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懺悔
「你……還有買的嗎？」楊紅壯膽疑惑提問。
「這是你給誰織的毛衣，很好看啊！看來楊妹子還有雙巧手。」秦拐子答非所問，拿起放在櫃檯上的紅毛衣。
「這沒什麼，哪個女人不會織毛衣。」楊紅動作很快，馬上從秦拐子那裡奪回毛衣，放在櫃檯底下。
「那不是，你織的毛衣和別人的就是不一樣，你就是手巧。求你個事吧！」秦拐子找話題。
「什麼？」楊紅疑惑。
「你看我是單身，也沒個女人疼，沒人給我織毛衣，多可憐！哪天我買來毛線，你幫我織一件吧！我相信你會織得很合適的，實在沒把握，我就讓你給我量量，隨時奉陪。」秦拐子眯著眼看著楊紅笑。
「.……」楊紅瞪大眼睛，這得多無恥啊，她是他什麼人？還讓她給他織毛衣，才不給呢。這時代的女人織毛衣的對象，都是給自己親近的人織，如果楊紅給秦拐子織毛衣的話，那他們的關係就不言而喻了。楊紅是個老實人，她都答不上來，氣得臉都紅了。
「怎麼？你嫌浪費時間嗎？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說著秦拐子上前伸出手要握住她的手。
秦拐子的手剛要碰到楊紅的手，楊紅就才反應過來把手立刻縮回去，「騰」站了起來說：「我不答應，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要不我喊人了！」
「楊妹子，你聽我說.……」秦拐子看著楊紅氣紅的臉，別有一番風情，吃吃笑。
「你走，你走，我真的喊人了！」楊紅氣得都有點喘氣，臉更紅了。
「好好，楊妹子，我走就好，不過我還會來的，你可別想我！哈哈！」說完秦拐子隨意拿起煙，回頭又意猶未盡看了她一眼，才走出去。看到楊紅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很好笑，有點挑戰的女人，他追上才有意思，不急，慢慢來。總有一天，她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地不知不覺落到他的鍋里跑都跑不掉。
楊紅看見秦拐子意味深長的一眼，感覺到心裡一抖，這人就像陰冷的蛇一樣，不好對付，她一想起來那笑就覺得喘不上氣來，她該怎麼辦？
車「碰」的一聲打開了，秦拐子慢悠悠坐了進來，很沉默，隨手點了一根煙抽起來，他抬頭吐完圈，才慢慢回頭，看著正坐在旁邊縮著脖子的林夏蘭說：「怎麼？想清楚沒？你是留在這裡？還是現在出去？」
林夏蘭現在早就不哭了，她已經認清現實。為了好生活，她沒有退路，可是那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呢？她也顧不得臉面了，不就是陪客戶嗎？只要有錢就行，也許通過秦拐子，她還能認識到更厲害的人物，到時候她只要能迷住一個，她就可以翻身了，想想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秦大哥，我想通了，一切聽你的就好。」林夏蘭低著頭說。
「恩，這才是大哥的小乖乖呢。哈哈！」說著他上前得意地摟住了林夏蘭，低下頭.……
這幾天楊紅很煩惱，自從秦拐子那次來之後，就開始頻繁來這裡，說話很放肆，越來越露骨，時不時還給她送個花，送個項鏈等等。這些都讓楊紅嚴正拒絕，把禮物還給他，他不拿回，楊紅就氣急敗壞扔到外面去，反正這幾天把她擾得煩不勝煩。
秦拐子死皮賴臉，鍥而不捨，越挫越勇，他現在有的是耐心，享受著楊紅虐他的日子，這都是暫時的，多會兒這耐心被磨盡時，他覺得沒意思了，就是他來硬的時候。她楊紅這個弱女子，無權無勢，能斗得過他嗎？笑話！
這一切念薇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她媽媽根本就沒想跟她說。念薇到底是小孩子，楊紅也沒法沒臉跟她說這個。是念薇看到楊紅平時神色不對，通過早回來早觀察，發現秦拐子無恥的表現才知道的。她扶額，看來真是躲不過啊！她暗自咬牙，尼瑪，我們招誰惹誰了！秦變態既然你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念薇暗暗開始醞釀對付秦拐子的辦法。
今天是新年，不止是新年，這個日子恰恰趕上了傳統節氣冬至。新年這個日子本來就是公休日，家家喜氣洋洋包餃子過新年以及冬至。
楊紅今天也在包餃子，她包了兩種餡的，一種餡是白菜肉餡的，一種餡是韭菜雞蛋肉餡的，其中韭菜餡的在這個冬季很新鮮，這是託了念薇空間的福氣。
楊紅還做了兩道冷盤，然後就等下餃子吃飯。楊紅看時間才下午五點，吃晚飯的時間有點太早，就先下了一大碗韭菜餡餃子，讓念薇端著去劉華家去送餃子，念薇回來時時間正好，就可以和她一起吃餃子。
跑腿的事從來就是念薇來做，她也願意來做，答應一聲，拿著碗，蹦蹦跳跳跑去鄰居家裡去了。
楊紅在樓下先算一會賬，近段時間生意還不錯，就是打算過了年就要搬家，從明天起，就要打算不再進貨，把剩下的貨低價處理甩賣掉為好。
