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淩墨北說,我等你
第99章淩墨北說,我等你
淩墨北像是能讀心一般,雖然很想繼續下去,但是這狀況。
給她換衣服,簡直就是給自己找折磨。
淩墨北從一開始的沒邪想,這會兒因為自己的嘴上說,腦中還真忍不住想了。
再看這眼前真實的浮想更是翩翩然。
自找苦吃。
淩墨北給自己的評語。
不敢再調戲葉南溪讓眼睛占便宜,快速地換好衣服。
葉南溪僵成一團的身體這會兒總算是放鬆了,立刻躺下,拉好被子蓋住自己閉上雙眼。
以為淩墨北會自覺地離開,但是葉南溪蜷縮弓著的身體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被子被拉開,而還未反應過來,一抹熟悉的溫熱已經貼上了她的後背。
他結實的前胸貼在她後背,天生的契合。
那熟悉的熱度和溫暖,因為在被子裏,更是立刻就感覺到了那滾燙。
貼在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那有節奏的心跳,正在亂了節奏。
他竟然上了自己的床。
小臉染上怒氣,手離開小腹,準備轉身一腳把淩墨北踢下床地,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一雙溫熱的大手取代了她剛剛小手的位置,有節奏的按摩著。
他的手可能因為欲望的關係,很燙,隔著他刻意拿的薄薄的睡意,就跟直接貼在肌膚上沒有區別。
怒聲在喉間沒機會發出,而淩墨北在貼上後,就立刻開始輕輕的來回盤旋地按摩起來。
那熱熱的手,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有節奏和耐心地按著她的小腹處。
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喝了熱的紅糖生薑水,還是因為他的按摩真的舒服,小腹上的疼痛感,好似真的減輕了。起碼沒有剛剛醒來的時候那麽痛不堪言了。
話,被咽了下去。
眼睛,還是慢慢地閉上了。這一刻,她竟然無法拒絕這樣的溫暖。身後,是男人熟悉的氣息。
他的身體以一種包圍著她的姿態存在著,像是一道大的屏障,讓她可以暫時的停下休息休息,沒有負擔地休息。
淩墨北貼在葉南溪的身後,說不上是心無雜念,但是心思卻全在她的身上。注意著手上的力道,其實不知道有沒有用。
隻是腦中閃過這樣做,便做了。
看著葉南溪難得乖巧的靠在他的懷裏,即使剛剛的一切有些麻煩,但是此時的結果,卻還是讓他扯了扯唇角,這樣的負擔,他發現承受著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反而有著滿滿的心甘情願。
夜,已經深了。
懷裏的人總算是安穩地睡去了,看著小臉上已經沒有痛苦的表情,淩墨北想睡卻睡不著了。總算是抱在懷裏了,卻什麽也不能做。這堪比滿清十大酷刑。
一夜葉南溪睡得香甜,而淩墨北卻因欲望折磨的一夜無眠,連衝冷水澡都沒辦法,害怕一動就弄醒了葉南溪,隻能強忍一夜。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妥協,還沒有一絲不甘。
清晨,葉南溪一夜好眠。在肚子的抗議聲中醒來,剛睜開雙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在眼前。
葉南溪剛醒,大腦還未完全的清醒過來,突然看到淩墨北放大的臉在自己麵前,驚得身體往後一退。
“你怎麽在這?”
條件反射的皺眉,聲音也隨著沉了幾分。
“好些了嗎?”
淩墨北無視葉南溪的生冷,看著葉南溪那又恢複的貓爪子,隻是簡單的一個反問,立刻讓葉南溪把昨晚短暫失憶的劇集立刻回想起來。
臉上的冷硬僵了一下,輕咳了一下,葉南溪拉高了些許被子,看著淩墨北說道:“嗯。”
“出來吃早餐。”
淩墨北見葉南溪的動作,丟下句話轉身往外走。葉南溪搖搖頭,把昨晚的淪陷給搖去。
她昨晚隻是太痛了,而昨晚他的手按得太舒服了。
她隻是把他當成了暖水袋,會按摩的暖水袋而已。
換好衣服出來,才發現葉貝貝和安澤都不在。
“已經送他們去幼兒園了。”
葉南溪沒說話,直接去洗漱。出來後,發現桌上放著兩份用盤子蓋著的東西,而淩墨北已經在其中一份上坐下。然後指了指對麵的位置說道:“吃早餐。”
這三個字,挺正常的,但是聽到葉南溪耳裏,著實挺驚悚的。
昨天晚上已經見識到了他進了廚房後的壯觀,實在不太能相信,他能做出早餐。
也實在是餓了,身體還有些虛。走到餐桌前,先恢複力氣,再跟他深入討論一下,關於他是不是打算賴在這裏的問題。
雖然沒抱希望,但是當盤子揭開的時候,葉南溪還是差點被自己震驚的口水嗆了一下。
“賣相不怎麽樣,味道還不錯。看看我的,你知足一下。”
淩墨北難得的調侃,在看到淩墨北揭開的盤子時。葉南溪頓時明白了,他所說的知足是什麽意思。
也許是昨晚的那段插曲,讓她卸下了一些防備,此時麵對麵跟淩墨北坐在這裏,竟然沒有過多的抗拒情緒。
拿起餐具,嚐試性地試了一下,傳說中的荷包蛋。雖然賣相不怎麽樣,但味道真還行。葉南溪將就地吃了點,然後喝了些熱牛奶。
體力得到補充,身體明顯有了力氣些。站起身,收拾餐具。
