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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惡鬼索命

  段祈煜微微笑了笑:「孤只是好奇,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大人可做得到?」


  鄔篤心中一顫,臉上下意識擠出幾分笑意,片刻后又想起自己現在帶著斗笠,段祈煜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這才鎮定了幾分:「殿下說的這項本事,叫做奪舍,大滿的確有人做得到,可惜微臣能力不足,無法使得魂魄離體。」


  「哦?這樣么?」段祈煜聲音中帶了幾分笑意,透過那層黑色面紗,像是要直直看到鄔篤的心裡。


  鄔篤躬下身子,態度極盡恭敬:「是。」


  段祈煜靜靜看著他,面容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負手而立,朝遠處垂首屏息站著的宮人看了一眼:「鄔大人可記得四皇弟曾經險些被一隻猛虎所傷?」


  鄔篤一愣,想起段祈煜十歲那年,番邦進貢了一隻猛虎,四皇子段祈燁很是喜歡,經常跑去獸欄給那隻猛虎餵食,不料有一日那猛虎卻獸性大發,險些傷了四皇子,關鍵時刻段祈煜趕到將四皇子從虎爪下救了出來。


  「微臣記得,那時殿下只有十歲,卻英勇無比。」鄔篤口裡這樣說著,心不由沉了幾分。


  段祈煜看了他一眼:「大人可記得那隻猛虎的下場?」


  鄔篤心頭一頓,那隻猛虎後來被段祈煜砍掉了四爪,虎皮被生生剝了下來,虎骨敲碎入酒,就連虎肉都煮了喂狗,那隻虎雖沒傷到四皇子,卻使他受了驚,連續一月高燒不退,皇帝為此事震怒多日,咬定那些番邦人圖謀不軌,番邦因此落了下風,又向大月進貢了無數奇珍異寶,這件事才勉強翻了過去。


  「那隻虎看似威猛,其實不過是外強中乾,空有一副兇猛的模樣就自視甚高,差點傷了孤的弟弟,這爪子未免也伸的太長了些,孤自然要砍掉它。」


  段祈煜似是感嘆:「孤向來不喜歡爪子太長的人,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若是奴才學了這隻猛虎自作聰明,鄔大人,換做是你,你會怎麼辦?」


  鄔篤心中更加惶恐,若不是那面紗遮著,定能看到他面色已經發白:「殿下與四皇子手足情深,微臣沒有手足,倒不知會如何做。」


  「鄔大人這回答倒是有趣,近日孤得了一件寶貝,得空拿給鄔大人看,母后還在等著,孤便不陪鄔大人說話了。」段祈煜唇角始終帶笑,淡淡看了他一眼,鄔篤忙躬身退了兩步讓開路,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離開,鄔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頓時一陣絞痛傳來,他額上滲出一層薄汗,伸手去看,就見掌心已經多了一片暗紅,他的手白的近乎透明,這樣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殿內,皇后見段祈煜進來,面上便帶了幾分笑意:「難得見你。」


  相比於皇后,段祈煜面色明顯冷了幾分,他進來並不行禮,只在大殿中站定,脊背筆直,負手而立。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皇后依舊斜倚在榻上,眉眼間帶笑,彷彿是尋常母親看兒子一般,語氣溫和。


  段祈煜唇角微勾,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母后不是心知肚明么?」


  「空明法師」不可能是別人易容的,不然文錦繡一定會看出不對,他問鄔篤的話並非隨口提起,「空明法師」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人奪舍,放眼大月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鄔篤還有誰?而且鎏月彎弓乃是大滿國師的寶物,皇室寶物失蹤多年,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江雲驍得到,還送給了段祈煊。


  皇后出身大滿,又是大滿皇后的妹妹,自然知道這些宮廷秘史,所以她能找得到鎏月彎弓並不奇怪,鎏月彎弓的珍奇之處並不僅僅是有靈性而且強悍那麼簡單,段祈煊根本不知道這把弓真正的價值,所以才會把它當成殺人的兇器來引文沐宸拉弓,這件事看起來是江雲驍和段祈煊的密謀,可是鎏月彎弓這樣珍奇的寶物,卻只有皇后才會有。


