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得知滅門噩耗(4)
第三十一章 得知滅門噩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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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女的就會哭,哭哭哭,有什麽用啊,爹又不會活過來。”冷焱見冷星稀似乎打算胳膊肘兒向外拐,嗔怒道。
“不可能的,爹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冷星稀直接撲在榻上大哭起來。
“光明正大的打,當然沒有人能是爹的對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爹的法術再是高強,也敵不過唐瀾的陰謀詭計。”冷焱咬牙切齒。
冷星稀抬起伏在兩條胳膊裏的臉,她的臉上都是淚。
她有些茫然地抽泣著問道:“你,你,剛才不是說,說是師父害了爹嗎?”
“雪野算什麽,他一個烏頭,再是老謀深算,也不可能讓我們冷家滅門的,自然隻能是他與唐瀾勾結,裏應外合。”說著,冷焱的眼眶也有些紅了。
冷星稀怔怔地看著冷焱,仿似他的臉上寫了字一樣。
眼淚已經不再往下落了,冷星稀在思考冷焱說的話。
“那個唐瀾,會不會也來這裏了?”管清濁冷不丁開口,他的詢問對象是,正垂首靜靜聽著冷星稀和冷焱對話的敖策。
敖策撓撓頭:“這個嘛,現在結界沒有了,還真說不好,他是你們的仇人嗎?”
說著敖策又看向冷星稀:“你放心,他要是來了這裏,我一定把他殺了,幫你報仇。”
冷星稀不接話,依然保持著沉默,隻是偶爾抽泣一下。
“來這裏?這裏是哪裏?”冷焱一邊問著,一邊再次打量石屋之內,同時鼻子微微地抽了抽。
“我們,該不會,是在什麽島上吧?”冷焱嗅到了一絲海的潮氣。
他有些遲疑地問冷星稀。
冷星稀依然呆呆的,隻是她不再看著冷焱了,而是看著自己放在榻上的雙手。
“你還挺厲害,沒錯,這裏是瀛洲。”敖策看冷星稀不搭理冷焱,隻得自己來接話。
畢竟他想要和冷星稀搞好關係,那就不能怠慢了冷星稀的弟弟。
“唐瀾,是焮天族的守珠嗎?”管清濁問。
冷焱點點頭,又看向敖策:“瀛洲?也是我們伊澤族的嗎?”
“不,我們是龍族。”敖策說著,下巴還往上抬了抬,一臉的驕傲。
冷焱眉毛一揚:“你們有龍?”
敖策把自己布滿龍鱗的兩條小臂抬起來,示意道:“我們是龍的後代。”
龍鱗讓冷焱又想起水龍珠來,他一隻手搭到冷星稀的肩膀上:“雪銀容現在在哪裏?”
冷星稀抬起本已經垂下的眼眸,看向冷焱,卻還是不說話。
“雪姑娘現在在我們的龍宮裏,她將是我們殿下的六王妃。”敖策再次替冷星稀答道。
冷焱聞言,一愣,忽然狂笑起來,笑到他身上的膿包吃痛,才停了下來。
“有什麽好笑的地方嗎?”管清濁問。
冷焱不理管清濁,而是看向冷星稀說道:“這就是你袒護的師姐?她若不是早已知道大郎死了,她又怎麽會嫁給別人?”
冷星稀的眼眸又垂了下去。
“雪姑娘並不是自願的。”管清濁在一旁冷冷地說。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自願的?”冷焱沒好氣,不耐煩地看向管清濁。
管清濁張了張嘴,想替月銀容辯解,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或者是覺得說了也不可能改變眼前這個男孩的想法,終於還是把嘴巴緊緊地閉上了。
“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在卿澤齋的時候,她就一心想成為守珠夫人,青陽守珠夫人也好,朱明守珠夫人也可。冷星稀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這個師姐,一麵跟大郎郎情妾意,一麵又和唐瀾勾勾搭搭。”冷焱又將視線從管清濁的身上挪回到了冷星稀的身上。
冷星稀眉眼一台,疾聲厲色:“你胡說!”
