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遭難的皇後
第186章 遭難的皇後
蘭妃的月事不準,所以兩個多月沒有來,也覺得是正常的,進而忽視了身子的不對勁,這事能怪誰?
怪蘭妃還是怪宮女?都說不上來。
而此刻皇上最想做的,就是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當初麗妃出事的時候,他無能為力,隻能將她關在冷宮,想找出法子來救她,然而沒等他出售,又是一連串的事情堆積,最後麗妃死了。
那是他身為皇上之後第一次那麽無力。
而如今,蘭妃小產,當初的那種無力感再次繚繞在心口,讓皇上心裏不由得揪緊。
這次,一定不能讓蘭妃再赴麗妃的後塵。
“陛下,此人自娘娘出事之後便一直在外頭鬼鬼祟祟的張望,卑職擅做主張將她給扣了下來,請陛下發落。”一個侍衛押著一個宮女進來,推著她跪在地上,這才衝著皇上道。
陽一去找皇上的時候,張德便守在蘭妃寢宮之外,看到這個宮女偷偷摸摸的樣子,頓時上了心,將她給抓了進來。
皇上本就在因為蘭妃小產的事情而憤怒,這會兒見這宮女,眼中的冷意幾乎將人給凍僵了。
他喝到:“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宮女本來就怕得要死,這會兒見皇上發怒,更是嚇得直接跪伏在地上,帶著哭腔道:“陛下饒命,奴婢隻是剛好路過,見蘭妃娘娘這裏熱鬧得緊,便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奴婢真的不是誰派來的啊。”
皇上聞言卻是冷笑,不是誰派來的,說了他信嗎?
“張福海,這宮女交給你,給朕撬開她的嘴,若是撬不開,你也不用再在朕的身邊伺候了。”
顯然,皇上是動了真怒,連一直留在身邊的心腹張福海公公都下了嚴令。
張福海麵色一凜,“是,老奴定當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
張福海說著,也不耽擱,知道自家主子不想看到一些醃臢事情在跟前上演,便揮手示意幾個小太監拖著宮女下去。
宮女求饒的聲音極大,哭著喊著,卻沒有半點用處,最後叫人給堵了嘴,直接拖了下去,隻剩下嗚嗚的嗚咽聲傳來的,但很快也消散了。
張福海下去了,皇上麵色依舊難看,但轉向蘇瑾寒和白秋落的時候,臉色卻壓抑了下來,變得平和了些。
“今日蘭妃之事你二人有功,可有什麽想要的賞賜?”
蘇瑾寒和白秋落忙搖頭:“此乃小女(民女)該做的,不敢討賞。”
皇上對她們的知曉進退也很滿意,不過眼下他卻並沒有那麽多的心思應付,抬頭看了眼蘭妃的寢室,輕歎口氣。
看著蘇瑾寒道:“你與蘭妃素來要好,如今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心情不好,你若是在宮外無要緊之事,便在宮中陪她如何?”
蘇瑾寒眨了眨眼,還甚至想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
她若能留在宮中,安排蘭妃出宮的事情便也多了許多的便利。
所以蘇瑾寒也沒有推辭,點頭道:“若是能夠留在宮中陪姑姑,自是最好的,姑姑她……”
蘇瑾寒沒有說完,隻是心疼的歎了口氣。
皇上見狀倒是滿意,目光落在白秋落的身上,倒有些不好開口。
宮中太醫如雲,對於一個不知根底的大夫,他用著自是不放心。
但這畢竟是蘇瑾寒的朋友,他也不好直接開口。
白秋落有眼色的道:“陛下,娘娘此番小產,身子虧損得厲害,民女也不敢擅自做主給娘娘調理,陛下還是讓宮中的禦醫接手吧。”
雖然最後她還是要留下來的,但是此刻卻不能表現得太過執著和刻意了。
皇上聞言微微點頭,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啟稟陛下,民女乃是江南白家村人氏,陰差陽錯來到京城,多虧了瑾寒不棄,將我當成好友,如今卻是住在蘇府。”白秋落道。
皇上微微點頭,卻沒有追問的心思。
沒過一會兒,太醫院院使到了,皇上帶著院使去了寢室之內,讓院使給床上躺著的蘭妃診脈。
院使手剛剛搭上,脈象虛浮無力,內裏虧空,確實有小產的跡象,不過似乎又還有別的。
皺著眉,院使正想仔細探查,蘭妃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猛然抽回手,冷冷的看著院使。
院使忙向蘭妃請安。
“蘭兒別怕,讓院使給你診脈,也好對症下藥,開方子出來。”皇上見蘭妃一臉抵觸,忙輕聲道。
蘭妃冷淡的開口:“陛下,臣妾的身子無礙,院使大人按著小產開調理的方子便可。”
“娘娘,這方子也不好隨意開,還是要根據娘娘的身子來,對症下藥才是。”院使開口勸說。
“是啊蘭兒,病不諱醫,你讓院使看看。”一旁的皇上也開口勸。
然而不管他和院使怎麽勸,蘭妃就是不鬆口,勸得狠了,蘭妃眼神痛苦,抿著唇,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陛下是要臣妾日日看著院使大人這一身禦醫官府,好提醒臣妾,因為臣妾的粗心大意而失去了一個孩子嗎?”
她聲音是輕的,麵色也很平靜,可是滴答滑落的淚卻打濕了麵頰。
皇上頓時心疼不已,知道任何與醫有關,與孩子有關的事情都成了蘭妃的禁忌,輕歎口氣,“可是你的身子要調理,蘭兒,朕不希望你出事。”
說這話的時候,皇上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中是疼惜也是愛戀。
蘭妃看著心裏一顫,險些以為他心裏也是有自己的,也是愛自己的。
可是想想進宮這些年來的事情,她又讓自己冷下心來。
“臣妾自己可以的。若是陛下實在不放心,便讓瑾寒的朋友照顧臣妾吧。本想著請個女大夫來替臣妾調理身子,卻不想……”蘭妃說著,臉色頓時黯然。
“好,蘭兒你開心就好。別想那麽多了,你先好好歇著。”皇上見狀忙說。
“多謝陛下。”蘭妃開口道謝,隨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皇上注意到,她那雙看著自己時總是帶著繾綣愛戀的眸子裏再也沒有半點情緒,除了黯然,便是死灰。
皇上心裏一顫,總覺得發慌,但想想她才剛剛小產,定然滿心的痛苦,便也壓下了心裏的念想。
皇上還守著蘭妃,卻對院使擺了擺手。
院使明白這是皇上讓自己去試試那個女大夫的能耐,雖然心裏呲之以鼻,但是卻不敢違逆。
等蘭妃再次睡下之後,皇上出來,便聽院使對著自己道:“陛下盡管放心,白姑娘醫術高超,定能夠將娘娘的身子給調理好的。”
皇上聞言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倒沒想到白秋落看著小小年紀,一身醫術卻是了得。
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白姑娘也在宮中住下了,接下來就勞煩姑娘替蘭妃調理身子了。”
就這樣,蘇瑾寒和白秋落同時留在了宮裏。
而後,張福海進來,低低的在皇上的耳邊稟告,皇上聽了之後,吩咐蘇瑾寒和白秋落照顧好蘭妃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皇上走了之後,兩人同時進入了蘭妃的臥房裏。
“姑姑。”蘇瑾寒輕喚。
“陛下走了?”蘭妃睜開眼睛問。
“嗯,張福海公公進來,也不知說了什麽,陛下便走了,許是有什麽大事吧。”
蘭妃苦澀一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皇上今日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意外了,又怎麽會奢求他留在我這兒呢?”