  皇后淡淡看了他一眼,鮮紅的指甲微微收緊,隨後又輕輕鬆開:「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母后聰慧過人,自然知道兒臣的意思,鎏月彎弓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正好用來送給四皇弟,想來他一定喜歡。」段祈煜面上笑意冷酷,他和段祈燁都是皇后所生,可皇后對他們的態度卻截然不同,一個極其冷酷,恨不得當他是仇人,一個卻是寵溺入骨,打心眼裡護著。


  皇后撐著頭的手臂頓時僵了僵,她手指收緊,眼眸中露出冷意,一字一字道:「你四皇弟不通騎射,送他未免浪費。」


  「這有何難?兒臣親自教他便是,四皇弟年已十四,身為大月皇子,騎射刀劍應當樣樣精通才是。」段祈煜笑的很是無害,彷彿真的是一心為這個弟弟考慮。


  皇后冷笑著看了他一眼,面上的溫和只剩下表象,眼底滿是冰霜:「不必了,燁兒若是想學,本宮會替他尋覓合適的師傅,太子要幫著陛下處理國事,這些小事不該費心。」


  段祈煜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漸漸蔓延出冷意,怎麼說段祈燁也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會真的害他?想到前世皇后對自己的算計,對文錦繡的算計,對他們演了十幾年的戲,甚至最後算計他們的性命,他怎麼都無法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母子情分。


  「兒臣與四皇弟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自然該多為他考慮,只是母後身體不好,有些事情不該多操心,不然容易顧此失彼。」段祈煜唇角含著笑意,眼中一片平靜,彷彿那些寒涼都不曾存在過。


  皇後手指依然緊緊攥在一起,看向段祈煜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厭惡:「太子身為儲君,當仁德寬和,鎏月彎弓實在難得,燁兒不過一個皇子,又不擅長箭術,你留著送人也罷。」


  段祈煜心頭冷笑,儲君,不過是這個母后把他推上來給段祈燁擋風頭的而已,想想自己前世,一路從太子到登基,皇后一直都是支持他的,幫著他肅清政敵,排除異己,助他一步步登上皇位,他也一直以為皇后是愛著他這個兒子的,直到後來,自己南征北戰平定四方,天下逐漸安定,同時對段祈燁信任有加,離開時更是托他留意照看文錦繡,卻沒想到自己離開第二天,皇后便迫不及待出手,不光害死文錦繡,甚至要設計他戰死沙場。


  有時候他也在懷疑,皇后這樣厭惡他,自己真的是她親生的么,只是這樣的猜想也只是猜測,他無法證明,也不想證明,虎毒不食子,誰能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惡毒呢?

  「母后既這樣說了,兒臣從命便是,只是鎏月彎弓既然是大滿的神兵,兒臣多有不懂之處,還得多多麻煩母后。」段祈煜淡淡道,向來溫暖的手指泛著微微的冷意。


  皇后已經不願再多看他一眼,閉上眼皺眉道:「既如此,傳本宮的旨意,叫鄔篤幫你吧。」


  段祈煜隨意道了謝,轉身便大步朝殿門外走去,這個宮殿,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離開后,皇后久久閉著雙眼,眉心緊緊蹙在一起,讓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緊攥的十指始終沒有鬆開,良久才微微嘆了口氣,再睜眼已經恢復了平靜:「來人。」


