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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生生世世的愛戀

  我拿著十字架,上面還滴著我的血,我狠狠地盯著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願意嫁給你!我只說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那是我把你當成了朋友!我沒想到你現在卻這麼對我!我有男朋友,我很愛他,我不會嫁給你的!」


  「你,你有男朋友?」秋安更呆愣了,「怎麼會這樣……我以為小姿你是答應要嫁給我的……小姿,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綠帽子厲喝一聲,那聲音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吱聲,「小安,不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她現在都是你的女人,這堂,你不想拜也要拜!」


  我譏笑道:「怎麼,你們這群鬼還要硬逼著一個活人和鬼拜堂嗎?」


  「小姿,我們不是鬼!」


  「不是鬼,你們還能是人?!」


  這真特么的是我今年遇到的最搞笑的事情了,竟然莫名其妙被拉來與一個鬼拜堂!


  綠帽子又跟獅子吼一聲道:「跟她啰唆什麼,來人,抓住她,讓她跟少爺繼續拜堂!」


  黑袍怪就朝我而來,秋安擋在了我面前:「師父,你讓我跟小姿再談談!」


  綠帽子盯向我,繼續脾氣火爆地說:「還談什麼談,她繼續接受了你的畫,就生生世世是你的女人!她沒有權利說拒絕!這個女人要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能按照老規矩……」


  秋安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驚慌地看向我,又對綠帽子乞求道:「師父,能不能……」


  「沒有可能!要不你娶了她,要不……她死!」綠帽子繼續專橫地說。


  雖然,我聽不懂他們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總有一點是明白了,那就是,如果我不和秋安成親的話,我就只有死路一條!

  空氣靜默至極,秋安默默地轉向我,他眸光抖動著:「小姿,對不起……都是我惹出的麻煩……對不起……但是我也不能讓你死……你就答應嫁給我好不好?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的。」


  他伸過手來,我用十字架滑過他的手心,但冒出來的不是黑氣,而是鮮血!


  我有一時的一怔然,但我依舊擲地有聲地說:「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嫁給你!秋安,我以為你單純善良,不會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我錯了,你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居然還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好啊,你不是想娶我嗎?我現在就讓自己身形俱滅,就算我做鬼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我將十字架比到自己的頸子處,想再拖延一陣時間。但那綠帽子忽然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身前,一掐我的手,反手一擰,十字架就掉在了地上,我也一下癱坐在地上。


  「雕蟲小技!」綠帽子又大聲道,「壓著她,讓她和少爺繼續拜堂!」


  「師父!」


  「你閉嘴,連個女人都管不好,你以後還能做什麼!」綠帽子呵斥道,秋安就不敢再說話了。


  我被黑袍怪壓著起來,鬼媒婆一見如此,又開始高喊:「夫妻對拜!」


  我被壓著跪在地上,眼中含淚憤恨地盯著秋安。


  秋安遲疑地望著我,這時綠帽子又喊:「你還在幹什麼,拜堂!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女人了,就把她丟給那些惡鬼,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人肉了!」


  這哪裡是主子和僕人的關係,根本是一個強硬派的老子和懦弱的兒子!


  秋安渾身一哆嗦,他深深望著我,然後跪在了我面前:「小姿,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但我不會讓你死的。對不起……」


  我被按著頭朝地上磕頭。


  「鏗」的一聲,凜冽的劍聲傳來,我身上就忽然一松。


  壓制住我的兩個黑袍怪直接被寒劍削掉了腦袋,啪啦啦的一聲倒在地上,竟化成了無數的黑蟲子。那些黑蟲子立刻作鳥獸散,向四周黑漆漆的墳墓爬去。


  「堂堂一代綠虛無,竟然也做起了強搶別人女人的事情,就不怕遭人嗤笑嗎?!」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讓我激動萬分。


  夜澤!


  不遠處,出現四個「人影」。


  夜澤、雲毀、張俊,竟然還有聞嘉!


  聞嘉插著腰跟他們站在一起,雖然氣勢十足,但畫風不太搭調。


  「夜澤!」我要起來,一把手槍就直抵我的腦門。


  同時,也有無數的槍對準了夜澤他們。


  綠帽子看到夜澤他們后,先是跟抽羊角風一樣大笑了幾聲,隨即陰冷道:「老夫當是誰呢!不過是個入不了地府、在人間遊盪的癟三小鬼!夜澤,你今天是來送死的嗎?」


  長劍又重新回到夜澤的手上,他看著我:「今日鹿死誰手,尚且未知。本王今日是來要回本王的女人,順便給你綠虛無這個老匹夫一個忠告,搶女人前先要問問,她男人是誰!」


  好想說一句,我男人就是這麼帥!

