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在台上多美麗(3)
第十八章 她在台上多美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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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瀾還沒給出回應,楚燦先憋不下去了,厲聲問道:“銀容姑娘,你這是何意?”
月銀容哼了一聲,也不看楚燦。
唐瀾摸著自己的臉頰,皺著眉頭,卻不敢說話,心裏則嘀咕著,自己剛才的這句試探,也沒說錯什麽呀。
月銀容看唐瀾不語,質問道:“是不是還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唐瀾輕輕點點頭。
月銀容冷笑一聲:“你何時贈過我夜明珠?想必是送給別的姑娘的,結果你給記岔了吧?唐瀾,虧你還說什麽就喜歡我呢,我看你說話就像放屁!”
一旁的楚燦一聽,一下子就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得想要在地上找個洞鑽。
唐瀾則看著月銀容,觀察著她的一顰一笑,的的確確就是雪銀容的模樣。
莫非,眼前這個,並不是金玉娘娘的白金護法,而是雪銀容?
“怎麽,無話可說了是吧?趕緊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月銀容怒氣衝衝。
不對啊,唐瀾心下一尋思,楚燦昨日明明是看見了水法術的,雪銀容可不會水法術。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白金護法,而是雪銀容,那就說明,冷星稀在這個島上。
唐瀾微微一笑:“哎呀,那夜明珠想必是我哥沒有帶給你,你知道我,現在是守珠了,不方便到處跑,我本來是讓我哥給你送夜明珠的,現在看來,可能是被我哥私吞了獻給我嫂子去了,你別生氣,我再送你一顆就是了。”
月銀容一聽,馬上把手伸到唐瀾麵前,手心朝上,下巴一揚:“拿來啊。”
唐瀾輕輕握住那隻手,將月銀容的手從他的胸前拉到了腹前:“哎呀,這次出來,真是沒有帶著,等回去以後,我給你。”
月銀容馬上把自己的那隻手從唐瀾的手裏抽回去:“不想給就別說,我還不稀罕呢。”
唐瀾忙道:“給給給,說到做到,正好你在這裏,你就跟我一起回去,應該還能見到你爺爺呢。”
月銀容看看旁邊一聲不吭的楚燦,又看回唐瀾,大聲地說道:“那還等什麽,走吧。”
唐瀾並不動身,笑道:“要不把冷星稀也喊上,一起走吧。”
果然。月銀容心裏冷笑。
但她表麵上則眉頭一皺:“冷星稀?那蠢丫頭在卿澤齋呢,又不在這裏,怎麽喊?你是看我和冷大郎有了婚約,就要新人勝舊人了?”
唐瀾搖搖頭:“怎麽會呢?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啊,這不是冷星稀離家出走了嘛,青陽守珠又死了,你爺爺沒辦法,隻能來拜托我幫他尋。”
月銀容聽到“青陽守珠又死了”,心裏一咯噔,眼眸就垂下了。
她本來就不信爺爺會去雀神宮做客,現在更不信了。
十有八九,唐瀾是挾持了爺爺。
這隻能說明爺爺暫時沒有死,但不能說明爺爺沒事。
唐瀾這麽做,為著什麽?殺死冷星稀嗎?“斬草除根”四個字浮現在月銀容的腦海裏。
唐瀾看月銀容遲遲不答話,催道:“冷星稀任性不懂事,你又何必縱容著她呢?”