淩墨北跟在身後,從葉南溪手中拿過,放到一邊的水池裏。然後真的準備拿起抹布準備洗碗,葉南溪準備說話,但是想想,又把話咽下去。
轉身就準備出廚房準備去上班,經過垃圾筒,看著昨天換的垃圾筒,一早便已經又滿了。
裏麵堆滿了荷包蛋,也可以說看不出是荷包蛋的東西。
葉南溪突然間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背對著自己正在洗碗的淩墨北。
他是別有目的,還是真的在改變。
此時,葉南溪自己都有些困惑了。
等葉南溪準備好出來,淩墨北也已經靠在那裏等她了。總算還有些自覺性,知道是應該離開了。葉南溪沒說話往外走,而一路走進電梯裏,再下樓。
葉南溪剛拿出車鑰匙,鑰匙便被淩墨北大手直接拿過。然後肩膀便被扣住,接著便準備摟葉南溪到副駕駛。
葉南溪的身影僵了一下,皺眉試圖掙紮開。
“溪溪,你是準備在這裏跟我一直僵到你遲到嗎?我有一天時間耗。”
葉南溪連鄙視都無力了,掙開,自己往副駕駛走去。坐進去,剛準備係安全帶的時候,淩墨北的大手已經取代了她手的動作,快速而熟練地幫她係好安全帶,仿佛經常如此做一般。
葉南溪對於淩墨北這樣熟練的動作,心口莫名的泛酸,這樣的熟練,不用說是從誰身上訓練而成的。
“真熟練啊,淩先生。”
那聲音帶著一抹輕諷的味道,其實這話不該說,但是酸不溜溜的話就一不小心的從口中說了出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
“能讓我這樣做的,隻有坐我身邊的這個。”
在係好坐正身體時,淩墨北淡淡的開口。嘴角卻向上揚了些許,這樣的話如果是以前,他會不悅,但是現在聽在耳裏,怎麽都覺得順耳。
“誰問你這個了。”
葉南溪心一緊,小嘴卻逞強地說著,別過頭為自己剛剛的那酸話而懊惱。
淩墨北也沒多說,但是那聲輕笑聲,還是讓葉南溪臉上的溫度上升了幾分。
接著,車平穩地開上了路,看著淩墨北開著車像是在M國住了很久一般。
本來還在等淩墨北出醜,這會兒看著淩墨北一點也不陌生的模樣,不由得癟癟嘴。車在開了十幾分鍾後,葉南溪突然反應過來,好似路線不對。
“淩墨北,我公司不是這邊。”
“嗯。”
“不識路就別爭著開車。”
“去醫院。”
雲淡風輕的。
葉南溪為這種不鹹不淡的話眉頭一蹙,她什麽時候說要去醫院了。而且,沒痛沒病地去醫院做什麽?
“我上午有一個會要開,淩墨北,立刻前麵左轉。”
“你體寒,每次會痛不是小毛病,醫院有專業的婦科專家。我已經讓左在國內找了幾個中藥師,回國後,去看看。”
“淩墨北,我說不去醫院,前麵左轉。你憑什麽用這副語氣命令我,你已經嚴重地幹擾到我的生活了。我需不需要去醫院,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為我做決定。”
葉南溪脾氣不由往上升,即使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是這種好,她真的要不起。別以為隨便解釋兩句,再說幾句好聽的話,壓壓脾氣,她就應該又任他牽著走。
淩墨北耳裏聽著葉南溪微拔高的聲音,麵部表情沒動。依然專注地看著前方,然後手扣在方向盤上向右轉,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淩墨北,我說停車你聽到沒有!”
葉南溪見淩墨北一點反應也沒,此時她的怒氣就像是打在一塊軟綿綿的物體上麵,把她的力盡數彈了回來。讓她有氣沒出發,有火發的也覺得莫名其妙。
再轉了兩個彎,車停了下來。
“停了。”
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離上班還有半個多小時。
“如果快些,還有時間。”
淩墨北一邊下車,一邊若無其事地對坐在一邊的葉南溪開口。
葉南溪幾乎是咬牙與淩墨北一起走了進去,這間醫院竟然專設了一處中醫診所。
葉南溪本來就沒覺得痛經是多大的事情,但是爭執最後,隻是耗時間。坐下,一位同樣黃皮膚的中醫生走了出來,給葉南溪把了脈,然後紮了幾針。
接著叮嚀了一些日常要注意的,順便開了一些中藥,說是喝了調理調理,體太寒。以後經期最好是多休息,否則隻會越來越嚴重。
淩墨北提著那些藥,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
“溪溪。”
葉南溪不理淩墨北,徑直往前走。
在快走到車的時候,淩墨北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略顯遲疑地說道:“你的褲子髒了。”
這是女性都遇到過的尷尬,但是葉南溪已經好久不曾有這種尷尬了,出門前明明有已經整理好了。這才多大一會兒,怎麽會弄到褲子上。
一股子熱氣直衝上腦門,站在那裏,僵著失措。跟淩墨北不管之前有多親密,但兩個人說到底也沒什麽關係。在一個男人麵前,這樣,讓葉南溪真有一種很尷尬的感覺。
站在那裏,都覺得進醫院的人目光時不時地往她的身上在看。
葉南溪更是有著很久不曾有的尷尬了,淩墨北上前一步,外套輕鬆地圈上了她的腰,打一個簡單的結,然後一手拉開車門。葉南溪這會兒尷尬極了,也沒多想的直接坐了進去。
不好意思頂著這樣子去買衣服,最後隻能折中的先回家換衣服。係著外套,葉南溪回到家就立刻衝進了房間。
幾分鍾後。
“淩墨北,很好玩嗎?耍我是不是真的這麽好玩?”
