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水落石出
文錦繡輕輕勾起唇角,聲音如同春日融化的冰雪一般輕靈:「我沒有加害老夫人,因為我送給老夫人的梳子上,是不會沾上毒的。」
「你胡說,明明都查出來有毒了,你還敢狡辯!」文錦纖不顧儀態指著托盤上的梳子就叫了起來,六姨娘忙扯住了她的袖子:「三小姐,少說幾句!」
文錦綾冷眼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轉:「四妹妹何出此言呢?」
嫡夫人藏在袖中的手縮緊了,文凜也怔怔看著文錦繡等待她的下文,齊太醫是不會說謊的,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文錦繡看向秦媽媽:「秦媽媽,請您說說,這把梳子是怎麼來的吧。」
秦媽媽應了一聲,一雙眼在屋子內掃了一圈,淡聲道:「這梳子並不是四小姐送的那把,前些日子四小姐的確送了一把犀牛角的梳子,只是老夫人用慣了這把,將那把收起來了。」
她眼中迸發出冷意,身為老夫人的心腹媽媽,秦媽媽一輩子都以老夫人為主,可是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加害老夫人,這怎麼能忍?
說話間,嫣翠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紅漆木雕梅花的盒子,朝眾人行禮之後輕聲道:「這把是四小姐前些日子送的,老夫人命奴婢好好收著,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文凜半晌說不出話來,嫡夫人忙笑道:「哎呀,原來是誤會,我就說么,錦繡怎麼會害老夫人呢,原來是一場誤會。」
一句誤會就想把這事揭過去?文錦繡眼中劃過一抹譏誚,哪有那麼容易!
果然,下一刻只聽趙敏蘭憂心忡忡道:「這把梳子是老夫人用慣了的,平日定然沒有問題,今日怎麼會沾上劇毒呢?」
秦媽媽道:「側夫人說的是,奴婢前些日子替老夫人梳頭,也的確沒見過水變灰,可今日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開始奴婢還以為是屋子內光線暗看錯了,如今看來,一定是有人動了老夫人的東西。」
文錦纖眉心一跳,小手指不自覺地顫了顫,乾笑道:「老夫人的貼身物品,誰能碰到呢……」
文錦繡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是啊,老夫人的貼身物品,什麼時候被外人碰到了呢?秦媽媽,您可要好好想想。」
秦媽媽眉心微蹙,仔細想著從昨日到今天一早來過桐華院的人,漸漸的她臉色變了:「昨日下午,三小姐突然來請安……」
三小姐病了多日,老夫人雖不如在意文錦繡那樣在意她,可到底是自己的孫女,她來請安自然也是開心的,而三小姐昨日下午陪著老夫人說了許久的話,還在梳妝台處徘徊許久……
她說完,眾人看文錦纖的臉色都變了,文凜疾步走了過去,揚起手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六姨娘被他駭人的神色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原來是你!」文凜咬牙切齒道,文錦纖嚇得臉都白了,狼狽地從地上爬到文凜腳邊,一把扯住他的袍子:「父親,父親不是我啊,我是冤枉的!我怎麼會有那種毒藥,我是冤枉的啊父親!」
文錦綾眼中冷芒閃爍,微微閉了閉眼,冷聲道:「父親,您總得容妹妹分辨,難道她去過桐華院就一定是她嗎,那這麼說來,去過桐華院的人豈非都有嫌疑?」
文錦繡可是日日都去桐華院請安的,她難道就沒有嫌疑嗎?
「是啊父親,文錦繡也去過老夫人的院子,分明就是她故意在梳子上抹了毒想要嫁禍給我啊,父親你不要被這個賤人騙了!」
這個蠢貨!
文錦綾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她一眼,臉色沉了幾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作為姐姐都不應該這樣明目張胆詆毀自己的妹妹,還口口聲聲的賤人,這樣豈不是連父親一起罵了?
文凜只覺得怒意在胸腔翻湧:「你住口!」
文錦纖嚇了一跳,頓時下意識住了嘴,面上強自鎮定,卻掩飾不住她眼裡的心虛。
電光石火間,嫡夫人已經有了決斷,她痛心地看著文錦纖:「錦纖,你也太不懂事了,哪怕你真的不喜歡錦繡,也不能加害老夫人啊。」
六姨娘猛然看向她,捏著帕子的手攥的死緊,這個毒婦,害了她的兒子又想要把她女兒推出去嗎?她休想!
