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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他的真實

  第427章 他的真實

  我和陳望,值得擁有一次這樣體麵的告別。


  我看著他出門,下樓,開車離去。


  我撿起地板上的繃帶和破損的絲襪,我對著鏡子,掀開衣物。


  我看著自己肋骨上清晰的紋身,星雲圖層,暗青色在紫紅色的吻·痕裏埋沒著愛意。


  我回味著昨天晚上,我們擁有的快樂。


  孩子的存在,不是我難以割舍的借口。


  應該學會低頭的人,不僅是陳望,還有我。


  我稍稍靜默的心再起漣漪。


  “陳望,我不會再給你開門了。”


  我背靠身子,說。


  是薑晏深。


  我無奈牽出一抹苦澀又無助的笑。


  徐斌有的,陳望有的,薑晏深值不值得也有呢?

  “我能見見你麽?”


  我的沉默,逼出了他的請求。


  “如果你一直這樣回避我,我會忍不住安慰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動心了。”


  “薑晏深!”


  我猛地拽開門,眼裏淙淙怒意。


  “你終於肯開門了。”


  他看著我,用眼裏自帶柔和的溫暖對我的怒意進行了降維打擊。


  他比陳望更虛假,但他的溫暖更真實。


  “薑先生,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廚房。


  恍惚之間似還有一種錯覺,每次他進門,都是大包小袋往廚房送。


  在我以為自己不配被任何人愛的時候,他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緋聞男友”的名號,笑眯眯地接受著一切祝福。


  誰誇他年輕有為,他就笑著給誰做飯吃。


  無論是我媽媽,他媽媽,甚至是陳望的媽媽。


  能被薑晏深愛上,一定是特別幸福的事吧。我想。


  “我能進去坐坐麽?傷有點痛。”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一個男人主動示弱的懇求。


  在陳望他們那些人身上,我幾乎從來不見他們說痛。


  陳望,七夜,陳禦,林向凡。他們總是慣用逞強的雄競伎倆。你問他們怎樣了,他們永遠會說“我沒事”。


  然後下一秒,該暈倒暈倒,該吐血吐血。


  薑晏深那麽真實,所以才會那麽輕易撬開我當時已經快要封塵結痂的心。


  即使與愛情無關,我的信任卻給予的那麽肯定。


  我是真的把他當學長,當摯友的。


  “沈……抱歉。”


  我端了杯茶過來,送到沙發前。


  我說,我還是不太習慣你的真名。


  他說,周末境外的消息,沈之意已經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了沈之意,你當我是沈之意也沒關係……”


  我:“那沈媽媽……”


  “她不知道。”


  薑晏深說,張警官建議不要告訴她。


  等她眼睛手術成功後,再慢慢告知真相。


  “我想去看看她,你願意陪我去麽?”


  薑晏深微微一笑:“你要是覺得不想參合這件事,是你的權利。”


  “沒事,我這兩天把單位的事安排一下。去一次也好。哦對了,你不打算走麽?”


  “我家在這裏,能去哪?”


  薑晏深笑道。


  “哦對,你還有父母。”


  那天他受傷倒在我家,我無意中接了他的電話。


  來電的媽媽,並不是沈媽媽,而是薑晏深的媽媽。


  也就是那一通電話,終於讓我看清了他身上的所有破綻。


  “你今天不去單位麽?”


  今天是周二,我原本是要去單位的。


  但是下午市裏有個會議,所長昨天就說,沈之意離職,這個會安排我去聽一下。所以上午我就不過去了。


  “哦,下午一點去開會。”


  我有一搭無一搭地說,“本來是你的活,你走了,隻能苦了我們。”


  “所長有意提拔你,科長的位置應該不會空缺太久的。”


  薑晏深笑說。


  我心裏其實是有數的,隻是沒有那麽大的激情和拚勁兒了。


  “我聽人說,當初你為了跟王慶尤爭奪華西生態村項目的時候,可是競爭得如火如荼。哪怕生活上已是滿地雞毛,你對自己的事業,也是絲毫不落下風地堅持。現在,怎麽一點都不積極了?”


  我說:“激情是有周期性的。成熟的標識,是跟自己和解。”


  工作,成就,家庭,感情,其實都一樣。


  看透了的是生活的態度,而不是各方山頭的比例。


  我對薑晏深說,你呢?

  等到你真的抓到了幕後的大BOSS,然後替那個犧牲的警察姐姐報了仇以後,你有什麽打算呢?


  薑晏深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甚至還反向丟給了我一個問題。


  他說,如果我沒有表現過喜歡你,沒有說過想跟你在一起。


  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根本不會責怪我的隱瞞?

  我聽著聽著,撲哧一聲笑了:“這話說的,我現在也沒有責怪你啊。”


  薑晏清的眼神收了收,微微頷首。


  “薑晏深,你跟旁人不一樣。我生你氣,氣幾天也就算了。不會真的走心的。”


  我說,“既然現在大家身份都攤牌,目的也已經清晰了。反而可以敞開了多說幾句話,不用再那麽疑神疑鬼,藏著掖著了。不是麽?”


  他點頭稱是,然後欲言又止。


  我說,那我直接問了吧。


  “陳望和沈七夜的人為什麽要砍傷你?”


  沒等薑晏深開口,我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想好再說,別騙我。”


  我已經被人騙夠了,尤其是男人。


  再騙我,再騙我估計取·向都快被騙扭曲了。


  “你別跟我說什麽張警官之前沒有安排好,你的身份被陳望和沈七夜懷疑,因為怕我受騙才衝你下手的。我不了解你們,但我了解陳望。他的行事作風,從來兵不血刃。”


  他要是想,有一萬種方法不動一刀一槍保護一個人,也能害死一個人。


  “除非情勢非常危急,已經危機到幾乎緊急避險的程度。但我並不認為,在當時那種狀況下,他完全可以跟你敞開攤牌,又為什麽非要叫人跟你動手?”


  我從陳望那裏問不出真相,所以薑晏深,你必須不可以再騙我了。


  我看著薑晏深的眼睛,一字一句,堵上了他所有可能鑽上的邏輯漏洞。


  我說,你要是不肯說,那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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