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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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臻一臉驚惶地對警察說道:“章警官,剛才我一打開家門就發現他在我家中,我上前喝斥他,沒想到他竟然動手打人。”他指著自己的額頭,似被嚇得快哭了似的,眶紅紅的,“你看,這裏的傷就是他弄的。”
男人問蘇臻:“你什麽時候報的警?”
“你掐著我按在鞋櫃上的時候。”其實是男人拿出內褲讓他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於是趕緊拿出電話給章警官發了條救命短信。
他們小區對麵就是一派出所,章警官在派出所裏上班,同時住他們小區,一來二往便和蘇臻成了點頭之交,互留了電話。
警察發現蘇臻下巴上果然有掐痕,利落地拔槍對準男人:“把手舉起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嗬——”男人忽然笑了一聲,他眼睛微微眯起,邪氣四溢,“蘇臻,你真是好樣的!”
若不是他不能在此耽擱,定要讓蘇臻知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招惹的。
他眸光一轉,鎖定警察。
章警官是隻剛剛畢業的菜鳥,別說是抓逃犯這種大場麵,就連‘抓賊’都是頭一回。此時被對方邪性的眼神一掃,手腳頓時就有些站不住。
男人走到警察麵前,曲起手指彈了彈塑料槍殼:“你以為拿把玩具槍就能唬得住我?”他話音剛說完,拳頭就揮了出去。男人的身手矯健,動作迅猛,像一頭獵豹,帶著四溢的殺氣,叫人頓時沒了反抗的勇氣。
章警察頓時臉色大變,失聲叫道:“你敢襲,啊……”警字還沒說出口,臉上就中了一拳,疼得一聲慘叫,當即擋住鼻子,卻止不住鮮血從指縫裏流出來。
“哼。”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收肘出拳砸在警察肚子上,警察‘嗷……’的慘叫一聲,身體彎下去,他痛得根本站不住,扶著鞋櫃才沒倒下。
他又是一腳踹在章警官屁股上,章警察一個狗啃泥撲在地上。
蘇臻捂住眼睛,不忍心再看章警官一眼,心裏忍不住吐槽:章警官你好歹是警校優秀畢生啊,這戰鬥力也太渣了吧!
就在此時,他兩步直逼蘇臻麵前。
蘇臻心裏七上八下的打鼓,接下來是要揍我了嗎?
蘇臻怕疼,不知道現在道歉認錯還來不來得及。
可他一張口,說的卻是:“你想怎麽樣?”
他話音未落,後頸忽然被男人摟住,並被大力地按向對方。
蘇臻瞪大了眼,以為會親到,卻沒想在快要碰觸時忽然停下。他們之間保持著曖昧的呼吸糾纏的距離。
“你惹到我了,下次我絕不輕饒你。”男人說完,鬆開蘇臻的脖子,轉身走了。
蘇臻撫著小心髒,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小警察在地上撲騰著,敬業地對男人離去的背影大喊:“你給我站住……”
留給他的隻有電梯門緩緩關上的聲音。
“蘇先生,我看那人窮凶極惡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可得小心一點,那個……我今天晚上值班,就先走了。”章警官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腰一拐一拐地往電梯走。
“章警官你慢走啊!”蘇臻把人送到電梯口,這才返身回了屋。
第二天蘇臻如常去上班。
蘇臻根據‘陸偉’的吩咐,早上一到辦公室就去找程欣,問是否需要幫忙。
程欣是絕對不肯讓蘇臻再碰‘德林’工作的,於是她把自己手上的一個活計多,油水少的案子交給了蘇臻。
蘇臻才說了一句:“這是個小案子,就算做成功了也拿不到多少錢。”
這個案子是公司業務部那邊新人接的,案子小油水少,根本沒人願意接手,陸偉為了討好領導,主動接了過來,可一轉手就這隻蚊子腿塞給了程欣。
不想程欣就綿裏藏針地說道:“怎麽?嫌案子小啊?並不是誰都有機會接觸‘德林’這種大公司的案子的,其它人也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從這種小案子做起的。如果你嫌小,那不如我直接去請求總經理,讓他給你安排幾個像‘德林’這樣的大項目?”
蘇臻回到自己的位置,江直雙腳在地上一蹬,椅子滑到蘇臻身邊。
江直衝蘇臻做了一個翻白眼的動作:“你怎麽這麽傻,程欣明顯是故意針對你。”
蘇臻已經開始埋首整理資料:“都是工作嘛。”那語氣倒像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江直唉聲歎氣:“蘇臻,別人都說你心機重,我卻覺得你傻到家了。”江直又滑著椅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蘇臻並不理會江直的話,而是開始工作起來。
新接手的這家企業名叫‘梨味’,專做各種校園門口小吃。
但因為最近各種小零食層出不窮,再加上他們本身經營不善,還有各種新食口的層出不窮,近兩年他們的業績呈直線下滑,財務報告更是年年負債,眼看就要倒閉了,這才找抱著試一試的心誠找到‘渝新’。
不過自打程欣接了案子後,根本什麽都沒做。
蘇臻看資料到夜裏十點多才下班回家,就連在地鐵上,他都一直在思考這家企業該從什麽地方下手。
一直到他走到小區門口,才猛地停住。那個神出鬼沒的男人,連著被自己整了兩次。而對方又不是個會息事寧人的性格,他擔心那男人會再次找上門來報複。
他擔心吊膽地一路回到家,把家中的犄角旮旯檢察了一遍,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後,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蘇臻去衛生間舒服地洗了個澡後,裹了一條毛巾裸著上半身往臥室時走。
他剛才打開臥室門,便見他的床上坐著個男人。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身材頎長,緊致的雙腿架了個二郎腿,一顛一顛的,十分愜意。
在聽到開門聲後,他抬起頭來看向蘇臻:“喲,來了。”
蘇臻被熱水蒸得粉紅的臉頰,血色瞬間退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剛才明明檢查過屋裏沒人,之後他又把門反鎖上了,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男人偏了偏頭,裂嘴笑著:“你猜。”
那一口森森的白牙,在暖黃的燈光下寒光畢現,像獵豹的利齒,能輕易咬斷人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