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無敵艦隊
這番惡鬥，戴天自知不敵。他才學武幾天，就算要送他刷怪長經驗，也不帶上來就幾十年大內高手吧。所以早想裝死混過，怎奈情勢危急，隻能力敵。
想他在皇宮，除了一開始掛過刺客的名號，此後都是深居簡出，不曾得罪人。居然出動暗衛來試探他，還搶走雪蓮解藥，看來他要找太子好好談談人生了。
沒了解藥他明天早上的太陽都見不到！熊孩子也不是這麽熊的！
“啟稟太子，戴天求見。”
“放他進來吧。”
戴天三步並兩步跨進正殿巡旗殿，太子正坐在八仙桌上用著早膳。一身寬衽儒袖的赤色緙金袍，上繡明黃色團蟒密紋，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卻比正宗朝服已然時尚許多，想必是下朝後才換的。
隻幾天戴天便把太子的日程打聽清楚，淩晨上朝，清晨請安，早晨再去上書房用功。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讓戴天不禁感慨皇家孩子的課業負擔真挺重的。就算前年巡月公主替太子求得了允許，可以不去早上的課程，但是未免落人口舌，還是勤勉些好。
秦巡旗飲了一小口粥，又飲了一口，狀似悠閑。底下跪著五人，動手時雖未看清，戴天卻明白這幾個就是欺負他的暗衛。太子顯然是料到戴天會找來，所以等著玩呢。拿懲罰做下飯小菜，還喝得起勁兒，戴天算是明白了，太子就是一個心理變態，還是他惹不起的心理病態。
本來準備將手上順來的秦衛牌子一擲的主意也沒了，戴天識相地往前輕輕一遞，“亂罰人不好。”
秦巡旗一蹙眉，戴天就暗叫不好，他跟病態說什麽理呢。人往往就是這樣，實力強大的時候，先禮後兵，那是為了合理化資源。實力不濟的時候，再較真，就隻能憑人擺布，偏偏還隻有強詞奪理這麽一途可走。
“你以為三皇姐叫你教我，就真的可以指派我了？”秦巡旗將勺子一丟，擺手讓跪著的暗衛侍衛宮女嬤嬤都退下。
戴天心下一凜，也沒注意到秦巡旗對羅紅玉的稱呼，看看周圍減少的人，眾人向他投來的眼光裏，不知是感激還是同情。這讓他很不是滋味，擰了開來，“太子這麽做是何意，打開天窗說人……亮話。”
“還要我教你嗎？真是蠢笨如斯！”秦巡旗目帶嫌棄，“你們究竟是何人我不知道，倘若是皇姐叫你教我，必是有可造之處。沒有一技傍身，嗬嗬，皇宮裏從不缺死人。”
戴天中間半句沒太聽懂，其它的倒是理解了。原以為太子隻是軟禁他，雖然沒有行動自由，卻能夠混吃混喝，勉強過得下去。現在才恍然大悟，人家是在等自己投誠效力，寬限這幾天恐怕還是看在巡月公主的麵子上。
若非今日得他提醒，他一個現代人，怕是作死都悟不到這一點。料定太子叫他來是在給機會，可是他有什麽值得太子看中的呢，文不如舊儒酸生，武不如暗衛刺客，心裏有些失落，皇宮潛規則太多，屌絲打拚傷不起ORZ.
