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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推開

  第33章 推開

  被發現了…


  入夜, 是團團曖昧的暖色。


  他入了夢。


  夢裏那女子笑容嬌俏,穿的衣物少的可憐, 隻前頭一截小小的紅鴛鴦小衣裳。瑩白麵, 嫣紅唇,微微嘟著。


  她輕輕勾著他的衣襟,趴到了他的懷裏, 隻輕輕柔柔的開口:“世叔。我好疼。要您揉一揉。”


  他眉頭緊皺, 做出一副拒絕的正人君子姿態,她不依不饒, 妖精似的, 嫣紅的唇瓣被牙齒咬出發白痕跡,嗚嗚的流著淚。“世叔,我真的好疼,您怎麽這樣心狠。”


  ===第35節===

  “您若不揉,我便找別人去了。何家的小公子,尚書郎家的先生,都等著呢。”


  李邵修視線變得陰惻惻,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來:“你敢!”


  “我怎麽不敢呀。”她笑出聲音, 如同山林裏飄蕩的修煉的吸人精力的妖魅,“那您又不揉, 我光難受著麽。還不如去找別人…”


  “不許去!”


  他嘴裏拒絕,手卻不聽使喚,被她帶著解開了那件輕薄的小衣裳, 兩人之間未曾隔著別的什麽東西, 他如同陷入了溫柔蠱, 一寸一寸被柔軟的東西吃了進去。


  有東西蠢蠢欲動, 要破土而出。


  夢境瞬間又變了, 還是那張逼仄的拔步床。


  裏麵躲著的姑娘怯生生的仰頭看著他,眼底泛著瀲灩的水光。


  他仿佛成了惡人。


  風吹幡動,一串銀鈴鐺急促作響,簾子微動。


  不需多時,風平浪靜。連夜的雨仿佛下的難舍難分,遲遲不停。廊前芭蕉承受不住雨水侵襲,緩緩落下幾片葉子。


  衣裳潮濕黏在身上,李邵修猛然睜開眼睛。身旁卻是冰涼床榻,空無一人。


  心中猛地一空,濃濃失落感襲來。


  夜深人寂。殿裏月華如水,冰冷昏暗。


  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希望時間過快一些。


  快點白天…


  快點到請安的時辰。


  快點見到她。


  快點聽見她的是聲音,看見她柔和的雙眼。


  殿裏裏一向寂靜,有什麽聲音響動。


  東哥聽見聲音,急急忙忙撩開簾子,點了燈過來:“殿下,您怎麽了?”


  “無事。給我拿一身幹淨衣裳過來。”


  李邵修褪去衣衫,露出寬肩窄腰,雙腿修長。潔白月光灑落,勾勒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


  他找了幹淨襟帕,緩緩擦拭身上滲出的粘膩汗水。


  又取來冷水,入淨房,披頭淋在身上。


  溫熱水花四濺,水珠順著下顎滾落至喉結,最後在蜜色的腹肌處消失不見。


  一些心思被壓抑至看不見的角落,暫且隱藏起來。


  他不會提前。


  —


  偏閣,下人們聚在一處剪窗花紙樣兒。


  窗花紙樣兒貼在窗戶上,別填幾分雅致。陽光透過來,清晰的勾勒出花樣,別出心裁。


  王嬤嬤近些日子發愁的很,歎氣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綠瓶剪了個小兔子的紙樣兒,對著陽光看了看,又調整了一下耳朵形狀。忽的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便說:“嬤嬤,您一天歎氣不到一千也有八百。您就別歎氣了,我給你說個好玩的,前幾天,殿下照顧江姑娘喝藥,突然有隻蚊子就落到殿下臉上了。好家夥,江姑娘是真厲害,一巴掌就打上去了。信王殿下臉上瞬間出現了個巴掌印兒。好在殿下對姑娘一向很好,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耳光,也沒怨姑娘什麽。恐怕要是換了旁人,連項上人頭都不保了。嬤嬤你說,好不好笑呀。”


  王嬤嬤哪裏笑得出來,眼看這一年又過了大半,信王殿下的婚事還是沒個頭緒。


  她心不在焉點了點頭:“殿下是對姑娘沒的說…”


  且等片刻,蚊子?