  門外崔姑姑忙快步走進來:「娘娘。」


  「傳本宮旨意,嘉寧縣君乃國之祥瑞,賜白玉如意一雙。」


  崔姑姑微微愣了愣,顯然不明白這「國之祥瑞」四字從何而來,但皇后的吩咐她自然不敢怠慢,忙下去辦了,皇后微微搖了搖頭,再次重新閉上了眼睛。


  將軍府,接到皇后的賞賜,文錦繡並沒有像一般閨閣千金那樣誠惶誠恐,她眼中閃過一絲幽光,隨即朝來送賞的崔姑姑行禮道謝:「多謝姑姑親自跑一趟。」


  她說著,將一個荷包塞到了崔姑姑的手裡:「一點心意,給姑姑喝茶。」


  崔姑姑面上頓時帶了笑意,再次打量文錦繡,細細看了看她的眉眼,越看心中越有些奇怪起來,但她畢竟是宮裡的老人了,心中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接了文錦繡的荷包,只覺得手上沉甸甸的,頓時笑的更加熱情:「縣君真是太客氣了,娘娘說了,天氣寒冷,就不必進宮謝恩了。」


  文錦繡含笑點了點頭,親自將秋媽媽送出門口,因為賞賜只是給文錦繡的,又沒有特地頒下旨意來,因而將軍府其他人並不需要一起接賞,文錦繡將崔姑姑送到門口,看著皇家的馬車慢慢遠去,面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回到院子,秋媽媽看了那白玉如意一眼,皇后出手大方,賞的是上好的羊脂玉,那玉色澤純白無暇,摸起來觸手生溫,彷彿嬰兒的皮膚一般光滑細膩,手放到上面似乎都感覺到玉在呼吸,秋媽媽微微嘆了口氣:「皇后這樣抬高小姐,未必是好事啊。」


  碧雨心中一跳,跟碧晴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不明白秋媽媽怎麼會說這樣的話,皇后這樣看重小姐,日後小姐和太子在一起的幾率不就越大嗎?

  文錦繡的手從那白玉如意上收回來,淡淡吩咐道:「收起來吧。」


  皇后的心思她大約也能猜出幾分,京城世家中向來沒有什麼秘密,她賞賜自己這麼貴重的東西,又讓崔姑姑親自前來,不出半日這消息就會傳到各個家族,長此以往,自己必然遭人嫉恨,如果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倒不足為慮,他們會顧忌文凜的地位,可是別人就不一定了。


  碧雨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什麼,默默將白玉如意收了起來,如幻從門外走進來,低聲在文錦繡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文錦繡眉梢微微揚了揚,點頭表示知道了,如幻面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退了下去,碧雨好奇不已:「小姐是有事情交待如幻嗎?」


  文錦繡朝她看了一眼,明亮的雙眸眨了眨,唇邊泛起笑意,顯然心情很好:「等著看吧。」


  碧雨聽她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能朝碧晴攤了攤手,秋媽媽看到又是一個瞪眼過去,以口型教訓:「沒規矩!」


  碧雨忙朝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碧晴好笑地輕輕捏了她一把,小聲提醒她別鬧了,文錦繡含笑看了她們一眼,起身慢慢走到窗邊,看著天色慢慢暗下來,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皇后現在對她還沒有太大的動作,她小心防備著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日子還長,她耗得起,不過,嫡夫人可就不一定耗得起了。


  深夜,將軍府所有燈火都滅了,剛剛過了十五,月光還很明亮,像是在地面上籠罩了一層薄紗,這樣的光華朦朦朧朧,透過層層疊疊的假山樹木,在地上拉出各種形狀的影子。


  安瑞院的燈火向來熄的比較晚,此時也已經都熄了,嫡夫人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夜風吹動,睡的並不安穩。


  「嘭——」


  一陣風吹來,嫡夫人房間的窗子被猛地吹開,隨即夜風像是不要命一般從窗子涌了進來,發出「呼呼」的聲音,嫡夫人床邊的帳幔被風吹的不住擺動,像是泛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冷意襲來,嫡夫人不適地皺了皺眉頭,朦朧間覺得脖頸間一陣一陣的涼風,她下意識想要喊宋媽媽,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時,她感覺到脖子上突然一涼,隨即有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臉上。


