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生命中的男人
在她的生命中,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她覺得要感謝兩個男人。
第一個是於都成。當她處於最危難的時刻,他出手相救,讓她脫離虎口。當時信口開河地傻傻承諾可以不必信守,但是,對於都成的救命之恩,司徒丹青卻永遠不能忘記。
一個是特種部隊的現役軍官,一個是模特界冉冉升起的明星,終究是兩條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條路。兩人最終的結果,也註定只能選擇分手。
司徒丹青不會覺得對不起於都成,她把最寶貴的初夜獻給了他,對他的報答,應該是足夠了。
第二個是美郎多吉。當她大學畢業,處於人生茫茫十字路口的時候,他一個電話,解決了人生當中的第一份工作。後來又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為她鋪就了在中國模特界從默默無聞到漸露頭角、到國內成名的康庄大道。司徒丹青很清楚,美郎多吉的能力,也只能扶持她到在中國有一定影響力這一步。要把她推上國際舞台,雖然她有這個雄心,但是現實卻異常殘酷,他不可能手眼通天,同時也不具備雄厚的財力和資源。
那麼,最終的結果,司徒丹青對他只能選擇悄悄離開。
但是,就這樣匆匆離開美郎多吉,司徒丹青總覺得還是愧對於他,對他的確過於殘忍。
相當於自己的奉獻,他在自己的身上,畢竟付出太多、太多了。
司徒丹青決定等美郎多吉出差回到蛟洋后,除了參加既定的秀場活動以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好好的陪他。
她看了最近的行程時間表,真巧,這一個星期都沒有活動安排,於是準備好了行李,買好了機票,當天就從上海飛往蛟洋。
回到了自己以前租住的房屋,司徒丹青把裡面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邊好好補充睡眠,一邊等待著美郎多吉歸來。
月底的時候,美郎多吉從河南鄭州直飛蛟洋,回到司徒丹青的住處時,已經是快到晚上十一點,兩人小別勝新婚,自然激情四射,幾番顛鸞倒鳳,便沉沉睡去。
「叮咚、叮咚、叮咚!」
第二天上午,司徒丹青被一陣接一陣的門鈴聲驚醒。她倦怠地翻了翻身,抱怨著:「這物業是怎麼回事?星期六一大早就按什麼門鈴啊?」
看了看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她睡眼惺惺從床上爬了起來,套上睡衣,汲著拖鞋,來到門口,從貓眼中一望,嚇得她激烈地打了一個寒戰,差點就要癱坐在地上。
於都成!
兩年前他來過這裡幾次,想不到今天,在這個極其不方便的時候,於都成像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
司徒丹青後悔沒有及時搬出這個地方。
怎麼辦?美郎多吉還在卧室睡覺。
司徒丹青嚇得臉上開始直冒汗。
慶幸的是,她這幾天有意識地與世隔絕,一直把手機處於關閉狀態,於都成無論怎麼樣也聯繫不上她。
絕對不能開門!
司徒丹青轉過身,躡手躡腳地回到卧室,關上房門,躺回到床上。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繼續響著。
美郎多吉此時剛好醒來,聽到聲音,很生氣地罵了一句:「誰這麼沒有禮貌?他馬的!」
接著,他爬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親愛的,別理他,我們繼續休息。」司徒丹青一把拉住美郎多吉,魂魄早已嚇得飛走了一半。
「不行,我就是要凶他一頓。不然還是在按門鈴!」美郎多吉抓開司徒丹青的手,氣呼呼地大步往外走。
「按什麼按啊?欠物業費了?也不想想今天是什麼時候。大周末的,人家不要休息啊?這麼沒有素質。」
美郎多吉把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劈頭蓋臉地對著門外的那個男人大凶了一頓。
「大叔,這是我姐姐王娜的房間啊!我剛下去買早餐,忘記關門了。哈哈,您走錯了,您肯定是隔壁的吧?不過這一層的房間門都一樣,走錯了也很正常的。「
瞬間,於都成裝出一副笑臉,帶著一點生氣,耐心地解釋說。
當他看到一個陌生男人來開門的時候,心中彷彿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故意把名字說錯,只想證明一個殘酷的事實。
「什麼王娜的房間?你有沒有搞錯,這是司徒丹青的房間,我們都在這裡快住三年了。你一大早就喝了迷魂湯是不是?」美郎多吉沒好氣地說,兇狠地瞪了於都成一眼:「他馬的,你還叫我大叔。我有這麼老嗎?」
於都成清楚地看到,這個露出三分之一臉龐的男人,長著濃密的絡腮鬍子。
「嘭!」
美郎多吉重重地關上了門。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於都成幾乎快崩潰了!
那重重的關門聲在他的耳邊迴響,在他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爆炸聲,瞬間就把他心中的愛情炸得粉碎。
自己深愛了將近五年的女朋友,居然和另外一個男人同居!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於都成當時就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乎要暈倒。
最近幾天,司徒丹青的電話一直處於關閉狀態。
今天,於都成上午十點半就下了火車,背著一個黑色的帆布戰術背包,提著一個小皮箱,抱著試試看的心裡,來到了凱通大廈七樓司徒丹青租住的房間,打算見面后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一切,求得她的理解,然後就義無反顧地離開。
誰也想不到,按了這麼久的門鈴后,開門的竟是另外一個男人!
於都成麻木地呆在門口,呼吸遽然加快。他的眼睛冒火,牙齒打戰,胸膛里沸騰著一坐火山,他把拳頭握得青筋暴露,緊捏的五指關節劈叭作響,顫抖的雙腳旁,汗水一滴接一滴的掉落。
終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沒有像暴躁的獵豹一樣咆哮而起。
他沒有再次按下門鈴,更沒有踹門而入。
他的眼裡冒出一行行眼淚。
他抬起右手,把眼淚擦在手心,用力一甩。
淚珠像呼嘯的子彈,射向這扇曾經見證他和司徒丹青愛情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