衝出來的葉南溪,小臉上難掩怒氣。剛剛一路上都處在尷尬狀態當中,在麵對這種情況時,沒辦法裝平靜。
衝進浴室,脫下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服幹幹淨淨,根本就沒有髒。明顯的淩墨北是在耍她,從頭到尾,他都隻是想耍她。
淩墨北正把藥放下,便聽到身後的質問。側身,看著站在房門口,眼底染著怒氣的眸子。轉身,淩墨北的眸子深邃不見底。如此,看著葉南溪。
那眼神,看得葉南溪心中莫名湧出一股子奇怪的感覺。他的眼神,好似她的話,讓他受了傷。即使他的麵部表情那樣平靜,但是那汪深邃裏,卻透著讓人窒息的感覺。
“耍你玩?千裏迢迢地來M國特意耍你玩?葉南溪,我時間真多。”
沒有怒火,甚至連聲線都未變。隻是那眼神卻似一道刺一樣,刺得葉南溪站在原地。
半天想接話都接不上,眼看著淩墨北拿著藥往廚房裏走,在廚房門口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剛剛醫生叮嚀你體寒,經期需要足夠的休息才能補氣。
你現在問題已經很嚴重,如果再不注意,後果隻會更嚴重。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有人珍惜。已經幫你請了假,不會因為你休息一天,王雅藍的公司就倒了。”
淩墨北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的空間裏回蕩。葉南溪就站在那裏,一直覺得自己挺能言善道的了,此時,麵對淩墨北這些言語,一個字也接不上。
其實,她內心深處很清楚,淩墨北究竟是玩還是認真。隻是,她能信嗎?同樣的地方,她不想再跌倒一次。再一次,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爬起來一次。
最終,沒再說話。剛剛紮了幾針,身體好似有些疲倦。其實這幾年來,就算是一直注意著自己的身體。
但是難免熬夜,就算是讓自己吃得好,但是睡眠和大量的腦力消耗。在經期前後,總是會出現暈眩,出冷汗這些狀況。
每個月都會常常出現半夜被冷汗浸醒,手腳常常是冰冷的,像是千年的寒冰般。
因為想要讓自己更好,其實無暇顧及這些。如果不是因為淩墨北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去醫院,她根本就不會去。
默默地轉身走回房間,此時,覺得自己除了沉默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躺上床拉上被子蓋上閉上雙眼。
幾分鍾後,門外傳來聲響。淩墨北手上端著一碗藥走進來,麵無表情地走到床邊把藥遞了過去。
“喝了再睡。”
睜開雙眼,看著淩墨北的大手,以及他手中的碗。
莫名的情緒在胸口蔓延。
伸手接過,皺著鼻子把自己討厭的中藥喝了下去。暖暖的藥汁帶著那難聞的氣味和不變的苦澀吞進腹中,眉頭都快打結了。
手中的碗已經被接走,淩墨北沒再多想已經轉身。側頭,床頭櫃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袋蜜餞。
拿了一顆喂進嘴裏,那句謝謝在喉間說不出口。直到淩墨北走到房門邊,手在拉開房門時,門以極輕的聲音合上。
葉南溪口中還有那甜膩的感覺在舌蕾上盤旋著,而心口處卻仿佛被撕裂開一處。
慢慢的擴散開來,她的態度,是不是真的傷到了他。
他——淩墨北,是那麽輕易會受傷的男人嗎?從來不都是隻有他傷別人,曾幾何時,他會被別人傷?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藥紮了針的關係,葉南溪沒一會兒便暈暈沉沉睡去。隱約感覺到有人進來,走近她。眼皮有些沉,睜不開。
就在掙紮著醒與不醒的時候,那人在耳邊說了什麽,很快又離開。接著葉南溪又睡去,過了又沒多久,又聽到門上的聲響,葉南溪皺著眉頭的睜開雙眼,第一反應便是以為是淩墨北。
讓她休息,這樣進進出出的,究竟是讓不讓她休息。
沒睡好,臉色有些異樣。
“南溪?怎麽在家?不舒服嗎?”
安然打開燈,讓拉上窗簾有些暗的房間亮了起來。突然的亮光讓躺在床上的葉南溪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聽到是安然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
剛放鬆便想起一個很現實問題,淩墨北。
沒回答安然的問題,視線看向安然的身後。
“怎麽了?看什麽?”
安然順著葉南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困惑地問著。
“沒事。”
看安然的表情,他好像不在。
“有些不舒服,所以請假休息了。”
“哪裏不舒服?嚴重嗎?”
