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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懲治繽兒,小草死得枉然

  千尋低頭吃了一口粽子,卻看到繽兒臉上已經泛起了狐疑和謹慎,卻更加淡定。不一會兒,紫嫣把粥盛了上來。豆香彌漫,這是用茯陵親耕的田地裏的黃豆磨成的貢粥。“尋兒,你嚐嚐吧,這是魯太醫自己琢磨出來的一道羹湯。”千尋卻沒品嚐,隻是臉上撫過了一絲傷痛。“怎麽了?”“這貢粥,我原本是喝過的。”茯陵和繽兒看著千尋,怎麽宮裏剛剛才有的新食物,千尋竟然已經嚐過呢?“父親在世時,魯大夫曾經給他做過的。”這陣傷感,讓茯陵揪心。“我已經傳吏部侍郎為燕相平反。”千尋看著繽兒,卻說:“唯恐武直府大人上下同儕會反對。”繽兒低頭不語,仿佛此事與自己無關,雖然已經和武竭暗地裏有了協定,但是她還是竭力在弱化自己與武家的關係,更不想太多人還記得她是長憐的婢女。但是如今,千尋隻想為小草兒報仇,繽兒所忌憚的,正是她要提起的。“娘娘嚐嚐是不是和過去一個滋味?”繽兒將一把銀勺子遞了過來。千尋接過,卻站起身來,去紫嫣身後拿了那個食盤。“我唯恐皇後娘娘沒有嚐過這等鮮亮的滋味,這就去給她送一碗。皇上可否與臣妾同去?”茯陵也已經微微覺察了千尋變了些許,過去她是從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個後宮低頭順眼地活著,無論是複國前還是複國之後。“雖然很好,但繽兒說長憐如今身上不潔,似乎……”“皇後過去沒有得到皇上恩寵,如今已經病了,皇上理應多去看看,畢竟是皇後,和皇上同經曆過生死。”“你倒如此重情義,那這樣,朕也去吧,回宮之後,真的沒有見過長憐。”聽說要去見皇後,繽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朝著紫嫣是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快點把皇後從昏暗陰冷的柴房送到臥房。紫嫣正要悄悄溜走,卻被千尋喝住。“紫嫣姑娘,去哪裏?”“奴婢去後廚房看看是否菜色都齊全了。”“不妨事的。我這兩天手腕子難受,不如姑娘幫我端著食盤一同去可好?”紫嫣隻能停止住腳步,這世上哪有主子要奴才服侍,奴才不肯的,於是隻能停住腳步,隨同千尋一起前往。“奴婢遵命。”“不如臣妾也跟著去,鳳鸞宮的後院,皇上怕是生疏路徑。”“貴妃娘娘身上有喜,還是不要跟隨,畢竟柴房陰冷,著了胎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千尋也擔待不起。”“柴房?”茯陵看了繽兒一眼,長憐不是一直在後院有單獨的人侍奉照顧嗎?繽兒眼神閃爍之間,隻看見千尋已經叫上紫嫣往後院去了。千尋牽著茯陵的手層層穿過鳳鸞宮的回廊。這真是一處極大及奢華的院落。真不愧是大正曆代皇後的居所,如此浩瀚恢弘,在長樂宮首屈一指,除了母儀天下的皇後又有什麽人可以享用這樣的住處?繽兒自知將長憐幽閉在簡陋的柴房是犯下了大錯,不顧皇上的推讓,也要跟著來。她其實是怕不來,刀何時落下來更加難過。隻是在後院最陰冷偏僻的柴房裏看到武長憐時,茯陵還是很是震驚。若沒有千尋昨日給長憐換下來的嶄新結拜的孺衣,又大體洗了洗身上,長憐恐怕會嚇到長居深宮之中的茯陵。“這是……怎麽了?”茯陵俯下身體,柴房經年的潮氣襲來,他看著牆角呆坐著的長憐,臉上沒有什麽血色,眼神呆滯,而身體凍得瑟瑟發抖,幾乎不能相信,一年前,這是自己大婚的正妻。繽兒已經傻在那裏,不知道如何交代,隻是趁著茯陵還沒有開罪忙說:“臣妾唯恐娘娘半夜大喊,擾了皇上和宮裏諸多嬪妃的清夢,所以才出此下策……”茯陵半晌沉默。而千尋隻是站在一麵,臉色如鐵,密不透風。繽兒背後冷汗直冒,她終於意識到,燕千尋是一個多麽狠的角色,她過去的不爭,不過是因為她的不屑,她對茯陵的感情已經失落,但是一旦發力,隨時可以置她於死地。“貴妃……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無論朕是否關切,長憐都是你過去的主子啊!”柴房外裏裏外外站著奴才幾十個人,繽兒覺得有些頭暈。“奴才”這兩個字自從自己主理鳳鸞宮之後,幾乎就是一個禁忌。而此話從茯陵口中說出,可以想見這幾十個奴才心中會有多麽幸災樂禍——原來靠著無恥爬上去,奴才也還是奴才。“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看在臣妾腹中還懷有皇子的份兒上,能夠網開一麵。”“尋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茯陵知道,千尋是有意要引他來著柴房。