六姨娘快步走了出來:「老爺,這事跟三小姐真的沒關係啊,三小姐一個深閨女子,從哪裡弄來那些毒藥呢,而且,剛剛兮琴的話眾人也都聽到了,跟三小姐又有什麼關係?」
兮琴的話里可半點沒提到文錦纖,六姨娘的意思就是,這是嫡夫人側夫人和文錦繡的事,沒事扯上自己的女兒做什麼。
嫡夫人見她竟敢越過自己開口,當即冷了臉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說這些話?」
六姨娘心中暗恨,卻是梨花帶雨地看向文凜:「妾身擔心三小姐,失態之處還請老爺責罰。」
文凜原本被文錦纖氣的怒意橫生,幾乎下一刻就要命人將她拖出去打死,可是此時看到六姨娘暗自垂淚的樣子,心中卻是一頓,六姨娘生的溫婉嬌俏,加之出身江南,自有一番風情,文凜這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跟六姨娘說過話了,他心中怒氣頓時消了一半:「無妨,你說的也有道理。」
嫡夫人臉色沉了下來,文凜這話就是硬生生打了她的臉面,但她還記得今天的目的是什麼,姑且忍了這口氣,以後收拾六姨娘的時候多得是。
文凜眸子深了深,即使文錦繡送的梳子上沒有毒,可那也不能證明蟾毒不是出自她的院子,她完全可以讓別人來做這件事,她的嫌疑還是沒有洗清。
文錦繡慢慢起身,緩步走到兮琴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還不說實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你這是在威脅嗎?」文凜皺起眉頭,當著他的面就敢威脅丫頭,文錦繡還真是大膽!
文錦繡淺笑著看向文凜:「父親誤會了,女兒只是把話提前說清楚罷了,兮琴,你確定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么?我與側夫人合謀陷害母親,加害老夫人,是這樣么?」
兮琴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頓時心涼了半截,正欲開口,卻覺得背上一道冷芒,只見嫡夫人一雙陰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下意識抖了抖身子,顫聲道:「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是,是側夫人和四小姐要陷害夫人,所以才給老夫人下了毒。」
趙敏蘭和文錦繡都是常常去老夫人那裡的,她們要下毒簡直太容易了。
文錦繡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跟你多費口舌。」
她說完拍了拍手,只見侍衛統領走了進來,一首提著一個小廝,一手遞過來一個紅木雕牡丹花的盒子:「小姐,這是在安瑞院搜到的,屬下趕到的時候,這狗奴才正在樹下挖坑準備埋了,見到屬下就跑,虧得將他抓住了。」
文錦繡唇角勾起接過盒子,淡淡道:「父親,瞧瞧,差點跑了呢。」
文凜眉頭緊鎖,他現在煩躁的厲害,急需一個發泄口,聽到文錦繡的話,連思考都不思考,直接揮了揮手:「既然敢跑,就直接打斷腿丟出去!」
那小廝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口中連連喊著救命,文錦繡漠然看了他一眼,侍衛統領抱了抱拳,直接一把拖走了那小廝,文錦繡冷眼看著不發一言,文錦纖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一直沉默的文錦織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等觸到她的目光便又匆匆低下了頭,彷彿害怕被看出什麼一般,
文錦繡眉心微蹙,文錦織今天反常的厲害,居然這麼安靜,這不像她的性格。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輕輕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是兩個小瓶,一個青玉材質,通體光滑,一個黑色雕刻著青花的紋路,看起來頗有幾分神秘。
文錦繡將這兩個瓶子交給秦媽媽:「勞煩媽媽拿去給齊太醫瞧瞧。」
秦媽媽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進了內室,文錦繡直接將盒子翻了個個露出底下的字,只見那盒子底部用篆書雕刻著幾個小字,落款處赫然寫著「永明侯府」四個字。
嫡夫人臉色刷地白了,那個盒子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吩咐放到趙敏蘭院子里嗎?難道……宋媽媽背叛了自己?
