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177章 :就像是惡劣的孩子,壓不住骨子裡的劣根
夢幻般黑漆如墨的發鋪散在肩上,她胡亂的動著,馨甜的香味不斷的往他的鼻翼里鑽,妖非離眼眸一深:「染兒,你不要惹事。」
身體僵硬,妖非離對她的*,源自於每一個她you惑他的瞬間。
「我哪裡惹事了?」
「哪裡都在惹事。」
妖非離很想要壓她在床榻之間,狠狠的疼愛,看她求饒,看她用貓吟般的叫聲溫聲細語的淺笑。
可是,他又心疼她。
心疼她這段時間以來受的傷。
「乖,抱緊了。」
郁染染頷首,聞著空氣中不斷肆虐的血腥味,她感覺濕糯的感覺很甚,抱緊妖非離的脖頸,她問道:「你的傷口在流血,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用。」
「我堅持。」
妖非離蹙眉,若有所思了片刻,輕緩的放下了郁染染。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主觀表達意願的女人,他也不是一個喜歡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對待她的人。
以往的強勢霸道,都只不過是引起她的注意力,想讓她多在乎一點自己。
就像是惡劣的孩子,壓不住骨子裡的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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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落在地上,郁染染立刻喜笑顏開,看著有些虛弱卻掩飾自己的妖非離,她挑眉:「你以前如果有這麼聽話,沒有那麼霸道,說不定,我們會相處的更加愉快。」
妖非離搖頭:「並不會。」
「嗯?」
「前提是,你要讓我有想要妥協的想法。一開始,並沒有。」
「也是。」
郁染染勾唇,她知道妖非離的意思。
一開始,他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不經意間相碰觸的個體。
一開始,人並不容易對一個人的感情瞬間達到了不可分割的境地。
所有的情緒的積累和爆發,都是一個情愫暗生的過程,不受控制的感覺,不是一蹴而就的。
「咦,好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衣服上都染著他的血,郁染染感覺鼻尖有些不受控制的泛酸。
胃裡面湧上了一種濃烈的想要嘔吐的衝動。
「嘔……」
妖非離看著郁染染忽然離他好幾米遠,那避如蛇蠍的樣子,瞬時間,沉下了眸子。
他明白她的感覺。
他也有潔癖,他也不願意穿著染血的衣衫。
但是,如果不穿著,就要裸奔了。
……
郁染染胃裡作嘔,因為懷著孩子的關係,剛開始還覺得沒有什麼,可是那血腥味越聞著越覺得不舒服的厲害。
於是她撐著旁邊的一顆樟樹,吐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她的嘔吐,對於妖非離來說,相當於天崩地裂的一個噩夢。
因為妖非離的潔癖症,很嚴重。
站在一邊,看著那嘔吐物,妖非離感覺整個胸腔也開始難受起來,更要命的事是,郁染染的難受,他開始能夠感同身受。
頭暈目眩的感受,讓妖非離忍不住附下身子,不顧污穢的揉住了郁染染的腰肢。
一隻手撕扯著自己泛著血色的銀色外衣,妖非離一把扔遠衣服,怕那血腥味衝擊到她的感官,他蹙眉,抱著乾嘔的郁染染往清澈的溪流方向走去。
上山的道路,四周一片寂靜。
郁染染感覺身上的力氣因為嘔吐被抽幹了不少,所以妖非離抱她的時候,她並不想反抗。
也是現在,她才知道這個氣質冷冽禁慾的男人,會有這麼熾熱狂野的一面。
那含著溫涼溪水的唇,覆蓋著她的,像是要點燃彼此的靈魂一般,他用那乾淨的水,替她清洗著口腔。
前所未有的狼狽,兩個人的狼狽。
鼻腔縈繞著淺色幽冷的清香味,她大力的呼吸著,似乎這樣就可以去除胃裡那令人作嘔的難受。
她的手,被男人修長的指,狠狠的壓著。
他染著血腥味的唇,含著那晶瑩剔透的液體,滑入她的唇齒,郁染染忍不住,大力的允吸了起來。
帶著濕熱的眸此時籠罩上了一層薄霧,郁染染感覺自己很像是失去了空氣的魚,因為男人的力道太重,讓她覺得自己會被抽干。
可是,施暴的人,明明是她。
