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相互算計
張氏和春氏都是不覺一喜,面頰更是流轉了幾許暈紅。
她們目光落在了雲暖陽身上,宛如對方就是天神一般,心尖兒卻也是不覺微微一顫。
雲暖陽素來是極好的性兒,自然對她們憐香惜玉,極為愛惜。
想來瞧見王珠對自己如此折辱,必定是會不肯干休了。
雲暖陽原本工於心計,此時此刻聽到了王珠的所作所為,那心中卻也是頓時不覺升起了一縷惱怒之意,
他生生壓了下去,卻也是不覺對王珠沉聲說道:「公主,如今我這兩個小妾跪著,又是什麼意思?」
雲暖陽這樣子一詢問,張氏、春氏面頰之上委屈之色更濃了。
王珠輕輕一笑:「還能是為了什麼,夫君莫非忘了,這身為妾室,不是應當給我敬茶?如今這兩個妾室,都是向我恭順敬茶,將這名分給定下來。既然夫君來了,還是給我敬茶吧。」
紫枝含笑,頓時也是奉茶過去,送到了兩人跟前,冷笑說道:「公主如此大度,還不快些給公主敬茶?」
紫枝將茶給送上去,冷眼旁觀。
春氏怎麼也是沒想到王珠居然是這樣子說,一時之間心思煩亂,琢磨怎麼說這個話兒。
王珠紅唇泛起了一縷冷笑,不覺流轉了幾許委屈之意:「夫君,你瞧瞧,這是什麼話兒。我來雲家之前,你娶了妾室,拂了這皇家的顏面。我也是沒怎麼鬧,反而是深明大義,給你以前妾室一個名分。可卻沒想到,這一片好心,這些妾室居然是不在意,連敬茶過了明路也是不肯。既然如此,今日不敬茶,我也不勉強,以後就當這個妾不明不白,不算正正經經的妾可好?」
春氏簡直是氣炸了,王珠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此刻若是鬧起來,就是不肯敬茶,不肯過這個明路。以後,便也不肯喝這個茶了。到時候,自己這兩個妾,就是沒敬茶的妾,名義上也是不順。
想到了這兒,春氏要指責王珠的話兒,頓時一時也是說不出口。
她權衡利弊,卻也是左右為難。
可張氏卻是個軟骨頭,也是被王珠的話兒給嚇住了。
「少夫人,妾身張氏,給你敬茶。」
她也一片慌亂,趕緊將茶給送上來了。
王珠端起了茶杯,手指捏起了茶蓋,輕輕的一劃,眼皮卻也是抬了抬,眼裡多了些風情和笑意:「夫君,你瞧我肯喝這個茶,是不是算賢惠和大方?」
雲暖陽卻眸色微寒,他這樣子的男子,素來是不如何喜歡別人的要挾。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自然是頗為不快。
只不過如今,他倒也是不好讓春氏和張氏不敬茶。
雲暖陽想著,待會兒,兩個人敬完茶水,再行詢問。
「公主所為,正是為妻之道。」
王珠冉冉一笑:「我生於皇族,自幼驕縱,名聲在外,自己也是知曉的。我還怕自己到了雲家,總是有些不是,不能好好的侍候夫君。如今夫君說我沒得錯,我自然是十分歡喜。我呀,可是聽你的話。你讓我受了這杯茶我就受了,你讓我不受就不受。」
說了這些話兒,王珠方才是輕輕的品了一口茶水。
張氏心裡,方才鬆了口氣。
她受了這驚嚇,一時之間,連膝蓋酸痛之意卻也是好似淡了不少。
春氏暗恨張氏不齊心,也是只得送上了茶水,討好王珠。
「這位春氏倒是生得極為俊俏,一看就是窯子出來的。想來也是家裡貧苦,父母無良,方才被賣去青樓。夫君,你一片好心,將她救出風塵,實在是令我好生佩服。」
王珠一張口,就是說出了春氏這身份。
春氏好似被打了一耳光一般,面色卻也是頓時極為難看。
自己出身低微,卻是被王珠親自打臉,這番屈辱又是如何受得?
