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兩是天注定
第120章 我兩是天注定
……
呆在漢城的第四天,下起驟雪,全城一片銀裝素裹,漫雪紛飛。
發小過生,何聞卓怕她閑悶,領著一塊去湊份熱鬧勁。
不足八十平的包間,擠滿了祝賀的人,方子芩拉門時,男生低壓的喉嗓唱著蕭亞軒那首《突然想起你》。
“一個人的夜,我的心應該放在哪裏,擁抱過後,我的雙手應該放在那裏……”
許是女歌,音又起得太高,唱到“那裏”直接破音戛然而止。
昏暗的包間,讓門口光束照亮,有人扭頭循看。
但見是何聞卓,其間揚起喊聲:“聞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漂亮姐姐?”
“去你的,閉嘴。”
他嗔了聲,偏頭餘光打量方子芩,看她精致的麵孔不顯怪意,才說:“學姐,你別搭理他們。”
“漂亮姐姐,快進來坐。”
說歸說,一夥子人倒是熱情得很,讓出位置。
“謝謝。”
方子芩點頭道謝邁步進門,打量一圈,她一眼瞄中人堆裏的壽星,是個模樣娟秀的女孩,長得極水靈。
黑黝黝的眸子,個頭不算高勝在瘦,皮膚白皙,五官端正大氣。
她的到來,打斷了包間熱鬧氛圍,女孩卸下頭頂的壽星帽,踮腳跑在何聞卓身側,懶洋洋的口吻:“姐姐好,我叫江元星。”
人如其名,女孩生得機靈如星。
“我叫方子芩。”
“那我叫你子芩姐。”
“嗯!”方子芩不難看出,對方抵視她的眸光略微不善,更顯的是挑釁。
而這一切,來自何聞卓,她看破不點破,隻淡聲嗯了下。
慶生會是晚上十一點結束的,江元星全程膩歪何聞卓,兩人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其間,方子芩免不了喝點酒,出門迎上淩冽的寒風,她一個腳跟沒站穩,險些猛頭栽進雪坑。
“學姐,你喝多了?”
“沒喝多,風吹得有點踉蹌。”她推拒著何聞卓伸來的胳膊:“你先去送她們,待會酒店見。”
“那你小心著。”
方子芩晃了下頭,待清醒回歸本體,她踏步往外走。
積雪起碼有五公分,一腳塌下去,腳上的短靴直接淹沒了大半,她不敢大步,小心翼翼踩著前行。
“咻咻……”
正當她全神貫注邁步,一聲清脆的口哨透過風傳到耳中。
“方子芩。”
聲音耳熟,張揚慵倦中不失那股標誌性的痞氣。
方子芩腳底微頓,她立在人與車米多遠的位置,扭頭循聲望過去,但見漫天飛雪中,葉承新挑眉站在樹蔭下,朝她瞟媚眼。
耍帥不過三秒鍾,“嘩啦”一聲響,他頭頂那根讓積雪壓彎的樹枝沒繃住,厚雪兜頭而下,盡數傾在男人頭頂。
雪花順他臉滑下,刮得肩頭胸口鞋背盡是,宛如個活體雪人,模樣略顯狼狽。
隔著十米遠,她臉上的神情由愣怔,一轉憋笑:“哈哈哈……”
葉承新的頭發不算極短,留著頭典型的港式小背頭,露出飽滿前額。
此時被積雪一壓,發絲浸了水漬軟趴趴,他順手撩開,劉海散在額前,又愈出幾分韓式三七分。
他臉型生得極好,巴掌大小的臉盤子,卻下顎利落明顯。
“都說女人是羈絆,不是絆腳就是絆心,看來半分不錯。”
葉承新撣撣身上的雪水,帥臉絲毫不顯怒,一雙深切幽邃的眼饒有玩味盯她。
方子芩卻不同,通臉布滿警惕防備。
她當則就問:“你怎麽在這?”
男人視線在周圍環繞一圈,又收回定在她臉上,哭笑不得:“這是你家?我不能來?”
方子芩啞口無言,如鯁在喉,不知何說。
盤算了半秒,組織語言,她再次不善的揚起聲線:“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你總會突然出現,然後偶遇。”
“你都說偶遇了。”葉承新抿著笑意,大肆開口:“證明咱兩有緣。”
她不怎麽耐煩:“我可不想跟你偶遇。”
他渾身上下寫滿了調侃,玩味四個大字,說:“那可不是你說了算,老天安排的最大。”
見他嬉皮笑臉慣了,方子芩隻能收起臉氣,更加嚴肅:“我沒功夫跟你繞彎子。”
“不打算載我一程?”
“不載。”她冷聲拒絕,想都沒想。
葉承新邁腿,繞到她車前,瞅了瞅,伸著頭道:“別這麽小心眼嘛!上次我好歹從鄴城把你拉回京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大雪沉沉下墜,黏得她眼睫欲要眨不開,兩邊臉瓜子更是冰涼泛疼。
男人渾身更甚,脖領口圈了一層薄雪,正往她衣服布料滲,頭頂籠著雪花。
方子芩不是菩薩,但有善心,她道:“你沒車嗎?”
“車不在這,我走過來的。”
她不信,眼底盡是猜疑生忌,葉承新拍打雪花,揚起的臉無比真摯誠實:“騙你不是人。”
“去哪?”
“你在哪?”
方子芩聞聲,謹慎心瞬起,像個渾身豎起尖銳倒刺的刺蝟:“你又套我話呢?”
葉承新嗆著口寒氣,吐出來:“我對這不熟,你順道帶個路,把我載過去,我叫朋友過來接我。”
兩人雖說關係不太熟,但沒恩怨是實話。
況且眼看他這情形,宛像是喝了點小酒,也是善心作祟,她拉門讓他上車。
大雪紛飛的天,路麵濕滑不堪,車速極緩。
可把葉承新看得著急上火,一雙深幽幽的眼瞅著她:“你開慢慢遊也沒這麽慢吧?”
方子芩不以為意,無視他的“咆哮”,麵色沉穩,一口老練腔:“坐個車唧唧歪歪,不愛坐我放你下車走回去。”
他縮回身子,正經端坐,可眼底是明顯不過的嫌棄。
下了車,葉承新扯著幌子要進屋,兩人在門口爭執了番,最終以他強行破門告終。
“借你浴室一用。”
方子芩來不及阻攔,人已經鑽進浴室,葉承新多聰明一人,他反鎖上門,隻剩她堵在門口幹瞪眼泄憤。
心頭剛生出股引狼入室的不妙,酒店門板響起叩擊聲,輕而緩的“叩叩”兩聲。
住進至此,她未曾喊過酒店服務,突如其來的異樣,不免讓她生疑。
胳膊抵著門板,透過貓眼往外瞄,門外一片空蕩。
方子芩心頭一鬆,不到兩秒,敲門聲再次響徹屋內:“誰?”
“是我,周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