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暫回京城
第119章 暫回京城
京城和永寒之城相隔較遠,載著婁淮一行的馬車抵達地方時,已是七日後。
對比永寒之城的冰天雪地,京城這邊隻是布上了一層薄薄積雪。
路麵上甚至都留不下任何積雪,隻有一片濕濘。
左微月借著馬車車窗開著的小縫去看外麵,發現快到城門入口處了,才將腦袋抬起,看向手裏正在看著書冊的婁淮道:“婁麻瓜,快到了,你是打算直接進皇宮嗎?”
婁淮聞言暫時放下手中書冊,搖了搖頭:“自然不是,現今天色尚晚,不宜進宮,但見一見我在這邊的勢力還是可以的,順帶向他探一探宮中如今動向。”
他在宮中的勢力,左微月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一直隻是存在於書信中的提督太監——曲溪。
像太監這種人物,她在魔法世界的曆史書上也看到過介紹,但從沒真的見過。
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個有些娘,帶著公鴨嗓的人,不曾想,等真的跟婁淮見到人時,她方發現跟她想象中的大有出入。
“主子,恭迎您回京。”
曲溪做完拱手禮,微彎的腰肢很快直起,宛若一顆不折的青鬆。
清雋的眉眼在看向婁淮時雖有恭敬,卻並無任何諂媚神色。
眼前之人看起來約莫十八歲,身形高大,穿著圓領金紋黑衫飛魚服,肩披同色係狐裘鬥篷。
三千青絲全都規矩束在黑色巧士冠內,看的出來過來的很急,連象征他太監身份的衣束都未來得及進行更換。
婁淮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擰眉後問起他,他怎麽頂著這副模樣就出來見他了。
“主子不必擔心,奴是跟著十一公主出宮的,她如今就在附近的一間包房住著,這不立馬要進行皇家祭祀了,宮中各位貴人可以在此期間出宮進行一番祭祀物品的采買。”
婁淮上輩子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都有點忘了這碼事。
愣了一瞬神色後,不解看向曲溪問道:“原來如此,不過你是何時跟婁雪關係這般親近,她可知曉你是來見誰?”
聽婁淮提到婁雪,曲溪的神色柔軟了一瞬,搖了搖頭:“奴來見主子的事,十一公主自是不知,至於和她的關係,,奴早些時候曾經得過她相助,之後一來二去關係便密切了起來。”
看著眼前青年眉眼間不自覺流露的溫柔之色,婁淮作為一個同樣有心悅之人的人,當然能猜到些什麽。
但他也並未做拆穿,沒再多問這事,轉而提問起近日宮中動向如何。
“處於各封地的皇子如今皆在返途路上,一些遠嫁和親的公主亦然,國主仍舊像奴在信裏給您匯報的那般,醉心於長生不老一事,現今正在修建好的道觀內等待長原道長將丹藥煉製好。”
前世的時候,婁淮就記得他這個父皇雖是漸漸不理朝政,可手中一些大權卻仍舊握的緊。
他當時是在婁瀚海之前身死的,也就不知道婁恒到底是怎麽一步步從婁瀚海手中拿到的這些權勢。
現今來看,這個煉製長生不老藥一環,應當能著手進行調查一番。
告訴曲溪,讓他多留意此事後,婁淮又問:
“此次祭祀隨行的人,除了卓皇後外,還有哪些後妃?”
“回主子,隻有白貴妃。”
婁淮前世的記憶裏,婁瀚海便極為寵愛和他親生母親長相極為肖像的卓皇後和白貴妃,沒曾想重來一世,這人還是死性不改。
壓下眸內一閃而過的諷刺後,婁淮記得之前白貴妃有將手伸到曲溪那邊,想要調查一些事的事情,在曲溪離開之前加了句:“明日我進宮之前,記得提前將此消息帶到白貴妃那裏,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是。”
待曲溪離開,一直充當“布偶”的左微月才從婁淮衣領裏鑽出,活動起有點僵硬的布偶身體時感歎道:“這個曲提督,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太監。”
少女說這話時,聲音中帶有一些驚訝和讚賞,婁淮聽出這層意思後,麵色很快沉了下來,上手將身前的兔子布偶抱進懷裏,揉弄起她布偶身體:“怎麽突然這麽說,莫不是你看上他那張臉了?”
左微月喜歡皮相好看之人一事,婁淮和她相處這段時間下來,幾乎已經確定了。
雖然他曾經問過她,從她口中得到她覺得皮相最好看之人是他的回答,可這會兒聽到她用這種讚賞的語氣誇讚旁的男子,他還是覺得有點難受。
左微月一下就嗅到從婁淮話裏飄出來的酸溜溜氣息,無奈之後,用雙手捧住他那張戴著人皮麵具,卻仍舊能瞧出驚豔骨相的麵:“當然不是,我就是驚訝一下,我都見過你這張臉了,怎麽可能還會被別的臉吸引?”
換言之,在她心裏,婁淮這張臉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
如此,醋意大發的少年才滿意勾了勾唇,抱起她的布偶身體對著她唇瓣吻了一下後,哼哼道:“這還差不多,不過就算你被曲溪的臉吸引了,你也不可能從他那裏得到什麽喜愛。”
左微月爬進少年衣領口的位置扒好,有點不解:“怎麽這麽說,難道因為他是太監,所以不會對女人產生什麽感情?”
“當然不是,而是他心裏,現今已經有了旁人。”
,,
同一時刻,西側包房內。
梳著雙垂髻,穿著米黃色冬裙的少女見曲溪回來了,清秀小臉上布滿的擔憂之色才被一股喜意替代。
她快步上前朝著曲溪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裏結巴道:“曲,,曲溪,你回來了,四,,四皇兄那邊可有,,,啊!!”
她話沒能說完,就因為走的太急沒看腳下,直接絆倒門檻。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曲溪見狀神色一凜,兩三個大跨步上前將少女攙扶住,擔憂問她:“公主可無礙?”
兩人之間的個頭差距不小,婁雪站直身子後,也隻是到了曲溪肩頭處。
因而等她抬眸去看他時,不可避免地看見他白皙脖頸處凸出的喉結,旋即像是想到什麽一般,臊紅著一張麵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