  綠帽子又是哈哈大笑一聲:「真是狂妄的口氣!夜澤,你不過是鬼,老夫還怕你小子不成!這個女人已與我家少主訂親,她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家少主的女人!就算是她的屍體,老夫也不會讓你搶走!」


  張俊推了一下眼鏡:「綠虛無前輩,不如我們就來個一對一較量。你和阿澤比試一番,若是你勝,這個女人的事,我們再也不管。阿澤從此也不會再過問她的事,她任由你們處置。但是阿澤勝,你們就要釋放她。如何?」


  我擦,張俊,你是挾私報復嗎?竟然拿我做賭注!

  冰涼的槍口抵著我的額頭,之前聽黑袍怪說這裡面有「消魂彈」,應該是能消滅靈魂一類的子彈,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黃口小兒,也配與老夫提出這樣的要求?」綠帽子輕蔑道。


  「歐巴,你還是不要說了吧,這位大叔根本就不敢和夜叔叔打這個賭,他是怕自己輸了,這張老臉沒地方擱啊。嘖嘖嘖,像他這麼膽小如鼠的人,歐巴,我們還是給他留些面子吧。大不了,以後別人問起這件事,我們可以說,是這位大叔怯戰。」聞嘉一臉嫌棄與鄙夷道。


  「小丫頭,你胡說什麼!」綠帽子大叔果然被激怒了,聞嘉一下就躲到了雲毀身後,還不忘繼續激怒他,「呀呀,你們看,讓我說對了吧,他現在想要殺人滅口呢!」


  綠帽子大叔氣得斗篷都跟著抖動起來,張俊繼續「加火」:「綠虛無前輩,你若是真不敢應戰阿澤,我們也不會難為你。你現在認輸就行。此事,我們就對不會對他人提起。」


  「你們是想激怒老夫?!老夫就應戰,老夫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幾個小畜生!」綠帽子大叔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大刀。


  綠帽子大叔走了出來,夜澤也緩步而出。兩人都不敢輕敵,彼此踱步打量著對方。我也提心弔膽地看著二人。


  綠帽子大叔先發動了攻勢,他大號一聲,便朝夜澤砍了過去。瞬間,只見兩道快如閃電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我滿是擔心地望著夜澤。兩人竟不分伯仲,綠帽子招招致命,卻被夜澤一一化解。


  我瞧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它離我並不遠,如果我能夠到它,我就能擺脫現在的危機。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秋安竟然拿著槍一下抵在了正用槍威脅我的黑袍怪頭上,他緊繃著臉,喊道:「退下!」


  「少爺!」鬼媒婆喊了一聲,秋安又道:「你們還當……還當我是少主,就退下!退下!」


  抵在我腦門的槍最終移了開,那個黑袍怪也退到了一邊。


  「小姿……」秋安扶我起來,結果我又軟倒在地上,他吃力地扶我起來,滿是愧疚道,「小姿,對不起,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會想辦法解決。」


  「秋安……」


  「他就是你男朋友嗎?」秋安看向夜澤問道。


  我點頭。


  秋安露出一副釋然的樣子:「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他……確實比我強太多。能跟我師父一較高下的人,在這世上我還沒有看到過幾個呢。」


  「那你有辦法阻止你師父繼續和夜澤比下去嗎?我擔心他們一直這樣打下去,會兩敗俱傷。」我道。


  「婁姐!」聞嘉一下跳到我面前,將我拉離了開來,同時將十字架塞進我手裡,「婁姐,你沒事吧?我們擔心死你了。」


  我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也來了。」


  「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哦?」聞嘉道。


  之後,我才知道雖然雲毀說讓她不要再與我們有牽連了,但這也只是雲毀說的,聞嘉並不當回事。所以她去找張俊,想要再求幾張能見到雲毀的「符咒」,正好趕上夜澤拿著畫去見張俊。張俊當即就看出畫有問題,所以聞嘉就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她能看到綠帽子、秋安,也是因為符咒的關係)。