說是沒有奢求,可是之前看著他緊張的模樣,真的沒有奢求嗎?
蘇瑾寒也是愛過的,自然明白蘭妃心裏的想法,不由得想到莊靖铖,他還好嗎?
江南某地,青山腳下。
幾間竹屋錯落有致的遍布在山腳下。
“師傅,這人都在這兒這麽救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啊?”有聲音不滿的響起:“師傅,這麽久都沒有半點用,您就不怕砸了自己神醫的招牌嗎?”
“木易你個臭小子,你再說一句話,信不信老子給你毒啞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怒道。
出現在這裏的,正是許久不見行蹤的木易和莊靖铖。
此刻的莊靖铖依舊還在昏迷,每日靠著一些藥和湯水維持生機,此刻的他正泡在滾燙的藥湯裏,水汽蒸騰,模糊了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木易被他師傅這麽一罵,不由得撇嘴。
卻聽他師傅又道:“你還有臉說呢,竟然讓他服了七日還魂丹,那玩意兒好是好,但是遇毒則毒,本是療傷的藥用來療毒,這不是瞎折騰麽。你該慶幸你找到了為師,否則他早就死了。”
“是是是,師傅最厲害了。不過師傅,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醒啊?京城還有人在心心念念等著他呢。”木易道。
天知道,他為了莊靖铖,先是在京城停留了數月,後來為了找師傅,又帶著莊靖铖東奔西跑的,結果找到師傅之後,他一句要雲遊,便又折騰著帶著昏迷不信的莊靖铖南下,他感覺他不會愛了。
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自由,而不是每日守在這兒。
木易的師傅哼了一聲,道:“我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木易:“……”
師傅,你好歹是堂堂神醫啊,你這樣說話,真的好嗎?
看到木易的眼神,他師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也是神醫,怎麽不見你不好意思?
木易默默的收回目光,正巧這時泡藥湯的時間好了,他和騰策架著莊靖铖起身。
“這小子的身材真是不錯,這昏迷幾個月了,都還沒有萎縮。”木易師傅一臉讚歎的掃視著莊靖铖勻稱的身子。
木易……為什麽他有種自家師傅眼神色眯眯的感覺?
師傅啊,你可別打他的主意他,他家裏可是有美人在等的……
不提這邊莊靖铖還在昏迷,另一邊京城卻被炸了鍋。
皇後被廢了。
這個消息在聖旨落下的時候,便讓所有人震撼不已。
畢竟皇後之前犯了錯,皇上也隻是讓她閉門思過,如今好不容易三個月過去了,皇後重新出來了,但是皇後卻被廢了。
被廢原因倒是清楚,皇後心思歹毒,狹隘,謀害皇嗣,被廢除皇後之名,打入冷宮。
此刻的皇後死活不肯跟隨宮人去冷宮。
她站在自己的寢宮內,冷冷的看著前來傳訊的太監,“本宮不服,皇上想就這樣廢了本宮,送本宮入冷宮,本宮不服,讓皇上來見我,否則我今日便是死也不會離開此地的。”
皇後畢竟身居高位多年,這一發怒,便帶著濃濃的威壓,讓前來的公公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前來的不是張福海,沒有他的處變不驚和底氣,這會兒也是犯慫,不敢強求皇後,隻能派人去請示張福海。
皇後此刻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哪裏還有半點平素溫和可親的母儀天下之範。
此刻的皇後隻覺得心裏既怨恨又委屈。
這次她真真是受了無妄之災,什麽謀害皇嗣,她根本沒有做過。
以前雖然動手讓幾個妃子小產,但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若是要追究,皇上當時就追究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可憐皇後根本不知道蘭妃小產的事情。
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宮女被扣了,她不知道具體的消息,但是也明白事情肯定與蘭妃有關係。
難道蘭妃小產了?皇後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可是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她剛出來,可還沒有來得及算計蘭妃。
再想想之前她碰到蘭妃的時候說的話,皇後猛然想明白了,是她!一定是她!
就在皇後想通一切的時候,皇上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到底多年的夫妻,說沒有感情,也有些許情分,所以皇上倒也不介意去欣賞一番皇後的垂死掙紮。
再者說了,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需要找皇後證實,走一趟也無妨。
皇後看到皇上的時候,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光。
匆匆上前行禮,然後這才穩著聲線道:“陛下,臣妾無罪,為何突然要廢黜臣妾,難道陛下連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都不顧了嗎?”
祖宗的規矩,說的自然是不能輕易廢後之事了。
若是一國之母可以隨意廢棄,想廢就廢,那皇後未免太不值錢了。
而皇上這次驟然下令,甚至沒有和百官商量,皇後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皇上在朝堂上要麵臨什麽樣的局麵。
“剛關了你三個月禁閉,你重獲自由這才多久?你就將歹毒的心思用在了一個肚子裏的孩子身上,生生害得蘭妃小產,朕豈能容你?”皇上冷聲道。
皇後擰著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可是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也不會認,隻淡淡道:“此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認。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這樣汙蔑臣妾,簡直可恨。”
皇上看著皇後淡淡的臉色,也不在意,揚聲道:“來人,帶上來。”
隨著皇上的話落下,張德將在蘭妃寢宮之外鬼鬼祟祟的宮女給帶了上來,而陽一則將推了蘭妃落水的那個宮女帶了上來。
看到張德身旁的宮女,皇後眼神閃爍,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皇上看著皇後淡淡道:“皇後,這兩個人,你認識吧。”
“她是我宮裏的宮女,她我不認識。”皇後分別指了張德身旁的宮女和陽一身旁的宮女,淡淡道。
“朕以為你要說兩個都不認得。”皇上開口諷刺了一句。
“即便認得又怎樣?昨日臣妾派她去蘭妃宮中傳話,卻一直不見她歸來,現在看來,卻是陛下扣下了。”皇後平靜的說。
“昨日蘭妃叫人推下水,小產了,當時你這個宮女在蘭妃的寢宮之外鬼鬼祟祟的張望,叫張德扣下了,你有何話說?”
“蘭妃小產了?臣妾實是不知她有身孕之事。”皇後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小宮女道:“你為何要在蘭妃的寢宮外鬼鬼祟祟的?還不從實招來?”
