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崩潰
佐助咆哮著沖了過來，然後被我一腳踹飛。
動作太慢，力量太弱，一招就跪。我幾步走到趴在地面上的人面前，佐助剛從泥地里把臉給抬起來，我就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宇智波鼬在哪裡！」佐助繃緊了臉皮，掙脫不開我的手，只能保持著這樣被我挑下巴的姿勢看著我，但饒是這樣，一雙黑眸也是怒氣盎然，絲毫不露怯。
我覺得這孩子一定是誤會什麼了，畢竟鼬在他的面前說我們是情侶，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把事情給他說清楚。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我之前確實剛和他分開。你這二話不說就一副想打死我的樣子是做什麼，我好歹也救了你，你這樣恩將仇報真的好嗎。而且，我和他就算是男女朋友，你也不能這麼算賬，把我也列為目標吧，我有殺了你全族嗎。」
「……我只是想問出他的下落，沒想過殺你。」
「哦，那剛剛那種發出大招衝過來的兇狠樣子是幹什麼，普通人不死也殘廢吧。」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麼普通人。你為什麼要和那種人……」
「停！我和他不是男女關係，之前那麼說只是瞎掰騙你的。你哥當時情況比較特殊，和你解釋起來也很麻煩。總之，我再強調一遍，我和他不是男女關係，而我現在也確實不知道他人在哪裡。」這麼說完，我鬆開了鉗制住他下巴的手，重新站直了身體。
聽進去了我的話，佐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動作很是遲緩，身形搖搖晃晃的。在遇見我之前，一定是和誰打了一架，現在體力透支過度了。這孩子看起來就是個會動腦子的，應該不是那種一門心思犯傻的類型吧，消化了我的話以後，他身上的煞氣就收斂了不少。
「你是說，你和他沒有關係？」抬起眼眸看我，少年一字一句地問。
「啊，這麼說也不對啊。朋友吧，也算是半個師父？」
「……」佐助雙手垂在身側，握緊成拳頭，背脊肌肉綳的如弓弦一般還在隱隱地顫動著。像是隱忍了許久，此刻終於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冷峻的臉漸漸變得扭曲起來，他沖著我低低地問出口：「為什麼要和那種人成為朋友……」
我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像個炮竹，點一下就要爆炸了，內心壓抑的情緒一旦發泄出來，相當可怕呢。對於他的提問，我也認真思考了，我答：「沒什麼理由吧，就覺得他這人不錯，可以結交。」
「他有什麼資格！背叛了宇智波背叛了父母背叛了我！他還有什麼資格活下去，他是宇智波的罪人，一個殘忍冷血的男人！他可以眼都不眨地屠戮了整個宇智波，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活著，還可以走在陽光下面啊，他該死，那種人，我一定要親手送他下地獄！讓他在我的憎恨中絕望地、悲苦地掙扎著死去！」
沖著我叫喊出來，整個人都要抖成篩子了，佐助臉色鐵青，一雙猩紅的寫輪眼混合著雨水，彷彿從眼眶裡滲出了血來。
看著眼前崩壞似的男孩子，我又想起那晚的鼬，就連觸碰弟弟都變成了一種奢侈。這才是互相傷害的真人版本嘛。
你為了他獨自一人承擔了所有，這卻不是他最想要的，看似忍辱負重深明大義地為他做了一切，然而卻只是將他逼上了絕路。
從來沒有選擇權，無法探知真相的弟弟，也真是相當痛苦呢。
我有點搞不懂了，究竟怎樣才是對一個人好？這樣一個兩人都痛苦的局面，真的就沒有辦法改變么。
啊，這個氣氛有點太沉重了，真不適合我這樣瀟洒如風的存在。心思電轉，我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將導致我再次失信於人。
淋著細雨，我沖著佐助張開了雙手，他宣洩似地吼了那些話語，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情緒還不能平復下來的他看著我，並不知道我這樣做的意義。我抖了抖胳膊，良善道：「特許你，來我懷裡哭吧。」我可是相當看不得人哭的，現在都忍了哦！
佐助漠然地看著我，大概在想我算哪根蔥。
翻了個白眼，我上前幾步擁住這個倔強的少年，他的身體在我懷裡僵硬住了。痴傻了好半會兒才想起要推開我，雙手攥緊我胸前的衣襟，幾番掙扎無果，他難堪地吼了出來。
「放開我！」
「不放，我還就愛占你便宜了。」我死皮賴臉地表示。