……
緩慢推開男人的肩,鬆開他冰冷的唇,熱情沒有消退半分,她的眼底含著霧氣:「好冰。」
她的頭髮柔順的貼著彼此的身上,透過那白希的脖頸,順著她敞開的衣領,他能看見那晶瑩剔透的肌膚和無邊的風景。
呼吸粗重,喉結翻滾,若不是如今尷尬的局面,他根本不願意起身抱她繼續去尋葯。
「這次,真的是一家三口尋葯。我的止血藥,你的止吐葯,孩子的……補藥、」
明明是狼狽至極的場面,可是被妖非離用淡淡的語調說出口,郁染染卻有種想要笑出來的衝動。
彼此的距離很近,近的她可以接受他噴吐出的灼熱的呼吸,她吃力的扶著他,跟著他起身。
妖非離看著四周,這裡他沒有來過,卻是對哪裡都熟悉。
郁染染對妖非離的認路本領佩服的五體投地。
特別是在他帶著她很輕鬆的突破層層障礙來到一個充斥著葯香味的房間。
心中微微的蕩漾著,看著眼前擺放的無比整齊的藥劑藥水,奇花異草,郁染染敢保證,自己在妖非離的眼底,看到了類似於興奮的光芒。
郁染染覺得自己腦子秀逗了,他要出來,她就要跟著?
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的回去睡覺的,懊惱的看著輕笑起來的妖非離:「笑什麼?」
……
妖非離沒有告訴郁染染他在笑什麼,在房間里取了需要的東西,他就抱著郁染染回了房。
他的速度太快,郁染染只感覺到光影流動,而後……她就被他抱回了房。
她這才驚覺,他的速度要是真的那麼快,那他剛才去找葯的時候是在做什麼?特意拖延時間,想要搞死自己么?
前腳剛回到房,後腳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妖非離卸下衣服,在內室給自己上藥,郁染染不想看見那血淋淋的場面,所以就沒有進去。
聽見敲門聲,她下意識的詢問:「是誰?」
「我。」
熟悉的男聲,蘇魅到了極致。
郁染染挑眉,眼底閃過狐疑,妖凌蕭?
這深更半夜的,妖凌蕭找她做什麼?難不成剛才她和那個男人在外面被人看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門可不能開啊。
瑩潤的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郁染染忽然想起昨夜妖凌蕭告訴她,他是她腹中胎兒的父親,還是她相公?
……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妖凌蕭似乎想要敲到郁染染開門為止。
郁染染笑,任憑外面緩慢的敲門聲有節奏的敲著,就是沒有去開門、
妖非離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地上喝茶。
視線掃了一眼鋪成的羊毛毯子,看了一眼女人露在外面的光潔腳丫,晶瑩潤澤的腳丫小巧玲瓏,白希的看見淡青色的血管,他凝眉,朝著她走過去。
郁染染感覺到妖非離的來者不善,一手捏著茶杯,一手下意識的往後滑動,次奧,幹嘛這麼陰森森的看著她的腳。
好恐怖的樣子。
女子不斷的往後挪動,朦朧的衣裙因為她下意識的扭動不時的傳來陣陣幽香,妖非離挑眉:「往哪兒躲?」
「噓,外面有人。」聽見妖非離說話,郁染染立刻對她擠眉弄眼。
妖非離頓時臉色一沉,擒住她露在外面的小半截雪白鈺腿,難耐心中的不悅:「本王見不得光么?嗯?跟你是偷情還是怎樣,外面那個男人來了,我就不能說話?」
男人的不悅表示的很明顯,可是郁染染卻覺得,這事壓根就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生氣的。
如果真的有,那……不會是這個男人吃醋了吧?
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郁染染上下打量著妖非離,總覺得事情應該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
可是……妖非離每一個表情,都在叫囂著他此時的不爽。
「好笑么?」潤澤的聲音侵透著凌冽,一縷縷透入心肺,但是顯然,妖非離的怒氣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門外的那個男人。
有好戲看了,郁染染心底莫名的劃過這一句話。
她睜著眼,看著妖非離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