安然一聽葉南溪不舒服,立刻緊張地上前,伸手靠向葉南溪的額頭。臉上難掩凝重。
“隻是好事來了,有些虛。”
葉南溪見安然一臉緊張,扯唇輕笑地解釋著。
安然鬆了口氣,走過去拉開窗簾說道:“晚上我去接安澤和貝貝,我們是出去吃還是在家吃?”
“在家吃吧,家裏還有很多菜。”
昨天淩墨北買的菜,還剩下很多在冰箱裏。
“嗯。”
安然應允,窗簾也隨之被拉開。葉南溪睡了一覺,也許是藥效的關係。身體明顯沒有那麽難受了,那幾針紮得好像真有些用。起床,便準備鋪床。
“南溪。”
“嗯?”
葉南溪一手還扯著被子,聽到折身回來的安然叫自己,抬起頭看向安然。當看到安然的視線未停在她的臉上,而是被子上。
困惑地跟著安然的眼神往下看,而當目光定格在被子上,應該確切的說是手腕上時,葉南溪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這個。
這不是柳媽的白玉鐲嗎?不是給了夏若雨了嗎?什麽時候到自己手腕上了?
大腦閃過朦朧的記憶,在自己睡了沒多久,感覺有人進來。手腕有股子涼意,但是睡得正熟,沒願意睜開雙眼。
此時,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內心的感覺,各種複雜在心中翻攪。
“南溪,怎麽了?”
安然見葉南溪手腕上多了一個白玉鐲,有些眼熟。剛想問是怎麽回事,便見葉南溪看著那玉鐲愣了一會兒,突然放下被子,立刻走到衣櫥前拿過衣服便開始換衣服。
“沒事,我出去一下。”
葉南溪快速地換上自己的衣服,顧不得化妝整理頭發,直接拿過帽子戴上。腳步有些急地往外走,機場。
“南溪。”
等安然追出來的時候,葉南溪人已經出了門,隻看到被關上的門。
電梯裏,葉南溪確定了淩墨北的航班。看了一眼時間,腳步加快。
趕到機場的時候,看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
一道身影在滿是高大的身影當中,卻依然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
來來往往的人,站在機場大廳裏,一眼便能看到那道身影。葉南溪見有著一些人圍著,立刻邁步走過去。離飛往S市去的飛機還有二十分鍾,幾乎都已經過了安檢,而提前來了半小時的男人,卻一直站在機場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走進人群裏,一眼便看到淩墨北高大俊逸的身影,一手插在口袋裏,臉上戴著一個大墨鏡,對於眾人的注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視線定格在某處,在看到人群裏突然出現的葉南溪時。
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鬆動著,嘴角也微上揚,扯出一個弧度。
在眾人的視線注視下站立在那裏,視線透過墨鏡灼灼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她,竟然真的來了。這種意外的驚喜,明顯地讓淩墨北的心情突然大好。
葉南溪在搜尋到淩墨北的身影後,腳步微頓,立刻加快步子走過去。
淩墨北未動,但是墨鏡下的眼眸卻是越發的深邃起來。隨著葉南溪的靠近,周身的寒氣慢慢散去,似乎從入冬一下子拉入了明媚的春天。
墨鏡隨著葉南溪站定在他麵前時由修長的指尖拿下,四目相視。
看著麵前因趕時間而有些喘的葉南溪,鬢角有著細碎的汗滴,而小臉更是因剛剛跑進機場而染上幾許媚色。
在站定在淩墨北的麵前時,還有些輕喘,胸口隨著急促的心跳而明顯的起伏著。
眼神更深了幾許,更暖了幾許。大手伸出,在還未碰觸到葉南溪間,他手裏突然多了一樣東西。
冰冷的觸感,像是一盆冷水陡然地澆滅了淩墨北還在燃燒的火焰,從頭涼到腳。目光從葉南溪的臉上慢慢移開,然後鎖在他的大手。
古銅色的肌膚上貼著白嫩的小手,而當那小手慢慢地移開之時,他的大手裏赫然躺著羊脂白玉。
冰冷的觸感,安靜地躺在翻轉過來的手心裏。淩墨北手扣著玉鐲,目光從玉鐲上移開看向站在自己麵前一步之遙的葉南溪。
“這是你來機場的目的?”
玉鐲被扣在掌心越來越緊,那冰冷仿佛能夠透過掌心冰透內心。
身上剛入春的氣息又再次墜入寒冬,而且比之前還要冷上幾分。被拉上雲端的心,短短幾秒便從高空跌落在地。
“嗯。”
一個單音字,連多個字都顯得吝嗇。
“葉南溪,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昨晚的那些話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剖白,而今天接到左的電話有急事回S市,等不及再醞釀送出玉鐲便在看到葉南溪睡得香的時候,不忍吵醒她,所以直接給她戴上。她應該懂這個玉鐲的意義,更加應該知道他主動幫她戴上的意義,而她,竟然趕來機場。
隻為了把玉鐲還給他。這是直白地把他的心扔在地上,踩爛。
“嗯,我要不起。”
“要不起?”