那小宮女嚇得連連磕頭,哽咽道:“啟稟陛下,娘娘,昨日奴婢來到蘭妃娘娘的寢宮之外,卻發現寢宮裏有些熱鬧,又亂,奴婢擔心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敢貿然上前,便在遠處觀望,然而不等奴婢將事情給弄清楚,就被人給抓起來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鑒。”
皇後本也就是派她去打探消息的,並沒有要她害人,所以她說起來倒是不心虛。
皇上冷笑一聲,並不言語,看向另一個宮女,道:“你呢?可有話說?”
那宮女的臉色蒼白,神色恐懼,顯然已經被陽一審訊過了,此刻聽到皇上問話,頓時放聲大哭:“娘娘,娘娘救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不小心才將蘭妃娘娘推下水去的。”
她哭得淒厲,說著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卻又要皇後救命,這讓皇後的臉頓時黑了。
皇後險些沒教養的破口大罵。
冷沉著臉,道:“你個賤婢,你誣陷本宮。”
“奴婢沒有啊,奴婢什麽都沒說,娘娘……”那宮女不斷搖頭落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皇上嫌吵,便擺了擺手讓陽一和張德將人給帶下去。
“陛下,你我數十年的夫妻,您不能因為一個宮女無證據的指證就偏聽偏信,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臣妾不認。”
皇上看皇後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諷來。
他沒有在意皇後的說辭,他也知道皇後不可能會這樣輕易的認罪,隻是淡淡道:“蘭妃的事情是不是你所為暫且不說,當年麗妃的死,總是你幹的吧!”
皇後想過很多皇上質問的方式,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
聽皇上提起麗妃,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和惶恐,又很快平靜下來。
不過隻一瞬間的反應,卻也證實了皇上心裏多年來的猜測了。
“既然你做過那樣的事情,此時又何必在這裏和朕裝可憐?”
皇後沉默瞬間,卻聽皇上道:“說吧,當年和你同謀者是誰?”
皇後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同謀?
她眼神不解的看著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麽。”
她是真的不明白。
當年之事是她和太子做的,皇上的同謀,指的是太子?
想到這裏,皇後心裏一緊,不等皇上開口,又道:“當年之事是臣妾一人所為,並沒有同謀,皇上既然知道了是臣妾所為,應該已經查到了真相,又何必多問?”
如今宇兒已經夠苦的了,被關在宗人府內,她這邊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不能再將他給扯進來了。
皇上看著皇後一瞬間轉變的樣子,心裏有了底,太子在當年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他怎麽會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上一次莊靖铖出手的時候,他才沒有阻攔。
甚至太子在宗人府中的遭遇,他也是知道的。
雖說太子也是他的兒子,可是太子所為讓他心寒,所以他並沒有想要保太子的想法,甚至若不是因為他是個父親,他會用比莊靖铖更狠的方式報複太子。
見皇後這邊顧忌著太子,進而認了當年之事,皇上也沒有了追究下去的意思,左右,心裏清楚便足夠了。
所以皇上直接轉身往外走,嘴裏淡淡道:“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心思歹毒,便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去冷宮吧,不要讓自己太狼狽,還是體麵些的好。”
自己去,自然是不會狼狽的,而若是讓皇上的人動手,那注定便是狼狽不堪的。
皇後聞言冷笑,“臣妾都已經被廢,貶謫冷宮了,又還有什麽體麵和狼狽可言?”
如今的她,剩下的不過可悲而已。
旋即,皇後又道:“當年的事情,確實是臣妾所為不假,但昨日蘭妃落水小產之事,確實與臣妾無關,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皇後冷笑道:“臣妾做了的,便會認,但是沒有做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的。前幾日臣妾在禦花園的時候曾碰到蘭妃和蘇瑾寒散步,與她說了兩句話,問她當初陛下分她一半後宮之權,她為何不要,都便宜了德妃,之後便沒有再和蘭妃接觸,可是蘭妃卻出事了。”
皇後說著,嘴角的笑容無比諷刺。
煜舞 說:
說來可悲,大過年的,小舞卻是後院起火,和對象鬧了矛盾,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哭得眼睛都腫了,這一章原本有寫三千字的存稿,紅著眼睛寫了剩下的,年初一就鬧成這樣,莫不是要小舞一年都不順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更新,先給大家說一下,若是不小心斷更了,或者沒有按時更新,希望大家不要攻擊我,小舞是真的有事,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
回複(15)
第187章 蘭妃薨
德妃之所以被封為德妃,便是因為她性子寬厚,賢良淑德,所以才會封為四妃之一的德妃,但是如今皇後的話,明顯是在暗指德妃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那麽好,而是一個暗地裏耍心機的小人。
皇上麵色微沉,冷聲道:“少用你那惡毒的心思去揣測旁人,你算計了一輩子,不代表別人也是如此。”
皇後聞言卻是冷笑,“會咬人的狗不叫,如果她當真有那麽好,為何蘭妃還會出事?我早知道她不簡單,卻沒想到,她這樣厲害。”
可不是厲害嗎?明明蘭妃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德妃甚至都不用出麵,就讓皇上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是厲害是什麽?
“今天不論你說什麽,你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了。冷宮是你最好的去處。”皇上說完之後,再不停留,帶著張福海離開。
而在皇上轉身的時候,心裏卻是不由得泛起了漣漪。
德妃……他已經許久沒有關注過這個過分安靜而賢惠的妃子了。
皇後看著皇上離開,心裏絕望,踉蹌的坐倒在地。
要帶她去冷宮的內侍見狀也不好上前用強,隻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娘娘,還請不要為難奴才們。”許久之後,為首的公公上前輕聲道。
皇後聞言抬頭,終於在宮女的服侍之下站起身來,主動朝外走去。
她是皇後,即便被廢了,失敗了,也有屬於她自己的驕傲,再狼狽,也不會表現在人前。
皇後被廢,而後入了冷宮,而蘭妃小產,蘇瑾寒和白秋落被留在宮中照料她。
而皇後被廢之後,蘭妃的宮中迎來了一個客人,此人正是德妃。
“乍聞妹妹小產,我甚是吃驚,便想著過來看看你,妹妹可還好?”德妃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蘭妃,關切的問。
蘭妃微微搖頭,輕聲道:“多謝姐姐關心,我還好,承蒙陛下開恩,留了瑾寒在這裏陪著我,我也能有個說話的人,否則真要冷清死了。”
“瑾寒是個好孩子,她能陪著你自是好的。”德妃沒有掩飾自己對蘇瑾寒的欣賞,輕笑道。
隨後德妃又留了一會兒,見蘭妃麵有倦色,這才離開。
走的時候還吩咐蘇瑾寒要好好照顧蘭妃。
雖然小產並不是真的生產,但是也是要做月子的,尤其蘭妃是個宮妃,更是注定是要享受旁人伺候照料的,所以也就穩穩當當的留在宮中。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日子皇上經常過來,關切的自然是蘭妃的身子。
那精心嗬護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是極為在乎蘭妃這個妃子的,好像要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蘭妃似的。
一個多月後的某日,蘇瑾寒和白秋落出宮的日子。
蘭妃親自送她們。
蘇瑾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道:“姑姑,真的決定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對蘭妃的好,她們都是看在眼中的,蘇瑾寒甚至在皇上的身上,看到了莊靖铖情深時的影子。
這讓她不由得遲疑,她幫助蘭妃離開是不是對的。
蘭妃明顯對皇上有情,而皇上若是也喜歡蘭妃的話,兩人便是有情人,而她的所作所為,便是拆散有情人,這樣的事情,她可做不來。
蘭妃聞言微微一僵,纖細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那裏有個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孩子正在孕育。
雖然如今已經有三個多月了,但是她的肚子不過微微隆起,加上冬日的衣服相對厚重,又穿著披風,乍一眼卻是看不出來。
便是仔細打量的人,至多不過以為她胖了些罷了,倒不至於惹人矚目。
而這肚子遲早是會瞞不下去的,它會一天一天的變大,現在不離開,再過段時間,她就走不了了,非但走不了,還會背上欺君之名。
不但是她,到時還會連累蘇瑾寒和白秋落。
她們都是好孩子,是為了幫她才欺君,她怎麽忍心東窗事發的時候,她們跟著遭受責難?