戴天深諳談判技巧，無為有處有還無，麵上強作淡定，“太子誤會，戴天是怕自己才疏學淺，不敢顯露。”
“才疏學淺？那要你何用？”秦巡旗是個本性凶殘的，這麽說自然行不通。戴天一邊拖著時間，一邊心念電轉，教他什麽，數理化還是英格裏希？難道真是天要亡他？
不行，還是要從太子本身下手，戴天仔細梳理這兩天聽來的情報。上書房的課程，即君子六藝，禮樂書術射禦。太子早晨的課上不了，而早上的課程一般都是文化課，也就是書術禦。可這三門究竟講的神馬，他也不知道啊。總不能指望他這一滴水的知識量去填充人家一瓶子水吧。
除了做家教，還可以當幕僚。又想起那日在寥風亭，羅紅玉所述天下大勢。太子似乎對如意居的走私有些上心。戴天心神略定，“雖是才疏學淺，臣朔昧死再拜以聞。”
別以為戴天突然會說古文了，那是初中時背的東方朔的自薦信。漢武帝劉徹當上了皇帝，想到老祖宗“安得猛士鎮四方”的詩句被人譏為缺少文化，決心提高自己劉家的形象，於是下詔招聘天下方正賢良文學材力之士，以充實中央國家機關各部門。誰知榜發下來，竟然除了一人，其餘全部零分。劉徹糊了一臉血，招聘之詔是自己下的，如果真的一個不取，豈不失信於天下！想了半天，覺得其中有一個，寫得還不那麽糊塗，至少錄取他一個吧。那就是東方朔。當時東方朔寫的末尾就是這麽一句話。
“朔？”秦巡旗熟讀古文自然聽出了不對勁。
戴天蒙了，哎呀，盜版忘記抹掉人家姓名啦！連忙改口，“您聽錯了，是恕臣昧死再拜以聞。”
秦巡旗冷哼一聲，戴天籲了口氣，朗聲道，“我有無敵艦隊可助廣海之戰。”
“無敵艦隊？”秦巡旗眼光放亮，終於抬起頭來正視戴天。
沒錯，西班牙無敵艦隊，即最幸運的艦隊或不可擊敗的艦隊，是西班牙16世紀後期著名的海上艦隊。無敵艦隊約有150艘以上的大戰艦，3000餘門大炮、數以萬計士兵的強大海上艦隊，最盛時艦隊有千餘艘艦船，橫行於地中海和大西洋。
戴天當初在設計遊戲“鐵騎”之時，為了開拓副本，曾經借鑒過相關資料。眼下隻要保佑廣城與海城的地理條件與之相似，便能穩操勝券。一想到這裏，戴天雄心燃燒，這可是一場攸關生死的戰鬥！
其實秦巡旗原本對廣海之戰就有想法，正愁無處試驗。戴天所言真是誤打誤撞，正中紅心。
“你跟我來！”到底年幼，秦巡旗眉眼間俱是掩抑不住的喜色，明豔的容貌如同破開晨曦的第一道曙光，霎那綻放出絢爛的光芒。看得戴天直搖頭，熊孩子心眼頗黑不能信，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大鏡屏後擺著一方三米乘四米的沙陣，上麵插了許多豎旗，見戴天不解，秦巡旗說道，“這是禦藝考核所用沙盤，雖比不得皇姐的棋來的精致，卻是實用非常。”
說罷，又指著東南一角，正是海城、廣城所在。原來禦藝考核，考的是天下策略，用兵之道。這麽重要的課程，太子卻缺課。戴天敢說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順著看去，兩城所在位置恰似海南和廣東，卻偏偏份屬不同的國家，果然是兵家必爭要塞。拿下這裏，如意居的走私案也能一舉破除，打擊魯家，所以太子給予關心也是情理之中。
“敢問太子，此處風向如何？”
“夏季東南，冬季西北。” 秦巡旗聽戴天說得有些上道，也就信了幾分，還補充道，“海城近些年發展曬鹽業，多數人富得流油。而廣城名為發展船業，暗地裏卻豢養了一幫海賊，鬧得海城人心惶惶，與其搶了還不如自己花，賭風盛行，家無寧日。亡命之徒多了，有時候倒也能抗爭一二。”
“能解釋的我都解釋了，說說無敵艦隊又是個什麽東西？”
戴天點點頭，這番分析還算清晰，亡命之徒到底不是正規軍，戰鬥力甚至比不上海賊。尤其這海賊還極有可能是龍國特地豢養的殺器。兩國雖然休戰，但戰不及賊，雖然進攻才是最有效的防禦，但落後隻有挨打，況且秦國根本耗不起那個軍費。
那麽就讓自己帶來一場技術上的碾壓吧。戴天回憶了一下無敵艦隊的布置和戰力，當時的西班牙人能稱霸海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在於他們擁有強大的海軍和戰艦。
西班牙有一種戰艦船身寬闊，船首和船尾建有高大的船樓，可以容納數百士兵，被稱為“巨艦”。這種巨艦航行平穩，抗風浪能力很強。在沒有蒸汽電力等動力驅動的時代，風力無疑至關重要。隻要破壞敵艦的風帆和纜繩，使敵艦失去行動能力，那就跟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戴天守廣城，秦巡旗領海城。令戴天意外的是，海城的艦隊雖沒有巨艦威猛，卻也是采用接舷戰。
原來龍國安居北方，國民多練習路上戰術，對於海戰並沒有完整的戰鬥策略。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隱性弊端。以路上作戰的方式培養出來的戰鬥力，當然要平麵化船隻，接舷戰其實就是海上的移動堡壘，最大的用途就是運載陸軍。
看著一字排開的船甲，又看看自家的巨艦，戴天有種勝利在望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