媽媽。”
葉貝貝拉著葉南溪的手不想放。
“貝貝乖,媽媽一會兒就回去,你先跟澤哥哥回去,讓澤哥哥給你拿果凍吃。”
“好。媽媽你快點,我要聽你講故事。”
“好。”
葉南溪溫柔的笑著,看著安澤牽著葉貝貝按門鈴,看著兩個人進去。葉南溪這才把目光轉向淩墨北,然後突然轉身邁步往下走。
在走了一會兒,離開房子稍微有點距離後,站在林蔭籠罩的馬油路上,轉身,看著跟上來的淩墨北說道:“找我什麽事,現在說吧。”
站在那裏,路燈,透過林蔭的縫隙落在葉南溪的身上,把葉南溪的身影拉的很長。
今日穿的不似那天吃飯時的精致美麗,今天穿著簡單寬鬆的蝙蝠衫,下麵穿著一件緊身的糖果色的鉛筆褲,配著一雙平根的露腳背的鞋,別有一番韻味。
“葉貝貝是誰的孩子?”
沒有預期中的咄咄相逼,淩墨北與六天前在S市見到的,儼然變了一個模樣。人還是那個人,眼神還是那樣的滿是侵略性,但是明顯的他有某些地方,好似不一樣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葉南溪不動聲色,在沒摸透淩墨北突然出現在這裏是要做什麽時,葉南溪以不變應接下來的萬變。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兩個人之間隻隔著一步的距離,路燈的昏黃卻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眼底的那抹子訊息。
“無可奉告。”
葉南溪知道淩墨北這樣問,便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與南城無關。其實那麽蹩腳的謊言,那麽明顯的漏洞,實在是當時那個當下,淩墨北身體狀態太差,導致直接影響思考能力,才會去信。
她也沒指望他會真的在能正常思考後還能相信,貝貝是顧南城的,她跟顧南城已經生了孩子。
“葉南溪。”
淩墨北聲音突然低了幾許,他會來美國不是為了發怒爭吵,但是眼前這個小女人,總是可以輕易的就惹怒了他。不停的挑戰著他怒氣的極限。
“淩墨北,為什麽你還是不明白。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不管我是活還是死,我們之間本來就已經不應該有牽扯。
一開始,就不應該有牽扯。這四年,彼此過的不是很好嗎?你為何要一定要打破這樣的平靜,弄的你憎我厭的。
貝貝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她是誰的都隻會跟我有關係,而不會跟你有關係。”
葉南溪不由的歎息,從來不想把自己和淩墨北的關係弄的如此緊張。
這不是她本意,他們早已經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必要,不需要有牽扯。
有些人不能或是不適合相濡以沫,那委不如相忘於江湖。
“很好?”
淩墨北逼近了一步,葉南溪被淩墨北逼的後退了一步。
後退的一步,立刻從樹蔭裏退開,正好被路燈整個照著。而淩墨北那雙眼睛更是深了幾許,裏麵越來越多的火苗在跳動著。
“從來好的人,隻有你葉南溪一個人。”
一字一字,從齒縫裏擠出,在葉南溪微愕然淩墨北話語的意思時,一步的距離已經被完全的拉近。
腰身,被淩墨北的大手如鐵臂一般的扣住,往他懷裏一扣。近距離之下,那氣息籠罩而下。
另一隻手扣在葉南溪的下額,微用力抬起葉南溪的下額,頭微低。拉近的距離,在路燈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麵部的每一個表情。
他,什麽意思。
大腦,短暫的接觸不良。而那瞬間足以讓淩墨北有下一步的動作。
唇,訊速的低下,精準的落在葉南溪的唇瓣上。
因為錯愕未防備,在唇瓣貼上之時,淩墨北很輕易的攻占成功。
反應過來時,舌尖早已經被淩墨北霸道的含住。
淩墨北的吻很用力,幾乎像是野獸的撕扯般。吞噬著葉南溪的氣息,過渡著他的氣息。手從捏在下額上移至葉南溪的後腦勺,扣住。
五指插入葉南溪的發絲裏,那熟悉的味道,即使四年沒有品嚐過,卻是如此的讓人眷纏。
淩墨北在吞噬葉南溪氣息之時,心口處那空了的一塊,慢慢的一點點正在被填上。
葉南溪身體被完全的扣在淩墨北的懷裏,頭微仰著,一副甘心承受他索吻的模樣。
那掐著她腰的大手,那穿插在她發絲裏的大手,似藤蔓,纏繞著。
“唔。”
葉南溪的身體在淩墨北的強吻裏,忍不住一陣顫栗。那熟悉的顫栗感,他的吻,從來都有迷惑她理智的能力。
她的身體太熟悉淩墨北的碰觸,即使已經時隔四年,這樣的一個吻,依然輕易的就挑起了她身體裏的熱流。每個毛細孔都在這吻裏綻開。
“溪溪。”
在換氣間,淩墨北似情人般的昵喃般的貼著葉南溪滿布著他氣息的唇瓣上低喃著。
那聲音,帶著沙啞。那大手從腰側開始上下摩擦著,停在衣角處,大手順勢的往上。
“住手。”
葉南溪在感覺到那冰冷的觸感在自己腰側肌膚上滑過,冷的葉南溪打了個機靈。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突然給潑醒了一般,她究竟在做什麽。
推開正動情的淩墨北,葉南溪後退了幾步。
唇上還殘留著淩墨北留下的熱度,那濃濃的氣息還隨著呼吸在鼻息間纏繞著,呼吸有些急促喘。
“溪溪。”
“夠了。”
葉南溪突然冷聲打斷了淩墨北的話,一手撫過自己剛剛被吻過的唇瓣,似乎如此,就可以撫去自己剛剛的沉醉。
雙眼含著水意,卻有些氣急冷的看著淩墨北?
