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詭異短信
第138章 詭異短信
當天晚上,我就睡在張三寧的床上。
原本是要睡沙發的,但他打了一晚上遊戲,所以床讓給我了。
都快十二月了,他就一床褥子,睡得我渾身疼。
真不知道這個大少爺怎麽那麽能吃苦,真叫人刮目相看。
早上我起來,他倒下。
我給他隨便煲了點粥悶在電飯鍋裏,出門直接去上班。
手機裏有徐斌的一條短信【今晚你回來吧,我們聊聊。我已經叫陶靜把她和小寶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先上我媽那裏。房子我有在問了,單位附近有不少合適的出租房。】
我回了一個【好】,開車上路。
在單位寫了一天的報告,總算是把明天的述職反饋給擼出來了。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
反正用陳望的話說,他要是想給我們單位花錢,還愁找不到理由?
我準時下班,答應了要去看陳望,我怕他等久了。
出門時,門口保安小趙攔住我,說給我截一段視頻,問我要微信發過來。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車昨天又被劃了。人家小趙給我看了一晚上監控呢!
“謝了小趙!謝謝!”
我把車開出去,趁著路上有紅燈的時候,我看了一下這段隻有三十秒的視頻。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女人——
栗子色長卷發?
又是這個女人!跟我上次在辦事機構大院停車場的監控裏,出現的人是一模一樣。
可是……
她到底是誰呢!
我的好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雖然她就隻是畫畫車,惡心惡心我,倒是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偏激過分的行為。
但在自己未知的領域裏,被一個未知的人這樣惦記著在背後搗搗鼓鼓,換誰都會毛骨悚然的。
我來到陳望的病房,他正好被推下去拍片子了。
我坐在病房等了他一會兒,百無聊賴,隨手翻了翻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書。
全英文的經濟學論著作,屬於翻兩頁就能打瞌睡的。
就在這時,我發現他擱在旁邊的手機亮了。
一條消息闖進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真不是故意偷看的,但誰叫他的消息沒有設定隱藏內容啊!
我有點慌,故意把椅子挪開,距離床頭櫃和手機稍微遠了一點。
這時候,陳望被護工推回病房來了。
他不喜歡他媽媽照顧,更不願意麻煩繼父老杜。沈七夜帶過來的小弟又笨又蠢,用陳望的話說,另外一片肺估計都得氣炸了。
所以他雇了院裏的一個護工,四十來歲的大叔。矮矮胖胖很憨厚,力氣足夠大。否則,一般人也弄不動他這麽高大的身形。
我幫著護工大叔一起,將陳望扶回床上。
“你來很久了?”
說話聲音依然有肺羅音,但已經比昨天好了些。
“哦,也沒……”
“你……有心事?”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咳嗽兩聲。
我心裏有鬼,怕他一會兒看手機,看出來我瞄到不該瞄的東西——
於是我趕緊說:“是啊,遇到件糟心事。”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故意說:“我發個視頻給你,你手機在身邊吧?”
我可夠心機了,無形中把我“壓根不知道你手機在哪,所以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的信息,透露了出來。
陳望從書下邊拿出手機,嗯了一聲。
我用餘光偷瞄他的表情。
看到上麵那條信息,他眼神頓了頓,但很快就流於平靜。
“什麽視頻這是?”
我弱弱說:“那個劃車的女人,昨天又來搗亂了。這次我叫我們保安給我把畫麵抓出來了……”
我最早以為是王慶尤,後來又以為是陶靜,但現在看下來,這個栗子色長卷發的女人肯定不是他們——
甚至也不太可能是尹依莎或林向薇。
因為我第一次被劃的時候,我都還不認識這兩個女人啊。
下一秒,我發現陳望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本就傷病虛弱,臉色比一般人要蒼白憔悴。
可剛剛那一瞬間,分明是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青白。
“你別擔心,我找朋友幫你搞定。”
我愣住:“什,麽搞定?你認識這女人啊?”
陳望別開臉,壓著胸腹,輕輕咳嗽。
我吸了一口氣:“陳總,你……沒事吧?”
他搖頭:“傷口痛。”
我哦了一聲,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明天……”
“你要是忙,不用每天過來的。”
我點點頭:“也是。明天領導來審查參觀,還有報告會。晚上可能要吃飯,估計有點晚。”
“嗯,再聯係。”
我告別了陳望,走出住院部。
這一刻的我絕對是想不到,明天差不多這個時候,我依然會來醫院。
但不是走進來的,而是——
抬進來的。
我回到家,看到徐斌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我愣了一下,他趕緊說:“不是,高韻。我不是要做這些事感動你。我隻是……單純想給你再做一頓飯。”
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措。
我真的寧願相信,他此時的表情不是演出來的。
我進屋,洗手,坐在餐桌前。
徐斌給我準備了紅酒,燒了幾個我最愛的菜。
他舉杯,跟我說:“高韻,這些年,辛苦了。”
我深吸一口氣:“你也是。辛苦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你。”
徐斌笑。
我頓了頓,這句話,在我躺在P城醫院的病床上的時候,徐斌也這樣說過。
確實,論家庭背景,他好像是配不上我。
但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
他父親早逝,我也是父親早逝。
他家裏有一套房子在H市,我家有一套小房子在S城。
不過是一線和三線的區別而已。
他是醫學院高材生,我是學動物科學的。
論前途,總歸還是他更廣大,更有職業感,更受人尊重。
我比他強,不過就是因為我媽嫁了個有錢的繼父而已。
我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在這方麵壓迫過他。
但他骨子裏自卑,想要找其他女人宣泄雄風——
嗬,原始社會的劣根性,錯的不是他,難道就是我麽?
走到今天,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徐斌,我希望你以後好好的。你有能力,也正是年輕好時候。前途無量。”
我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今天的紅酒,味道有點怪。我以為,可能是我的心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