  嫡夫人心頭一凜,猛然睜開雙眼,正正對上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嘴唇卻是殷紅的嚇人,嘴角還帶著血跡,雙目圓睜盯著嫡夫人,她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發梢正巧落在嫡夫人臉上,手指掐著嫡夫人的脖子,露出瘮人的笑容。


  「啊——」


  嫡夫人慘叫一聲,嚇得面無人色:「你,你是誰!」


  那人嘻嘻笑了起來:「夫人,我死的好慘啊……」


  嫡夫人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驚慌失措地揮舞著手臂,尖叫著往床內側爬去:「你,你是誰,我,我沒有害過你,你不要來找我!」


  「夫人,您不認識我了么?我是寒雨啊。」那影子施施然站了起來,枯瘦的手指撩起頭髮,露出半邊臉來,正是寒雨無疑。


  「寒,寒雨,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走吧,你別來找我啊!」


  嫡夫人亂揮著手臂,看向那身影的眼睛漫上恐懼,夜風極大,吹的窗戶啪啪作響,那呼嘯的聲音加上現在的情景,怎麼看怎麼瘮人,她不由閉上了眼睛。


  「嘻嘻,姑母,你在說什麼呀,我是慧兒啊!」


  那聲音清脆,嫡夫人一怔,下意識睜開眼看去,卻見自己面前的哪裡是什麼寒雨,分明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只是那小姑娘卻是一身血紅的衣裙,臉色是一樣的慘白,嘴唇殷紅地嚇人:「姑母,您說喜歡慧兒的,怎麼還不來找我玩呀!我好想你呢!」


  那身影說著,就要往床上走來,嫡夫人下意識看了一眼,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影子,那衣裳穿在她身上彷彿就是隨意掛著一般,夜風撩起那紅色的裙擺,她清晰看見衣裙下面沒有腿,她嚇得尖叫不已,不住往後縮著:「你別過來!別過來啊!不是我害死你的,是江雲驍,是江雲驍,你去找他啊,啊不,是文錦繡害死你的,你去找她啊,不是我啊——」


  「夫人,你怎麼啦,我是霜兒啊!」


  嫡夫人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再睜眼,只見眼前的臉已經變成了霜兒,只是那張臉被水浸泡的有些浮腫,眼眸圓睜,頭髮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跡,一直往下滴著,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夫人,我死的好冤啊,你為什麼命人推我下水,水裡好冷啊……」


  「啊——」嫡夫人再也受不了了,不住哭喊著,拍打著床面:「來人,來人啊!有鬼!有鬼啊!救命,救命——咳咳……」


  她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眼淚鼻涕嘩啦啦流了下來,隨手抓過手邊的枕頭就朝那人影砸去,只見那人影閃了閃卻是消失不見了,嫡夫人面色如紙,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不停地喊著來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進來。


  「嘭——」


  窗戶又被風吹地響了一下,嫡夫人再也忍不住慘叫,連滾帶爬爬下床,跌跌撞撞朝門外跑去,邊跑邊喊有鬼,然而跑到門口卻怎麼都動不了的,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拉著一般,她嚇得頓時僵在了原地,後背一陣陰風傳來,她甚至忘了動作。


  「夫人,您要去哪?」


  「夫人,您不認識我了嗎?」


  「姑母,嘻嘻,來玩啊……」


  嫡夫人轉頭看去,就見「寒雨」「霜兒」還有「江慧」正朝她低低笑著,那笑容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寒雨」看著她,幽幽道:「你逃不掉的,你是走不出這裡的……」


  隨即又是一陣笑聲,嫡夫人叫的嗓子都啞了,卻沒一個人發現這裡的異常,夜風呼嘯的聲音越來越大,吹動著眼前的影子,似乎隨時都能把她們吹散,越來越濃重的恐懼漫上心頭,嫡夫人再也忍不住,「啊」地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題外話------


  寫到這裡,也蠻心疼咱家太子殿下,前世他何嘗不是輸了一切呢?不過今天終於開虐嫡夫人咯,阿醉表示蠻嗨森!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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