偏偏王珠的話兒,雲暖陽也是不好如何辯駁。
正話反話,都是讓王珠給說了。
雲暖陽淡淡的說道:「九公主說得不錯,有些人出身雖然不好,只不過是命運不幸,並不是當真有什麼錯。這樣子的人,更該好生呵護。」
春氏聽到了雲暖陽這樣子說,面頰之上頓時流轉了紅暈,不覺添了幾分的嬌艷之色。
自己出身卑賤,也是十分污穢,原本自己也是自慚形穢,誰會敬重一個窯姐兒。可是雲暖陽卻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是沒那麼低賤的。
正因為這個樣子,春氏不覺對雲暖陽死心塌地了。
她示威一般,看著王珠。雲暖陽對自己這樣子寵,王珠應該會嫉妒吧。
春氏那嬌滴滴的眸光流轉,落在了王珠面頰之上。
可春氏失望了,王珠的面頰之上沒有絲毫得失落之色。
她反而含笑,輕輕的點點頭,不覺說道:「夫君說得也是沒有錯,挑選妾室的眼光當真是好。雖然是出身低賤,卻也是知曉禮數。一大早就給跪了,就是求我消了氣。人家既然是如此知禮,我也是不能小氣,你說是不是。」
雲暖陽目光閃動,沒有說話兒。
王珠卻也是慢慢品嘗茶水,受了春氏的茶。
一旁,便是有兩個丫鬟輕輕的扶了兩個嬌客起來。
張氏跪得久了,膝蓋一陣子的疼痛,頓時一雙眸子浮起了淚水花花。
她這個樣兒,卻也是並非裝出來博柔弱的,而是實打實的不開心。
春氏輕輕一垂眼皮,兩行淚水卻也是花花的落下了臉頰。
原本春氏就這樣子嬌媚可人,這哭起來更是惹人愛憐。
雲暖陽瞧在眼裡,微微有些心疼之意,轉過臉頰,瞧著王珠:「九公主,你身為皇族公主,這心胸未免有些不夠寬闊。春氏和張氏身為妾室,卻也是父母生養,血肉之軀,如此折辱羞辱,未免少了些仁厚。」
春氏手帕兒輕輕擦過了臉頰,委屈的說道:「夫君不必因為我等賤妾和九公主置氣,都是我們自個兒的錯,九公主,她,她也是沒將我們怎麼樣。」
開口是為了王珠開脫,實則也不過是越發顯得自己楚楚可憐,寬容大氣。
說是和王珠無關,卻也是字字句句的暗示是王珠責罰。
豈料王珠聽了,頓時清脆說道:「夫君,你可是聽到了,人家可是說了,都是她們自己跪的,跟我又能有什麼關係。」
雲暖陽倒是一堵,春氏分明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可是王珠卻也是這般模樣。
春氏手帕兒擦著臉頰,手掌卻也是不覺微微一僵。原本雲暖陽偏著自己說話兒,她嬌滴滴的求情,王珠不是該氣惱自己裝模作樣,氣憤得不行嗎?
怎麼瞧王珠的樣兒,卻也是並不如何放在心上的樣子?
而雲暖陽則說道:「春氏是寬容大方,不跟你計較。」
王珠卻流露出委屈的樣兒:「這樣子彎彎道道的話兒,我可是聽不懂。方才她們說自願賠罪,我也有些生氣,就讓她們跪著。夫君,想不到這居然是話外有話,刻意這個樣子。我是個直性子的人,卻也是聽不懂。方才夫君不是誇我大方,如今又怪我不慈。我年紀小,在雲家也是當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春氏也是目瞪口呆。
不錯,她是居心不良,來逼逼王珠。
可是王珠要她們跪著受苦,分明也是真心如此。
卻也是絕沒有想到,王珠一轉身,又是另外一番言語了。
說得她多天真無邪,聽不懂人話一般。
說到了這兒,王珠面色冷了冷:「既然是如此,夫君,照著她們兩個人的意思,其實今日給我下跪,並不是真心實意,而是不甘不願。我方才還稱讚她們是知曉禮數的。如今瞧來,似乎也是稱讚錯了,你說是不是呢?」
春氏凄然說道:「我等並不是這個意思,求夫人不必再扣罪名。」
王珠沒理會春氏,看著雲暖陽說道:「不是夫君聽出來,她不是真心說我這夫人未曾責罰?」
王珠口齒伶俐,雲暖陽在這兩個妾身上的事兒也是說得不那麼清楚。
「夫人這一次既然說是無心之失,那也就這樣便罷了。只不過下一次處置這些家庭之事,還是少些暴戾之氣。」
雲暖陽目光灼灼。
明明是個容貌秀麗,姿容纖秀的女孩子,怎麼就口蜜腹劍,竟然是如此狠辣。
這兩個妾,原本也是安分守己的,卻也是被王珠如此欺辱?