  聞嘉看了一眼秋安,滿是嫌棄道,「他就是來跟夜叔叔搶婁姐你的人啊?太low了吧?夜叔叔只要站在他旁邊,估計他都會嚇得站不起來了。」


  我拉了拉聞嘉,看向交戰正酣的二人:「秋安,你有辦法嗎?」


  秋安望著夜澤和綠帽子大叔,聞嘉道:「婁姐,你不用著急,很快就見分曉了。那位上了年紀的大叔,你看他腿腳那麼不靈活,肯定不是夜叔叔的對手。」


  只過了沒多久,夜澤就將綠帽子踢了出去,綠帽子沿著土地擦了很遠,砰一聲就撞在了墓碑上。隨後,夜澤將劍抵在了他心口處:「綠虛無前輩,本王贏了。」


  綠帽子咳嗽幾聲,有氣無力道:「老夫……」就在這時,他忽然掏出手槍對準了夜澤,「老夫,絕不會輸給你這種黃口小兒!」


  砰的一聲,子彈直接射向夜澤的腦袋!

  我嚇得肝膽俱裂:「夜澤!」


  但是,夜澤安然無恙。


  消魂彈將將射進他腦袋的時候,卻是發出「當」的一聲刺耳的聲音。隨即,便化成萬千火花,如同炮竹一般,最終消弭在夜空中。


  綠帽子大概是嚇蒙了,他又連著對夜澤射了幾槍,可夜澤都是安然無恙。夜澤冷然地舉劍,快而准地一劍斬下綠帽子持槍的右手。綠帽子慘叫一聲,就在夜澤準備置他於死地時,秋安撲倒了綠帽子身上,哀求道:「不要殺我師父,不要殺我師父!」


  夜澤冷然地望著他:「本王送你們師父一起歸西!」


  「夜澤!」


  我來不及阻止夜澤,張俊和雲毀卻同時阻止了他:「阿澤,不可!」


  「夜澤,快住手!」


  這時,圍在我們周圍的黑袍怪都舉起槍又對向我們。


  綠帽子一把推開秋安,沖著他的手下法令道:「殺了他們!」


  子彈上膛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張俊淡然地推推眼鏡:「綠虛無前輩,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今天就算你們打光子彈,我們也不會有事。」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張俊。」


  「姓張?張嶺是你什麼人?」綠帽子又問,似乎張俊的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下的太爺爺。」


  綠帽子竟然又哈哈大笑,這次像是失心瘋一樣:「難怪……難怪……你竟然是張嶺那個老匹夫的後代!難怪老夫殺不死他!但是今天,就算老夫殺不了你們,老夫也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


  綠帽子忽然伸出左手,他沒斷的左手上又多了一把手槍,那把手槍直接對著我:「這個女人是小安的,她就算灰飛煙滅,我也不會讓她踏出這裡半步!」


  砰的一聲,子彈直朝我而來,聞嘉將我一下子撲倒了。


  「小安!」忽的,傳來綠帽子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我抬起頭就看見,秋安站在綠帽子面前,他的身體如同秋葉一樣搖搖晃晃。


  秋安……他替我擋了子彈!


  我腦袋一下就發矇了。


  秋安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我們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愣了。


  綠帽子就著一直胳膊爬到了秋安面前,抱起了他,失聲痛哭道:「小安,小安,你怎麼這麼傻!小安!」


  秋安無力地笑了笑:「師父,這件事都是我不對。從小,媽媽就去世了,是師父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管……不管我想要什麼,師父都……師父都答應給我。我以為……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它們也一定會喜歡我……」秋安費力地轉向我,「小姿……」


  我跑了過去,握住他的手,看他臉色幾近透明,心不禁縮成一團:「秋安,我在……我在……」


  「對不起……對不起……」他重複著對我說著對不起,「我一直……一直很喜歡畫畫,我就……我就常常去那裡畫畫。可是……一直……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畫畫,沒有人看得見我……你……」他笑了笑,笑容溫曦,「你……卻看到了我……你當時……你當時坐在鞦韆上的樣子美極了,所以我……我就忍不住畫下了你。我之所以……畫那麼多次,就是想……就是想讓你多來幾次,我可以……可以多看你幾眼。但我……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我不知道……我把畫送給你……就是要娶你……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師父,師父……後來……後來才告訴我緣由……」