拉近的一步距離,葉南溪呼吸一窒,卻未退開。站在那裏,她的確受不起那玉鐲。
玉鐲因為是柳媽的,從柳媽戴到她手上說是淩墨北未來媳婦的時候,她便知道那玉鐲的意義當看到戴上了夏若雨手上時,再戴在自己手上,就硬生生的咯得慌。
“飛往S市的XXXXXXXXX。”
甜美的聲音在機場大廳裏響起,葉南溪借著播報後退了一步,離開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該登機了,一路順風,再見。”
那眼神太讓人有壓迫感了,葉南溪努力冷靜說完,然後便準備轉身。
“葉南溪。”
身體還未轉,淩墨北那如寒冰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葉南溪被那聲音牽製得腳步微頓,隻看到淩墨北握著玉鐲慢慢張開,讓玉鐲呈現在葉南溪的麵前,嘴角冷冷一笑。
“不要是嗎?”
那聲音危險而冷。
葉南溪驚了一下,看著淩墨北眼底那讓人揪住心口的光芒,他該不會是。
“既然你要不起,那這世上也沒人要得起,留著也沒用。”
說著,手已經作勢要扔。
“淩墨北,你瘋了,這是柳媽的遺物。”
葉南溪聽得心肝都在顫,淩墨北的聲音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
那眼神認真的讓葉南溪身體立刻緊繃,注意著淩墨北的手,真怕他就這樣扔到地麵。想都沒想的立刻拉近剛剛移開的兩步距離,踮腳扣住了淩墨北的手腕。
聲音又急又怒,他太過分了。這是柳媽的遺物,他怎麽能夠說扔就扔。
視線沒時間看向淩墨北,在握住淩墨北手後,雙眼緊張的看著淩墨北手上的玉鐲,小手與淩墨北一同握著,真怕他發神經。
一切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在葉南溪手握上玉鐲的時候,淩墨北的另隻手突然伸出來,然後一把扣住了葉南溪的手腕。
冰冷的玉鐲滑過手,套上了那纖細的手腕。而下額也同時被抬起,一抹霸道的氣息席卷而來。
想退開,來不及。粉唇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淩墨北堵住,周圍的抽氣聲傳進葉南溪的耳裏,手立刻去推淩墨北,而他的大手直接扣在葉南溪的後腦勺扣緊,壓向他的薄唇。
狂肆的一點也不顧及這是機場,在葉南溪抗議之時,輕咬葉南溪的唇瓣,狂肆的奪取淩墨北的氣息。
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在機場上演。吻的用力,吻的狂野。吞噬的氣息,奪走理智。氧氣越來越少,大腦越來越渾沌,而周圍剛剛還存在的聲音在糾纏的唇舌間漸漸的遠離。
葉南溪不知何時手已經從推拒開始慢慢的放手,抓緊了肩膀處的衣服,收緊。
貼合在一起的身體,緊密的沒有一絲縫隙。吻不夠似的不停的橫掃著唇腔內的每一處,直到她的唇舌裏滿滿都是他的味道,淩墨北這才似吻夠一般的微微退開。
葉南溪已經被這個火辣辣的熱吻吻的雙頰布滿了紅潮,氣息不穩,大腦暈眩。而小嘴更是紅腫一片,雙眼染著迷人的水意,未回神有些蒙的看著淩墨北。
如果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適合,淩墨北真想把葉南溪拖到車裏,立刻辦了。
抵著的額頭,氣息再次迷惑著葉南溪。葉南溪被吻的渾渾沌沌的大腦暈然的聽著淩墨北那沙啞磁性的聲音伴隨著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
“葉南溪,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你再敢把玉鐲還給我我立刻砸碎。
柳媽送給了你,這就是你的,其他人沒有資格戴上,這世上隻有你一個人有資格戴上這玉鐲,聽清楚了沒有。還有。”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滿含春色的小臉,挑高她的下額,拇指摩擦著葉南溪的粉唇,摩擦間低語道:“這輩子你是休想與我畫清界限,撩撥了我的心就要負責到底。
想要半路做逃兵,你認為我會允許嗎?別再做這些無謂的小動作,我決定了要你,你就隻能是我的。”
“我等你。”
最後,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葉南溪的唇上。丟下滿含深意的三個字,轉身離開,邁步在最後的時間裏走進安檢。
葉南溪腦嗡嗡的,他說什麽?他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就好像完全不明白一樣。
站在那裏看著淩墨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人群裏似乎有著各種的討論聲,目光從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再到各奔東西的散去。
站在機場裏的葉南溪視線定格在手腕上的玉鐲上。
她是不是又被淩墨北陰了。