“什麽?”
淩墨北眉頭微鎖,看著剛剛還好好的,又突然變臉的葉南溪。邁步就準備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淩墨北,站住,別再靠近我。這裏不是S市,我也不是以前那個你想如何我都無力掙紮的葉南溪,你再侮辱我,我會立刻報警。”
“侮辱?”
淩墨北像是從未聽過這兩個字一般,更確切的是說,沒想到葉南溪會把這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他吻她,在她眼裏被歸類為侮辱。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淩墨北眼底跳躍的火焰突然黯了幾分,在葉南溪防備的眼神裏,邁步靠近葉南溪。
葉南溪被逼的又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真的從口袋裏拿出電話,直接拔了管理這一片治安的值班電話。
深潭幽深。
快速的動作,葉南溪隻覺得手背被拍了一下,手上的手機被淩墨北粗魯的揮到一邊的,順勢的往下滾了兩圈。
“別得寸進尺。”
聽到葉南溪口中的好,她過的是很好。而他,四年如何過的。
好!
不由的讓人冷笑?
“得寸進尺?如果你認為這是得寸進尺的話,你可以別給我這個得寸進尺的機會。別打擾我平靜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葉南溪看著地上的電話,已經被淩墨北剛剛一拍落在地,四分五裂狀態當中。
她的手機,跟淩墨北是水火不相容。
對於淩墨北這種野蠻人的行為,葉南溪極度的不悅。
伶牙俐齒。
這是淩墨北看到此時的葉南溪腦中閃過的四個字,四年的時間,已經把那個隻會隱忍的少女內心深處的性格完全的激發出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自信,堅強的女人。
她的溪溪,已經完全的蛻變為小女人。
眉眼間依然那樣熟悉,眼神裏卻多了一抹四年前不曾有過的光亮。
有一個詞叫做欲速則不達。
太過的距離讓葉南溪明顯的是在防備,淩墨北向後,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舉動,明顯的讓葉南溪心停跳了一拍?
他,意欲如何?
淩墨北穿著明顯單薄了些許,拉開了些許距離,葉南溪這才注意到淩墨北身上的穿著。
美國夜晚,帶著寒意。站在這裏,明顯的都能感覺到手腳冰冷。而穿著單薄的淩墨北。
葉南溪眉頭輕蹙,不喜自己這樣的擔憂。
情這個字,就跟刺一樣。夏若雨就是一根刺,即使四年來,很少提及。即使每次看到關於一些捕風捉影都隻是平靜的一掃而過,但葉南溪自己心底清楚,那一眼,便已經足夠讓人揪住。
低身,撿起電話。被砸的黑了屏,一手握住手機,不想再跟淩墨北兩個人糾纏。
“溪溪。”
淩墨北從後退一步開始,就一直沉默的用難懂的眼神看著葉南溪。直到葉南溪向左側走了兩步,然後繞過他準備回去。
在兩個人隔著兩步距離錯身的時候,兩個字,讓葉南溪的步子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剛走一步。
“安澤是顧睿的兒子吧。”
一句話,凝結了血液。剛剛隻是一眼,他竟然敏銳的可以聯想到。
再想到安澤那張小臉,太過於像顧睿。隻要認識的人,看到安澤不會聯想不到是顧睿的兒子。
“你,想做什麽?”
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突然的豎直敢渾身的刺。
葉南溪從剛剛一直未曾真的表現出怒氣,當淩墨北這句話一出,葉南溪迅速的轉身,臉上的表情一片冷冽,那看著淩墨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危險的對手一般,隨時都準備衝上去跟他拚命。
“你怕我做什麽?”
淩墨北一手插在口袋裏,臉上沒有因為葉南溪突然的變化而有一絲異樣。
看著葉南溪,即使四年的時間已經讓她蛻變,冷靜,自信,堅強。
但是唯一沒變的就依然是重感情,在觸及到她在乎的人時,依然是如此的無法遮掩自己的情緒。這樣,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不允許你對他們做任何事情,誰敢傷害他們,我絕對不會手軟。”
葉南溪豎起了渾身的刺,雙眼冰冷,一絲玩笑都不似。她絕對不允許淩墨北做出任何任害安然,傷害安澤或是貝貝的事情。
她的努力,無非就是想要保護他們。所以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包括淩墨北傷害他們。
“溪溪,你應該知道,想要讓我妥協很簡單。我想要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淩墨北眼底染上一抹熟悉的光芒,那是記憶裏纏繞著,未曾忘卻的光芒。
表情有一瞬間的怔忡,兜兜轉轉到了四年後,他依然是一副如此的模樣。從一開始的強,占到現在,每一次強留自己在身邊,都隻會用這一招。
他怎麽能夠如此的侮辱人。她以為,他會來這裏,最起碼。
手,悄悄的扣緊。被刺的半天無法說話,呼吸明顯的急促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