雖然這段時日皇上的對待讓她覺得心裏小鹿亂撞,讓她覺得她是被愛著的,但是她真的可以為了那渺茫的陛下的喜歡,而留下嗎?畢竟,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若陛下此舉別有用意呢?那到時候牽連起來,她和孩子命保不住,一心一意幫她的蘇瑾寒和白秋落也會跟著人頭落地,甚至蘇家都有可能被牽連。
想到這裏,蘭妃臉都白了,她怎麽能夠這麽自私?
抬頭看向蘇瑾寒,蘭妃輕聲道:“瑾寒,姑姑想清楚了,一切就按照原來的法子辦吧。”
蘇瑾寒見她的臉色不斷變化,心裏也明白了她的忌憚,心裏微微一暖,心知姑姑是連帶著她和白秋落的安危也考慮在內了,才會有這樣的決定。
她也不再矯情,畢竟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牽連甚廣,便點了點頭,道:“好,那姑姑回去好好歇息,屆時按計劃行事。”
隨後,蘇瑾寒和白秋落離開了皇宮,而蘭妃則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寢宮。
這一日,皇上忙完公務之後去了蘭妃的寢宮。
蘭妃迎上去,替他解著披風,嘴裏輕聲道:“陛下尚未用膳吧,今日在臣妾這裏用吧。”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婉轉,看著皇上的目光也透著溫柔。
“嗯,好,蘭兒說什麽便是什麽。”皇上眼中神色放緩,看著蘭妃輕聲道。
拿過蘭妃手中的披風遞給張福海,自己則牽了蘭妃往裏走,“身子沒事吧?恰逢冬日,天寒地凍,可要好好養著,別回頭落下什麽毛病才是。”
聽到他的關切,蘭妃心裏一暖,眼眶都跟著紅了,不敢看他,怕泄露了情緒,低低的嗯了一聲。
不過就算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那濃濃的鼻音也讓皇上聽出了不對勁來。
低頭捧著她的臉,迫使她抬頭看他,微微蹙眉:“怎麽眼圈都紅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傳禦醫過來看看?”
蘭妃忙搖頭,吸了吸鼻子,透著些許嬌俏,輕聲道:“沒有不舒服,隻是臣妾在想,臣妾這是何德何能,竟能得陛下這般待臣妾,臣妾……”
蘭妃眼中神色複雜,像是在恐懼這溫柔來得快,將來也會走得快。
皇上瞬間懂了她的恐慌,心下卻是一疼,將她攬在懷裏,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傻瓜,以前是朕錯了,總覺得離你遠些對你才是好的,能少些危險和算計,但即便如此,你依舊小產了,既然這樣,朕何須再避諱?日日過來守著你,既能抵相思,又能護著你,豈不一舉兩得?”
蘭妃聽了這話,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陛下這是,這是在說他喜歡她嗎?
蘭妃隻覺得心口酥麻的情感不斷湧動,最後炸裂開來。
旋即心裏便是湧上濃濃的酸澀之意,若是,若是能早點知道他的心意多好?那便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也不會……
蘭妃眨去眼中的水意,心裏卻是無奈和苦澀,如今便是知道又如何?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和他,注定是要分開的。
或許,這便是他們的有緣無分吧。
隨後,蘭妃的腦子全程懵懵的,所有的舉動,都是在皇上牽著的情況下進行的。
是夜,皇上圈著蘭妃坐在床上看書。
“蘭兒,你一直走神,可是有什麽心事?”皇上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對著蘭妃問道。
蘭兒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有些不對勁,恍恍惚惚的,這讓皇上不由得皺眉。
莫非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沒,沒有。”蘭妃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的走神已經讓皇上察覺到了,趕忙收斂心神,微微咬唇。
皇上伸手落在她的唇瓣上壓住:“不許咬著自己,鬆開。”
威嚴的聲音透著低沉,讓蘭妃下意識的鬆開了咬著下唇的牙齒。
皇上滿意的頷首,手在蘭妃的唇瓣上緩緩移動,摩擦,似乎要將上頭淺淡得快要消散的印記抹去。
“想什麽大事,想了一下午?”皇上輕聲問道。
他身居高位多年,對人的情緒自是敏感的,蘭妃有心事,皇上明白這一點。
蘭妃心裏狂跳,她總不能說,我在計劃著離開你吧。
強壓下鼓蕩的心跳,蘭妃低聲道:“臣妾確實有心事,有事想求陛下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有話就說,何苦這樣為難自己。”皇上輕聲道。
“臣妾想去冷宮看看皇後。”
皇上眉頭頓時一蹙:“你去看她做什麽?”
“臣妾隻是想問問,臣妾並沒有得罪過皇後,也不曾和她爭搶過什麽,為何她要這樣對臣妾,臣妾……”蘭妃開口,眼中是泫然欲泣之色。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騙人,而這個人還是皇上,是她心尖上的人,蘭妃緊張得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皇上卻是誤會了。
誤以為她心裏不甘失去孩子,誤以為她隻是想去找皇後報複。
心裏一疼,皇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道:“本不想你去那冷冰冰的地方,但既然你有這個念頭,那便去吧,多帶些宮女和嬤嬤,不要吃虧了。”
她那麽溫柔善良,怕就是報複,也是不疼不癢的質問吧。
皇上心裏輕歎,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他又這麽知道,此番的答應卻是讓他們永遠的分開了。
蘭妃聞言頓時欣喜,抬頭小心翼翼的吻了他的唇,就像吃到糖的孩子,眼中都是晶亮的神光,“多謝陛下,陛下對臣妾真好。”
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讓皇上沉了眼眸,大掌直接壓在她的後背,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多月的陪伴,又是自己心愛之人,他自然不可能是聖人,想要她的欲望早就在心裏發酵了。
隻是他憐惜她剛剛失去了孩子,不忍傷了她的身子,一直讓她好好養著,便是這般親吻親昵的時候,也極力避免。
蘭妃腦袋暈乎乎的,隻覺得渾身滾燙,眼神都跟著迷離了起來。
皇上鬆開她的時候,看著她水霧朦朧的眼,隻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某個地方湧去,眼睛都紅了。
沙啞的問道:“蘭兒的身子,可以了嗎?”
