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生死令!
現實其實很可怕,就如同現在的談子墨,可笑的是,現在的他反而成為別人眼中的二愣子,這其實也很諷刺,對於習慣臨陣脫逃的談子墨來說!
只是……闖上來恐怕也改變不了結局。他懂!
他懂!他被關在了自己的牢籠。
而這座牢房的鑰匙在哪?
談子墨知道根本沒有什麼鑰匙,就像永遠躲不掉的宿命。
穿在談子墨身上那套非常合身的錦裝,是上個月天剛在東玄黃級宗域的集市上買的的,是純白色的,要價兩根靈羽,絕對算是奢侈品,而此刻,這身白色錦裝已然成為血淋淋的紅色,一條一條殘碎的錦條下垂著,如同夏天的柳絮,但這些柳絮卻讓人絲毫不得省心,因為它正引導著人們看向裡面模糊而恐怖的外翻皮肉。
談子墨緩緩的吐氣,盡量穩定心神,他早該想到了,王延霸這傢伙睚眥必報,豈能這麼容易放過自己,一上台就被他施加了羽藤束縛,全然被牢牢鎖定,絕對是挑斷翼筋不留後患的節奏!
便是跪地求饒不能,跳下斗翼台更是奢想,只能隨他玩弄於鼓掌了嗎?
□, 他淡淡一笑,故作淡然地掃視著前後左右將整個斗翼台團團圍住的黃級弟子。
而此時,王延霸的耐心差不多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呵,還是你已經決定好了……想來個比翼雙飛?」
「呵,那我就一個一個來!」
「怎麼樣,先是你,還是他?」
「呵,既然你下不了決定,那我就親自來辦,在你面前挑斷他的翼筋,嘿嘿……那樣應該也很有趣吧!」王延霸冷笑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眼前的血人與撲倒在地的壯碩血軀,恰如其分的和諧!
「羽藤!」
王延霸幻化的羽藤拖住犁大牛的腿緩緩前行,就像拉著一條待宰的血牛,在地上拖出了一條滲人的血帶。
「這就是三星和二星之間的差距,縱然犁大牛晉修二星羽翼巔峰,位列黃級戰榜第七,也定然不再是步入玄級的王延霸的對手。」
「玄級弟子的修鍊資源本就不是黃級弟子能比,在玄級宗域待上兩個月,王延霸已然將犁大牛甩得老遠,也不知道為何犁大牛在二星巔峰停留這麼久,遲遲不能突破!」
犁大牛的身體擦著談子墨的腳跟,緩緩而過,這是王延霸辱人的把戲,談子墨承認,王延霸的把戲很管用,自己確實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感覺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事實上也是!
無能,無力!
無地自容!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你實力不夠的話,生命的句點往往就在別人翻手之間,犁大牛深知這個道理,他苦笑,自己原本就不該手下留情。
「不要看!」
羽藤在談子墨的腳側的速度很慢很慢,更像是一種無邊的嘲笑,好像已到赴刑之時,犁大牛的手掙扎抬上來,想要關上談子墨的眼睛,卻是一直都夠不著,還沒等他再努力一把,王延霸的羽藤已近乎殘忍地將他拖遠。
最後,犁大牛異常平靜地把話補上:「也不好看!」
微微低首看著被王延霸玩弄得如血人一般的犁大牛,談子墨的眼眸平靜而詭異,那眸間早就有了答案,畏懼自己的無力更甚於死亡!
談子墨隱藏得極好,幾近無情的表情,卻無疑是最深的憤怒。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得罪我王延霸的人,只能是這種下場!」
王延霸大聲哮笑起來,就像是台上主宰生死的判官,充血的眼睛帶著一絲瘋狂的火焰,越燃越烈:「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很久,當日在台上給我難堪,老子這回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話音剛落,便是一記生狠朝天蹬,重重地把犁大牛轟到空中。
「羽箭之劍!」
隨著玄級口令,王延霸翼上的羽毛紛紛化為利箭,羽箭魚貫而出,最後重組成一把嗜血羽劍,劍鋒向上,直朝犁大牛翼筋而去……
看到這一幕,談子墨突然想到,原來自己弱得跟渣一樣!
原來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原來無力這麼可怕……
談子墨著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抬眼看向王延霸,他的眼睛漾起了無限的狠意,咀嚼著說出的每一個字:「玩弄別人的時候,不要忘了,先為自己的好命祈禱……」
談子墨話如崩雷:「我下生死令!」
「是以黃級挑戰玄級,按照東玄宗的規矩,以下犯上,以死為局,你現在要斷人翼筋,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他咬破左手的食指,又從翼中扯出一根羽毛,將血染在其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不消片刻,一隻銀色的疾風鳥好似憑空出現一般,叼走了這個血羽,隨著一聲啼鳴,便又閃現消失。
談子墨這套動作一氣呵成,終是趕在羽劍斷筋之前。
對談子墨的舉動,眾人當真是既熟悉又陌生,新人入宗第一天便要學習宗規門矩,這是生死令的儀式,雖然已經早早被交代過了,可在現實中,卻鮮有人真的看見生死令的施展。
談子墨冷冷的挑釁,讓台下眾人頓時一靜,他們從談子墨的眼裡看出一種與他年齡完全不符合的陰狠,是那樣的決絕。
但是……
很快他們就緩過來了。
「生死令,也叫自殺令,是乃越級挑戰,九死一生!」
「按照宗規,生死令是五大人權之一,生死令一現,哪怕你在斗翼台比拼得如火如荼,也得立馬停止,它本就是用來『刀下留人』的自殺行徑,以自己的生命換取別人苟活的時間,血羽已經上交給執法殿了,要是王延霸再下狠手,估計逃不了執法殿的懲處,輕者逐出宗府,重者跟著陪葬,縱然王延霸再兇殘,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去挑戰執法殿的權威吧!」
「談子墨下生死令,雖然是找死的行為,但斗翼台上不允許生死決,這就迫使王延霸不得不轉移陣地,倒也為犁大牛的翼筋換得了一線生機。」
此時此刻,羽劍離犁大牛的翼筋只有一吻之隔,王延霸當然不想打算給犁大牛痛快,他要歇斯底里的報復,他要尋回在黃級宗域里高高在上的顏面,而眼前這個曾經給他一次又一次難堪的人,他已經想好了最徹底的報復手段!
就在這一刻,這場大戲終於到了收官的時點,卻叫人硬生生地逼停了手,讓他險些狂躁崩潰。
雖然有點驚訝這個少年瞬間爆發的怒意,但在王延霸的眼裡,談子墨就是一隻把玩在指尖的螞蟻,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他,只要自己願意。
「呵,生死令,不過就是多耽誤了幾秒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