  「一旦……一旦畫成,你的命就和我的命生生世世連在一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是這樣的。」秋安繼續斷斷續續地說,我眼淚流了出來:「別說了,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了。你是個很好的人,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師父……師父完全是因為擔心我,才硬逼著……硬逼著你跟我成親。」他緊緊攥住我的手,「不過,現在……現在沒事了……只要我消失了,你和我之間的婚約也就取消了……你……你還是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會……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


  我哽咽地哭了起來。


  秋安又轉向了綠帽子,他握住了他師父的手:「師父……不要……不再再怪小姿和其他人……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一點兒明白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珍惜,她快樂,我才快樂……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師父,我想媽媽了,來世,我還能再見到媽媽嗎?」


  綠帽子緊緊抱著秋安,撫摸著他的臉:「能,能,一定能!你媽媽他那麼愛你,來世,你一定可以見到她……」


  秋安露出淺淺的笑容:「這樣……這樣就好……師父、小姿,謝謝你們給過我那麼多快樂……我要走了……你們……你們也要好好的……」他伸手抱住了他師父,費勁氣力道,「師父……對不起,小安……對不起你……對……」


  秋安的手無力地放在了地上,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


  「你們都滾……都給我滾!」綠帽子大呵一聲,他跪在了地上,緊緊抱著秋安,一動不動。


  黑袍怪自動給我們讓開了路,他們遵從了秋安最後的命令——不再圍攻我們。


  聞嘉拉著我離開,我扭頭一直看著被綠帽子抱在懷裡的秋安。


  他就那麼安靜地躺著,雙目緊閉,面容安詳,依如我最初看到他時的美好純凈,暖暖如春風。


  綠帽子一點一點撫摸著他的臉,像是撫摸著最珍貴的寶物。


  疼痛,如水一樣蔓延。


  悲傷,也無法抑制。


  秋安,他自始至終,都是我認識的秋安,純凈美好,如同用最溫暖的筆調勾勒的一幅田野風光。


  他雖然挾制了我,迫我與他成親,可他也並非是惡意為之,如今,他替我擋住了消魂彈,用自己的死解開了我和他之間的生死結。可是我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


  我沒有想到他會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秋安,我寧願你活著,也不想你為我如此……


  你讓我如何……再坦然、裝作根本就不曾認識你的樣子活下去……


  以後,我想起你,就會心痛吧……


  對不起……在你臨死前,我也沒有說出那句話——你還是我喜歡的秋安,你還是那個讓我一看到就心情愉快的朋友。


  還有……我願意繼續做你的模特,讓你畫完第二張那未完成的畫……


  ……


  房間里的人都沉默著,空氣無比的鬱悶。


  我靠在夜澤的身上,眼淚無聲地流下,夜澤輕輕撫摸著我的臉。


  聞嘉倒坐在椅子上,有些甚是無聊地待著:「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張俊哥哥,這個秋安到底是什麼人?好像來頭不小。我感覺他和我一樣是個可憐人。還有,他和婁姐的婚約又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都還沒搞明白。」


  張俊拿出那幅畫來,攤開:「你們現在在看看這幅畫。」


  「呀,怎麼都不見了?」聞嘉驚異地喊道。


  我抬起淚眼看過去,那畫已經變得乾乾淨淨的一張白紙了,什麼都沒有了。彷彿,那上面就不曾有過畫。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有畫?」聞嘉好奇地問。


  「是因為秋安和婁姿之間的聯繫斬斷了,所以,畫也就消失了。」張俊一推眼鏡銳利地說。


  「哎呀,張俊哥哥,你不要再賣關子了,趕緊說是怎麼回事吧。」聞嘉催促道。


  張俊看向我說:「在古希臘神話中,有這樣一個故事,希臘塞普勒斯國王皮格馬利翁是一名雕刻家。因為他不喜歡凡間女子,就決定永不結婚。但他用神奇的技藝雕刻了一個少女像,並且最終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這座雕像,後來這座雕像就變成了真人,他們最終結為了夫妻。而我太爺爺曾遇到過類似的事。一個青年愛上了一名少女,他並不知道這位少女的名字、住在哪裡,於是,他就將這名少女畫了下來,日日夜夜對其觀摩、愛撫,廢寢忘食,直到有一天,這幅畫變成了活似少女的真人模樣,而那少女也找上門來,說要嫁給他。」


  聞嘉咧嘴道:「戚,聊齋嗎?對著一幅畫愛撫,這個男人夠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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