安然應該從安澤和貝貝的口中知道了淩墨北在這裏過夜的事情,也知道淩墨北很討安澤和葉貝貝的歡心。葉貝貝在放學回來後沒在家裏看到淩墨北,立刻紅了眼眶,撲進從機場回來就在沉思的葉南溪懷裏,吸著鼻子,癟著嘴說想叔叔,要叔叔。
葉南溪不明白為何隻是短短的時間裏,便好像把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那晚哄了好久,才哄得葉貝貝睡去。
葉南溪在安然滿是深意的眼神下回到房間,她沒主動開口,安然也沒有問。
直到躺回床上,睡習慣了的床,突然間覺得空了許多。就連背後的位置都好似仿佛突然少了一些什麽一般。
這一夜,葉南溪沒睡好。
第二天,眼妝特意的加重,這才去了公司。
忙碌的工作,總算是把那沒想明白的結暫時丟到了腦後。
工作的確是忘記一些不願意想的事情最佳良藥,葉南溪一直忙到下午。內線電話突然響起,葉南溪一看是來自王雅藍的內線電話。
這幾天王雅藍都沒有來公司,今天也沒聽說會來公司。有些微錯愕,但還是立刻接起電話。
幾秒後,掛了電話,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往外走。
站在王雅藍的辦公室前,因為有了之前那次的事情,葉南溪在門口頓了一下,莫名的就想起了淩墨北在機場說的那句我等你,以及他昨天說打電話到公司給自己請假了。
今天聽說是王雅藍直接讓特助來通知她請假的事情。
這些合在一起,便讓站在外麵的葉南溪有些躊躇腳步。
凝思片刻,還是抬起手,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在聽到裏麵傳來王雅藍的聲音時,這才擰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
夜涼似水,葉南溪靠在椅子上,看著滿天的星空,坐在這裏已經兩個多小時,想要的結果,好像還是沒有一絲眉目。
眼未動,手伸向一邊準備拿起放在一邊的圓桌上的咖啡。
手剛碰到咖啡杯,便感覺到一股子力把咖啡挪開,接著一杯溫熱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邊。
“還在生理期,別喝咖啡,還是涼的。喝點熱牛奶,對身體好。”
安然不知何時過來的,手上拿著一件外套,一邊說一邊披到葉南溪的身上。
“謝謝。”
以前很討厭牛奶,特別是這種鮮牛奶,但是在安然的緊盯下,從一開始的不喝,慢慢的也開始習慣了這樣的味道。嚐試後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難喝。
一連喝了幾口,溫熱的液體滑入喉間,暖了幾許。拉緊身上的外套,看著坐下的安然。
知道自己的事情都瞞不過她,兩個人共同生活了四年,兩個人有時候一舉手一投足便可知道彼此的心事,在外人看來,也許兩個人已經開始漸漸的懂得遮掩自己的心事。
但是在彼此麵前,因為用心所以很熟知彼此的一切,從葉南溪回來,吃飯再哄葉貝貝睡著,一個人來到天台的時候,她便知道她有事。
坐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還未見葉南溪下來,所以邁步走了上來。
“是為了淩墨北嗎?”
淩墨北在這裏留宿一晚,以及取得安澤和葉貝貝歡心的事情早已知。但是淩墨北已經離開了M國回S市了,按道理來說,南溪不應該為此而煩惱了。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的名字時,眉頭不由的輕蹙了一下。
說不是,但淩墨北又的確是造成她困擾的一部分。
輕輕的歎了口氣,葉南溪坐正身體,一手撐著下額,看著安靜坐在那裏的安然輕輕開口。
“安然,今天雅藍姐叫我去了她的辦公室。”
聲音微頓,輕咬唇瓣慢慢鬆開。
“上次去S市隻是她對我的磨煉,我一直知道她對我的期許,但是沒想到,她會安排我去S市直接負責S市那邊的分公司,我擔心我的能力不夠,辜負了她的期許。”
當聽到王雅藍說出的時候,葉南溪愣了半天。她的能力還不足以管理一間公司,而且。
“南溪,王總再喜歡你,也不會拿自己的心血開玩笑。
S市的分公司對總公司來說就相當於右臂,她沒有那樣傻到讓一個會斷了她右臂的人去負責公司。
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她是不是可能讓你獨當一麵的。其實你心裏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而你會這樣說隻是為了掩飾。”
安然的聲音微頓。
葉南溪撐在下額上的手微微收緊。
“南溪,為了逃避淩墨北放棄這次的好機會,這不是你的作風。如果他要糾纏你,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對嗎?”
安然的話一針見血,直刺葉南溪的心。
隻是幾天的時間,淩墨北就再次融入了她的生活,其實內心還是有些怯,同樣一個城市裏,那裏滿布著回憶她會逃無可逃。
“其實你心裏介意的是什麽你很清楚,回到S市不是更加可以弄明確嗎?
