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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無形折磨

  嫁入了東海,崔清河方才隱隱聽到一些閑言碎語。那就是那號稱東海第一美人兒的雲蕊兒,和自己夫君海飛龍的曖昧之情。


  除了雲暖陽這個親哥哥,雲蕊兒身邊最優秀的男子就是海飛龍了。更不必提這些少年男女之中,雲蕊兒向來和海飛龍同進同出,彼此毫無顧忌,感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兩個人自己雖然是沒有承認,可是在別人的眼裡,卻早就是一對璧人。


  卻沒想到,如今海飛龍卻娶了崔清河了。


  一夕之間,謠言卻是傳遍了整個東海郡。那就是海飛龍之所以娶崔清河,不過是利益交換,真愛卻是雲蕊兒。


  原先,崔清河也是不在意這些的。


  若海飛龍當真喜歡雲蕊兒,那就是應該去雲家求親,而不是千方百計的來跟自己好。畢竟海雲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海飛龍若娶雲蕊兒也是一樁很容易的事情。


  私底下,海飛龍更是跟她交底了,說跟雲蕊兒一道長大,要喜歡早便喜歡了。他不喜歡雲蕊兒,雲蕊兒總是沒心沒肺,大咧咧的。和雲蕊兒在一道,他雖然很輕鬆,可是崔清河才能勾起他骨子裡的憐愛之意,疼惜之情。


  可縱然那些讓崔清河為之心堵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海飛龍仍然是和雲蕊兒同進同出,經常一塊兒玩樂。別人見他全不避忌,越發肯定這些傳言了。


  崔清河原本不能理解,之後卻忽而明白如何一回事情了。


  東海這個圈子,雲蕊兒是其中的小公主,是其中的光芒。


  便是海飛龍對她全無愛意,不知怎的,卻也是覺得頗為愧疚。


  除非海飛龍和從前的朋友盡數斷了關係,再不來往。


  崔清河是個賢淑、大方的人,卻也是自然不能如此要求。


  她也想過,和這些海飛龍交好得人玩兒一處,以後自己也能和海飛龍一道了。


  可是雲蕊兒卻並不喜歡她,並且經常說,說她瞧著柔弱,心眼兒多,頗為做作。


  說她這般世家女兒,故意以柔弱姿態博得男人歡心,矯揉造作,不似東海女郎一般落落大方。


  說跟她這種會裝的女人在一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吃虧。


  這些話兒,雲蕊兒自然不會當著她面說。當著她的面,雲蕊兒只會板著一張冷笑表示對自己的不喜。


  可東海的姑娘們議論的話,崔清河命人打探,不會不知道。


  再者她是個世家女兒,始終還是不能如東海的女子那般自由自在。


  每一次,她和海飛龍的朋友在一道,她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不但如此,她在海家也同樣像個外人。


  海飛龍的母親楊氏是個武將之女,一開始便不喜歡崔清河。


  人之常情,畢竟當初海飛龍求親可謂是十分艱難。任誰的兒子被別的人家挑挑揀揀的,當娘的都是會心裏面不痛快的。


  楊氏對她,永遠是不耐之中帶著二分客氣。


  她總是叫嚷著,說崔清河說話柔柔弱弱的繞著彎兒,她聽不懂。


  當然楊氏這般想,卻也是有人引導。這引導的人,卻是雲蕊兒了。


  若楊氏對她這個兒媳總是有二分疏離,那麼她對雲蕊兒,則分明是是視如親女兒了。


  雲蕊兒在楊氏眼中,活潑開朗,說話直爽,更沒什麼所謂的心計。


  楊氏早將雲蕊兒當成自己的兒媳婦,豈料兒子卻也是喜歡那個嬌柔造作的崔家女。


  楊氏最初只是不滿崔家的態度,讓雲蕊兒一攪合,頓時對崔清河嫌棄更深。


  更過分的是,楊氏將海家女主人方才配戴的鐲子,送給了雲蕊兒。


  崔清河氣得顧不得顏面,跑去給雲蕊兒討要。


  雲蕊兒卻冷笑脫下鐲子扔過去,表示崔清河滿肚子齷齪之意,自己根本和海飛龍是風光霽月,清清白白的。自己也不屑跟人爭男人,尤其是有妻子的男人,而且雲家女兒誓不為妾!


