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讀書人
「我的兩個祖宗,怎麼到了此處,那幾個官人公子還等著你們去呢?
這老鴇西門慶是認得的,他早些日也是她那裡的常客,扔了好些的金銀,自西門慶穿越之後,便再也不曾去了,她到是惦記過幾次,可西門慶那時忙於招攬好漢的大業,幾次的勾搭都不曾搭理。
「王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請兩位來唱曲兒,你不搭台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把人請走,莫不是覺得我姓李的說話不中用么?」
「吆,這不是李都頭與西門都頭么,恕我眼拙,剛才走得急,沒留神清楚。怨我,怨我。只是這一次,不是我不看你李都頭的麵皮,實在是那邊催的緊,我也無能為力」
李文眼睛一瞪「是甚麼人?他們不知道人是我請來的嗎?你去告訴他們,想要人,便來此處跟我說。」
「這您不是為難我么?你們兩邊我誰都得罪不起,他們可是讀書人?東京汴梁城來的。」
一聽是讀書人,李文怯了三分,尤其還是東京汴州城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哪家的權貴子弟,沉吟一下,想要放人走,可有覺得有些掛不住麵皮。,看了眼西門慶一時有些糾結。
西門慶對姐兒的賣唱是可有可無的,後世比這好的見得多了,見李文面色尷尬,便寬言道:「既然有人非要請她們去,咱們只吃酒便是了,也好圖個清凈。【零↑九△小↓說△網】」
老鴇聽了面色一喜道:「還是慶哥兒……哦不,是西門都頭知道疼人,下回要是您們二位來,我親自作陪。」
西門慶心裡抽了一抽,暗道:「還是算了吧。」隨手扔了幾兩碎銀,正要她們走,這獅子樓樓上,卻又上來幾人。
「老鴇,你是怎麼做事的,這都半個時辰了,還的要爺親自來請?便就是東京汴州城裡的頭牌也不敢這麼託大,你只一小小的陽谷,倒是好大的臉面。」馬德榮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只不過以他的身份,哪能見了樊樓的頭牌,最多也就找其他姐兒過過乾癮。
老鴇賠了笑臉「剛才兩位姐兒在陪著這幾位官人,一時走的遲了,恕罪恕罪,幾位公子要是不嫌棄,今晚的酒宴就算在我的身上。」
「爺還差你那幾個酒錢?」馬德榮哼了一聲,見是西門慶等人,「一幫皂角小吏,也敢稱什麼大官人,不怕叫人笑掉大牙么?良臣兄你看這村野粗鄙之人,也懂的附庸風雅了,只是不知道姐兒們唱的曲他們認得否。【零↑九△小↓說△網】」
沈良臣輕笑一聲,也不作答,既然遇見了,他也想瞧瞧這西門慶有什麼手段。
李文面色一暗,想要發作,可想想還是算了,都是讀書人,哪能是自己這等小吏能惹得起的人。
西門慶則面色不變,隻眼角有意無意的掃了那沈良臣一眼,倒是個神採風流的,舉杯將酒吃盡,笑道:「李都頭多謝款待,知縣相公差我還有要事,不便久留,你我不如散了?」
李文見西門慶給了台階,忙答道:「也好,你路上多加小心。」
西門慶等人起身要走,那馬德榮卻不依,伸手就將西門慶等人攔住了「你就是那個西門慶?爺叫你們走了嗎?」
老鴇見勢不妙,想上來打個圓場,雙方誰她都不想得罪,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打起來,那她以後有的難受了「兩位公子不是要聽曲么?姑娘們可都等的急了。」
「急了就再等等,稍時我一定賠罪,想來兩位佳人都是知書達理的,必然不會怪我。」
其中一個姐兒答道:「這位公子說的是,我們便等一等也是無妨的,久聞你們二位才情,不知一會可有詩詞?」
「哈哈哈,你是個妙人兒,我這良臣兄,那可是有名的大才子,一會我就請他給你提上一首,待以後回來汴州城,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如何。」
「這……」老鴇一時無言。
不理會吶吶無言的老鴇,馬德榮又給沈良臣遞個眼色,意思看兄弟我今天給你出氣,斜眼瞪著西門慶陰陽怪氣的問道:「你就是西門慶?聽說那卧虎嶺上的賊人都是你除了的?」
見他這般的無禮,焦挺等人都有心發作,卻被西門慶眼神給按下了「不想這位相公居然知道我的名號,至於除賊么,上賴知縣相公福蔭,下賴兄弟朋友用命,我是沒什麼功勞的,卻不知這位相公找我有什麼事么?」
「沒什麼,只是最近聽你的名字,聽得我耳朵都起了老繭,本以為是什麼奢遮的人物,今日一見,也只稀鬆平常,卻不知道那殺賊的功勞,是不是假的。」馬德榮見酒樓當中的人都在瞧向此處,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滿足感,臉上的歡喜更勝,有些戲謔的看著西門慶,似乎這番言論已然將西門慶踩在腳下,什麼英雄好漢,不過一個皂角小吏值得甚麼,不過被我等讀書人調侃的小人罷了。
西門慶是什麼人,雖然不想著鬧事,但也絕對不會讓人站在自己頭上拉屎,面對不能力敵的勢力,選擇暫時的隱忍是對的,但面前這等腐儒,他還真不放在眼裡。「真真假假,不是我西門慶一人說了,方才聽老鴇說這位公子是讀書人?卻不知道讀了幾年,又讀了什麼?可曾中得舉人?又可曾為官家黎民,做過什麼?還是說覺得能做得幾手歪詩,就覺得天下太平,百姓安泰了。」
他的這一連串話,逼問的馬德榮啞口無言。
「我雖然不曾多讀書,可也知道讀書人應修身齊家安天下,又有立功立言立德之說,不知這位公子,那樣得成?」
「你……」馬德榮被西門慶說的張口結舌,一時臉紅脖粗。
沈良臣見馬德榮要出醜,在旁幫襯道:「德榮兄正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和他說什麼?他又懂得甚麼?
馬德榮漲紅著臉,指著西門慶喊道:「就是,一個商家子,一個皂角小吏你懂什麼?讀書人的事情,你懂甚麼?」
西門慶聞言失笑道:「這位相公說的是,讀書人的事情,我輩是不懂的,只是前日聽人說了一句,********負心多是讀書人,卻不知作何說辭,我明日還有公事差遣,不打擾兩位風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