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二月十八，東海之濱

  「楚大哥，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 」


  伍小玉敲門說道。


  楚一想了想就答應了，反正現在也是閑著。


  下了樓，門口是個高大壯實的青年，正一臉不友善地看著自己。


  「這是我師兄，齊正天。」


  楚一略微點頭。


  「師父出去辦事了，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溜出來玩。」


  伍小玉頗為興奮地說道。


  「對了楚大哥，你是哪個門派的啊？」


  「我？」


  楚一愣住了，嚴格來說，他雖然有門派，但卻不在這顆星辰上，甚至也不在這一方宇宙內。


  想了想，他隨口說道：

  「我沒有門派。」


  伍小玉「啊」了一聲，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就是散修了。」


  楚一點點頭。


  「原來是無門無派，我還以為是哪個武林世家的少爺呢。」


  齊正天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他第一眼看到楚一就很不爽，認為長得帥的男人都是廢物，沒一點真本事，尤其是伍小玉還跟他如此親密，更是讓他妒火熊熊。


  「師兄你不要這麼說，沒有門派也沒什麼啊，師父說過，散修里也有高手的啊。」


  伍小玉掰著青蔥玉指若有所思道：


  「王祁東就是散修，一身醫術堪稱妙手回春，是氣宗九段的高手。裴遠征也是散修，天賦過人，很早就是九段巔峰了，正在衝擊玄境。黃宗一黃伯伯更是散修中的代表人物，一手劍法爐火純青，據說已經是半步宗師，將來必定成為玄境高人。」


  說到這些，小丫頭隱隱有些激動，覺得自己也是武林人了。


  「這些散修前輩們是很厲害，但問題是，他能比嗎？」


  齊正天戲謔說道。


  「楚大哥，你是什麼修為，方便透露一下嗎？」


  伍小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畢竟她雖然初出茅廬，但也知道隨意打聽一個武者的實力是不禮貌的。


  楚一想了想說道：

  「我剛入指玄。」


  指玄是修仙界的說法，以楚一現在的實力，斬殺一般王境不在話下，便是與王境巔峰的強者都有一戰之力。


  可無論是伍小玉或者是齊正天顯然都沒聽說過指玄，面露困惑。


  齊正天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我第一次聽說還有指玄這個境界。」


  此時此刻，他心裡更加篤定楚一什麼都不懂，只是個普通人。


  伍小玉也覺得尷尬，拉著楚一問這問那。


  「真不知師妹看上他哪一點，男人靠的是實力，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跟在旁邊的齊正天很是不爽。


  二月十八，春寒料峭。


  陳夢媛起了個大早，準備去海邊。


  剛出門，一輛保時捷停在了別墅門口。


  趙一非笑著走了過來：

  「夢媛，今天有場電影，網上評分挺高的，咱們一起去看看吧。結束了還可以去吃法國料理，我從國外帶來的紅酒也不錯。」


  看著熱情的男子，陳夢媛無奈地搖搖頭：

  「不了，我要出門了，你自己去吧。」


  「去哪兒？我送你。」


  不等陳夢媛拒絕，趙一非就拉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原以為陳夢媛是要去逛商場之類的，沒想到居然來到了海邊。