  這鐲子是楊氏硬塞的,是她崔清河小心眼兒,得不到婆母歡心,卻懷疑丈夫,責怪不相干的人。


  雲蕊兒更是當眾放話,從今以後,再不見海飛龍,免得惹人懷疑。


  崔清河鎮住了,海家也鎮住了。


  楊氏陰陽怪氣,說自己將雲蕊兒當女兒,崔清河不顧丈夫的顏面去鬧,簡直也是不知所謂。


  而海飛龍,更不要臉面,千方百計去哄雲蕊兒的歡喜,求雲蕊兒原諒他。


  崔清河不滿意,可那又如何?


  海家有道理,何必得罪雲家?楊氏更冷言諷刺,說蕊兒絕不會搶走她的位置。


  崔清河只覺得有些事兒,似乎有些不對了。


  她鬱悶,可是卻不知曉鬱悶什麼。


  海飛龍指天發誓,說對她是真愛,再不會對別的女子動心。


  可是要他不見雲蕊兒,卻是不可能的。


  便是崔清河懷著女兒的時候,還為海飛龍和雲蕊兒騎在一匹馬上的事情動了胎氣。


  楊氏怪她,胡亂吃飛醋,實在是沒來由了。


  崔清河怎麼能不氣,雲蕊兒和自己夫君一匹馬,貼得那樣子近。難道海飛龍居然是沒半點感覺?


  可女兒蘆娘因為她動了胎氣早產,身子瘦瘦弱弱的。


  崔清河一直自責,為何自己不能沉住這口氣,為了女兒。


  如此都這樣子二年了,雲蕊兒一直沒有夫君,那些傳言卻也是越發真了。


  東海第一美人為何不肯成婚,必定是不能嫁給想嫁的人了。


  據說這雲家姑娘,還是東海郡的大善人,散錢施粥,修橋鋪路。


  得了雲蕊兒好處的人,更不覺詛咒這個搶了雲姑娘心上人的大惡人。


  這個雲家美人兒,仍然是堂而皇之約走她的夫君,出入她的家裡面。


  而崔清河,身子似也一日日的差了起來。


  崔硅抬頭,瞧著林墨初,卻也是渾然不解。


  他便是不明白,自己妹妹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若私底下,雲蕊兒真和海飛龍好了,要謀奪她這個正室之位,那也是確實可氣。


  可是崔清河也不是那等沒本事的女子,她自個兒也是查過了,雲蕊兒還是清清白白姑娘家的身子。


  平白氣壞了自己身子,弄得自己女兒也是不好了。


  他雖然是崔清河的親哥哥,卻也是隱隱如海家一般覺得,崔清河心思太多了。


  林墨初聽了,心中卻微微一笑,感慨這天底下大部分的男兒,都是不懂女子心思的。


  「她小氣也罷,不小氣也罷,原本也是沒如何大不了的。崔家原本就有意合離了。我也是心痛她這個妹妹。如今這等理由雖然是牽強一些,也總是有個理由。可她說得咬牙切齒,卻又偏生不舍。」


  崔硅只覺得自己真有些不懂女人了。


  怎麼就這樣子的反覆無常?


