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原來他們有淵源
第531章 原來他們有淵源
“高韻,回來了啊。”
我到家時正好飯點,我媽和張章都已經進來了。
“你們回來了?”
我說,我以為你們要一起吃晚飯的。
我上午就走了,先去看藍瑤,又去了看守所,忙了一整天。
昨天記得我媽說起過,要跟張章去馮玉家作客。
“沒吃飯,一起去外麵的茶樓喝了點茶。講起以前那些事,心裏總是有點難受的。我和你張叔也沒什麽胃口,就想著晚上回來隨便下點麵吧。”
我媽問我要吃點什麽,或者叫個外賣什麽的。
我搖搖頭,沒什麽胃口。
我把從看守所帶回來的資料交給我媽,本來可能還需要一點流程,但張季川和趙隊都幫忙打了招呼,當天我就把東西簽出來了。
我媽說:“那三寧呢?他什麽時候才能放出來?不是說,那個研製出毒藥的人已經交代了?三寧最多連個輕微傷都不算,而且動機有情可原,不應該關那麽久了吧!”
我說今天我也問了一下,說是錢書言的案宗下周一提交上去,趙隊他們準備重整調查方向,可能會對黃嵐進行境內通緝。
到時候,張三寧這邊應該會按流程釋出。
隻不過會因為涉案的特殊性,暫時不允許他出境。
“黃嵐……”
我媽長歎一口氣:“說起來,當年跟你爸關係很好的這三個人,倒是數黃老師為人最穩重。話不多,隻知道悶頭做事。誰能想到最後竟然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能我們不處當事的境地,不能理解他當時所遭遇的誘惑……”
在山下發現唐昭的屍體上還殘留著實驗樣本的活株,而近乎一千萬美金的報酬就在不遠處的私人飛機上。
我甚至不敢說,如果是孑然一身的我自己,能否抵禦得住那樣的誘惑。
“或許他一開始也沒想做壞人。隻是到了境外才知道,自己深陷在犯罪組織內部,根本沒可能脫身。隻能越陷越深。”
張章從洗手間裏出來,拄著拐杖的動作似乎比之前要靈活利索不少。
他大概是聽到了我和我媽之間的對話,走過來應了一句。
“你倒是還挺會為壞人開脫的。”
我媽半開嗔怪道:“為了錢,為了名利,連自己最好的兄弟都坑,都殺,這種人跟畜生有什麽分別?”
“隨便說說,怎麽還認真了。”
張章看看我,“抱歉高韻,我知道那個人他是害了你父親。但怎麽說呢,當年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規避這場悲劇。”
“算了,都過去那麽久的事,別說了。”
我媽白他一眼。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高韻已經是成年人,她能自己判斷。”
“張叔,您說吧。”
我微微坐直身子,同時往我媽身上看了一眼:“媽,有什麽事還不能讓我知道了?”
“也沒什麽事。”
我媽說,“就是當初我和你張叔不是回來過一次麽,他跟國外一個做醫療風投的合作夥伴,想立一個項目。想起你爸之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我想麽,婚也離了好多年,大家又沒什麽深仇大怨的,總比外麵人知根知底?就主動牽線過來見一麵。”
我媽說著說著,情緒上多少也擠出了些怨氣。
“我走之後的那三四年,你爸始終不要我一分的撫養費。他這個人,死骨頭強勁兒。再加上你奶奶整天逢人就說,我是因為跟有錢的國外大老板跑了,讓我跑就跑吧。也別再來沾孩子,說她兒子養得起。但我一回來,看高韻那身校服都快穿掉色了,心裏能是滋味麽?”
我看我媽眼睛一紅,又要哭,趕緊說:“不至於不至於。我爸辭職之後工作雖然不穩定,但養家糊口還是足夠的。我奶退休金不少,也一直在貼我。”
“我媽說:“那都是氣話,我心裏也明白。但當時麽也確實就覺得,有生意總歸給自己人做了。但你爸那性格——”
張叔拍拍我媽的肩膀,對我說:“你父親人比較要骨氣,可能換個人來談,這項目也就定了。有時候我也想,當初他要是能再坦誠點,直接說我們那個項目上的活株實驗品就是當年流出去的基因,可能早就能查到那個什麽實驗室了。”
我說:“那這麽說,我爸是拒絕合作了?但他自己已經察覺到異樣,於是自己開始偷偷查?那張叔,後來你們找了誰來做技術投放?”
“後來項目就沒做了。”
張叔說,“趕上那段時間歐洲的藥品專利法大改革,我覺得可能也有點風險,就沒投錢。我那個合夥人Jason黃,之後找了另一個……”
“Jason黃!”
我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張叔,他就是黃嵐啊!他……這麽說你見過他?”
張章的臉色也微有頓樣:“沒見過,隻知道他之前在一些醫學刊物上發表過一些學術論文,後來轉經商的。是個美籍華人。之前都是我秘書用郵件跟他聯係的。”
“所以後來,項目黃了,他又找了沈一峰教授……”
張章點點頭:“應該是吧。在國內的時候,我跟你爸溝通被拒,後來也找了沈教授。沈教授為人謹慎,當時隻說了再考慮考慮便沒什麽後文了。”
不過後來再回看這件事,張章說,應該是他決定斃掉這個投資項目後,黃嵐甩開了他這一道環節,直接又去找了沈一峰。
“但沒想到,我爸最終查到了那些事,於是被他們下毒滅了口……”
我說,“於是事情到這裏,依然沒有人知道黃嵐的下落,更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我想,中美之間雖然沒有引渡條款,但黃嵐現在這個狀態明顯是在兩國涉案,你抓你的,我抓我的,除非他再逃到第三國,但能夠選擇的已經不多了,所以趙隊他們傾向於黃嵐可能還是在我們境內。
隻是這麽多年來,他的容貌經過了調整,身份背景可能也早就洗出了好幾重。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以什麽名字,什麽身份潛逃。
我想,原本以為是黃行知,可是一次次懷疑一次次證實,最後又一次次推翻。
陸緒的重傷,薑晏深的死,以及陳望和唐緣的隱瞞。
我已經心力交瘁了……
“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媽率先站起身,“我去弄點麵。高韻,你晚上還出去麽?”
我說我準備叫個修鎖師傅,去三寧家看看,他那個門鎖說是之前被人撬——
“不用吧。”
張章說:“一屋子破破爛爛的,又沒什麽人偷。回頭白天我跟你媽幫你找人上門。都這麽晚了今天。”
我想了想:“不晚啊,天都還沒黑呢。”
“那我跟你一起過去,你一個姑娘家在那盯著,不安全。”
張章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