  近日天氣微涼,本來蚊子就少,殿裏又常年點著驅蚊的檀香,哪裏還會有蚊子?

  “你是什麽時候瞧見的?”王嬤嬤似乎想到什麽,放下了手裏的絡子。


  小雙在一旁接話:“就是秋獵結束之後殿下帶姑娘回來的那一天晚上。姑娘腹痛難忍,我便讓小廚房裏熬了湯藥,是殿下看著姑娘喝完的。不過也奇怪,不過是一碗藥而已,殿下似乎照顧了許久…”


  所以,當時殿裏隻有信王和江姑娘兩個人。而小雙他們進去之後,江姑娘卻甩了殿下一個耳光?


  恐怕不單隻是蚊子這麽簡單。


  可是柔安姑娘心思柔順單純,為何會做出如此莽撞的行徑?


  王嬤嬤心思敏捷,放下手中的活計。“殿下現在在府裏吧?”


  綠瓶點了點頭:“在的。殿下每個晌午都會教姑娘寫會兒字,現在估計也正寫著呢。”


  姑娘們未經人事心思少,沒想那麽多。王嬤嬤若有所思的撂下手裏的活計,悄默聲兒的繞過回廊,走到主殿前。


  話說,近幾日,尤其是秋獵回來之後,信王殿下都不怎麽去軍營中。反而嚐嚐和柔安姑娘呆在一處。


  王嬤嬤揣測著信王心中想法,不過怎麽想也不像啊…江姑娘剛開始住進府裏,殿下還想著找個時間選個清白人家把姑娘嫁了呢。


  主殿威嚴,兩個小廝垂頭立著守門,寂靜無聲。


  殿門緊緊閉著,被風吹開了半條細縫兒。


  王嬤嬤隨意往裏麵瞥了一眼,當即愣住。


  書桌前有屏風遮擋,隱隱透出兩個人的身影。


  殿下似乎在訓人:“都練了這麽些日子,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著實該受罰。”


  書桌前擺著如玉宣紙狼毫毛筆。


  高大的身影將姑娘擁入懷中,緊緊貼著姑娘的側臉,叫她往後仰頭迎合。


  姑娘羞怯,力氣又不夠大,毫無招架辦法,雙頰泛著紅,半往後仰著頭,脖頸纖細,楚楚可憐。


  唇舌相接。


  手中的狼毫筆攥不住,掉在桌上。墨水汙了桌上擺著的潔白宣紙。


  王嬤嬤瞳孔猛縮,殿下也太不守規矩了。男女未婚,尚未有媒妁之言,怎可如此這般親密動作?當真是欺負了江姑娘。難不成是因為江姑娘是外來的姑娘才欺負她?


  殿下似乎也不是這樣的人。


  王嬤嬤心歎,若是江姑娘以女眷的身份住進來也好,殿下身旁總是是有個能噓寒問暖的姑娘了。


  可若是殿下與外頭那些混跡於勾欄瓦舍的浪子學壞了,隻想占江姑娘的便宜,不想負責呢?