月銀容抬起眼,看著唐瀾:“冷星稀要離家出走,怎麽會來這座島?我看你啊,是不是被那丫頭留下的什麽線索給耍了。”
唐瀾看向楚燦,楚燦感受到朱明守珠的灼灼目光,馬上說道:“是楚某昨日在海上,看到銀容姑娘的船,竟然在水法術的驅使下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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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隊伍裏的阿飛、俊哥和趙照,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被看到了,這下,可不好圓了。
月銀容在心裏把這話咀嚼了一番,問道:“所以,你隻是看到了我,並沒有在船上看到冷星稀。”
楚燦點點頭:“確實沒有看到別的姑娘,可是,銀容姑娘又不會水法術。”
月銀容笑了 ,朝著一旁的阿澈努努嘴,說道:“我是不會,但他會呀。”
唐瀾這個時候,才將目光移動到阿澈的身上。
唐瀾上下打量了一番月銀容身後的這個男人,隻覺得他的眉眼間,看著十分熟悉,但他的目光,鋒利得像是荊棘上紮手的刺。
唐瀾不喜歡這個男人。
不過他還是眉毛一挑,問道:“喔?他會水法術?”
月銀容走到阿澈身旁,嘻嘻一笑說道:“他是我爺爺的侍從,會點兒水法術,也不稀奇吧。”
唐瀾的眼睛眯起來,又將阿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月銀容拍拍阿澈的肩膀,豪氣地說道:“阿澈,你就給他露一手。”
唐瀾聽到阿澈的名字,眉毛挑得更高了。
阿澈臉色陰鷙,不滿地瞥了一眼月銀容。
月銀容捕捉到了阿澈神情的變化,馬上說:“你要是不給他們露一手,他們就非說冷星稀在這島上,屆時他們這些人,笨手笨腳地進村裏去尋,保不齊要弄得雞飛狗跳。”
阿澈聽了,也不多言,擰著眉頭,抬起手,一股海水就從海裏竄出,繞著唐瀾飛了一圈,又飛回了海裏。
“這位大哥,你瞧見了吧?”月銀容衝楚燦嚷。
“這……“楚燦看看阿澈,又看看月銀容,躬身對唐瀾說道:“是屬下冒失了。”
唐瀾卻不看楚燦,而是死死盯著阿澈說道:“沒想到伊澤族裏,臥虎藏龍。”
聽到“龍”這個字,月銀容一時有些恍惚,好像真的有一條金色的龍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幻象消失了。
楚燦又轉向月銀容問道:“楚某還有個疑問,不知道銀容姑娘昨日出海,所謂何事?”
月銀容冷哼一聲:“你們焮天族的人還真是閑得慌,什麽事情都想插手管一管。”
楚燦臉孔又紅了,但還是說道:“守珠大人一直心係銀容姑娘,我自然想為大人分憂,守珠大人羞於問出口的,我便代他問了。”
月銀容扁扁嘴,看向唐瀾,忍不住揶揄:“多日不見,成了守珠,果然架子就大了。”
唐瀾笑笑,從阿澈身上收回目光,也不辯解,看回月銀容問道:“那你說說,你昨日,出海去哪裏玩了?”
月銀容一手繞著自己的發絲,輕飄飄地回道:“也沒玩什麽,就是在南海轉轉,體驗一下大海的魅力。”
唐瀾“嗯”了一聲。
楚燦則問:“那為何會施水法術,急匆匆地返航呢?”
月銀容似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又說道:“這件事,說出來,真怕嚇得你們再也不敢出海了。”
唐瀾抱起雙臂看著月銀容:“你這麽一說,我真是好奇了,你倒是說說看。”
月銀容看看周圍人,手側在嘴邊,靠近唐瀾,悄聲說道:“我們在南海裏遇到凶獸了。”
唐瀾和他身旁的楚燦麵麵相覷。
月銀容又說:“那凶獸,有六個腦袋,還會噴火,要不是有阿澈在啊,我們大概已經船毀人亡了,可不得趕緊逃回來?”
楚燦急忙問道:“敢問銀容姑娘,可否提供那片海域的方位?”
月銀容不屑地看了楚燦一眼:“你要做什麽?”
唐瀾微笑著說:“當然是為民除害去了。”
月銀容也抱起雙臂來:“那片海域是無垠族管轄的,要為民除害,也是無垠族的事情,跟你們焮天族有何關係?”