蘭妃臉色紅紅的,想到了自己還有身子,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但又想起自己就要離他而去,而白秋落臨走前,也是告訴過她,孕三月之後,是可以行房的,便咬著唇點了點頭,細若蚊吟道:“陛下輕些是可以的。”
這類似求歡的話語,讓她的臉色爆紅起來,皇上聞言卻是一陣激動,抱著蘭妃將她壓在身下,喑啞道:“蘭妃放心,我一定會輕些的。”
說著再不耽誤,低頭吻住她的唇舌,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遊走。
旋即,室內響起男女動情的聲音,或嬌柔輕喘,或低沉粗重,起初,皇上顧忌她的身子剛剛複原,隻要了一次,但是蘭妃想到就要離開他了,便癡纏著他。
皇上失了理智,便將她狠狠壓在身下又要了一回。
不過他好歹還顧忌著她的身子,沒有折騰得太狠,這讓一直懸著心的蘭妃也是鬆了口氣。
又要應付身體的歡愉,又要心驚膽戰的擔心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受得住,等完事後,蘭妃隻覺得精疲力盡,窩在皇上的懷裏睡著了。
連吃兩回,皇上的臉色也不由得浮現出饜足之色,嘴角的笑意也在落在她身上時越發的溫和。
命人送了熱湯進來,堂堂一國之君的他,竟然親自為蘭妃清洗身子,隨後才自己隨便洗了,抱著她躺在宮女早已換洗幹淨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朝,皇上早早起來,沒有驚動還在沉睡的蘭妃,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這才起身換了龍袍出門。
“今日好好跟著蘭妃,她要去冷宮走一趟,若是再出什麽事,朕要你們的腦袋。”皇上一出門,便對著隱藏在暗中的陽一和張德道。
“屬下明白。”兩人忙應了。
而後,皇上吩咐一旁候著的宮女:“娘娘累了,讓她多睡會兒,不用喚她起身。”
待吩咐好了之後,他這才離開。
屋裏,蘭妃聽著外頭隱隱傳來的聲音,一滴眼淚悄然滑落。
為了他的體貼,也為了今日的分離。
若是她早知道,若是……
蘭妃苦笑,可惜,世上從來就沒有早知道這件事情,他和她,注定了有緣無分。
禦書房。
皇上的眼皮直跳,心裏煩悶又慌亂,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他放下禦筆,端起茶盞喝水,想要平複自己煩悶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回事,就是靜不下心來。
似乎多年之前,他也有過這樣煩躁的時候,那是……麗妃殞命的那個晚上,他當時便如同現在這般焦躁不安。
想到這裏,皇上手裏的茶盞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顧不上自己被打濕的衣服,猛然站起身就朝外而去。
那匆忙的身形,腳步都有些踉蹌。
候在一旁的張福海見狀忙追上去。
“陛下,陛下這是怎麽了?”張福海急匆匆的問。
“去找蘭妃,去……”皇上麵色依舊冷靜而沉肅,但是手卻有些抖,身子也有些顫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宮人匆匆跑了過來,看到他趕忙跪下:“陛下,冷宮,前皇後的住處,走水了。”
宮人這話震得皇上愣了愣,走水了?
目光看向冷宮的方向,那邊有濃煙滾滾而起。
今日,蘭兒說要去冷宮。
皇上想到這兒,頓時呲目欲裂,朝著冷宮飛速趕去。
等皇上趕到的時候,冷宮之外人來人往,都端著水在救火,而冷宮早已被大火掩蓋,火舌漫天,似乎要將這天都給燒個窟窿出來。
皇上眼睛通紅,恍惚回到了那個無能為力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大火,也是這樣的人來人往救火,但最終,大火燒了整夜,除了斷壁殘垣,什麽都沒有留下。
“蘭兒……”皇上怒喝一聲,不管不顧的往火海裏衝。
“陛下,陛下,您冷靜些。”張福海抱著皇上的腰,不讓他衝進去。
“這樣大的火,蘭妃娘娘怕是早就已經……”張福海紅著眼睛,聲音顫抖。
此刻的張福海隻覺得蒼天無眼。
十幾年前,陛下心愛的麗妃葬身火海,十幾年後,陛下好不容易愛上了蘭妃娘娘,卻又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同樣也是一場大火,再度剝奪了他心愛的女人的生命,老天怎麽能對他這麽殘忍。
而此刻的皇上,經過短暫的掙紮之後,卻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紅豔的火海和濃煙,眼中神色沉痛又帶著怨恨。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國之君,身係萬千百姓的性命,衝動過後,冷靜了下來,自然不能夠再又方才那樣不顧生死的舉動。
就算要去陪蘭兒,也要等他將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
這火一定不是一場意外,他怎麽能出事,他要替蘭兒報仇。
這場大火燒了多久,皇上就在冷宮之外站了多久,就如同一個雕塑那樣,冷冷的看著火海從大到小,繼而漸漸泯滅成灰。
事後,皇上派人進去查探,果然,這火不是意外,因為火海之中還有濃濃的硝石粉的味道。
硝石粉可是製作火藥的主要成分,冷宮裏卻有這個味道,沒有爆炸波及一旁的宮殿,也是萬幸了。
麵對這樣的結果,皇上沒有意外,隻是冷冷一笑,直接轉身離開。
如今,他的仇恨又多了一筆。
皇上知道,那股勢力又出手了。
旁人或許隻是認為這是皇後為了報複蘭妃害她一無所有而選擇了同歸於盡,但是皇上了解皇後,知道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輕易的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那是個隻要有一點點希望,就不會選擇去死的人。
也就是說,這場大火,必定是人為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初潛藏的那個勢力!
皇上帶著滿心的怨恨開始部署計劃。
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為了幫助蘭妃離開,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讓皇上以為是當初沒有露麵的那個勢力動了手,進而加劇了對付那個勢力的進程,導致一切的事情都被推翻了原定的軌道,讓一切的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而離開的蘭妃,則被蘇瑾寒直接轉移出了京城。
京郊之外,蘇瑾寒和喬裝打扮過後的蘭妃相對而立。
“姑姑,聽說陛下想要衝進火場找姑姑。”蘇瑾寒輕聲道。
這是蘭妃有權知道的事實。
蘭妃心裏一顫,目光轉向皇宮的方向,心裏滿是不舍。
最後,這些情緒變成了苦澀和堅定。
“瑾寒,我沒有退路了。我若是退,牽扯太大了,我不能這麽自私,讓你跟著我遭罪。”蘭妃輕聲道。
蘇瑾寒輕歎,她明白的,她真的明白的。
隻是,她隻是有些惋惜而已。
好不容易姑姑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陛下對姑姑動了心,可是卻又陰差陽錯的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蘇瑾寒不由得想,若是當初她們不曾撒謊,欺騙皇上蘭妃小產了,事情是不是又會變得不一樣呢?