在我懷裡折騰的沒脾氣了，佐助跟個木頭一樣杵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哭，但能感受到他在發抖，拖拉機一樣抖個不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人鬆緩了下來，悶悶的聲音響起。
「你為什麼在這裡。」
「哦，大蛇丸請我辦點事兒，做個大保健。不過他後來想搶我身體，就被我揍了一頓，基地被我踏平了。」
我這一放鬆，就被佐助給推開了，他愣怔地看向那一大片半坍塌的廢墟，然後又詫異地回頭望著我，獃獃問道：「你摧毀了大蛇丸的基地？」
「他的基地很難搗毀嗎？這是我搗毀的第二個了，他都捲鋪蓋帶人跑路了。」我稀鬆平常地回答。
佐助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驚奇，彷彿現在才認識我一樣。瞧他這小樣，我就問：「你來這裡果然也是找大蛇丸的吧，你脖子後面是什麼，牙洞？紋身？中二病的標誌？」
我想伸手去看看，佐助一手捂住有印記的地方，後退兩步，撇開視線說道：「和你沒關係。」
「那好吧，不過就算你是來找大蛇丸的也晚了，他跑路了。」
「……」佐助又幽幽地看向我，一副不能言語的樣子。
「你沒有戴木葉村的護額，在遇到我之前還打架了吧，你是不是叛逃村子來投靠這人販子了？」
「……他是傳說中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似乎聽不得我把他想要投靠的人說的這般無用，小少年皺著眉解釋，但對於叛逃的事情居然沒有反駁，看來是走上了不歸路了。可三忍是啥啊，很厲害嗎？黃|賭|毒三項全能？
我攤手搖頭：「那沒法了，我已經把他趕跑了，他自己作的。」
佐助：「……」
我嘿嘿笑道：「大不了我陪你重新去找大蛇丸咯，他那麼狡猾的樣子，一定在很多地方都有老窩的。我看他還挺重視你的，如果是這樣，就算你不做什麼，他也會來找你的吧。在那之前你要小心被木葉的人給抓回去，不如你先跟著我，我保證讓木葉的人帶不走你。」
佐助定定地看著我，說：「我的事和你無關，而且你還是那個男人的友人，我為什麼和你一起，你也沒有護著我的必要吧。」
我嘖嘖一聲：「真不可愛，有時候傻一點也挺好的。」唉，我遇見的小男孩都很漂亮，然而都很難搞。
佐助氣的不想說話，我才不看他臉色行事，追問：「你來找大蛇丸，就是覺得他能傳授你本事？難道木葉就沒人能教你了？」
「那裡不適合一個復仇者，只會讓人墮落。」
「哎喲喲，這裝逼我給滿分。」
「……」還能不能正經聊了。
我一把攬過少年的肩膀，已經放棄掙扎的他就這麼讓我摟著，我衷心建議：「你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一個人去找大蛇丸。小心真的被木葉的人找到拖回去關小黑屋，我呢，腳踩大蛇丸，拳打你大哥，橫掃這一帶，人稱午夜悍匪，你先跟著我，我幫你找到大蛇丸。這樣我也不算耽誤你的事了，對不對。」
佐助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瞄了我一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就當我是一個愛管閑事的友人a吧，你自己想想，暫時先跟著我是不是更好。」
「不好。」
「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多鼬的事情哦~絕對是你不知道的大~秘~密~當然，並不是什麼打敗他的竅門。而是一些別的關於你們的事，我覺得你應該有興趣。」
佐助明顯動容了，表情糾結了幾番，終是點了頭，可還是很警惕，「他會是那種輕易曝露心底的人么。」
「啊，這個說來話長啦，總之遇上我，算你幸運。」
「……」到底哪裡幸運。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關於他的事情，我會慢慢給你說的。」
「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個旅店洗澡睡覺啊，這半夜三更的還能幹啥啊。你想大半夜的，讓我坐在高高的廢墟上面給你講大哥的小秘密啊。」
「……」
「我有點好奇，佐助，你就這麼叛逃了，你那同班師生沒攔住你？」想起來這茬，他叛逃了，那喜歡他的小粉，以及金毛和銀毛都不會坐視不理吧。他看我一眼，沒說話。我瞭然地繼續說：「那肯定是沒攔住。」
佐助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臉色又變得吞糞一樣難看。估計叛逃的時候和小夥伴撕逼的厲害，他這一意孤行的樣子，我偏還挺欣賞的，想要得到什麼，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少年，你可以的！」我感嘆地一把揉起他的腦袋。
「……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