而且,這四年來你最內疚的就是不能經常去看你媽媽,現在可以多些時間去看她,多好。畏首畏尾,逃避的行為就不像是葉南溪應該的行為。麵對問題,解決問題,這才是你。”
“南溪,聽聽自己心的答案,你心裏的答案是什麽。”
安然在說完後便站起身,看著麵部有些怔忡的葉南溪低喃的叮嚀道:“想明白了早點休息,很晚了。”
轉身,單薄的身影消失在天台的轉角處。而葉南溪坐在那裏,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再起身時,臉上再沒有了陰霾,一切,都有了答案。
兩天的時間,忙著交接。把手頭的上的工作都交待清楚後,葉南溪走出公司。
這個讓她有了一個自己舞台的地方,王雅藍的車停在公司樓下。
在葉南溪走出公司的時候,車門拉開。而葉南溪立刻上前幾步坐了進去。
兩個人聊了兩個小時,晚上王雅藍有飯局,送葉南溪到樓下便開車離開了。
葉南溪把一切想明白了,整個人明顯感覺又恢複了精神,自信又再次回到了臉上。被打亂的生活,從兩天前的那晚便又拔開了滿布的陰鶩,見得了光明。
“媽媽。”
葉南溪剛打開門,便迎接到一具熱情的小身體,整個撲進了她的懷裏。撞的葉南溪差點跌倒,從淩墨北走後,難得看到葉貝貝這麽的精神翼翼活力四射。
穩住身體後,葉南溪把目光轉葉貝貝,一手放下自己的包,捏了捏葉貝貝那因興奮而染上紅暈的小臉蛋,嘴角都笑的快裂開了,那漂亮的大眼睛更是水靈水靈的透露著她開心的心情。
“什麽事情讓我的小公主這麽開心。”
蹭了蹭葉貝貝的小臉,葉南溪伸手抱起葉貝貝。
“嘻嘻,媽媽,貝貝最愛你了。”
葉貝貝還沒回答前,已經開始狗腿了。葉南溪看著葉貝貝那一副狗腿自己的小模樣,忍不住心情更好。剛邁步想走,腳踢上了一樣東西,視線從葉貝貝的小臉上移開,這才發現家的不一樣。
從那些收拾的幾個箱子上移開,看著站在客廳中間的安然,以及剛從葉貝貝房間裏走出來的安澤,手上正拿著葉貝貝睡覺喜歡抱的玩偶。
沙發上放著淩墨北買的那個限量版的玩偶,以及安澤那把組裝好的槍。打開的四個房間都有收拾過的痕跡,葉南溪放下懷裏的葉貝貝,看著剛站起來的安然。
“安然。”
“你該不會是想要跟貝貝兩個人去S市,丟下我跟小澤吧。”
安然把箱子拉好,對著站在那裏的葉南溪開玩笑。
葉南溪鼻子一酸,從決定回S市開始,心裏在意著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關於怎麽跟葉貝貝說她們需要離開這裏,到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
還有一個就是安然和安澤,離開M國就意味著要跟他們分開,住在一起太久,久到她以為他們以後就會是這樣。現在突然要分開了,葉南溪完全沒有辦法適應。
因為一直在掙紮著這個問題,所以在看到安然的決定時,如此的感動。
她沒有想到安然會願意跟她一起回S市。
“怎麽真不想讓我跟小澤跟著你啊。”
“安然,謝謝。”
千言萬語,在兩個已經很久不說謝謝的兩人之間,一句謝謝,代表了太多無法說出口的感謝。她很感謝自己的生命裏有安然這樣一個朋友,回到S市,有很多事情需要去麵對。
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處理好,但是有安然陪著自己,一切突然變得不再那麽讓人擔心了。
“得得得,少廢話。快點過來收拾,累死我了。”
安然別扭的揮手,以掩飾自己同樣有些激動的情緒。轉身往自己房間裏走去,在決定和葉南溪一起回S市的時候,有掙紮過。
晚上看著安澤那熟睡的臉,在想著自己的這個決定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是,突然想以自己對葉南溪說的話,其實在現在她的世界裏,最重要的是安澤,南溪和貝貝。
南溪需要她,這個時候需要她,那麽她應該陪在她的身邊。而且小澤和貝貝也沒辦法分開,回S市也許要麵對一些難以承受的事情。
但是一生,終究無法真的避一生。有些問題,還是需要去麵對。
如這四年的相依,回S市,不管遇到什麽時候,她們都會相依相扶著一起度過。
機場
這算是記事以來,安澤和葉貝貝第一次坐飛機。從上飛機,一路上,兩個人小家夥一點困意都沒有。坐在位置上,興奮的小眼睛不停的轉動著,時不時的就轉過頭問葉南溪。
“媽媽,快到了嗎?我是不是就快見到叔叔了。”
每問一次,葉南溪都有一種冒汗的感覺。隻是短短的幾天,真不知道淩墨北究竟給葉貝貝下了什麽藥。
讓她如此的惦記著,手中還抱著淩墨北送她的玩偶,自從有了這個之後,連抱了一年多最喜歡的玩偶都退居二線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最後的時候,葉貝貝和安澤總算是撐不住了。但是害怕不能第一時間見到淩墨北,還在那裏硬撐著。
最後沒辦法,葉南溪隻能安撫的看著葉貝貝說道:“貝貝,你乖乖的睡。等醒來了,就能看到叔叔了。”
在這樣善意的謊言下,硬撐著的葉貝貝總算是心甘情願的閉上雙眼讓自己睡著,嘴裏還在喃喃的咕噥:“媽媽,你不要騙貝貝。”
看著閉眼就睡著的葉貝貝,葉南溪忍不住的蹙眉。
這樣依賴淩墨北的葉貝貝,她該如何是好。
十幾個小時後,稍微眯了一會兒的葉南溪醒來時,已經以了S市,飛機快要降落了。
葉南溪準備叫醒葉貝貝,但看著葉貝貝睡的太熟,一時沒忍心。在飛機降落後,就這樣抱著葉貝貝直接下了飛機。
剛讓人把行李送到S市已經安排好的住處,安然提著重要的行李,而一手牽著安澤。四個人走出機場。
此時已經是九點多,機場人來人往的,葉貝貝在嘈雜聲中睜開雙眼。
眨了一下眼睛,在清醒了後,第一反應就是從葉南溪的脖子處抬起頭來,看向葉南溪,嘴裏嘟嚷道:“媽媽,叔叔呢?”
葉南溪早就想到了敷衍的答案,但是在看到葉貝貝那睡眼稀鬆的眼睛,正純真信任的看著她,那謊言卡在嗓子眼,怎麽也說不出來。
“媽媽,你不是說貝貝醒來就能看到叔叔了嗎?”