雲暖陽對著女子,那是素來多情。王珠昨個兒和他歡好,也是未必沒有觸動。
若王珠肯一顆心順著他,他也是會給予幾許柔情。
卻也是沒想到,自己這小妻子方才來到了東海郡,居然就是個刺頭兒。
雲暖陽心中那縷柔情卻也是淡了不少,反而不覺省視眼前的王珠。
面前的少女姿容俊秀,眉宇間蘊含了一縷若有若無的冰雪之意。
這樣子的女子雖無絕色的姿容,卻也是總是引人注目的。
春氏、張氏兩個小妾卻也是被扶著出去了。
春氏方才淚水盈盈,這一刻眼眸之中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幾許冷漠之意。
那張秀麗嫵媚的面頰,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幾許冷意。
王珠有那正妻之位,春氏也是絕沒想著,這樣子一樁事兒就能讓王珠地位蕩然無存。
自己只是個妾室,天生就是跟正妻有著莫大的差距。
可是這卑賤之軀,也是有那卑賤之軀的用處。
自己會一點一點,蠶食王珠的地位,最後得到自己想到的。
今日自己鬧一鬧,雖然最後雲暖陽也沒如何訓斥王珠,可是對王珠那一縷愛意卻也是蕩然無存了。
春氏無不冷漠的想,這日子還長著呢。
王珠是有些銳氣,可是日積月累,用些陰柔綿綿的手段,必定也是能將王珠折磨得形容憔悴。
自己是青樓出身,不過是個粉頭,左右也不過那樣兒了。
可就是不服氣,王珠這般性兒,也是能夠成為雲暖陽的夫人,不就是出身好些?
唯獨她心中不快則是,雲暖陽最後確實也未對王珠十分責備。
分明也是信了自己和張氏受了委屈,可是仍然是偏向那隻睡了一夜的王珠。
正妻這個位置離自己遙不可及,可又如此有分量。
膝蓋的酸痛卻也是提醒春氏自己所遭受的屈辱,自己身份,便算是被王珠當面罵自己是個粉頭,卻也是只能唾面自乾這麼忍了。
張氏走了幾步,就嬌滴滴的喚疼。
她身邊丫鬟也是殷切,頓時命人準備了紗驕,載著張氏回去。
春氏對張氏不屑,尤其張氏對王珠的服軟。
她心中知曉了,張氏算是廢了,這個膽小鬼,以後只恐怕也是當真不敢跟王珠明著作對。一雙腿跪得痛了點,居然就有些恐懼了。
可春氏卻不會這樣子罷休。
她眼波流轉間,頓時也是有了主意。
春氏頓時對自己貼身的丫鬟一陣子的囑咐,讓這丫鬟就在王珠院子外邊守著,看著雲暖陽動靜。
等雲暖陽出來了,就去哭訴自己的凄慘。
到時候,就將雲暖陽請到了自己院子裡面。
只恐怕,以王珠那樣子善妒的性兒,定然是會氣壞了,恨得不得了。
而此時此刻,王珠房中,王珠卻也是泰然自若,命紫枝奉送上茶水。
雲暖陽瞧著王珠巴掌大的清秀面頰,卻也是不覺若有所思。
自己此生所見的女子,沒有個好似王珠這般剛強的。
這樣子的剛強,讓雲暖陽隱隱有些厭惡,卻也是不覺有些好奇。
「九公主,方才所行之事,你竟沒有半點愧疚?」
王珠品了口茶水,不覺說道:「夫君倒也說得沒有錯,我竟沒有覺得半點不對。其實這後院的事兒呢,就跟夫君你管你的下屬一樣。要是你處罰誰,拿誰立威風,那麼就一點兒都沒趣了,別人也不會敬重你,更不會聽你的話。」
雲暖陽微微一笑:「家裡的事情,怎麼可以跟軍營一樣?你夫君雖然是個將軍,可是回到家裡,也不會板起一張臉。」
王珠望著雲暖陽,一雙漆黑的眸子,流轉了幾許的光彩:「那既然如此,我就不管她們了。夫君,你瞧我既然是如狼似虎的性兒,早就聲名在外。要是你的女人一個個明明知曉,卻不知道退避三舍,反而來我院子里湊。今日跪壞了膝蓋,明天磕壞了額頭,後天有個孩子又流沒了,大家都落得不痛快。」
雲暖陽溫聲說道:「她們哪裡有你說的這樣子壞。」
王珠哼了一聲:「她們自然有那樣子壞,我長於皇宮,見慣了女人爭風吃醋。什麼樣子的手段,都是能夠使得出來。她們在你面前,就是楚楚可憐,可是在我面前,就是另外一張面孔。夫君,那些女人在我父皇面前,卻也是一個個的溫柔體貼,不知道多殷切呢。夫君,你既然不信,我也是不如何勉強。只不過,你那些女人可別往我面前湊。」
雲暖陽伸出手指頭,輕輕一攏王珠髮絲:「你現在年紀還小,她們自然有些對你不服氣。等你年紀大些,我再讓你管家,她們一個個都會聽你的話。」
