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在我心中,舉世無雙
隨後摸著花白的胡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就有意思了。”
紀淮舟也跟著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期許,但又有點黯然傷神。
楊老將軍笑完又看了看紀淮舟不太好的臉色說道:“淮舟啊,聽說你最近因為那個被東淩國君要走的小通房死了,而一直悶悶不樂,可有這事?”
紀淮舟點頭,對祖父直言道:“祖父,孩兒心悅於她,她沒有死,等我找到她,還請祖父能成全我娶她為妻。”
楊老將軍一向是個開明的人,便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好說親,這世間也難道有你心悅之人,
祖父不是守舊迂腐之人,隻要她身家幹淨,祖父都同意,不過你還得問問你母親的意願。”
紀淮舟神色一喜,連忙有些激動的說道:“她的身家絕對幹淨,請祖父放心,孩兒也會去說服母親 。”
楊老將軍見紀淮舟這般歡喜的模樣,倒是來了興趣,忍不住笑著調侃他道:
“祖父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往日素來無甚喜好之人或物,這倒是頭一回見你如此心悅一人,看來那名女子也定是這世上極好之人,不然怎會讓你如此心動。”
紀淮舟難得會與長輩談起心中所愛,此時他麵露紅光,似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那般說道:“她在孩兒心中,舉世無雙。”
楊老將軍見此情形,也十分替他高興,又忍不住撫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祖父等著帶曾孫。”
紀淮舟也低頭笑了起來。
這個話題說過了,楊老將軍又說問道:“噢對了,上回送來的那東淩假公主如何了?可死了?”
紀淮舟麵色恢複淡然道:“沒死,但看起來也活不成的樣子,孩兒便讓人將她送到山裏去了,是生是死皆由命。”
楊老將軍點頭說道:“若你往後真想謀那天下一統之大事,留著這前西楚公主也並不是什麽壞事,如今的天下早已暗潮洶湧,
隻是少了一些攪弄風雲的助力,隻有打亂,才能整合,咱們隻需坐山觀虎,做那在後的黃雀便可。”
紀淮舟笑道:“孩兒與祖父想到了一處。”
頓了下他又說道:“此次孩兒將姨母一家也卷了進來,往後所發生的一切,皆不可料,祖父可會責怪孩兒?還有表妹的婚事也是孩兒自作主張的,,”
他還沒說完,楊老將軍便伸手阻止了他:“無需說這些,裴元思這些年來暗中所做的事,祖父心裏已經有了底,若不是看在你姨母,
還有你養在楊家的表兄的麵子上,我早動手收拾他了,琬兒嫁給睦王好歹也是個王妃,他裴家若想不開與那睦王做出什麽事,後果也由他們自己承擔。”
紀淮舟聽外祖父如此說心裏便有了底,兩人從下午一直聊到傍晚,楊老將軍還留在紀府用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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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自十幾天前到達結俞縣後,第二天一早便起程趕往雲山郡了,墨隱夜裏出去打聽到。
雲山郡是北周朝最邊遠的一個郡,那裏靠近天璃國,風土人情也都和天璃國一樣,而天璃國則是中原四國中最為講求男女平等之國。
在那裏沒有男尊女卑,因為天璃國就是女皇統治的,墨隱說虞枝去哪裏後,不管做什麽都比較自由。
虞枝從莫覺手上花高價買了兩張他的那個可以易容的麵皮,本來莫覺還是非常不願意賣的。
奈何虞枝財大氣粗,好說歹說,最後花了二百兩黃金,這才買了兩張麵皮,但莫覺那手捏人臉的手藝他死活也不願意教給虞枝。
好在虞枝手比較巧,自己琢磨著捏了一下,還真給自己捏了張普普通通的男人臉,而煙瑣行為舉止太拘謹了,所以虞枝隻能給她捏了張普通女孩的臉。
她這才知道,原來莫覺這絕活全都是這張薄膜的功勞,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聽莫覺說這個是可以反複利用的。
晚上把這麵皮撕下來放在水裏泡著,第二天就恢複原樣了,看來真是個好東西啊。
莫覺第二天倒是沒再跟著虞枝了,他好像自己還有事。
正好虞枝也不想要他跟著,他心眼又多,跟在她身邊她什麽也不好拿。
她直接雇了一輛馬車和一個車夫,一路往雲山郡而雲,因為天璃國地處南方,而這雲山郡與天璃國交界。
所以這裏的氣候也是南方的氣候,十分宜人,此時已到了八月底,北周是北方。
早晚溫差很大,而雲山郡的早晚溫差卻並不大,空氣也十分清新,十分舒服。
虞枝坐著馬車一路來到雲山郡,走得很是悠閑,在出發之前她已經叫莫覺以他表弟的身份幫她辦好了戶籍還有通關文書。
所以這一路都十分順利,她自己也改名叫李修,又給煙瑣改名叫李嫣,本來這辦戶籍證明並不是件容易事。
但這對闖南走北的神盜莫覺來說都是小意思,換身份跟換衣服似的,虞枝也不懂他是怎麽辦到的,反正幫了她一個大忙。
這一路經過的郡縣,她都會帶著煙瑣下車遊玩一番,倒是什麽麻煩也沒遇到,偶爾也能遇到幾個拿著畫像找人的人,不過她都避開了。
從結俞縣離開的第三天,她們來到了一個叫做石門縣的地方,這裏是典型的南方小鎮,人們說話的聲音都十分的柔溫。
連街上叫賣人的聲音都是溫聲細聲的,賣胭脂的大姐喊著:“賣胭脂咯姑娘們來賣胭脂咯,,”
虞枝對古代的胭脂還是蠻感興趣的,便湊過去看了看,那大姐笑得特別溫柔:
“小公子,給你家小娘子賣一盒胭脂吧,不貴的八文錢一盒,小娘子擦了胭脂好看。”
煙瑣一聽這話就羞紅了臉,搖了搖小聲道:“兄長,我不要。”
虞枝笑著掏出十六文錢遞給大姐,用偏男子的聲音,粗聲說道:“大姐我要兩盒。”
“好勒。”大姐馬上將兩盒胭脂遞給了虞枝,這時正好又碰到有人拿著畫像來挨個問人,虞枝一向對這種事很避諱,便馬上帶著煙瑣走開了。
與那幾個人擦肩而過時,煙瑣往那畫像上瞄了一眼,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等兩人走到離那些人很遠的地方的時候。
她才小聲在虞枝耳邊悄聲說道:“姑娘,那些人手中的畫像都好像你噢,雖然有男有女,但都和你神態相似,難道是有人在找你或者找你和相像的人?”
虞枝聞言皺了皺眉道:“不應該呀,莫覺把屍體做得那麽像,不會一下子就被拆穿吧?會是誰要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