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低劣的究竟是誰
秦風伏身在一棵古樹之上，猶如華蓋的蒼翠枝葉，將他完全隱藏在其中。
在殺歐陽傑之前，他想先拿幾個歐陽家的人練練手。
前方腳步聲慢慢靠近，兩個歐陽家子弟正朝這邊走來，在他們不遠處，還有歐陽家的一支獵殺小隊，有七八個人。
「再靠近一點，過來讓我殺了你們。」
秦風屏息凝神，玄氣卻早已經匯聚於拳頭之上，之前他就發過誓言，凡是歐陽家的人，見到就格殺勿論。
這兩人就要踏入他最理想的襲殺距離時，左側茂林傳出一陣輕響，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他們互相一望，改變方向，朝著響聲傳來處謹慎前進。
但這兩人已是秦風的獵物，又豈能輕易逃過一死？
他故意發出些聲響，想引誘兩人重新回來。
果然，兩個歐陽家人聽到他發出的聲音，臉上的謹慎之意更濃了幾分，握住劍柄，又朝前面走來。
秦風的玄氣加速流轉，心中殺意湧現。
「怪了，剛才究竟是什麼？」歐陽家其中一人沒看到什麼，奇道，「難道只是什麼動物？」
另外一人並沒有說話，只是斜眼望了望秦風藏身的巨樹，雙腳卻沒有停下，一步步靠近。
猛然間，秦風雙腿一蹬樹榦，頭下腳上，像一支利箭般朝兩人射去。
歐陽家兩人頓時反應過來，長劍疾出，兩道劍芒交錯朝上絞去。秦風也在這時施展出一招雙虎鬥龍，兩股雄厚的拳勁迸射而下。
慘呼立時想起，歐陽家兩人劍勢頓消，被拳勁擊得頸骨折裂，倒地而亡。
秦風輕鬆擊殺兩人，用玄氣吸來一把長劍，半空中身形往上倒飛，又悄無聲息地隱藏在樹冠之內。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擊殺這兩人，完全可以做到不發出任何聲音，不過為了引誘不遠處那一隊歐陽家人過來，他下手時特意放慢了速度。
雖然要將這一隊人全部擊殺，就算不偷襲也十拿九穩，但偷襲卻最為省力。
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朝這邊靠近，一隊歐陽家子弟出現在秦風眼前，帶隊的那人他也認識，是歐陽傑的表哥歐陽震，十九歲的十一段武者，還未覺醒武魂。
「四處查看下。」歐陽震看著地上的屍體，面色凝重道，「無論是哪家的人，殺人後立刻遁走，足見實力不強，一有蹤跡就追上去全部獵殺。」
有四人聽了命令，朝四個方向飛奔出去。
「折了兩個人，回去必定會被傑少爺責罰。」歐陽震又皺起眉頭道。
「傑少爺就是小題大做。」在他身旁，有一人不滿道，「而且家族也是偏心，震少爺你明明是他的大哥，卻還要聽他指揮。」
歐陽震也不悅道：「誰叫他運氣比我好，天生一個好武魂，說來也是氣人，殺一個秦風就損失了這麼多人，家族還給他獎勵，誰叫他是家主的好兒子？」
「那秦風有什麼了不起的？」另外一人道，「武魂沒覺醒，境界又低，震大哥你要是碰到他，恐怕三招之內就能將他擊殺。」
歐陽震不屑地搖搖手，道：「三招太多，一招就能殺他。」
「對對，我看一招都不要，半招就能弄死他。」另外一人拍起了主子的馬屁，「秦家的武技低劣無比，哪怕是同階之人，也不堪一擊。」
聽著兩人的對話，秦風心頭湧起一股無名業火，本來他打算偷襲殺掉這些人，但是現在改變了主意。
他要讓這些歐陽家的人看一看，低劣的究竟是誰！
出去查探的四人很快回來，附近並沒有任何家族的隊伍出沒。
「逃走了也好，省得殺人時弄髒衣服。」歐陽震道，「黃昏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帶上這兩人的屍體，回家。」
見他轉身要走，秦風忽然縱身一躍，衣袂發出獵獵聲響，穩穩地落在地面之上。
歐陽家眾人聽到動靜后驚異不已，都朝秦風這邊望來，等看清模樣之後，更是震驚得臉色瞬變。
「秦，秦風！」歐陽震失聲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秦風並未回答，手中握著從屍體上拿來的長劍，面色肅殺，緩緩朝前邁去。
歐陽震緩過神來，心想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秦風應該真沒有死，不過跌入落雲峽沒幾天，就算沒死，身上的傷勢一定不輕，也必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都一起上吧。」秦風面色淡漠，沉聲道，「只是你一個人的話，會死得很快。」
「混蛋，敢蔑視我？」歐陽震立刻被激怒，「敗你只需一招！」
他躍身而起，長劍斜刺劃出一道弧線，氣勢之強，第一招就用盡全力，欲將秦風立即格殺，已泄被羞辱的怨恨。
秦風也刺出極其簡單的一劍，看著毫無精妙之處，這讓歐陽震信心大增，臉上露出必勝的笑意。
但他臉上的笑意突然變成了驚恐，因為秦風這一劍看似簡單，卻蘊含著意想不到的玄妙，瞬間將他的氣勢壓下。
一道血箭猛烈飆射，歐陽震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胸口已被秦風刺出一個血洞，巨大勁力震得他整個人拋飛出去。
歐陽家眾人見此都驚恐不已，沒想到一招就敗的非但不是秦風，而是歐陽震，這也敗得太容易了一些。