葉貝貝見葉南溪不說話,嘴開始癟了起來。三天沒見到叔叔了,她很想叔叔。
“貝貝。”
“媽媽,你騙貝貝,貝貝不幹,貝貝要叔叔。嗚嗚。貝貝要叔叔。媽媽是壞人。媽媽騙貝貝。媽媽不讓貝貝見叔叔。”
葉貝貝其實從小並不任性,但是在淩墨北這方麵,好似真的特別的執著。
“貝貝。”
葉貝貝哭,小臉蛋立刻被淚水洗禮著,那眼淚就跟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的往下流。
葉南溪抱緊葉貝貝,一邊勸哄著,但是葉貝貝怎麽也聽不進去,一個勁的在那裏哭著要叔叔。就是要叔叔,身體還不停的在葉南溪的身上扭來扭去,一副不見到淩墨北就準備賴在機場不走的架勢。
葉南溪緊緊的摟著貝貝,但是掙紮的太厲害了。不得不把葉南溪先放下,安澤站在一邊,嘴也輕癟著,並沒有上前幫葉南溪。好似也在為了葉南溪在飛機上的謊言而不開心,而安然看著葉貝貝不似平常的乖巧,她說什麽,她隻一個勁的嘴裏要叔叔。
機場裏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看到這邊,葉南溪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目光,哄著葉貝貝。可是葉貝貝越哭越凶,就算是拿出以前百試百靈的冰淇淋都無法讓葉貝貝妥協。
葉南溪的頭真的大了,看著葉貝貝哭的嗓子都啞了,還在那可憐兮兮的不停的吸鼻子,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淩墨北暫時先救個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貝貝。”
當葉南溪聽到了淩墨北的聲音時,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幻聽,第二反應才是看向聲音發起處。
當看到淩墨北高大的身影在人群裏邁步走到這邊來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道光,走到哪裏都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葉貝貝在聽到淩墨北的聲音時,那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音立刻停了,小鼻子吸了吸,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掙紮轉身看到真是淩墨北的時候,那剛剛停下的眼淚又水龍頭重新打開,一副委屈的模樣轉身就往淩墨北的懷裏撲。
“叔叔。”
那聲音叫的那是一個委屈,小手摟著蹲下來的淩墨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叔叔路上堵車,所以來晚了,乖,不哭了。”
在葉貝貝的身上,淩墨北好似有著一百二十四個耐心。
隻是一句話,葉貝貝那眼淚就像是有開關一樣,剛剛怎麽哄都沒辦法停,這會兒他一按就停了。
小手摟著淩墨北怎麽也不願意放開,而淩墨北摟著葉貝貝站在那裏,目光看向有些錯愕的葉南溪,眼裏的光芒堪比滿天的繁星還要閃亮。
那眼神,莫名的讓葉南溪呼吸一窒,那眼神怎麽那麽像在剝她的衣服。
別過視線,借著跟安然說話躲過淩墨北那故意的眼神。
淩墨北的目光從葉南溪的側臉移開,不著痕跡的掃過她的手腕,然後在看到套在手腕上的玉鐲時,嘴角微不可聞的上揚。
安然站在一邊,視線從淩墨北出現便一直看著淩墨北。
隻知道葉貝貝和安澤很喜歡淩墨北,還沒看到過淩墨北跟他們之間的互動,看著葉貝貝摟著淩墨北笑顏逐開的模樣,而自己一向不太近生人的兒子,也離開自己身邊走到淩墨北身邊,在他伸手摸摸他的頭時,竟然看到安澤嘴角揚起一抹笑,這樣的喜愛已經不是普通的程度。
最讓安然詫異的是淩墨北看葉南溪的眼神,那眼神。
葉貝貝就像是無尾熊纏著尤加利樹一般,直到走出機場還不願意放開,直接窩在淩墨北的懷裏坐到車後座。
一行人都坐在淩墨北的車裏,葉南溪還未開口便聽到淩墨北對司機說出了地址。聽著正確的地址,這不禁讓葉南溪忍不住看了一眼淩墨北,在撞上他的目光時,又別開。
他想要知道S市自己會住在哪裏不是很正常嗎?
一路上,隻聽到葉貝貝和安澤纏著淩墨北,不時的問著一些問題。而淩墨北竟然很有耐心的回答著兩個小朋友,一直到車停下來。
“貝貝,很晚了,媽媽抱你進去。讓叔叔回家。”
走到淩墨北身邊,準備從還賴在淩墨北身上的葉貝貝抱下來。葉貝貝雙腿一夾,手也摟的更緊。
“我要叔叔抱我進去。”
“貝貝。”
葉南溪眉頭輕蹙。
淩墨北不知道對葉貝貝說了什麽,葉貝貝乖乖的從淩墨北身上跳下來,被安澤牽著往裏走。葉南溪心中困惑,淩墨北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但見他不為難,自己也樂的不跟他周旋。
“謝謝。”
僵硬的兩個字,丟下後,便跟著往裏走。
住的地方在來之前早就讓人收拾過,放下行李累的也沒收拾。
葉貝貝也早早就睡了,葉南溪走回自己的房間撐撐自己坐了十幾個小時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走進浴室。嘩啦的水聲,霧氣縈繞。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拉開陽台的門走進主臥,而站在浴室外,透過磨砂門看著浴室裏那曼妙的身體。
身體,緊繃著,呼吸在隻看著那身影,腦補的畫麵都足以讓人血脈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