“終於開口了,果然,你的心已經不是我們冷家的了。嗬,我為什麽要胡說?雪銀容和唐瀾在青要山那個什麽小築裏幽會,我可是親眼所見的。”
冷焱的話讓管清濁的麵頰發燙,仿佛和雪銀容私下幽會的那個人不是唐瀾,而是他一樣。
冷焱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水法術醫治自己胳膊上的傷。
疼痛令他難以忍受,他想著還是嚐試做點什麽的好。
“是太痛了嘛?不要用水,膿包會爛的,讓我們再為你拔一次毒吧。”管清濁看著痛到齜牙咧嘴的冷焱說。
管清濁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不想去猜忌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麻煩了。”冷焱從齒間擠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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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焱的話音剛落,敖策已經站到了臥榻之後。
他正愁沒有機會讓冷星稀知道,自己為了救冷焱鎖付出的一夜辛勞呢。
管清濁的提議簡直正中他的下懷。
他迫不及待地擺好了準備擋下火毒的架勢。
管清濁示意冷星稀站起來,稍稍往後退退。
冷星稀照做。
管清濁讓冷焱平躺,然後開始為他拔毒。
從冷焱肚臍吸出來的火珠子,在敖策的龍鱗上化為烏有。
管清濁連著拔了三次火毒,冷焱胳膊上的膿包也都消失殆盡了。
做完這一切,管清濁終於體力不支,一下子坐在了臥榻上。
“管哥哥!”冷星稀失聲喊道,想要衝上去扶。
管清濁擺擺手:“我,沒事。”
冷焱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真正救他的人不是敖策,而是管清濁。
“多謝仁兄相救了。”冷焱坐起來,對管清濁拱手道。
管清濁無力地笑笑。
“他的毒已經清完了,我可以回去休息嗎?”管清濁看向敖策問道,他所說的“回去”,是回到瀛洲城郊製糖工的集體住所。
昨日在山海館領了差事以後,管清濁就去上工了。
沒有龍血脈的烏頭都是不勞動者不得食,這是瀛洲島的規矩。
管清濁並不排斥,反正他也是要在這裏等月銀容的,有事做總比沒事做強,無所事事隻會讓他被自己的焦慮情緒所淹沒。
而且,他還意外地發現,在元安大陸上難尋的那幾種製糖材料,瀛洲不僅有,而且量還很多。
於是他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小的目標,即給月銀容做一盒糖,用他的獨家秘方,這樣不僅轉移了自己的煩憂,還能在等待的期間為月銀容準備一份禮物。
隻是沒有想到是,他都還沒來得及開始做他的糖,就被敖策召到這裏來替冷焱解毒了。
這一解又是一夜過去。
他急著回去,一來是不想耽擱製糖的事情,二來是他現在身子虛弱,萬一月銀容此時需要他的話就麻煩了。
所以他必須趕緊回去,休息好,然後該做禮物做禮物,要是月銀容需要他,他也能隨時伸出援手。
管清濁認為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的狀態,這樣才不會拖累月銀容。
敖策同意了。
管清濁對冷星稀和冷焱微微點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火法術?”門簾剛放下來,冷焱就急不可耐地問冷星稀。
敖策也看向冷星稀,他也想知道。
“管哥哥是三足金烏的後代。”冷星稀在臥榻邊上坐下,占了管清濁剛才的位置。
“三足金烏?”敖策眼睛瞪大了。
冷焱則不說話,似乎在斟酌著什麽。
他們不知道的是,管清濁的三足金烏血脈覺醒,確實讓他有些法術無師自通,但還有許多法術他能使得,全是因著他在金玉殿裏的學習。
四大部族的那些法術,素玨早就都搜羅了去了,可是,無論素玨如何看如何練習,她都無法使用元素法術,因為她本身的神力是屬方位的。
素玨要修習四大部族的法術,隻有一個選擇,就是放棄自己現有的神力,這對她而言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她隻能將那些書卷束之高閣。
現下,金玉殿裏麵愛看書的,除了晚姨就是管清濁了。
所以晚姨和管清濁都看了那些卷軸。
但是晚姨不屑修習法術,而管清濁當時神力還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就是看了書,也用不了法術。
直到三足金烏血脈覺醒。
這才是管清濁會這樣多火法術,甚至包括如何拔除火毒這種法術的真正原因。
冷焱費力地挪動著身子,打算下榻,他拍拍冷星稀,意思是她擋了自己的路了。
“你要做什麽?”冷星稀問。
“還能做什麽,自然是找雪銀容去,把我們冷家的水龍珠要回來。”冷焱說著,又有些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