燕千尋沉默著,怎麽回事還需要進一步解釋嗎?但是茯陵卻要打破砂鍋,自從浣星被發現是哲哲郡主,茯陵已經很難相信女人,而且他認為祖宗家法說的對,最毒婦人心,女人的心是最惡毒的。繽兒費盡心力,經營了這麽久的溫柔賢淑,在這一刻全部垮塌了。“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說在你宮裏發現了長憐?”千尋仍然麵無表情,那樣子讓人覺得寒冷。紫嫣也跟著,隻有她這個在宮裏久了的奴才,才會明白,小草兒的殺身之仇,千尋是誓死也要報了。她又看了一眼已經跪在柴房濕冷的地上的繽兒,已經嗚嗚哭泣、千尋過去,將紫嫣手中的貢粥端過來,一口口用小銀勺子喂長憐。長憐狼吞虎咽,躲過了銀勺子就往嘴裏送粥,全然不顧自己身上嶄新的衣服沾滿了食物。那副狼狽的樣子,對比過去她霸王一樣對待眾人時的跋扈,雖然讓人心頭解氣,但也不免升騰起一陣哀傷。原來在這宮裏,瘋了的皇後還不如一條狗。“臣妾的婢女小草兒不知哪裏去了,卻在昨日,在書房裏看到了皇後。一身泥漬,讓人認不出來。臣妾沒有了侍奉的丫頭,就自己給皇後洗了洗,換了衣服,進了一次妃子侍奉正妻皇後的本分。”茯陵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見到繽兒還跪在地上,總是不忍,於是道:“貴妃此時懷著孕,就起身吧,你若沒有什麽別的話說,就回去歇著吧。”“皇上……”繽兒明白此時茯陵什麽也不想說,是因為心頭已經壓上了石


  頭,不說就是最大的不愛。但是為了保住胎氣,還是站起身來。千尋將碗遞給了紫嫣。“請貴妃以後好好照顧皇後,能夠讓她活的比一般的奴才好些。臣妾現在孑然一身,知道沒有奴才侍奉的主子,一點也不像個主子。”茯陵點點頭,“我看長憐也不要再繼續被貴妃照顧了。從今天開始,貴妃搬到後宮西側的養元殿,一遍待產,一邊思過,長憐還是交給內務府安排奴才照看。至於半夜嚎叫,皇後因為朕逃亡路上收到了驚嚇,如今有些失常,後宮裏也應該寬讓。”“是。”繽兒被紫嫣顫顫巍巍扶著回去。內務府不久就來了人幫助她收拾東西。千尋卻沒有一絲抒懷,看著茯陵。涪陵也看著她,對她說:“我到後宮,每次都想遠離朝綱,稍事休息,卻十次有九次休息不成。”千尋已經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中南男子的形狀,但心頭不知道為何卻已經燃不起任何一點憐憫。“尋兒,你瘦了。”茯陵摸著千尋的額頭,看她的鬢角撫過顴骨,確實是清減了許多。千尋微微一笑:“才多久沒見,茯陵哥哥就這樣心疼。”一聲茯陵哥哥卻讓茯陵心中微微綻開了花朵。千尋笑了。“走,遠離這些烏煙瘴氣,去禦花園走走。”禦花園,已經滿是夏日的風光。“尋兒,謝謝你讓朕看到長憐現在這個樣子。否則還以為她在繽兒的照顧下過得很好。”千尋道:“我與皇後娘娘有過嫌隙,但是見她如此,心中卻不忍。”“對了,你的婢女如今怎樣?”茯陵問。千尋心中早已擬好了腹稿,神態瞬間哀婉淒清:“皇上,請您明察小草兒之死。”於是將小草兒如何帶著自己減下來的兩節金項圈,如何出宮不回的事情交代,唯獨沒有說出董讓公公暗中扶持的事情。茯陵點了點頭,“你懷疑是繽兒暗下殺手。”千尋道:“沒有查明之前,臣妾不敢懷疑任何人、”茯陵卻冷冷道:“尋兒,你知道如今繽兒是國家的肱骨之人,如今正懷有身孕,無論如何,朕是不會為了屈屈一個丫頭去治罪與她的。”千尋呆呆看著茯陵,自己還是把他想的簡單。他會因為顧忌和武家最後一絲牽連而善待長憐,但是一個無足重輕的丫鬟,根本不值得去挑起後宮的波瀾。即使為了千尋也不會。傷心,落寞,失望……千尋不知道用哪一個來形容自己更好。原來,茯陵其實並不在意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如何在這後宮中苟延殘喘的。如果是李熾呢?如果他在呢?就連一直懷疑自己始終暗中監視自己的皇上,他都能在危急關頭策馬揚鞭不顧一切地去救,隻因為自己的父皇終究是將皇位傳給了茯陵。一瞬間,千尋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有多麽傻,還以為茯陵能夠主持公道?他的江山,子嗣,哪一個不必一個小丫頭的命重要。千尋忽然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後花園的一根草,一朵花,供人玩賞。所謂非得到不可得感情,也不過是因為暗暗較勁兒的皇叔,愛上了自己,這個坐擁天下的君王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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