雲暖陽這些話兒,當然是有意安撫王珠的。
王珠身為大夏皇族之女,他又不是那種昏了頭的人,更是不會被一個女人唬弄。
若王珠一顆心向著自己,他也是會在自己後宮之中給王珠留一個位置。否則,以後只能打發走了。
不過既然如此夏熙帝有如此舉動,想來多少對自己有些不信之意。
既然是如此,王珠若用得好,就能麻痹夏熙帝。
也能為自己未來多爭取一些時間。
雲暖陽是個有眼光的人,一旦大夏那些隱患爆發,就會四分五裂,自己也是能割土為王。自己費盡心思,經營了東海郡,既然是如此,也是不會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給別的人了。
對於女人,雲暖陽素來很有法子。
他更是知曉,好似王珠這般驕縱的女孩子,若一開始便是順著她,這個公主未必會瞧得上自己。
想要俘虜這樣子貴女的心思,那就是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了。
一開始,欲擒故縱,先行打壓,再給予王珠溫情,那就是有用得多。
王珠抽回了自己的頭髮,壓住了自己心底的厭惡,一副賭氣的樣兒:「你便只會用些好聽的話兒來哄我。你那些心肝寶貝,我卻也是一個都不想沾。」
雲暖陽瞧著王珠面頰:「公主,你年紀還小,我什麼事情都可以由著你,唯獨一樁,母親身為長輩,你卻絕不能忤逆。身為皇家公主,想來也是知曉孝道,今日母親之事,你又為何如此忤逆?」
王珠卻忽而眸子流轉幾許水潤,一副委屈之態。
「雲暖陽,你這般言語,卻也是未免少了良心。我來雲家,可雲家也是並不待見我了。」
說到了這兒,王珠將這翠玉拿出來:「這翠玉也檢查過了,裡面塞了葯,能讓女子無孕。想來雲家,卻也是十分不喜歡我了。」
王珠一陣子的惱怒,手掌咚的一下,將那翠玉放在幾邊。
她瞧上了雲暖陽,雲暖陽卻也是流露出了訝然之色。
這般訝然之色,竟然不似假裝的。
王珠想了想,大約也是明白是怎麼樣子一樁事情了。
溫意如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瞧溫意如對付姚蛟的樣兒,也是手腕狠辣。
而溫意如瞧著自己兒子被硬塞了一個皇家公主,這心裡自然是不愉快。
佔了正妻的名分,也還罷了,一旦生而又孕,卻也是難免牽扯更多。
所以溫意如倒也是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翠玉裡面塞了東西。
雲暖陽也是明白自己母親是什麼性兒,略想一想,頓時也是知曉溫意如的打算了。
王珠垂淚,自己也是抽出了手帕,輕輕的擦了面頰。
「原本這樁事情,我也是只能忍氣吞聲。我都是雲家的媳婦兒,拿小妾出氣也還罷了。可是難道還能跟婆母去鬧?我也是只能忍下來。如今,你倒是怪我。」
王珠白玉似乎的面頰沾染了淚水,流轉了幾許瑩潤之意了。
「我來到東海郡,什麼都沒有。雲家,待我也不好。婆母不肯讓我生育,還要收了我的嫁妝。雲暖陽,你若待我有一份真情,也不會這樣子的怪我了。」
雲暖陽卻也是嘆了口氣,心忖母親這些女人的手腕,又能有什麼用。
這九公主警惕心又重,又十分聰慧,難怪溫意如鬧個沒趣。
自己原本是想要壓一壓王珠,可是若這般強壓,也是絕不會有什麼用。
雲暖陽也是拿起王珠手裡得帕兒,自己溫溫柔柔的,將她面頰之上淚水輕輕擦了乾淨。
他身段兒好,這樣子站著,卻也是當真有那麼一種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之感。
「母親是有些不是,難免對你有些猜忌。可是公主,我也是儘力待你好些。公主也是個可憐人,前來雲家,千里迢迢,孤身一人。有些事兒,也是怪不得公主你。」
雲暖陽倒是溫溫柔柔得說話兒。
王珠雖然十分厭惡雲暖陽,卻也是隱隱發覺雲暖陽和自己認識的男子似乎是有些不同。
她認識的男子,總覺得女子應該以夫為天。所以但凡丈夫,是不會哄自己妻子。妻子在夫君跟前,總是應該溫溫柔柔的,不能有半點脾氣。