  東海之濱，海風吹拂，遠處浪花一朵朵。


  聽著浪濤拍岸的嘩嘩聲，陳夢媛站在岸邊凝神望著遠方，思緒不知飄向何處。


  「夢媛，這裡太冷了，也沒什麼好玩兒的，你來這兒幹什麼？」


  趙一非穿得單薄，被風一吹凍得直哆嗦。


  「如果想到海邊玩兒，我們可以去澳大利亞，那裡的黃金海岸是全球聞名的度假勝地，潛水、帆船、衝浪什麼的都很刺激，而且現在是二月份，正是最適合的季節。」


  「你覺得冷就回去吧。」


  陳夢媛擺擺手說道。


  這個時候，岸邊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不少身著奇裝異服的，都是武林中人。


  可以說，為了今天的這場決鬥，半個武林都來了。


  「劉掌門，好久不見啊。」


  「刑大師，看你的樣子，修為又精進不少。」


  「王道長，這是你新收的弟子么，一看就根骨極佳啊。」


  他們說起話來中氣十足，遇到認識的就寒暄幾句，不認識的也微微頷致意，然後各自找了地方等待決戰開始。


  「這些是什麼人？怎麼看起來和電影電視里的俠客一樣。」


  趙一非有些莫明其妙。


  他看著來來往往的武者們，自言自語道：

  「不會是在拍電影吧，請來這些群眾演員。」


  「你才是群眾演員呢。」


  對面一個虎頭虎腦的童子做著鬼臉說道。


  「我們是**門的人。」


  「**門？」


  趙一非徹底懵了，感覺自己像活在了小說里。


  「夢媛姐，你也來啦。」


  身後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


  陳夢媛轉身看去，曹可萱正甩著兩條羊角小辮興沖沖跑過來。


  「你們不是上課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請了病假。」


  曹可萱眨眨眼：


  「反正現在才高一，學習也不是很緊張，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不來呢。」


  「你媽知道嗎？」


  「她啊，她以為我上學去了。」


  「就你花樣兒多。」


  陳夢媛白了她一眼，不過想到自己上學那會兒也如出一轍，不禁莞爾。


  很快，又有十多個學生圍了過來，他們都來自朱雀中學，三個年級都有。


  「哇塞，連電視台都來了啊。」


  孩子們感嘆道。


  只見一群扛著攝像機的電台工作人員從麵包車上下來，準備採訪最近的幾位武者，人家卻根本懶得搭理，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這些人好大的架子，弄得自己跟皇帝似的，也太沒禮貌了。」


  小胖兒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那位是形意門的顧大師，內功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乃是氣宗大成的高手，自然不好說話了。」


  旁邊一個老者撫須笑道。


  他身著白色練功服，看起來有七十歲上下，雖然頭花白，但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太陽穴更是高高鼓起，顯然是內功大成的武者。


  「氣宗大成？這是什麼？」


  張婷婷好奇問道。


  他們這群孩子雖然翹課過來觀戰，但說到底也是出於好奇，對於武道界的事則一竅不通。


  「看你們的樣子就不是我輩武林中人，否則應該不會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老者搖搖頭說道。


  剛說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生出不滿的聲音。


  「我從小就練習跆拳道，至今十二年，也算半個武林人士吧，你說的那些我怎麼沒聽說過。」


  他叫常傲，是朱雀中學武術隊的頭號種子，自從江磊、秦紹帥畢業以後，就數他的身手最為厲害，幾乎從未敗過，也不免心高氣傲。


  「跆拳道算什麼東西，花拳繡腿罷了，也敢同我氣宗武者相提並論，當真是可笑至極。」


  老者面露不屑，似乎連看他一眼都奉欠。


  彷彿受了極大的侮辱般，常傲的拳頭捏得嘎嘣嘎嘣響，眼睛里透出凌厲的神采。


  如果不是看對方年事已高，他早就一拳頭轟上去了。


  誰不知道他常傲是朱雀中學第一高手，哪怕是省散打隊的成員碰到了他也要畏懼三分。本來今天只是想著過來湊湊熱鬧，順便看看這場被媒體炒得神乎其神的驚世對決到底有什麼了不得，沒想到剛來卻被一個老頭子給取笑了。


  「老爺爺，您還沒說呢，什麼是氣宗大成啊。」


  曹可萱揪著問題不放，瞪大了美眸問道。


  老人原本不屑於回答，但一看這女孩生得水靈，又有禮貌，和自己的孫女兒有幾分相像，當即笑道：


  「既然對決還沒開始，我就先給你們科普一下，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學。」


  說到這兒，老爺子渾身氣勢一變，精神抖索起來。


  「所謂說到氣宗大成，就不得不說到氣宗武者了。」


  老人看了一眼滿臉不屑的常傲，沉聲道：


  「在我華夏武林，區分一個人是不是武者，主要看他有沒有練出真氣。」


  「真氣？」


  眾人面露疑惑，一個比較聰明的當即開口：


  「應該就是內功吧？」


  「可以這麼說。」


  老人讚許地點點頭：


  「氣是一個武者的根本，只有修成了真氣才能算是氣宗武者，不過想要成為氣宗武者，一般人沒有點兒天賦是不行的。並且氣宗武者也有強弱之分，五段以上就算得上高手，至於七段以上的大成境界，必須有很高的天賦或者大機緣，否則終生無望。」


  「最高的是九段，那往上還有更厲害的嗎？」


  「當然了。九段之上還有巔峰，突破了巔峰的瓶頸，那就是玄境宗師了。」


  老者說著面露嚮往之色：


  「玄境宗師是我輩武者一生奮鬥的目標，但偌大的華夏也不過數十人而已，每一個都坐鎮一方，享受著無上榮光。」


  聽他說完，常傲眉頭一皺，更加不屑。


  這怎麼跟玄幻小說里一樣，還有等級劃分，聽著也太不靠譜了。


  「這一次，日本的大劍師和橫掃千軍邵大師的決戰，堪稱數十年來最震撼的比拼。先不說他們兩位在各自國家都是何等尊崇的人物，就是現在，兩位普通的玄境宗師交手都十分罕見，更不要說他們兩位級宗師的約戰了。能夠親眼見證這耀眼一戰，是我輩武者的無上榮光。」


  老者說著，滿臉敬佩。


  「邵大師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向著某個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