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說著，他果然鬆開了她，用一種已經了如指掌的眼神看著她：“你要是真有能耐，最好瞞我一輩子。”


  他是不是想詐她？

  溫引霜極力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匆匆別過臉：“我沒什麽要瞞你的。”


  他神情寡淡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丟下一句：“沒有就好。”


  話落，他起身便出了房間，溫引霜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


  入夜，溫引霜抽空去了錦瑟的房間，原本想去看看她，順帶把銀子給她。


  誰知進了門，卻見錦瑟已經不見了，屋子裏的衣服也被收拾走了，桌上隻有一封信。


  “夫人，奴婢自知罪孽深重，還不清夫人的恩情，但此生尋不回妹妹，奴婢也活不下去了，隻當奴婢恩將仇報，若是尋回了妹妹，奴婢必定回來伺候夫人一輩子，若是尋不回來妹妹，奴婢下輩子再當牛做馬還夫人的恩。”


  一個賣給相府的奴婢在沒有主人的命令之下，竟然敢私自逃跑，若是被抓住了，是可以被處死的。


  但錦瑟似乎有點腦子，臨走前還給她留了一封辭行的信。


  溫引霜看著信件，莫名就想起了商洛書說的話：對奴婢太好了，她就不會把主子當主子了。


  商洛書好像說得沒錯，錦瑟就是賭定了她不會追究才敢逃跑的，還丟下個破信來求個安心，好顯得她自己有多可憐或者多無奈似的。


  溫引霜隻覺得可笑。


  但她終究還是將信件揉成一團了，就當放過錦瑟了。


  對她來說，隻是多死一個人少死一個人的區別罷了，對於錦瑟來說，卻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你放過那個奴婢了？”


  身後忽然傳來商洛書的聲音。


  溫引霜嚇了一跳，手中的紙團順著指間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恰好停在商洛書的腳邊。


  她順著他黑色的鞋往上看，見他一襲寬袍長袖，腰佩白玉，卻麵色冰冷。


  “她逃了，是吧？”


  商洛書隻是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那團紙，卻好像沒有打算彎下腰去撿，甚至一點想看的興趣都沒有。


  溫引霜有點心虛，畢竟事情都讓他給猜中了。


  她眼神慌張地低下頭，試探性地彎下腰，撿起了那團紙。


  “我不想多殺一個人，就放過她吧。”她將紙遞到燭火上，直接把那封信件給燒了。


  商洛書也沒有阻攔她，隻是站在門口冷淡地說了句：“她要是就這麽跑了，一輩子都不回來了，我倒是可以放過她，但要是她敢回來，你也別怪我心狠。”


  “我不怪你，要是她敢回來，我也不會放過她。”


  溫引霜看著那火一下往上竄，快要燒到手指了，她才鬆開手。


  看著信件燒盡了，她立刻將火踩滅了：“其實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升米恩，鬥米仇，我也怕我養了隻白眼狼。”


  商洛書沒回答她，將門關上了，走到她麵前，卻遞給她一個令牌。


  她一懵：“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