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蘇南柔用力點頭正等著他說出那一句,那就去吧。


  可她卻先聽到的是夫君的一聲輕笑,然後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要看你的表現。”


  蘇南柔呆了呆。


  怎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夫君說話的語氣也怪怪的,聽到耳朵裏也酥酥麻麻的。


  蘇南柔試探的問:“那,夫君,我給你做好吃的點心。”


  厲王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家中有廚娘,無須你親自動手,我說的你都忘了”


  蘇南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自是不敢再提親自下廚一事。


  她想了一會,說:“那我抓緊時間給夫君把錦囊繡出來好不好”


  厲王淡淡道:“不急,我還不急著用。”


  這個也不行

  那要她怎麽表現了


  蘇南柔小聲嘟囔:“我,我給夫君捏捏肩膀總可以了吧”


  厲王本要拒絕的話頓住了,嘴裏的話一轉,“嗯,可以先看看你的手藝再做評斷。”


  蘇南柔挪動身子,到他伸手,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用力一捏,竟然沒捏動。


  夫君的肩膀怎麽硬邦邦的,真是費勁。


  對於厲王來說,蘇南柔的力道簡直是在給他撓癢,不過他卻享受著她的這份親近。


  還沒捏多久,蘇南柔的額頭都快冒汗了,察覺到她力竭的厲王摁住了她的手,“休息一會吧。”


  蘇南柔停了下來,一邊給自己揉揉手放鬆,一邊問道:“夫君,這個表現可以了麽”


  本以為這次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應,卻聽他說:“不錯。但是離你該有的表現,還差的有點遠。”


  她都這麽賣力了,還要怎麽表現

  蘇南柔都想收回之前跟楚明彤說的話,她的夫君真的在欺負她。


  蘇南柔轉頭與他視線對上,那雙鳳眸之中帶著戲謔的笑意,又燃著點點火光,撩的她抵不住很快就移開了。


  她不給他捏肩膀了,坐到了一旁,垂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她好像知道夫君說的表現是什麽了。


  回到紀府沒多久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她與夫君從馬車上下來後,她都有些回避著他。


  用膳時,夫君除了習慣夾一堆菜放她碗中,也未提要她表現一事。


  本以為晚膳後夫君還會去書房,可這回他卻悠閑地靠在軟塌上看著書。


  蘇南柔也不知道該做啥,她拿起香囊打算繡幾針時,隻見夫君將手中的書移開,那譴責的目光投了過來。


  蘇南柔嚇得立即將香囊放下,她記得夫君說過繡活隻許在白日來做。


  可,她的軟塌他占著,她的書他也拿著在看,現下這種情形,她也不好拿著棋盤去找他下棋吧。


  綠柳卻沒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暗湧,她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對蘇南柔說:“姑娘,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蘇南柔下意識的朝他看了一眼,見他保持著看書的姿勢未有動靜。


  蘇南柔幽怨的朝綠柳睇了一眼,心想,這丫頭,今日怎麽這麽早給她備好了熱水沐浴,到底是在幫誰呀。


  綠柳卻理解錯了蘇南柔的眼神,她說:“姑娘放心,我放了解乏香露進去,姑娘肯定會很舒服的。”綠柳是想著天氣這麽熱,姑娘今天又出門了,肯定想早些洗去一身的疲乏,所以她早早就準備好了。


  蘇南柔又朝軟塌上的人看去,見他還是未有反應,往日她要沐浴了,夫君都還會避出去,他今兒是鐵了心要找她要表現了麽。


  縱使蘇南柔有心拖延,可熱心的綠柳則催促著她,擔心水涼了。


  蘇南柔隻好硬著頭皮到屏風後麵,褪下衣裳,邁入浴桶之中。


  她的手指無意中的在水中劃來劃去。


  她知道他想做什麽,也不是不願意。


  其實身子已經養好了,也不疼了。


  這幾日與夫君日日躺在一塊,他隻是親親摟摟一番,再過的舉動都按捺下來了。


  夫君未提,她也就裝作無事。


  她想到新婚之夜時的疼痛,有些退縮了。


  她不是不喜歡夫君,而是,而是太怕疼了。


  那一夜她怕掃了夫君的興致,一直都忍著沒出聲。


  對於那個晚上她是有些害怕的,夫君變的很陌生,也讓她招架不住。


  可沒想到今日夫君以這樣的方式提了出來。


  其實不管夫君答不答應她去放河燈,他想要,她不會拒絕的。


  大不了,多忍忍吧。


  磨磨蹭蹭洗了半天,蘇南柔換好幹淨的褻衣褻褲從屏風後出來了。


  這時軟塌上的人不見了。


  她朝綠柳問道:“姑爺呢”


  綠柳:“姑爺好像是出去了,奴婢光顧著姑娘這邊,並未來得及詢問姑爺的去向。姑娘,要不要把巧枝她們喊進來問一下”


