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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尋令符(上)

  老三回到家,魯媽把他看了又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兒子還是瘦,但已面帶紅潤,沒有了之前那種晦暗發青,整個人又有了精氣神。顯然,兒子從鬼門關逃脫了。她驚喜道,「那個老頭根本就是神仙嘛!呃,兒子,那醫療費……」


  「沒要錢。」老三說。


  魯媽當即就開罵:「醫院那個傢伙連個病都沒看出來,光檢查費就花去七、八千塊,居然說是癔症!虧他好意思說救死扶傷!」


  「媽,你別棍掃一大片。」老三清楚老媽彪悍起來難以理喻,「這點穴的毛病西醫確實沒辦法。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有些東西還是得正本清源……」


  「哦,對了。」魯媽又問,「那老頭到底用了什麼葯?」


  「這事說來話長。媽,以後我慢慢跟你講。」老三身上汗巴巴的,急於想去沖涼。


  魯媽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兒子去他的房間。兒子一直很獨立,獨立得甚至讓她感到有些陌生。他小時候,她和魯局工作都很忙,無暇細心照看他,讀小學二年紀他就經常一個人在外面吃盒飯,那時,他背著重重的書包在外面晃蕩,沿著街邊商鋪的玻璃櫥窗一個個看下去……


  魯局下班回來了,進門就問:「兒子呢?」


  「在洗澡。」魯媽告訴他。


  「他的病真的好了?」


  「好了。我都不敢相信!」魯媽說。


  「點穴傷人,這個我知道。一些氣功高手確有這個能耐。」魯局是干刑偵的,奇奇怪怪的事見得多,倒不是很驚訝,只是在考慮,「兒子到底惹了什麼人呢?」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魯媽說,「按理,兒子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誰對他有那麼大的仇恨,竟要置他於死地?等下,你要好好問問。」


  老三洗完澡出來,魯局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兒子,心裡動蕩不已。知子莫若父,這小子雖然不喜歡張揚,看上去蔫蔫乎乎,骨子裡卻硬邦邦的。惹急了他,敢做的事多了去。


  魯局問:「你的病是怎麼回事知道嗎?」


  「那個老瑤醫說,有兩年了。」老三眼裡閃過一絲畏懼。他想起龍虎關那個陰森森的古墓。


  魯局不愧是老刑警,從兒子的眼神里看出了許多。兩年前那場事故很蹊蹺,倖存者又語焉不詳,地質勘探隊領導也不想節外生枝,只認定為鑽井打穿了古墓,引發地宮坍塌所致。之後,老三絕口不提那件事,魯局也沒多問,怕觸及他心裡的創傷。


  「是那次事故?」魯局問。


  老三面色一滯,點點頭,隨即將龍虎關古墓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最後說:「盤師公說,這種點穴術只有女人練。」


  「盜洞、女人、點穴。」魯局沉吟道,「如果是那晚你被人點了穴,那有一個可能,另外有一撥人從盜洞進了地宮,並在你們慌忙逃命中點了你的穴。想保住地宮的秘密。」


  老三說:「盤師公說,是那護身符保住了我的命。要不然,我早死翹翹了。」


  魯局問:「那麼說,這次發病,是護身符丟失的原因了?」他徹底明白了,兒子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淡定,不全是因為古怪的病,經歷了死亡的恐怖,他幾乎麻木。


  吃了中飯從家裡出來,老三去找黃輝亞。


  照相館卷閘門拉下了一半,玻璃門也扯上了帘子,黃輝亞坐在裡面。屋裡開著一盞小燈,透過帘子的縫隙,他默默地看外面人來人往,那些提紙包裝袋的、挑竹筐的、拎蛇皮袋的,行色匆忙,留在地上的影子轉瞬即逝。


  離開警隊有六年了,他一直守著這家小照相館,身上的銳氣早已消磨殆盡,成了一個左右逢源的小商販,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在數碼化覆蓋的現代都市,傳統照相館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狹隘,幾乎是山窮水盡。而黃輝亞的照相館處於繁華地段能經營下來,不得不說是異數。


  老三推門進去時,屋子裡煙霧繚繞,黃輝亞靠在那一動不動,兩眼微微眯著,整個人都顯得無力而懶散。


  「黃哥!」老三喚道。


  「來了,坐吧!」黃輝亞起身,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再遞上一支煙,「我去泡壺茶。」


  老三接了香煙坐下,看他變法戲似的從柜子里拿出茶具去洗乾淨了,將茶盤放在電腦桌上,再插上電茶壺燒水。


  屋裡不大,幾乎能利用的空間都用上了,一台印表機佔了不少地方。


  「派出所的人去『霜滿天』會所核查那兩個女技師的資料,一無所獲。」黃輝亞告訴老三,「那兩個女技師登記的是假身份證,所有的信息都是虛假的。會所承認是他們管理失誤,願意認罰。現在,你丟失的護身符沒有能夠證明其價值的資料,這個賠償就不好界定。」


  「那個護身符實際上是莽山瑤族師公的令符,而且是萬年陰沉木所雕刻,這個價值該如何估算?」老三說。


  「你說的都是虛的。人家完全有理由不認可。」黃輝亞開始聚精會神地泡茶。


  老三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確實如此,所以,賠償就是一句空話。」會所只認管理失誤,故作姿態象徵性賠償下。


  「你明白了就好。」黃輝亞在洗茶洗杯。


  「我要的不是賠償,而是那個令符。」老三柔中帶剛地說。我請你替我找東西,你扯什麼淡!


  黃輝亞眉毛一挑,這紈絝子弟沒那麼草包嘛!他撇撇嘴,「我在等那兩個女人的消息。我估計她們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不過,她們走的匆忙,落下了一點東西在房子里。我留了手機號碼給房東。」


  「我懷疑偷令符的不是她們。」老三說。


  「為什麼?」


  「那令符看上去就像少數民族地區的旅遊品,不是金也不是銀,不識貨的人根本不會偷。」


  黃輝亞輕輕點頭,「你把那晚的過程再說一遍。」


  老三將整個泡腳的過程複述了一遍……


  黃輝亞一邊仔細聽一邊拿錄音筆錄下,時不時還插上一句。等老三講完了,他仔細對照,與上次所說的大致相同,他想了想,又問:「泡腳之前,你做什麼了?」


  「跟唐兵和老顧他們幾個人一塊吃飯。」


  「幾個人?」


  「加我一起五個。」


  「另外兩個人是誰?」


  「力塔宏。」老三又補充說明,「對了,就是前些天被小夥計砍傷手的那個饢餅鋪老闆。」


  「還有一個呢?」黃輝亞不動聲色地繼續問。


  「還有一個,是一個年輕女人,好像是力塔宏的老鄉,也是西江人。叫什麼來著,對,阿依蓮。」


  「她是幹什麼的?」黃輝亞追問。他彷彿聞到了異味。


  老三想了想,「這個得問唐兵。那天,好像,他們是偶然認識的。」說著,掏手機撥了唐兵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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