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名媛,落地美人兒。
這一切,頂著夏家名頭出來,卻與夏家無關,女子堅挺聰慧,蕙質蘭心,只是這蘭不是普通蘭花,她是滬上有名的幽靈蘭花,珍稀幽魅,無葉獨傲,她的美,無需男人襯托,天生熠熠,冰潔妖嬈。
「夏姐姐喝什麼茶?」
「無妨,我不挑!」夏煒漾眉梢輕佻,細眼夭夭,朱唇微啟,瞟著西湘的門,並未大動作。
「夏日炎熱,我家特製的酸梅湯可好?」
「酸梅湯?」夏煒漾轉眼笑笑,「流金兄弟興緻不錯,滬上生意一團亂,如今躲到這青山綠水的閑適地方,情趣倒還不減!」
「這不,生意亂,就躲躲清靜,回家養養性情,再和滬上的老九們玩兒!」秦流金擺手打發了院里的下人。
「回家養性就養性,怎麼?還得帶上我家妹妹陪同?」夏煒漾笑著,話語倒是鬆了些。
「煒彤,別人不知,夏姐姐你還不知嗎?且嘗嘗我這酸梅湯味道如何?」
夏煒漾細抿一口酸梅湯,挑起嘴角,「不錯!一口解暑的酸梅湯且做得這樣用心,難怪煒彤眼巴巴兒地要跟來,看來,她是來對了!」
「夏姐姐寬心,也勞煩告知家中二老,煒彤在我秦府儘管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
「秦二爺在滬上,生意雖然做得遮天蔽日,可名聲人品卻是口碑不賴,所以……」夏煒漾轉眼盯著秦流金,齒縫中擠出幾個字,「讓煒彤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不必急著回滬上,你的生意我自會打理!」
秦流金聽罷,眼角笑得堆起了紋路,「有錢賺,有姑娘陪,夏姐姐真是我的好姐姐,只是姐姐萬萬別把這好主意突然收回去,讓我好夢一場空。」
「秦二爺開玩笑,我夏煒漾的話何時收回過?」
「夏姐姐果敢,我豈有背棄之說?只是煒彤的奶媽怕是知道我秦府的地處啊……」
「二爺多慮,奶媽隨同前來,年事已高,不堪路途勞累,患病去了!」
夏煒漾緩緩抬起下巴,任由夕陽的餘暉直直鑽進眼裡,這樣溫暖,這樣舒服,彷彿再別被領養的熱切之外,這麼多年有了再一次的溫熱。
「夏姐姐,我以酸梅湯帶酒,敬姐姐一杯,如何?」
「互敬!互助!」
兩隻青花瓷杯映著橙色光芒,傲嬌如陽。
秦流金飲盡杯內湯水,突然起身,朝著雍容躺在椅里的夏煒漾彎腰作揖。
「怎麼?行禮?」夏煒漾抬抬眼皮。
「夏姐姐,秦某一事相求!」
「說!」
秦流金還未開口,西廂門便開了,夏煒彤伸著懶腰,揉了揉眼睛,站在院子往這邊望。
「流金哥哥!和誰說話?」
「怎麼妹妹眼裡只有你的流金哥哥,許久不回家,可還認得我?」
夏煒漾起身,理理身上的紫藤色杭羅修身旗袍,站在原地,笑著問。
「夏煒漾?」夏煒彤懶洋洋地挪步至姐姐面前,問道,「你來了?」
「對!我來了!」
「你來幹什麼?」
「自然來看看你,不過你放心,我是瞞著家裡來的。」
「真的?」夏煒彤瞬間起了精神。
「不知妹妹這半年,可好?」
「好!流金哥哥對我最好了!」夏煒彤愛溺地望著秦流金。
「如此,我便放心了。」
兩姐妹的話並不多,一個名副其實的夏家千金,卻魯莽傲慢,一個鳩佔鵲巢的夏家女兒,卻曼妙智慧。
秦流金眼瞧著,心急剛才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夏煒彤打斷,此刻待她走近,突然看見她胸前別的那朵珠花。
「我待煒彤好不好,夏姐姐且看這珠花妙不妙足以?」秦流金用手指指夏煒彤胸前的珠花。
「花絲鑲嵌的手藝還不賴,就怕這珍珠是假的?」夏煒漾說著,便笑起來。
「夏姐姐可對這寶貝的出處感興趣?」
夏煒漾並非稀罕珠花,只是這東西圓潤細膩,亮潔斑駁,一看便知是有了年頭的,憑著夏煒彤的性子,若這舊貨出處一般,她定不會要得,如今睡覺都戴著,只知東西不一般,出處更是非同尋常。
「既有寶貝,二爺可攜我同往?」
「夏姐姐,果然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