唐瀾麵色一沉:“凶獸肆虐,不知會害多少人家破人亡,這等壞東西,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了。”
月銀容歎了口氣,假裝大度地說道:“行吧行吧,那我就告訴你們,也省得再勞煩采藻去尋無垠族的人了。那凶獸啊,就在南海的奪命海域,具體你們問問無垠族的漁人就知道了,那海域底下有個大漩渦,凶獸就在那大漩渦裏。”
唐瀾看向楚燦,楚燦點點頭。
“行了,那你們去降凶獸吧。”月銀容再下逐客令。
唐瀾卻道:“著什麽急,我說了,我是來此地遊覽的。”
月銀容笑笑:“這都要天黑了,遊覽什麽?黑燈瞎火,你能看到什麽?你們這麽多人,是準備風餐露宿嗎?多多村可沒有多餘的屋子給你們住。”
這時,一直沉默的阿澈卻忽然說話了:“雪長老的院子,還空了一間房,守珠大人一個人住還是沒有問題的。”
月銀容狠狠瞪了一眼阿澈,說道:“不可,那是我爺爺的房間。”
唐瀾一聽是雪野的院子,又是雪野的房間,立刻就來了興趣。
阿澈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在月銀容看起來,是那麽不懷好意。
阿澈說道:“正是雪長老的房間,給朱明守珠來住,才不至於怠慢了守珠的高貴身份。”
采藻微張著嘴巴看著阿澈,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唐瀾笑笑:“進島的人太多,確實會打擾到多多村諸位的生活,那不如這樣,楚燦,你帶大家先回去,明日再來接了我去降服凶獸。唐沚,你留下陪我就好。晚上,我們就睡雪野長老的屋子。”
楚燦躬身答應,便領著其他人離開。
唐沚與唐瀾在血脈上,並不算親,屬於遠房親戚,但是唐海他們還未回到雀神宮,唐瀾一時也沒有更親近的人可以使喚了。
唐沚有些受寵若驚,走到唐瀾身邊,低頭說道:“聽從守珠大人安排。”
唐瀾拍拍唐沚的肩膀:“沒什麽安排不安排的,你跟在我身邊就好。”
唐沚忙不迭點頭應是。
月銀容不悅地瞥了一眼唐沚,心裏想,什麽糖紙,長得這麽磕磣,這糖紙包的糖,誰也不會想吃。
想著,她就想起,自己好像吃過一種很好吃的糖,那糖是琥珀色的。
那糖,是什麽糖來著?又是在哪裏吃的?月銀容想著,眉頭蹙起來,她怎麽又想不起來了呢?
“勞煩阿澈兄弟引路。”現在,唐瀾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阿澈身上了,倒是無人注意月銀容了。
阿澈看向采藻。
“那,朱明守珠就勞煩阿澈哥哥招待了,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就是了。”采藻說著,又給朱明守珠行了個禮,便領著其他村民離開了。
“朱明守珠,請隨我來吧。”阿澈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唐瀾點點頭,跟上了阿澈的腳步,唐沚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唐瀾。
月銀容站在原地,看著那三個男人的背影,覺得從背後看去,唐瀾和阿澈簡直宛如一個人,要不是一個是紅發,一個是黑發,還真難以辨認。
看著三個男人走遠,月銀容卻不著急離開海灘。
她細細想了一番。
讓唐瀾住爺爺的屋子,也好,反正爺爺的屋子裏什麽也沒有,正好可以讓唐瀾更加相信冷星稀根本不在這個島上。
隻是,這個阿澈,為何忽然又對唐瀾如此熱情?
還有唐瀾看阿澈的眼神,怎麽好像是兩個人認識,或是有什麽恩怨在其中?
月銀容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落在海平線上了。
她摸摸肚子,一日沒有吃東西,才不和這群臭男人走,還是要去找采藻。
於是月銀容就朝著多多村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