蘭妃見蘇瑾寒沉默,隻以為她愧疚,便主動笑了笑,道:“好了,別難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也沒什麽好再去惋惜的,你要相信姑姑,就算沒有他,也能好好活著。再說了,我還有這個小家夥,還有你,以後都會變好的。”
蘇瑾寒聞言笑了笑,道:“是,姑姑說得是。”
“姑姑暫時就在京郊之外的莊子上避避風頭,等過段時間,姑姑若是想念,我悄悄接姑姑回家看看爺爺。”
蘭妃眼中閃過一抹暖意,“好,都聽你的。”
進宮多年,她都沒有見過父親,也是想念。
隨後,蘇瑾寒將蘭妃給安置好,而宮中,則是在辦蘭妃的後事。
聽聞,陛下對蘭妃娘娘用情極深,蘭妃娘娘走後,他獨自在她的寢宮隻能呆了三天三夜,不曾進食。
聽聞,陛下三日不朝。
聽聞,陛下病了。
種種的傳聞流傳出來,讓蘇瑾寒歎息不已。
為了不讓蘇老爺子受到刺激,蘇瑾寒將蘭妃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了他,老爺子聞言嚇得直翻白眼險些沒就這麽去了,最後狠狠的責罵了一番蘇瑾寒,這才算是過了。
冬日的雪悄然而至,寒苑也迎來了一個許久不見的客人。
煜舞 說:
有點晚,好歹更新了,麽麽大家。
回複(10)
第188章 這位姑娘可曾婚配
寒苑。
“最近還好嗎?”慕容晱看著蘇瑾寒裹在厚重冬衣之下,顯得越發嬌小的容顏,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挺好的,慕容哥哥呢?”蘇瑾寒手上捧著暖壺,同樣笑著問。
蘇瑾寒和慕容晱已經許久未見了,他的突然造訪,倒是讓蘇瑾寒有些意外。
“我就那樣。”慕容晱淡笑。
心愛之人求而不得,他的生活日複一日,猶如死水,生不起多少波瀾來。
蘇瑾寒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慕容晱對她的心思,她知道,同樣的,蘇瑾寒也知道自己注定是要辜負這份深情的。
好在慕容晱也是個如玉君子之人,從來不會勉強於她,也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心思來為難她,甚至在莊靖铖在京城的時候,還刻意的避開了與她的接觸,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好的男人,卻注定了叫她辜負,蘇瑾寒想著,心裏也是悶悶的。
如今蘇瑾寒隻希望好人能有好報,慕容晱能找到一個好姑娘,共度餘生。
“聽聞他如今不在京城,這些日子你怕是辛苦了。”慕容晱輕聲道。
他雖然不知道莊靖铖中毒的內情,但是莊靖铖都消失幾個月了,他若是在不知道,這消息未免也太過閉塞了些。
蘇瑾寒笑得清淺,“沒多辛苦,隻是一開始有些不習慣罷了,如今倒也好了。”
其實分離,難受的是最初的時候,剛剛分開,疼痛蝕骨。
而分開的時日久了,又認定了那麽個人,除了等待的時光難熬,卻也不如初時那般生不如死了。
“年關將近,到希望少些風波。”慕容晱點頭。
又道:“此番前來尋你,主要是為了邀你一同出門的。嶽澤早先去平亂,如今即將過年,他那邊也消停了,今日便能到京城。”
慕容晱和嶽澤是好友,嶽澤回京他自然是知道的。
蘇瑾寒其實也知道這個消息,寒盟傳給她了。
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子,也不好什麽都表現出知道的樣子來,那樣太過打眼了,於她不利。
她正想著要怎麽去接嶽澤才能夠名正言順呢,不想慕容晱的到來,卻是給了她最好的理由。
揚唇便是一笑,道:“大哥回來了,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麽能不去迎接呢?慕容哥哥稍候,我這就去換身衣服和你一道出發。”
蘇瑾寒說完之後便鑽進了自己的寢室裏,沒過一會兒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青芽去了鬥篷披風給她穿上,有給她拿了暖手的抱著,這才出了門。
馬車慢行,來到城門口。
慕容晱帶著蘇瑾寒上了城牆,迎著風雪而立,可遠遠看到大軍靠近。
此番嶽澤出門雖說是四處剿匪,隻帶了一個隊,但是一路下來,遇到被匪徒所害的康國士兵,他也會進行收錄,這一番奔波下來,隊伍便是壯大了起來。
所以回京之際,便成了大部隊了。
蘇瑾寒看著遠遠而來的軍隊,帶著風程仆仆還有疲憊。
但是大部分的人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並沒有多少的不願。
畢竟已經到了年邊,他們能夠回來過年,而不是待在冰冷的邊疆又或者奔波在剿匪的路上,這顯然是一件好事。
蘇瑾寒凝視著飄落的雪花,眼中是淡淡的愁和濃濃的思念。
莊靖铖離開已經四個月了。
這四個月,發生了不少是事情,但都抵不過蘇瑾寒對莊靖铖的想念。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靖王府那邊也沒有傳出他的消息來,也不知他今年是否還能平安歸來。
蘇瑾寒滿心的愁思,盡管表現得很平靜,但是又如何能逃得過心細如發的慕容晱的目光?
慕容晱不由得開口安慰道:“不必擔心,他很快會回來的。”
“嗯。”蘇瑾寒知道莊靖铖的情況,聞言倒是不多說,隻是輕輕點頭。
隊伍臨近,蘇瑾寒和慕容晱也下了城牆,在城門處等著嶽澤到來。
嶽澤縱馬靠近,見兩人等在城門口,便翻身下馬,笑著給慕容晱一個擁抱,用力拍了拍。
蘇瑾寒很懷疑,慕容晱那麽單薄的身子會不會被他給拍扁了。
不過顯然她的擔心有些多餘,慕容晱半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輕笑道:“回來就好。”
蘇瑾寒和嶽澤剛剛見過禮,便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喚了一句“小姐”。
蘇瑾寒驚訝,轉頭看去時,眼中頓時布滿了驚訝。
“荀浩,你不是在邊疆嗎?怎麽會突然回來了?”蘇瑾寒驚訝無比的問。
沒錯,眼前出現的,正是荀浩,本該在邊疆戍邊的荀浩。
“在邊疆摸爬滾打,立了不少功勞,正值年末,將軍便讓我回京受封。”荀浩道。
蘇瑾寒看向嶽澤,道:“荀浩在大哥的手下?”
