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語成箴
第120章 一語成箴
林楚摸不準這穆爺心思，便實話實說，“我覺得不怎麽樣。”
那人似是嗤笑一聲。
而後幽幽地威脅著：“不想看季如風死得很慘見麵說吧，老五去接你。”
這算是穆少君對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不過並不容許她再質疑。
很快，老五便到了酒店樓下，給她打了電話。
對於他們這些人，林楚已經不去懷疑是不是在每個人身上都裝了定位。
這次，老五帶她來的是個特色茶廳，包廂不大，卻很有格調。
穆少君已經在了，神情自若地在喝著茶。
林楚握著包，站在他麵前，始終做不到他那般自若。
“坐。”
林楚在對麵坐下，穆少君拿出茶盞，將沏好的茶給她倒上，林楚心裏有些不安。
見慣了他的陰鷙與殺氣，猛然平靜，實在讓人警惕。
見她表情僵硬，身子拘謹，穆少君眯了眼眸望著她，慵懶地說著，“怕我？”
林楚本能點頭，而後搖頭。
生怕表達錯一個表情，又有人要遭殃。
穆少君這次倒是沒有動怒，端起茶抿了一口。
冬日的陽光將他的側臉映的溫和了一些，其實他卸去殺氣的時候也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與季如風的溫潤不同，他的魅力在於他可以輕易掌握一個人的生死。
如果能被他捧在掌心，想必是極有安全感的。
想起季如風，林楚淡了淡眼角，仿佛她不曾痛過。
從昨晚開始，她已經出局了。
在錦城，兩人是競爭對手，見麵必不可免。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做兩人什麽沒發生過。
或者，隻是成人之間的一場遊戲。
“問吧。”
穆少君掃過她，林楚收回了剛剛的目光，知道他已經察覺了自己的失態。
見他願意說，林楚生怕他反悔，想也沒想就問了：“你與季家到底有何仇恨，要這麽處心積慮地對付季家？”
問完，見穆少君的眉角似是緊了一分，林楚又諾諾地縮了縮身子。
卻還是望著他。
“真想知道。”
那人繼續喝著茶，林楚認真點頭。
“個人恩怨。”
林楚並不理解這四個大字的含義。
腦洞一時開了，想著他與沐家有關係，會不會是季如風搶了沐槿所以他要鬥垮季家？
不過這個理論很快被她推翻。
又想到了老五叫沐然是二小姐，所以要麽穆少君與沐家是親信，要麽就是與沐家兩個女兒有關。
“那你與沐家是何關係？”
“我隻回答你三個問題，想好再問。”
林楚識趣地撤回了第二個問題，機會難得，不能便宜了沐家。
想了半晌，林楚也沒決定第二個問題問什麽。
穆少君沒有這麽多的耐心等著，“現在換我問你。”
林楚就知道他從不免費待人。
拉滿警惕，挺起脊背，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回著：“請問。”
“你與季家少爺是何關係，想好再答。”
林楚凝眉抿唇，想著怎麽回答。
如實回答，隻怕會被穆少君拿來當成利刃對付季如風。
欺騙，依照穆少君的脾氣怕是不會讓她好過，會直接對葉微瀾和駱哥下手。
耳邊傳來不悅之音，“我說過，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
林楚不敢再動心思，直接說沒關係。
見穆少君狐疑幾秒，林楚再次確認了答案：“我與他之間沒關係。”
也不知穆少君信沒信，他便直接開問第二個問題，“昨晚徐老爺對你說了什麽。”
“他想給我找個靠山。不過很顯然，你這座靠山太大，我靠不動。”
“靠不靠的動，要靠了才知道。”
穆少君淡然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神思難猜。
林楚以為自己聽錯了，忘了害怕，瞬時瞪大了眼眸望著他。
望了一會，穆少君收回視線回望，忽而兩人就對上了視線。
林楚心裏一哆嗦，慌忙收回視線。
“你的第二個問題。”
口吻不鹹不淡，林楚沒有了糾結，問：“你準備對季氏怎麽樣？”
穆少君察覺了林楚的心思，“這麽關心季家少爺。”
林楚隨即否定，“我隻是好奇。”
“沒聽過好奇心害死貓。”林楚清晰地感知到穆少君傳遞過來的眼神中透著一絲陰鷙與危險。
林楚接過話，少有的大膽，“我隻知道不好奇才會死。”
隨後又補了一句：“而且，會死的很慘。我想知道你接下來的計劃。”
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穆少君自己也詫異，望著眼前這個並不出挑的女人，竟然能忍住沒動怒。
隨意說了兩句計劃，“搞垮季氏，擊潰季如風，這個答案可滿意。”
雖然早知他對季氏圖謀不軌，可真聽到了，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想到眼前這個狠絕的男人與季如風終有一戰，林楚忽然又有點心疼季如風。
他那般紳士，又豈會是穆少君的對手。
適時，穆少君又補了一句，“而且，你就是那把擊潰季如風的利劍。”
林楚心底猛沉，竟被季如風一語成讖。
不過，那是在他還愛她的前提下。
可是，為什麽呢？
凝緊眉心，林楚有些無奈說著：“我一定不會。穆爺，我與你們不一樣。我不需要權勢，也不需要地位，我隻想平穩地過日子。請您，不要把我攪進去。”
穆少君端起茶盞喝起茶，並未搭理她的話，繼續。
“最後一個問題，你先還是我先。”
林楚情緒走低，回著：“您先。”
“我的最後一道題是個選擇題，不是問答題。”
林楚似是猜到了一些，心裏隱隱不安。
不過，穆少君沒再給她反悔的餘地，“跟我合力完成徐老爺囑托，還是去做鑫誠的代理人。”
穆少君的慧眼如鉤，雙眸炯炯盯緊她。
她像是遊走在鋼絲邊緣的小醜，稍一不慎跌下去就是跳入火海中。
思考一會後，林楚回視他，目光堅定：“代理人。”
穆少君倒是有些意外。
他以為她會選擇前者。
“你知道選擇代理人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你會是拖垮季氏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楚臉色即刻難看，可她別無選擇。
她早已置身旋渦之中，不是麽。
“穆爺，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你完成複仇的人，而不是貌合神離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