  王嬤嬤目光嚴厲,她一定會為江姑娘討個說法。這麽好的姑娘,不能被白白占了便宜。殿下也需得給個說法才成。


  想著,信王殿下終於舍得退出來,兩人氣喘籲籲,唇舌之間分開一縷銀絲勾纏。


  王嬤嬤心道阿彌陀佛,沒眼再多看,真是太荒謬了,造孽啊。


  又聽信王殿下聲音沉穩:“再重新寫。寫的不好,我還罰你。”


  王嬤嬤暗歎,殿下就欺負江姑娘心思單純善良不懂拒絕罷了,姑娘也真是,怎得也不告訴別人一聲?自己覺得受了委屈,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也是,一個未成婚的小姑娘,從小又沒有母親,在將軍府裏被排擠,定是沒有人同她說過這些男女之間的事。


  恐怕她被信王殿下做這些事情,連懂都不懂。


  或許因為不好意思,選擇瞞著,誰都不說。


  這兩者原因都沾一點,怕是那天晚上躲躲閃閃,怕被人瞧見,被逼到情非得已,才迫不得已打了殿下一巴掌。


  真是可憐。


  王嬤嬤內心的天平向江姑娘這邊傾斜。都是女子,王嬤嬤自然知道女子不易。得先測測殿下的想法,倘若殿下真的隻想玩玩不想負責,那她必須得站出來為江姑娘討個公道了。


  這種無媒苟合的行徑,實在是太影響姑娘家的聲譽,需得暫且瞞著別人。


  王嬤嬤輕輕咳嗽一聲,敲了敲門。


  “進。”


  江柔安見有人進來,剛剛又和世叔做了那樣的事情,不由得垂著頭,不敢抬起來,耳朵尖兒紅著。


  反觀信王殿下,一副正人君子,高潔傲岸的姿態,仿佛剛才摁著人家小姑娘欺負的人不是他自己。


  若不是親眼所見,王嬤嬤真是想不到。


  “老奴做了兩碗甜羹,先別練字了,來,姑娘用一些。”


  王嬤嬤瞪了信王一眼,她心裏有些生氣,她照顧信王從小到大,現在卻被這色膽包天的登徒浪子給欺瞞了,哼了聲:“殿下最近火氣大,嘴角都長燎泡了,還是暫且先別吃了。”


  李邵目光一凝,不自覺添了一下微潤唇角。


  他什麽時候長燎泡了?自己都不知道。


  於是輕咳了聲,語氣淡然:“她這幾天沒有花心思在練字上,需要多加練習。學習不好的學生,就得受罰。”


  王嬤嬤心裏搖頭,哎呦,信王殿下平時是不沾男女之情,一沾上怎麽就變了個人似的?說是罰人家小姑娘,其實是自己為所欲為,占盡了便宜。


  王嬤嬤隻覺得頭痛,把甜羹湯放在案邊,隻道:“江姑娘喝了吧。”


  柔安道謝,捧著玉碗,小口小口的喝了甜湯。


  王嬤嬤思索片刻,她這老婆子當真是老了,腦袋都不靈光了,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兒自己都不知道,由著信王瞞天過海。


  李邵修手持狼毫毛筆在潔白宣紙上作字,遮掩的眼神卻在柔安身上。隻見她伸出一點兒舌尖舔了湯,甜湯的濕濡痕跡留在唇瓣。


  好想親。


  隻是王嬤嬤還在旁邊。


  “嬤嬤能不能吩咐小廚房做兩道玉蘆羹來?”


  李邵修若無其事的開口。


  王嬤嬤心想,你就是想把我支走吧。於是哼哼兩聲:“小廚房那邊綠瓶他們在呢,玉蘆羹早就吩咐了。老奴看殿下房裏落了灰,怕是許久未收拾過了,還得拾掇一番。”


  王嬤嬤拿起雞毛撣子捎著屏風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胖胖的身子插/進兩個人之間,白了信王殿下一眼:“殿下瞧瞧,這桌子上多髒。好家夥,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髒的呢?老奴真是人老了眼睛花了,發生這麽大的事兒都不知道!”


  柔安垂著腦袋寫字,看了一眼一塵不染的桌麵。桌麵明明這麽亮,什麽時候髒了呀?今天王嬤嬤好像有點奇怪。


  作者有話說:


  事業男主會搞的。


  但是和事業相比,他現在更想戀愛(捂臉

  男主非常心機,也是個純純戀愛腦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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