“不是。”嶽澤搖頭,“我與他是在路上遇見的,他回京的路上也遇到了匪徒,他帶兵出手鎮壓,正好行程都是一樣的,便一起回來了。”
蘇瑾寒聞言哦了一聲,轉頭看向荀浩時,眼中已經帶上了幾分的笑意。
“你回來了,水姨還有小小肯定開心壞了。”蘇瑾寒笑道。
“這一年多謝小姐照拂她們了。”荀浩回應,比過往更加沉穩的目光盯在蘇瑾寒的身上,雖然已經足夠壓抑,但還是能感受得到他的火熱。
蘇瑾寒倒沒有察覺出什麽來,畢竟她之前救了水家救了荀浩,他對她好也是正常。
倒是慕容晱的目光落在了荀浩的身上。
他也喜歡蘇瑾寒,自然能夠看出荀浩眼中的炙熱,也能看出荀浩本身並沒有什麽不妥,是個妥妥的男人。
這樣一想,慕容晱對荀浩倒是看都順眼了些。
荀浩感受到有人在窺探他,直接抬頭看去,見慕容晱笑容溫和的衝他點了點頭,荀浩雖然驚訝,但也沒有說什麽,同樣回了一禮。
他們本來就是站在城門處的,這一個耽擱,後麵的士兵也跟了上來。
嶽澤還要安排士兵的去處,而荀浩也還有事樣忙,所以兩人和蘇瑾寒還有慕容晱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而慕容晱和蘇瑾寒分開之後,也是各自回家。
蘇瑾寒回到府上之後,給繡坊那邊去了信,讓她們知道荀浩已經回來了,也免得一點準備都沒有。
兩日後,嶽府舉辦宴會,替嶽澤接風,蘇瑾寒這個將軍義女,嶽澤的義妹,自然也是到場的。
麵對滿屋子的觥籌交錯,蘇瑾寒神色淡淡,沒有多麽的喜歡,心裏反倒有些落寞。
她想莊靖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可還好?
“怎麽一個人待在角落裏?”許安樂找到蘇瑾寒,笑嘻嘻的問。
“和她們在一起沒什麽意思,就躲這裏清淨一會兒,你呢?怎麽也跑過來了?”蘇瑾寒打起精神來,笑問。
“和你一樣啊。”許安樂捂嘴偷笑。
她自從離開了許府之後,便一直住在嶽府,嶽家上下對她很好,許智宸也在精心照料下痊愈了,也不見四肢留了什麽後遺症下來,倒是讓人心安不少。
許安樂雖然不知道莊靖铖出了什麽事,但是數月不聞他的消息,如今嶽家舉辦宴席他都沒有出現,許安樂自然也不會特意去揭蘇瑾寒的傷疤。
便牽了蘇瑾寒的手,笑道:“走,去我房裏說說話去,這裏沒意思。”
蘇瑾寒聞言跟著她起身去了。
兩人輕聲說著話,低調又不張揚,沒有鬧出動靜來。
小姐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著話,兩人經過一群小姐時,便聽到她們說的話。
“聽聞靖王殿下已經失蹤數月不見人影了,也不知出了什麽事。”
“陛下那邊說是派出去做事了,但據我所知,靖王殿下失蹤,怕是跟蘇家那位有關。”
“什麽?蘇家那位?蘇瑾寒嗎?跟她能有什麽關係?”有人不解的問。
“據說殿下已經不喜歡她了,但他糾纏得緊,便主動躲到外地去了。”
“呀,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一群人輕聲細語的說得歡快,一旁聽到的許安樂鼻子險些沒氣歪了。
“你們在說什麽呢?”許安樂大喝一聲,打斷了幾人的議論。
幾人一抬頭,見方才議論的主角這會兒就站在自己等人的身後,頓時蒙了,滿臉都是尷尬的笑意。
蘇瑾寒除了最初聽到時皺了皺眉,此刻倒是顯得無比的平靜。
許安樂卻是炸毛的瞪著她們道:“一個個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在這裏瞎嗶嗶,嘴巴真是臭得可以,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
幾人臉色漲得通紅,看著許安樂道:“要你多嘴,這本就是事實,如若不然,她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許安樂憤怒的正要懟回去,蘇瑾寒卻是拉了她的手,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別和這些人計較,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咬回去?”
然後便拉著許安樂翩然離去,清清淡淡的,根本就不在乎她們說了什麽。
走出老遠,許安樂還有些義憤填膺,“你趕忙不讓我懟她們,一群長舌婦,討厭死了。”
蘇瑾寒輕輕的笑,道:“無所謂,左右我過我的日子,與旁人無關,若是為了這些閑言碎語上火,我早氣死了。”
許安樂聞言撇了撇嘴,但終歸在蘇瑾寒的勸說下平靜了下來。
在許安樂的屋裏呆了一會兒,蘇瑾寒再出來的時候,獨自一人走過院子。
“蘇小姐好興致,獨自一人在這裏漫步。”莊靖行看著蘇瑾寒笑道。
蘇瑾寒平靜的抬頭看去,淡淡道:“青王殿下為何會出現在後院?”
莊靖行神色不變,笑道:“喝得有些高了,在客房小憩了一會兒,正打算去前院,沒想到能這麽巧遇見蘇小姐。”
“是麽?那可是真巧。”蘇瑾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越過他便打算離開。
青芽被她派去前麵準備馬車去了,此刻隻她一人,她也不想和他糾纏。
然而莊靖行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直接欺身而上,將蘇瑾寒禁錮在他和假山的中間。
“殿下這是想做什麽?”蘇瑾寒冷淡的開口,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
“聽說外麵都在傳老七的不見蹤影與你有關,本王有些好奇。”莊靖行咧著嘴笑,眼中的陰鬱卻很明顯。
“靖王殿下不過是被皇上派去做事罷了,等事成之後自會回來,這點青王殿下不知嗎?又何須在這裏試探。”蘇瑾寒平靜的說著,又道:“男女授受不親,殿下是不是離我遠一些?”
“授受不親?”莊靖行玩味的笑了笑,頭湊近她,曖昧的低語:“老七不見了,蘇小姐可曾寂寞?本王倒是樂意替他照顧一二。”
蘇瑾寒見狀眯了眯眼睛,直接抬腳往莊靖行的下麵踹去。
莊靖行手疾眼快,直接抬手壓在蘇瑾寒的腳上,整個人隨之朝著蘇瑾寒逼近。
“蘇小姐,這個姿勢可不太友好,既然老七不在京城,或許咱們可以更加……”
莊靖行眼中光芒閃爍,話語將落之際,卻聽身後有人道:“更加如何?”
清清淡淡的聲音,既冷淡又帶著幾分疏離,然而蘇瑾寒卻是渾身一僵,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聲音……
猛然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眉目如畫,傾國傾城,分明是個男子,卻比女子還要美上分,那一雙桃花眼中沒有多少情緒,但那微微上挑的模樣,卻是帶著難言的風情,不是莊靖铖,還能是誰?