  “不用了。”他若外出,定會告訴她,可能隻是去一趟書房了吧。


  蘇南柔心情忐忑的坐在梳妝台前將頭發放下來,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


  門口的動靜將她驚動了,回頭一看,她的夫君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發上還染著濕氣正往她這邊走過來。


  敢情他也是去沐浴了


  厲王將她手上的梳子拿了下來,放在桌上,握住她皓白的手腕,“不早了,安置吧。”


  蘇南柔垂著頭如小貓咪一般輕輕地嗯了一聲。


  厲王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了起來,在她耳邊低語,“這一回,你可要好好表現了。”


  蘇南柔將頭埋的更深了。


  這一夜,正房裏叫了兩次水,鬧到了下半夜才安靜了下來。


  守在外頭的丫鬟一個個都麵紅耳赤。


  蘇南柔覺得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南柔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想著是夫君在跟她說什麽嗎

  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坐在湖邊的亭子中,手裏還拿著給魚投食的碎屑。


  她驚的站了起來。


  一個婆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過來,“蘇姑娘,三爺過來了,你快出來迎一迎。”


  蘇南柔想說話,想要拒絕。


  可不知怎的,她身體裏有股力量使得她無法發出聲音,甚至跟著那婆子身後走去。


  婆子推開門,一幕熟悉的場景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掛滿了燈籠院子。


  這一回,站在院中的是徐晉洲,他手裏拿著金魚燈籠,對她說:“南柔,喜歡嗎”


  她想轉身離開,卻無法動彈。


  身後的門也被關上,徐晉洲拿著燈籠走過來,“南柔,如果這些燈籠,你都不喜歡,我還可以找別的,總有你喜歡的。南柔,我很快便能說服家人了,娘娘那邊也鬆口了,到時候你就能進侯府,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會好好陪著你的”


  她拚命的搖頭,淚水流了滿麵,她不要,不要

  她要找夫君。


  夫君,你在哪,在哪啊

  天快破曉時,厲王聽到很輕的啜泣聲,一抽一抽的吸著氣。


  這聲音就來自他的懷中,他睜開了眼睛,朝蘇南柔看過去,隻見她蜷縮成一團,無意識的在哭泣,嘴裏似乎在喊著不要,不要

  她口中的話說的很含糊,厲王湊過去才分辨出,她又在夢中喊夫君


  睡之前還好端端的,就是太累了些,這會是怎麽了


  難不成是做噩夢了

  本想將她喊醒,厲王突然想到曾經聽人說過,若是在做噩夢的時候,將人突然喊醒,容易讓做夢的人失魂,陷入了那噩夢之中。


  厲王沉著臉,擰著眉從床上下來,拿起一方幹淨的帕子浸濕水,擰幹後,幫著蘇南柔擦了擦身上的汗,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我在這裏,南柔,不怕”


  厲王一遍一遍的回應著蘇南柔,直到她不在說胡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有了作用,蘇南柔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會兒,然後伸出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脖頸,帶著哭聲說:“夫君,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厲王撫摸著她的長發,“說什麽傻話呢。是被夢魘住了嗎”


  蘇南柔就埋在他脖頸處,搖了搖頭,眼淚滑到了他的肌膚上。


  她抽泣著又說:“夫君,你會一直對我好,不會騙我對不對”


  厲王眉頭皺得很深,他想將她撈到懷裏,可她就是摟著他的脖子不鬆手,他低歎一聲,“別胡思亂想了。你做噩夢了,現在夢醒了,別怕。”


  蘇南柔覺得自己的情緒一時平靜不下來,她靠在他身上才覺得有安全感。


  一大清早,徐晉洲便朝宮中遞了牌子求見皇後娘娘。


  ===成了新帝的外室 分節閱讀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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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皇後對這個幼弟向來疼寵,自然是允了。


  還讓長春宮中的總管太監去迎了進來。


  身著一襲藍衫的徐晉洲走入正殿,見到上座的徐皇後,行大禮。


  徐皇後笑道:“快起吧,不過是一些時日未見,怎多了這些虛禮了,快坐下。”


  大宮女書芳給徐晉洲上茶後,便退到徐皇後身後。


  “洲哥兒,你身子可大好了”徐皇後可是記得幾日前她大哥跟她說洲哥兒得了離心症了,讓她派太醫院院首去給洲哥兒診治。現在看起來,她大哥是誇大其詞了,洲哥兒看起來精神挺不錯的,哪有他那日說的那麽嚴重。


  徐晉洲朝徐皇後一笑,“已大好了,多謝娘娘關心。”


  “嗯。”徐皇後點了點頭,她道:“你今兒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對本宮說嗎”她這三弟往日都怕往她宮走動,就怕她抓住他挑那些美人圖,給他說親事。


  徐晉洲站了起來,又對徐皇後拱手,“臣,臣是為厲王的婚事而來。”


  徐皇後嘴邊的笑容漸漸隱去,一雙美目審視著徐晉洲,“厲王的婚事徐晉洲,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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