  林墨初卻並不覺得有什麼難懂,心中甚至是有些明白崔清河的。


  這女人一旦有了子女,必定也是難以割捨。況且海飛龍再如何偏心一些,也並不是當真和雲蕊兒有私情。


  正如海飛龍所言,他喜愛的是崔清河這般溫柔的女子,而不是雲蕊兒那種任性驕縱的少女。


  崔清河怎麼樣,都是捨不得的。


  想到了此處,林墨初卻也是抬起頭,不覺微微一笑。


  「既是如此,照著崔家的家風,只需囑咐一聲,何必在意崔小姐自己意願?」


  崔硅卻也是不覺苦笑:「舍妹,倒是極倔強的性兒。更何況,斷絕這門姻緣,卻不能損及崔家名聲,免得落下什麼把柄。」


  崔家在中辰王朝雖然也是頗有權勢,卻也是豎敵頗多。


  崔硅這樣子說,林墨初也是頓時微微有些瞭然了,不覺慢慢的飲下了杯中之酒。


  便是在這時候,外頭卻也是傳來了喧嘩之聲。


  林墨初輕輕的捲起了窗帘,卻也是微微一愕,隨即淺淺一笑。


  只見一堆少年男女一併過來,雲蕊兒言笑晏晏,不覺輕輕的挽住了王珠的手臂,顯得是說不出的親熱了。


  如今雲蕊兒一番介紹,王珠卻也是知曉了這些青年男女的來歷。


  其中蘇袖兒是陳國蘇家之女最為引人注目,容貌冷艷,似也不夠言笑。


  而這些親近雲蕊兒的少女之中,與雲蕊兒交情最好的叫趙元秀。趙元秀是商戶之女,與雲蕊兒相交時候總是不覺平添幾分奉承。


  隨行的青年,大都是武將家族出身,身上頗有些英華之氣。


  他們見到了王珠,也是被王珠身上淡淡的冰冷之意所攝,不覺也是還禮。


  雲暖陽溫潤如玉,誰也是不知曉居然是娶了個這樣子冷冰冰的妻子。


  只不過皇族的公主,卻也是果真是氣派非凡。


  雲蕊兒和這些青年男子有說有笑的,顯得是十分的融洽。


  而這些青年男子,對雲蕊兒也是頗為殷切。其中有一位名叫丁峰的青年更是如此,雖然容色冷漠,瞧著雲蕊兒卻也是頗有些愛慕之意了。


  王珠倒是微微有些好奇起來。


  這些東海的貴族少年們,都是不覺對雲蕊兒十分縱容傾心。彷彿這樣子嬌美的少女,卻也是天生應該讓別人縱容。


  這讓王珠不覺想到了葉靈犀。


  那葉家的少女,空靈絕美,讓不少男子為之傾心。只不過雲蕊兒卻又與葉靈犀是有幾分不同。


  若葉靈犀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神,那麼雲蕊兒則是驕縱的鄰家小妹,讓人不由得覺得直白而純真。而人,總是對不絲毫造作的純真平添了幾分喜愛與傾慕。


  故而雲蕊兒不但和這些東海青年男子十分交好,便是東海少女之中的人緣那也是不錯的。


  王珠嫣紅的唇瓣悄然綻放一縷笑意,心中卻也是無比冷漠的在想,可惜這份坦率和純真,自己卻也是絲毫都不喜歡。


  王珠也是與這些東海的妙齡少女,青年才俊打過招呼。


  「阿蕊,聽說你今天,要將那崔清河叫來,是還是不是?」


  人群之中,一名妙齡少女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刻意的說道。


  她這樣子一開口,別人頓時都有些不高興了。


  頓時也有男子輕皺眉頭:「這崔家女?若是請了她來,豈不是有些掃興了?她不是世家女?怎麼紆尊降貴的跟我們一塊兒玩?」


  趙元秀更是不覺皺眉:「不錯,她嬌滴滴的,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哭了一會兒。豈不是,豈不是又是我們的錯,將人家娘子給欺辱哭了。」


  雲蕊兒秀麗的眉頭輕輕一皺,卻也是輕輕的嘆口氣:「我能有什麼法子,若是不主動一些,待她好些,海大哥還不怪我,沒待她和氣。我也是只盼望,海大哥家裡面,能安安分分的,他也少些煩惱。」


  王珠聽了,眉頭一皺,卻不置可否。


  聽這些議論說來,那崔娘子竟然是個十分敏感柔弱的人兒。


  大約是受不得別人閑話,別人說一說,就容易生氣鬱悶,很難相處。


  丁峰卻冷冷的哼了一聲:「飛龍自從有了這個妻子,便是是非不分了。他,他全偏心這個女人,卻是委屈蕊兒,要你如此受辱。便是我這個做兄弟的,那也是瞧不過去。」


  雲蕊兒勉強笑笑,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這也沒什麼。待會兒,便是那崔娘子不好,至多別搭理她,免得她回去說咱們不是。否則海大哥陪她一塊兒來的,他面上也不好看。」