這時，鋪子門開了，走進來一人。楊紅抬起頭，還以為是念薇回來，脫口而出：「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跟你劉嬸聊嗎.……」然後她看到這個人后，不再說話，臉豁然一沉，心情很激動，整個人發起抖來。
「你來幹嘛？要是來買東西，對不起我這裡缺貨。」楊紅很冷漠，顫抖著說。能讓楊紅看見氣得發抖的人，當然是周三樹，現在的他，滿臉鬍子，表情頹廢，一副很落魄的樣子。這人就是一輩子不見面，她也不會想他。對，如果見了，反而會勾起她從前不堪回首的回憶，鮮血淋淋地撥開，目不忍睹。
「紅，我錯了……嗚嗚嗚！」說完這人在他面前跪了下來，不是楊紅躲得快，這人早就跪在那裡把她的腿抱住了。
來人是周三樹，前幾日他養骨終於到三個月，可以走路了。但剛開始起來很軟，肌肉有點萎縮，還不太利落，他忍受著來自林夏蘭的謾罵諷刺，咬牙堅持鍛煉，只幾天終於能利落走路。他首先迫切想到的就是回到他曾經的家，去找楊紅求她原諒他。面對林夏蘭越來越冷漠刻薄的臉，他是一天也不想待下去。如果楊紅再不收留他，他真的是沒有出路了。
「.……」楊紅無話可說，做人做到這麼無恥，沒臉皮，也是夠了。
「紅，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給我一次機會！嗚嗚嗚！」周三樹繼續哭。
「周三樹，你真有臉啊！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滾！」楊紅氣得發抖。
「紅，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知道錯了，我他媽的就不是個東西，你打我也行，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周三樹哭求，他要抓住這個機會，這還是看見念薇不在家他才敢來，他知道楊紅心軟，只要這次哭求能讓她原諒，念薇也奈何不了他了。
「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笑話！我楊紅就是再心軟，也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你就是那個忘恩負義沒有人性的蛇，殺身之仇，不共戴天！你走吧！我真不想看到你，逼急了我，我就去公安告你，我手裡還是有證據的。」楊紅冷笑。
「紅，不是的，看在咱們十一年的夫妻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我可以改的，真的，你就給我一次機會，看我以後表現。」周三樹才不管這些，反正他就要不斷哭求。
「你跟別人混著快樂時，就沒想到這十一年的情分？你苛刻我們母女時，就沒想到這十一年的情分？你為了錢害我性命時，有沒有想到這十一年的情分？你憑什麼讓我原諒你！好吧！如果你能說出這幾年來做過一件讓我感動對我好的事情，我就原諒你！說吧！我等著！」楊紅這時平靜下來，咄咄逼人看著他。
「我……」周三樹腦子有點卡殼，一時說不上話來。
「你說呀！你倒是說呀！能說出一件事就好！我楊紅雖然是女人，但說話還是算數的。」楊紅喊道。
「.……」周三樹低頭，他腦子飛快地回憶著，回憶著這幾年他為她做過什麼？他想到的是每天的他，除了挑刺，就是冷漠對待楊紅，從來都沒關心過她的病，甚至有幾次她病危，都是鄰居劉華髮現送到醫院的。就是她病著，他也沒怎麼關心過她，甚至還抱怨她病著麻煩死了，還拖累他。再就是到了後來跟林夏蘭那個賤貨廝混上以後，對她就更變本加厲.……他真的說不出一件讓楊紅感動的事。
反而楊紅，她拖著病體默默做事，任勞任怨。他在家裡就像個大爺似的，什麼也不用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紅……我真的錯了.……我以後不會了！」周三樹抬起頭悔恨地說，期望著看著他，就像是楊紅拋棄的小狗。
「你覺得道歉有用嗎？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心裡就噁心，看到你就會想起我以前不堪回首的過去。我要改了，我要重新做人，再也不會是原來的樣子。我真的很慶幸，擺脫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楊紅看到他心真的很累，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甚至面都不想見。
「紅……」周三樹看到的是楊紅清亮冷漠的眼睛，對他沒有一點眷戀一點同情的眼神，甚至眼神里是對他的厭惡和憤恨。他感到很絕望，比林夏蘭對他謾罵諷刺還絕望，他現在真的感到心裡空了，那個叫做溫暖的東西已經離他遠去，再也回不來了。
「呦，是周三樹來了啊！親愛的爸爸你好嗎？」這時念薇走了進來，上下打量著周三樹。我了個去，她扶額，就到劉嬸那裡跟學峰哥聊了半小時，這裡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