她下意識看向宋媽媽,卻見她也是一臉的吃驚,嫡夫人微微定了定神,一定是她想多了,宋媽媽為了她連文凜的鞭子都不怕,更是陪著她一起在祠堂受苦,她怎麼會背叛自己呢。
文凜看到這幾個字,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而事情還沒有結束,文錦繡慢慢道:「母親,您是想要讓人把這個送到哪裡去?」
嫡夫人咬了咬牙:「我怎麼知道這些,興許是有人想要偷東西,不巧拿錯了。」
文錦繡笑得更加溫婉:「哦?母親院子中竟有這樣的毒物么?」
嫡夫人冷笑:「永明侯府家大業大,什麼東西沒有,就算有這些,也不能證明老夫人的毒就是我下的。」
文凜拳頭不自禁握緊了,文錦繡好笑地看了嫡夫人一眼,提什麼不好提永明侯府,文凜是個多疑的人,恐怕現在心裡已經認定了嫡夫人仗著永明侯府做後台胡作非為了。
趙敏蘭紅唇微勾:「夫人這話說的真是有意思,整個府里誰的院子都沒有這東西,偏你有,這樣卻還不能證明什麼,那請問什麼才是證據?」
嫡夫人暗自咬牙,恨恨盯著趙敏蘭,她知道趙敏蘭對兮琴有懷疑,所以才故意讓穗玲碰到宋媽媽跟兮琴談話,好讓她以為已經全盤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到時候她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這個盒子,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原本就打算借她的手處理掉這個盒子,而她知道趙敏蘭一直想殺殺文錦繡的威風,所以她一定會把盒子想辦法栽給文錦繡,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論最後哪一方倒霉對她都是有利無害的。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盒子居然沒在竹華齋,反而在自己的院子被發現,這一下她不管怎麼解釋都徒勞無功了。
文錦繡早就知道嫡夫人心中打的什麼算盤,她怎麼會讓她得逞呢?早在穗玲發現兮琴與宋媽媽見面之後,趙敏蘭就私下找過她,說明了嫡夫人的計劃,而她有讀心術在手,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趙敏蘭與嫡夫人不同,她沒有那麼深的執著,說要殺文錦繡的威風就定然要她低頭不可,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強求了,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可以。
嫡夫人怨毒地看了二人一眼,語氣冷硬:「我還是那句話,毒在我手裡也不一定是我下的毒,沒有證據證明,這個罪名我不認!」
文錦繡輕笑,嫡夫人這樣強詞奪理,可她身為女兒卻不能指責嫡母的不是,不然就是大不孝,文沐宸冷冷勾了勾唇角,一把長劍豁然橫在了兮琴脖子上:「我說過,你如果說謊,我是不會留下你的性命的。」
兮琴卻還是瑟縮著不敢說話,文錦繡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不肯說實話,不過是為了那點青梅竹馬的情分罷了,可惜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竟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么?」
兮琴腦中嗡地一下,愣愣看著文錦繡說不出話來,文錦繡輕嘆一聲:「你還不知道吧,你為他這樣鋌而走險,他可是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你現在被抓在這裡,他可是偷偷收拾了細軟準備逃跑呢。」
「怎麼會……」兮琴不敢置信地吐出三個字,眼中露出痛色,他明明說過,等這件事辦完,嫡夫人會放了她,他們可以遠走高飛的,他怎麼能丟下她?
文錦繡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也轉瞬即逝,身為女子不能看清良人固然值得同情,可這樣一心一意掏心掏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還兀自傷心的女子,她沒那麼多感同身受,也不想感受她的悲傷。
「你還不說實話嗎?」文沐宸手中的劍已經劃破了兮琴的脖子,他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任何敢傷害自己妹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心中早就不打算放過兮琴了。
兮琴眼中瀰漫出猶豫,文錦繡冷笑一聲,即使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想護著他,她拍拍手,一個侍衛便將一身穿藍色勁裝的男子丟了進來,那人直直被扔到地上,還在不住地咳嗽。
文錦繡走到他面前,似是嘆息:「這樣算計一個愛你的女人,陳侍衛,你可有過愧疚?」
陳實被抓時胸口撞到了山石上,此刻還在不住地咳嗽,兮琴見狀,眼中頓時流露出擔心,早就忽略了他打算拋棄她的事情。
文錦繡看到她這幅模樣,不由嗤笑一聲,真是個傻女人,現在還擔心他,卻不知道從一開始就是陳實在算計她。
陳實此刻只覺得胸腔里疼的厲害,彷彿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文錦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隻螞蟻:「陳侍衛,你身為將軍府侍衛,竟然敢與府中婢女私通!」
將軍府一向規矩嚴格,更是男女有別,一般后宅男子是不許進的,兮琴在後宅中做婢女,陳實在前院做侍衛,二人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是巧就巧在陳實是兮琴的同鄉,二人在家鄉時還是青梅竹馬,異鄉重逢自是說不盡的溫存,只是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為就值得人思考了。
按理說,兮琴是老夫人賞給趙敏蘭的丫頭,老夫人是不會害趙敏蘭的,可是兮琴卻倒向了嫡夫人,這下可是明白原因了。
趙敏蘭也是吃了一驚,她知道文錦繡有準備,卻不知道她竟挖的這樣深,這些事她從不知道,或者說這二人一向隱蔽,從來沒人發現過。
陳實顧不得身上的痛苦,忙不住磕頭:「小姐明鑒,小姐明鑒啊,是這個賤人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
兮琴一張臉頓時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只聽陳實繼續道:「小姐,我早有心上人,又怎麼會跟個丫頭私通,根本就是她勾引我的,要處死也該處死她!」
趙敏蘭臉色沉了下去,她重重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大膽!什麼勾引不勾引的,主子們都在這,這話也是可以隨便說的么!」
陳實慌忙跪好,連聲叫夫人恕罪,卻忽略了嫡夫人鐵青的臉色。
兮琴在聽到他說早有心上人時頓時如墜冰窖,又聽他這樣貶低自己,言語間滿是不屑,哪裡是那個軟語溫存的人?