  趙元秀嘆了口氣:「蕊兒,你實在也是太好了。若我是你,就不會讓著崔娘子過來,平白掃興。」


  雲蕊兒卻一副寬容模樣,甚至不覺伸手握住了王珠的手,一臉期盼說道:「嫂嫂,我知道你身份尊貴,那崔娘子自認出身世家,又是中辰王朝的貴族,卻有些瞧不起人。嫂嫂,你可是別見怪她。」


  王珠卻不動聲色,微微一笑。


  她不易察覺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卻是有些厭惡。


  對於別人的肢體碰觸,王珠是十二萬分的厭惡了。可是雲蕊兒彷彿是表達自己如何親近一般,總是這樣那樣的捏自己的手。


  況且那崔清河無論什麼樣兒,雲蕊兒說了這些話了,別人還能對崔清河有什麼好感,那才是奇怪了。


  王珠不覺輕輕的微笑,柔聲說道:「能有什麼可見怪的,既然是世家女兒,自然是知曉禮數。」


  雲蕊兒面頰之上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委屈之色:「嫂嫂,我原本不該跟你說這些,你當真生氣?」


  王珠笑笑:「我沒有生氣的,如今她又沒得罪我。」


  雲蕊兒卻露出了不相信的樣子,嘆了口氣:「嫂嫂若是生氣,瞧我的面上,那也是不必發作。」


  雲蕊兒也是一副王珠已經厭惡崔清河的樣兒,仿若理直氣壯。


  王珠心尖驀然流轉了一縷煩躁,卻也是生生壓下來了。


  便是在這個時候,海飛龍卻也是和崔清河一併過來。


  海飛龍體格英挺,崔清河卻也是柔弱美貌,兩人站在一處,分明也是十分相配。


  若不在意別的,倒是瞧著賞心悅目。


  王珠也自然留意到了崔清河了,不覺眉頭一挑。


  崔清河確實是容貌秀麗,姿容十分可人。只不過她眉宇之間,卻也是分明有些鬱郁之意,也不見得十分歡喜。


  瞧來崔清河也是心緒不佳,不大想來這兒。


  不過她如此姿態,加上雲蕊兒一說,必定也是會相處不佳了。


  而此時此刻,崔清河的心裏面確實也是不歡喜的。


  她不想來這兒,來見雲蕊兒,來見這些根本不喜歡她的那男女女。


  可是海飛龍卻並不這麼想,他只覺得自己妻子與這些朋友多處處,必定是能好的。


  自己妻子溫柔美貌,多相處一些,總是能相處得好一些。


  只不過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莫非當真如蕊兒所說的那樣子,崔清河到底還是小性兒了一些了。


  一抬頭,海飛龍卻也是隱隱隱隱覺得氣氛微微尷尬。


  他的這些朋友,瞧著自己,分明有些不悅。


  海飛龍一時之間,卻也是微微有些錯愕尷尬。


  便是在這時候,雲蕊兒嬌柔歡悅的嗓音卻也是向前:「海大哥快些上來,見過我嫂嫂。她可是大夏公主,皇族之女。」


  海飛龍感激雲蕊兒解圍,頓時不覺上去,和王珠見了禮。


  崔清河被海飛龍落在下邊,卻也是輕輕的抬起頭來,眼角流轉了幾許淡淡的瞭然。


  不過崔清河倒也沒說什麼,自個兒也是一步步的走上來。


  王珠的眼底,倒是不覺平添了幾許的玩味了。


  瞧著崔清河這個樣子,似乎也是並不像是如何柔弱愛計較的樣兒。


  不過雲蕊兒既然是總是這樣子說,別的人也是難免會如此認為了。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名少女頓時啊了一聲。


  王珠也是認得那個女主,知曉她叫關瑾兒,是蘇家小姐的閨蜜。


  今日關瑾兒手腕之上戴著一串圓溜溜的珠子,顆顆渾圓。


  如今不知道怎麼了,這珠子被扯斷了線,頓時滴溜溜的滾下來。


  而此時此刻,崔清河卻也是正在上樓梯。


  她一腳踏上去,身子卻也是頓時不穩當,幾乎就要立刻滑到。崔清河得面頰之上流轉了錯愕之色,卻也是來不及穩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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