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第499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鑒定結果表明,黃行知的DNA樣本,與宋成民的DNA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能認定為親緣。
也就是說,黃行知不是黃嵐。
這不可能的啊。
從黃行知的年齡,國外的經曆,很多難以自圓其說的神秘,他和展卿的關係,以及展卿死後他的態度。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應該是最大的嫌疑人。
除非,唐緣給我的樣本不準確?
或者是那個宋成民,並不是黃嵐的血親?
“薑晏深,你晚上會去找張季川對麽?”
我對薑晏深說,“你把剩下的樣本提取液帶著,讓警方來做匹配比對。”
薑晏深說,“理論上來說,如果是同樣的樣本,你這裏的科研儀器和警方的刑偵儀器在精確度上,應該並沒有太大的出入。”
“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唐緣給我的樣本有誤?”
“高韻,你為什麽那麽相信唐緣呢?”
我愣了一下,啞了啞聲音道:“我……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啊。”
她是唐昭的女兒,她的父親和我父親一樣,都是被沈一峰和黃嵐害死的。
她媽媽帶著她艱難生活,她的繼父甚至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她能有今天的一切,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拚了很多命。
她甚至跟陳望有過一段不長不短的過去,並如實坦誠地告訴了我。
“我……無論是動機還是邏輯上,我沒有理由懷疑唐緣的啊。”
“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就連她也被人騙了呢?”
薑晏深的反問再次勾起了我不自信的搖擺不定:“可是……”
“黃行知現在就在你單位,不如我們想辦法從他身上弄到真正的DNA樣本。再拿這些樣本去檢驗,看看結果到底如何?”
我想了想,讚同薑晏深的想法隻是其一。
但問題是,我們怎麽操作呢?
提取一個人的DNA,無非是血液,毛發(帶毛囊),唾液,體液。
現在大白天的,好像無論哪種都不是很能名正言順下手吧?
“唐緣是怎麽拿到的?”
我指了指無菌袋裏的那個煙蒂:“她在紅坊有線人,說是一直盯著稍,從煙灰缸裏拿出了黃行知抽過的煙蒂,上麵沾有唾液DNA,我剛才已經用儀器分離出來了。”
薑晏深想了想:“這樣的話,確實也是有可能弄錯的。”
我說:“那你有什麽打算?總不能跑進去故意跟他搭話,然後趁他不注意,揪根頭發什麽的吧?更不可能隨便弄個刀子釘子,故意把他手劃上?”
“刀子釘子肯定不行,太刻意了。”
薑晏深想了想。
“不過,有一個辦法或者可行。”
我跟薑晏深來到後院的養殖基地,裏麵零零星星的一些獼猴正在上躥下跳。
“黃行知跟你們單位合作的項目,主要是動物實驗體培育。獼猴,黑猩猩,短尾猴,這類與人類基因相似的靈長類動物。現在已經到了什麽階段了?”
我說,十一前又送過去二十幾隻,剩下一匹還沒斷奶的,估計要到年後了。
我戴上手套,摸了摸一隻小猴,猴媽媽警惕地看著我,露出虎牙,衝我嘶嘶兩聲。
無論什麽時候,護崽永遠是動物界一切媽媽們不變的主題。
“不過,之後這個項目就對接給秦老師了。展卿死了以後,我的精力一直都在旁的事情上,也沒有再投入跟進。因為育幼的工作非常辛苦,經常要加班加點盯著。”
而且我這個人最近越來越有這種“不專業”的趨勢,可能是女兒失而複得後,把我僅剩的那點堅強和理智都給衝刷了。
我變得感性又敏感,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動物要去做實驗體——
再也沒有年輕時那麽能夠自圓其說的強大內心了。
我已經三十了。
總有人說做研究學術的,都是越老越吃香,不像很多其他的行業,多少有些青春飯的意味。
但我反而覺得,這一行才是真正的“青春飯”。
因為年紀越大,見的死亡多了。早就沒了少年意氣風發的摩拳擦掌,是而越發不忍心了。
我笑說,等這些事結束了,可能我真的要認真考慮下去非洲了。
“我能一起去麽?”
薑晏深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旁邊飼料台上的東西。
我說,隨便啊,自費唄。
他笑了笑:“我要是能一直做沈之意就好了,還能公費去玩。”
“那你可就是妥妥的詐騙了。”
我拿過薑晏深手裏的袋子:“我說這個你別動,這個是獼猴最討厭的臭山棘。”
薑晏深:“我以為是他們喜歡吃的。”
我隨手揪了兩個果子扔進去,隻看到那個獼猴媽媽瞬間變了臉色,比護崽子的時候還要狂怒。
我說,這是平時給它們做懲罰用的。
成年的猴子智商可以達到五歲小孩的樣子,有些時候真的是很需要恩威並用的。
“這麽說,我不用再絞盡腦汁想別的辦法了。”
薑晏深揪了幾個果子放在口袋裏,然後衝我看了一眼:“他們還在開會麽?”
我看看時間,可能差不多快結束了。
這時候,一個飼養員過來巡查,我跟薑晏深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馬師傅,麻煩您上去幫我叫一下秦老師。剛才我看到糖糖和珠珠的情況不是很對。秦老師在會議室,我沒拿手機。辛苦了。”
看著馬師傅的背影,我問薑晏深道:“你確定黃行知也會跟來麽?”
“當然。這批獼猴不就是下一批要送到他們製藥廠的實驗基地的?為了保證健康有效,他既然聽到了消息,肯定會過來看一下的。”
果然不出薑晏深所料,秦老師齊老師都來了,黃行知也來了。
不過陳望沒來,我不知道他是走了還是覺得不管他的事就不想來了。
反正當我看到黃行知的時候,薑晏深已經先一步來到他身邊了。
黃行知身邊的還有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年輕高大,不苟言笑。
“高教授,出什麽事了?”
秦老師率先問我。
我將糖糖抱在肩上,對他說:“剛才突然看到它躺在地上十字形打滾。”
“不會是癲癇吧?”
齊老師問。
“隻要不是傳染病就好。”
黃行知的意思很明顯,不要影響到其他的育種實驗,他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