文錦繡看向她,眼中劃過一絲無奈,面上卻冰寒如霜:「這樣的人也值得你為他如此么?你可知道他當初接近你就是存了目的的?你為何做這些事,原因還要我說嗎?」
兮琴眼中迅速積起淚花,她忽然想起側夫人進門前一晚,陳實突然來找她並向她表白心跡,多年未見的竹馬一往情深,她畢竟也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子,自然是一顆心就此淪陷,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那晚陳實就提出要她在新婚夜支走穗玲陷害側夫人的事情,還許她辦妥之後就帶她遠走高飛,為著這個念想,哪怕她心中也覺得對不起側夫人,可她還是做了,可惜卻失敗了。
那次事情失敗后,陳實就再沒找過她,直到前幾天又一次找到她,而那次恰好被嫡夫人發現,為了保住二人的性命,她迫不得已為嫡夫人辦事,嫡夫人也答應過她,只要成功陷害了四小姐就放他們離開,她一直以為他是要和她遠走高飛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賤人?勾引?心上人?自己對他而言到底是什麼?
她哪裡知道,從陳實接近他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被嫡夫人發現也是設計好的,他們也一早就打算借文凜的手除掉她,因為嫡夫人實在太了解文凜了,文凜對老夫人可是在意的很,傷了老夫人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說到底,最後要犧牲的只有一個兮琴而已。
兮琴在老夫人身邊待了多年,自然能想明白這些事,之前只是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一旦清醒過來便迅速明白了整件事情,她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其諷刺,文錦纖蹙起眉頭:「你笑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待我有幾分真心,哪怕命都不要也可以護著你,沒想到你卻是這麼個人渣!」兮琴恨恨盯著陳實,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怨毒地看著嫡夫人:「奴婢說,奴婢全都招!是夫人要奴婢陷害四小姐,梳子上的毒是夫人交待三小姐抹上的,除此之外,夫人還命奴婢給側夫人每日喝的參湯中下麝香,只是下的量少,所以不易發現,夫人心思歹毒,聯合這狗東西將府里攪的雞犬不寧,實乃毒婦!」
她恨極了嫡夫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被陳實欺騙?背叛老夫人,背叛側夫人,這都是嫡夫人害的!
「陳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渣,我就是死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兮琴突然大喝一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文沐宸手裡的長劍突然一沉,他忙低頭去看,只見兮琴已經借著他的劍抹了脖子,鮮血噴洒出來,濺了陳實滿身,他的下擺也染了點點血跡。
一瞬間眾人都是面色發白,文錦纖嚇得驚叫一聲:「啊——」
文凜被這一系列的事情驚住了,他沒想到老夫人中毒背後還有這些事,但是兮琴的話他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文錦纖這一叫使得他猛然反應過來,一雙冷眸閃過殺意,死死盯著文錦纖:「來人,將三小姐拖下去,杖斃!」
六姨娘手中的帕子頓時掉在地上,她撲通跪在文凜腳邊,雙手死死扯住他的衣擺:「老爺,不要啊!纖兒是您的親女兒啊,她縱然有錯,請您看在她也是受人蠱惑的份上,從輕發落吧!老爺我求求您,求求您,我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一個女兒啊!」
文凜臉色僵住了,提起當年沒了的孩子,他心中也是一痛,那可是個男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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