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沈墨池來信
第六百二十九章 沈墨池來信
“這幾日,打探消息的弟兄們都說西夏有異動,我今日特地多帶了幾名弟兄前往查探,發現駐守的西夏軍正在一批一批的往裏帳中運送薊草。”
“薊草?”皇甫景敏銳的覺察到了其中關竅,忙問項知樂,“這一次的西夏軍可有用毒?”
項知樂幾人麵麵相覷,搖頭。
“沒有。”
如果不是崖嘴關的士兵反水,他們這一仗壓根就不會輸。
“景叔,您可是知道薊草的用途?”
項知樂一眼就看出了皇甫景的發現。
聽到項知樂的話,皇甫蕭跟張長弓紛紛????把視線落在皇甫景身上。
皇甫景也沒有隱瞞,“之前的解藥,薊草是藥引。”
說到解藥,項知樂跟皇甫蕭同時了然——來時,皇甫蕭才中過毒,所以他非常有體會;至於項知樂對情況的了解,則是言君諾告訴她的。
而張長弓依然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狀態。
畢竟一開始他隻在皇甫軍紮營的大寨裏,並沒有參與皇甫景第一次慘烈的守城之戰。
後來跟隨皇甫蕭運送糧草之時,為了避免全軍覆沒,他也沒有跟皇甫蕭一同前往崖嘴關,所以對西夏軍用毒一事,也隻停留在“聽說”的層麵。
“西夏居然用毒!!!簡直就是,就是,”
本來張長弓的目光隻是掃向皇甫景父子,看到項知樂也在看向自己,他心中一緊,連自己該說什麽都亂了。
如果說浪費,聽著倒像是自己這邊的人不配,
如果說奢侈,似乎又不應該用在這種場合,
如果說惡毒,感覺自己像個娘們似的斤斤計較,
“你也覺得那些西夏人缺德,對吧?”皇甫蕭憨憨厚厚的幫他把話圓了回來。
張長弓連連點頭,“對,對,可不就是缺德?”
說完話,他還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想什麽呢?
好在這個插曲在他們幾人之間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皇甫景思索了片刻,沒有半分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跟顧慮說了出來。
“前些天西夏軍進攻沒有用毒,估計有三個原因,其一就是,這些毒需要在某些人在場,使用才能達到效果;其二的話,就是他們用毒其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他們的人在用毒之前也要備下解藥,以防誤傷自己人;至於其三,”
說到這裏,皇甫景停頓了一下,神色奇怪的看了一眼皇甫蕭。
再緩緩說下去。
“其三,在西夏人的想法中,毒也是武器的一種,之前不對你們用毒,大有一種‘殺雞焉用牛刀’的輕視。照如今看來,第二點跟第三點的可能性比較大。”
“第二點,可能性不大。”
略一思索,項知樂推翻了皇甫景的第二個推測。
“戰場之上生死常見,景叔作為領軍主將,理所應當站在主將的角度去看待問題減少傷亡;然而在朝堂的高位者眼裏,士兵的屍骨,不過就是壘起皇權的一塊墊腳石,有這種減少傷亡的財力,他們寧可多打製幾批武器也不願意把錢銀花在運送藥草的方麵。
薊草的囤儲,肯定另有目的。”
聽完項知樂的分析,其餘幾人都沉默的看著麵前的火堆。
氣氛一下子壓抑了起來。
項知樂往火裏丟了一塊木頭站了起來。
“總歸,兵來將擋就是了,現下,我們最首要的任務是把崖嘴關攻下來,要安生,就得先立命,要立命,就需要有個地盤。”
而雞肋的崖嘴關,恰好就是他們立命的第一個地盤。
如果把崖嘴關攻下來,再加上雁塔關,起碼他們可以把一塊豆腐大的地方擴大一倍。
至於後續該怎麽防守,
先打下來再說。
皇甫蕭遲疑了一下,“萬一西夏軍中途殺出來對我們用毒,”
“那我們就趁著他們收到消息之前把崖嘴關攻下來,”項知樂目光冷硬且堅定的看向他,“有了立命之地,難不成還會怕這種下三濫?”
“好。”
被項知樂堅定的目光感染,皇甫景捧起戰盔牛灌了幾口水,站了起來,目光一一掃過在疲態之下略顯頹廢的皇甫軍,聲如洪鍾的開口道。
“將士們,聽令。”
“在。”士兵們挺直了腰杆。
皇甫景並沒有強求他們要站起來,而是緩了緩語調。
“今晚都吃好喝好,把精力養好。
明日,隨本將軍一同去把崖嘴關攻打回來,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一雪前恥。”
聽到將軍要帶他們去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一雪前恥。
士兵們的疲態一掃而空,紛紛站了起來。
齊聲應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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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王爺,西川急報。”
楚山急匆匆的敲開了言君諾的書房門,把一封戳有紅印的信箋雙手遞到了言君諾麵前。
西川?
這些天京都事情太多,言北祁一死,倒是連自主攻打西夏一事也拖延了。
這個時候回來急報,
言君諾蹙了蹙眉心,擱下了正在往皇宮輿圖布點的朱批筆,漫不經心的接過了信箋。
隨手把急報拆開,卻沒想到內有乾坤。
信中信?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沈墨池的筆跡。
西夏的消息。
他當即一改前一刻的慵態,一目十行的把信中內容熟記在心。
隨後抬眸對楚山吩咐道。
“今晚亥時二刻,讓賈道恒在老地方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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