雲暖陽多少也算是個人物,卻能在女子面前放低身段兒,可見也是心思不同。
王珠也是見過女子爭風吃醋,可許多妾室,與其爭這個人,還不如說是爭地位。不比今日所見雲暖陽所見那些女子,大都是有些真正的情意在。
這樣子想著,耳邊卻也是聽著雲暖陽說道:「九公主怎麼還板著一張臉,若是笑一笑,不知道多好看。如今這個樣兒,想來還是生我的氣了?」
王珠回道:「我哪裡敢,也不知曉,你說得是真是假。」
雲暖陽替王珠一攏髮絲,極為溫柔:「公主從前十分嬌寵,有陛下與皇后疼愛,所以什麼也是不必顧忌。以後有著我,還是能被人嬌寵的。」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王珠的面頰。
少女的肌膚,卻也是宛如細瓷,十分光潤。
雲暖陽這樣子撫摸,也是隱隱有些貪戀之意了,一股子慾火頓時湧上了心頭。
王珠推開了他的手,卻也是不覺一副羞澀之態:「今天我才不和你好,還生你的氣。況且我的身上,身上還痛得緊。」
雲暖陽覺得她脾氣驕縱,性兒也是不好,可是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好似哄小孩子一般:「昨個兒是初次,今日我溫柔一些,必定也是不痛了,反而會十分快活。」
王珠纖細的手掌輕輕拂過了裙擺,卻也是不覺嫣然一笑:「我換了身衣衫,再和你說話兒。」
雲暖陽卻也是一笑,到了寢室之中。
是了,原本他是準備打壓王珠了后,再跟王珠一番親熱。
可沒想到,這個九公主比他所想的都要狡詐、聰慧。他從王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神秘的魅力,不覺為之砰然而心動。
這種親密又算計的關係,自己也是覺得頗為刺激。
當真是,有趣之極。
更重要的是,王珠是他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也有一種極為不同的感覺。
房間之中,含黛卻也是為王珠解下頭上飾品,輕輕的梳理髮絲。
含黛不覺說道:「我瞧駙馬對公主,倒也還是不錯的。今日之事,我還以為要怎麼鬧呢,卻沒想到,不過輕輕的說了公主幾句。」
王珠閉上眼睛,輕輕說道:「倒想不到雲暖陽是這樣子的人。」
含黛聽出王珠嗓音頗為冷漠,知曉王珠不怎麼喜歡雲暖陽,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好奇之意。
卻也是不知曉,公主為什麼不喜歡駙馬爺,不是已經同房了?
王珠卻也不覺冷笑,不錯,雲暖陽是對女子態度很好,好得不似王珠所認識的那些權貴之家的男人。
可是他對妾室,也是好得很。
讓每個妾室都認為自己和他乃是一段轟轟烈烈的真愛,正妻和小妾在雲暖陽眼裡也是不分彼此。
甚至相互間的爭鬥,在雲暖陽瞧來,也不是妻妾之爭,而是爭風吃醋。
一般的權貴之家,這妻妾之間有著一道鴻溝,男人也是明白的。便是寵愛妾室,也知曉自己是不能越界。好似陸明卿那樣子得,卻也是個中奇葩,要受人議論。
可是雲暖陽,對每個女子都是一視同仁。
便是那窯姐兒,雲暖陽也是憐惜有加。
她身為公主,便是瞧不上那青樓女子又怎麼了?
王珠換好了衣衫,卻也是來見雲暖陽。
她頭髮散著,穿著淡黃色的衫兒,越發襯托出肌膚的嬌嫩,一雙眸子更是瑩潤有加。
在燭火的映照上,雲暖陽竟然是隱隱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流蘇輕輕的垂落,遮掩住雲暖陽的身軀。
房間裡面,王珠一個人坐在了鏡子旁,聽著床上傳來的聲音,頓時一陣子的厭惡之色。
那清秀的容貌,撕開了一切,卻也是微微有些冰冷。
方才被雲暖陽碰觸的地方,王珠更用帕兒狠狠的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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