心心念念的人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麵前,蘇瑾寒頓時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自己此刻被莊靖行壓製著,姿態並不好看。
目光近乎貪婪的在他的身上流連,一點一點,輾轉流連之中,眼中已經湧上了晶瑩。
他回來了,他沒事了。
這一刻的蘇瑾寒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正在被為難,頓時喜極而泣。
莊靖行看到莊靖铖出現,卻是目瞪口呆,錯愕的看著莊靖铖。
莊靖铖數月不出,連這樣的場合都不來,他還以為莊靖铖死在那個旮旯堆了,這才敢來為難蘇瑾寒,當然,也不無打探消息的意思。
卻不想竟然在這個時候,被莊靖铖撞上了。
見莊靖铖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莊靖行頓時明白,之前數月關於莊靖铖的猜測,怕都是錯的。
“七弟不要誤會,我不過是和蘇小姐開個玩笑罷了。”莊靖行鬆開蘇瑾寒,笑著打了個哈哈。
如今並不是和莊靖铖翻臉的時候,哪怕是莊靖铖數月不在,屬於他的勢力,依舊穩固如山,他可不敢硬碰硬。
莊靖铖挑了挑眉,道:“原來三哥喜歡開這樣的玩笑,我記下了。”
莊靖行聞他話裏有話,皺了皺眉,不過莊靖铖卻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問:“三哥還有事?”
“沒,沒事。”莊靖行哈哈一笑,他總覺得莊靖铖這次出現,似乎比以往更加可怕了。
“那三哥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聊,你們聊,嗬嗬。”莊靖行說著,快步離開。
剛一和莊靖铖錯身而過,莊靖行的臉上便浮現出扭曲的恨意。
莊靖铖,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將這樣的屈辱還給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太子都被莊靖铖給鬥倒了,莊靖行自然不會在羽翼未豐之際,和莊靖铖正麵碰撞。
莊靖行走了,留下久未相見的兩人站在原地相隔而望。
蘇瑾寒眼中浸滿了淚水,咬唇看著莊靖铖,連呼吸都不敢重,隻怕一切都是她的夢。
莊靖铖緩步上前,閑庭漫步之中,已經站在了蘇瑾寒的麵前,看著蘇瑾寒微微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揚眉淺笑:“敢問這位姑娘可曾婚配,若是不曾,不妨考慮一下在下如何?”
那玩世不恭又帶著幾分調侃笑意的模樣,浸潤了溫和笑容的眼眸,讓蘇瑾寒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哽咽一聲,猛然往前一撲,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壞蛋,壞蛋……”她伸手捶他的胸,又急又恨,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幾乎瞬間就浸濕了他的衣裳。
她設想過無數種重逢的場麵,唯獨沒有想過這種,這樣突然又這樣意外,在她受製於人狼狽不堪的時候,他衝天而降,將她解救。
莊靖铖用力將她箍在懷裏,再開口時,嗓音儼然已經沙啞:“我回來了。是我壞,是我不好,對不起。”
話音剛落,蘇瑾寒不等開口,便驚覺自己被吞噬了唇舌,儼然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吻得又急又猛,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給吞下去似的,蘇瑾寒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虛弱得隻能輕輕喘息。
許久,莊靖铖才放開一臉潮紅的蘇瑾寒,眼中帶著笑意和歉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蘇瑾寒抬手掩住他的唇,輕聲道:“你我之間,沒什麽好對不起的。”
莊靖铖又是一笑,道:“放心,方才的場子,改日我給你找回來。”
欺負了他的人還想全身而退,莊靖行想得未免太美了。
若不是不想在和她重逢之初便因為旁的事情壞了心境,剛剛他便可以收拾了莊靖行。
“嗯,我懂。”蘇瑾寒輕聲道。
“咱們找個地方單獨呆一會兒,宴席沒那麽快結束。”莊靖铖輕聲說。
蘇瑾寒自然不會有意見,輕輕點頭。
她想離開,也是因為感覺無趣,不想麵對這些虛情假意的人,不想和他們虛以為蛇,所以才想先走。
但如今莊靖铖既然來了,那麽便是此處是火海,她也甘之如飴。
兩人找了個無人的客房,蘇瑾寒坐在莊靖铖的懷裏,兩人低低的說著話。
“毒已經解了吧。”蘇瑾寒說著話,手卻已經將莊靖铖的袖子給撩起來了。
“嗯。”明知她看到了他幹淨如初的手,但莊靖铖依舊應了一句。
蘇瑾寒如釋重負,嘴角的笑容美得叫人目眩。
“辛苦你了。”這麽久才將毒給解了,想必期間之事肯定無比的痛苦,蘇瑾寒自是心疼她的。
莊靖铖搖頭道:“也沒多辛苦,我一直都在昏迷,等我醒了,毒也已經解了,就是躺了幾個月身體有些不協調,醒了之後養了一段時日才快馬加鞭趕回來。”
“那麽急做什麽?身子都沒好全。”蘇瑾寒聞言頓時皺眉,抬頭看他,果然見他臉色有淡淡的蒼白之色,頓時心疼不已。
“歸心似箭,無法再等,寒兒,我想你。”莊靖铖的大手落在蘇瑾寒的臉上,柔聲說道。
蘇瑾寒有些不好意思,臉色飄紅,眼含羞澀,但是卻沒有避開他的目光。
靠在他的懷裏,蘇瑾寒輕聲道:“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分別不過數月,她卻感覺猶如渡過了一生一世一般,如今他的回歸,讓她頓時感覺生命都隨之圓滿了。
兩人輕聲說著話,隻覺得數月的分離恍若隔世,讓他們絲毫都不想再分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蘇瑾寒覺得時候不早了,拉著莊靖铖起身離開。
兩人到達大廳的時候,宴席果然已經散了,除了灑掃的下人,便隻有嶽子揚在。
“說完話了?”嶽子揚見到兩人,揚眉問道。
顯然,他是知道莊靖铖來找蘇瑾寒的。
蘇瑾寒有些不自在,嗯,更多的是害羞,微微點頭,道:“嗯,說完了,宴席散了,那三哥我們就先走了。”
“著急走什麽?來了不去見見爺爺?”嶽子揚道。
莊靖铖聞言點頭,“是該去拜會一下老將軍。”
“跟我來吧。”嶽子揚聞言點頭,領著兩人往裏走。
到了後院,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隨之,他們進入了一見間屋子。
屋子裏人不少,嶽家一家子,慕容晱還有大皇子都在。
見到莊靖铖和蘇瑾寒進門,屋裏的聲音頓時停了。
莊靖铖似乎沒有察覺到這突兀的寂靜,朝著嶽老將軍恭敬的行禮。
“晚輩見過老將軍。”莊靖铖輕聲道。
他在嶽峰的麵前一直都是執的晚輩禮,恭敬也謙和。
蘇瑾寒也跟著行禮,見過了自己上一世的外公,這一世的幹爺爺。
嶽老爺子見狀笑嗬嗬的點頭,道:“靖王殿下和瑾寒來啦,快坐吧,一起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
兩人在一旁坐下,屋裏很快再次響起說話聲,莊靖铖的話不多,但是基本問到他他都會回答,倒也沒有冷了氣氛。
煜舞 說:
嗯,更新有點遲,然後正月審核也是兩小時審核一次,所以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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