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少年無敵
局面扭轉，眾人嘩然。
於此時此刻，練武場上聲音漸消，慢慢陷入深深的沉寂之中，無人開口，目不轉睛的看著險些倒地又匆忙穩住身形的石堅，神情古怪，滿臉緊張與期待。
後天境後期。
石堅站直身體，右手微微抽搐，負於身後，滿臉難以置信。
石重臨陣突破過後，戰力暴增，於猛然間爆發出的巨力，亦實在讓他難以抵擋。
拉平境界的差距，石堅一字字的自問，他還有何優勢存在？
從方才石重展露的實力來分析，其強大程度已完全超出石堅預計，哪怕石堅已近乎臻至半步先天的境界，仍無足夠的把握，去應付石重那彷彿足以撼天動地的一刀。
可他能認輸嗎？
石堅嘆一口氣，萬萬想不到，局面會發生如此逆轉。如此一來，他不久前的表現，可謂可笑至極。
石重平息血氣，微笑道：「堅叔，如何？」
他長出一口氣，感受到體內暴涌而出的強橫力量，以及盡數消失的疲憊之感，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內心壓抑至極的緊張感漸減，唇角微掀，明亮的眸子里蘊藏著莫名神采。
石堅沉聲道：「來戰！」
石重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石堅語噎，一時說不出話來。
當然，他也不想說話，兀自展開行動，氣勢全面爆發，攜著凶煞之氣，直接向石重殺來。
此時，石重面對石堅的強勢進攻，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並不如先前那般吃力。
有時，一個小突破，便是一個大進步。
石重身若游魚，閃避著對手的拳腳，結合方才的經歷，對此深有體會。
隨即，他陡然腳步一錯，身體前傾，一記狠狠的肘擊，將迎面而來的石堅撞開，緊接著他欺身而上，大手張開，化拳為掌，向石堅脖頸處襲去。
石堅額頭迅速冒出冷汗，石重這一系列進攻，配合十足，每一個攻擊宛如一個圈套，加起來便是一整個的連環套，使人難以逃脫。
突破之後，石重各方面能力有所增加，許多先前難以應付的場面，此時都不再是問題。
須知，此時的石堅內心焦灼。
石重的實力幾乎呈幾何式增長，他已完全應付不過來，哪怕自己底牌盡出，也最多與赤手空拳的石重拼個平手。
而石重的最強戰力，卻非赤手空拳，而是體現在他手持戰刀，揮出那驚天動地，宛如霸王絕頂的一刀。
石威等人見狀，已然呆若木雞，滿臉震撼。
他們從未想過，戰鬥會如此發展。
同時，族人們表現不一，石堅的支持者稍稍黯然，但中立者盡皆熱血沸騰，高聲呼喊，助威之音震耳欲聾。
十二歲的後天境後期。
這等實力，這等天賦，如神靈入世。
石重越打越順，體內氣息通暢，勁氣流轉全身，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都蘊藏著自然之氣，和諧的同時不乏剛猛，如森林野獸，氣勢無雙。
石堅不欲閃避，與他拳對拳、腳對腳，半步不退。
事到如今，他唯有一個戰術，便是趁石重剛剛突破，對體內勁氣把握不穩，境界尚不夠鞏固，打得他氣息紊亂。
屆時，便是他獲勝之機。
石重清楚石堅的戰術，心頭卻無有絲毫擔憂。
縱然他突破不久，可並不缺乏磨鍊的他，絕不相信自己會被石堅打得氣息萎靡。這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那些溫室中的花朵身上。
很遺憾，石重或許是花朵，可絕非溫室中生長，而是歷經風吹雨打，成長於外面世界的野花。
肉體的碰撞，讓所有人的激情澎湃，熱血沸騰。他們目不轉睛，盯著練武場內的一舉一動，滿臉興奮，期待著最終的勝利者出現。
嗖！
石重驟然身形暴退。
石堅眸子一睜，念頭一轉，心中一嘆，並不窮追不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石重提起他的戰刀。
破軍刀在手，石重豪情滿懷，緩緩道：「堅叔，破軍一式，便是千軍萬馬當面，亦可一道斬之。如今，我用此式送你出場。」
「破軍式，好名字。」
石堅念叨一聲，擺開架勢，不甘示弱道：「來吧。」
破軍式。
石重全力以赴，勁氣若海潮澎湃，全部灌輸入破軍刀之內，當即刺眼的刀芒閃爍，亮白之色彷彿與天上太陽照射出的陽光同輝，映照在所有人的心底。
轟！
刀芒震顫，猶如九天之上的雷霆，閃爍之中，劃破長空，脫刀而出，似流星墜落，直擊石堅。
「虎爪！」
石堅手上指甲在勁氣的催動之下，暴漲三厘米，大手張開，五指微屈，迎著襲來的刀芒，重重揮下。
砰！
重音響徹，沉悶之聲，宛如敲進人們心房，使人心臟隨之一震。
對碰之處，灰塵漫天，遮住整個練武場，蓋住族人們的視線，讓他們心痒痒的，迫切的想知道最後結果。
實力較強的石威等人瞪大眼睛，細心感應著場內局面，當即吐出一口氣，神情微微激動。
片刻過後，塵埃落定。
漫天塵土逐漸散去，兩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一道高壯的身影，被一道瘦削的身影攙扶，一步步走出練武場，正是石堅與石重。
石岩最先緩過神來，不待眾人發問，他早已瞧出結局如何，當即高聲宣佈道：「勝者，石重。」
「石重！」
「小石頭無敵！」
族人們高聲歡呼，高舉雙手，興奮且激動。
後天境後期的少年，石族部落第一強者，具備越級挑戰的能力。他便是年僅十二歲的石重。
接下來的水靈測試，縱使石重無法奪得水靈承認，坐不上首領之位，他的地位也絕不會比首領更低。
畢竟，在先前沒有水靈的歲月，石族部落的首領，永遠都是第一強者。
此次雖情況有變，但受到之前影響，變化不會太大。
石重獲得最終勝利，三輪第一，已得到全部落族人認可，亦得到他們心底由衷的信任與尊重。
此時此刻，絕不會有任何人對他有絲毫輕視。
石岩見到石重和石堅的動作，道：「需要休息嗎？」
石堅衣衫襤褸，有一道刀芒劃出的巨大口子，卻搖頭淡淡道：「我傷勢無礙，僅有些虛脫，休息半天便會恢復。」
須知，石重的最後一擊，並未瞄準石堅，而是刻意打偏，是以石堅縱然抵擋不住，亦未有受傷。
石重道：「我自然是不需要的，直接開始水靈測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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