歐陽震可是武者後期高手，秦風的實力，何時變得如此強悍？
「你突破了？」歐陽震捂住傷口，駭然吼道，「不然你不可能擊敗我。」
秦風笑道：「你們歐陽家武技低劣，不堪一擊，沒想到人更加低劣，打不過別人，還要怨別人的實力比你高嗎？」
「一起上，殺了他。」歐陽震暴怒道，「他只有一個人，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殺不了他。」
歐陽家眾人聽到命令，長劍出鞘，圍殺而來。
「很快你就不得不信了。」
秦風說話的同時，朝著歐陽家的人狂射過去，下手毫不留情，每出一劍，必帶起一蓬鮮血。
一劍殺決速度之快，沒有一個歐陽家的人，可以接下他凌厲的一劍。
幾乎沒有任何慘呼聲響起，紅色的鮮血卻在歐陽家眾人的身上噴射而出，就像七八道鮮血噴泉，在黃昏的陽光下顯得分外殘酷。
現在，除了歐陽震，其他的歐陽家人都變成了屍體。
「別，別殺我。」歐陽震早已經沒有剛才的傲氣，顫抖求饒，「饒命。」
秦風一劍揮出，歐陽震帶著驚恐的腦袋迅即飛離了他的身體，滾出去很遠。
看著一地屍體，他不做停留，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
這一戰雖然痛快，但玄氣也有所消耗，他需要找一個地方藏身修鍊，讓自己的狀態達到最佳，準備明日的廝殺。
明日是五族出草最後一日，必然也會是最血腥的一日。
在一處鋪滿厚重落葉的地方，秦風停下身形，將整個人埋在落葉之下，靜修玄氣。
時間慢慢過去，功行圓滿，玄氣完全恢復時，正是天色將亮未亮，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
說起來，這次在落雲峽他還是收穫頗豐，非但遇到丹祖，實力飛速提升，而且在出山洞的時候，又找到了當日那隻詭異妖獸的屍體。
四級飛行妖獸，雖然血肉被其他妖獸啃食一空，但是它的骨骼，也是非常貴重的煉器材料。
秦風覺得時間還早，不會有人來到此處，還可以靜修一段時間。
但他卻錯了，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飛奔之聲，夜色中，有五個身穿黑衣的人影，正朝他藏身處奔來。
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只從氣息判斷，這幾人實力不過武者中期七八段左右，是小角色，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擊殺。
秦風不動聲色地潛伏在原地，想看看這幾人到底來幹什麼。
「快找地方隱藏，出草只剩下一天，我們再不拿點戰果，怕是會被家族責罰。」說話這人的聲音，秦風覺得非常熟悉。
「你好意思說你沒戰果？」又有人道，「歐陽斗破這樣的高手都被你擊殺，你可是聲名在外，日後必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
「呸，想到這個我就生氣。」那熟悉的聲音怒道，「秦風害得我好慘，得罪了歐陽家，我李晉還有好日子過？那秦風運氣好死得早，不然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以泄被耍之恨。」
聽到這裡，秦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世間事真是無巧不巧，來人中竟還有他的老朋友，替他背了很大一個黑鍋的李晉。
怎麼說李家人也引開過歐陽家的子弟，不情願地幫過自己，所以他決定不對這幾人下手。
「該死的秦風，想到當日之事我就氣得不行。」李晉又罵道，「卑鄙、無恥、混蛋、白痴，死得大快人心。」
聽著李晉越罵越大聲，秦風雖有些生氣，但還是覺得情有可原，當日被自己耍得這麼慘，罵幾句好像也理所應當，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他都死了，你罵什麼鬼？」先前那人道，「快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雖然現在是歐陽傑的天下，但只要不遇到歐陽家的人，我們還是可以等著其他人自己先廝殺，撿點漏。」
「哼，我就是氣。」李晉還在氣頭上，罵罵咧咧道，「這混蛋還替我向歐陽傑挑戰，他以為是我爹啊？什麼都替我做主。」
秦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怎麼說還有點天賦，平時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生出李晉這麼一個活寶？
李家五人各自散開，開始找藏身之地。說來也巧，李晉竟然朝秦風潛伏處走來，左右看了看，就在半丈之外，伏下身去。
看到李晉就在自己身旁，用樹葉蓋住身體藏好，秦風已不知如何言語，兩人藏身的地方，竟會選得那麼近。
「難道這就是緣分嗎？」秦風暗自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李晉你想做捕蟬的螳螂，但一定不會想到還有我這隻黃雀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