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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這門婚,不能結!

  「祖母,從小到大,你都是待我呵護備至,十分的愛惜。可是縱然是這個樣子,我也絕對,絕對不想嫁給周傾。只要瞧見了賀蘭月,我的心裡都是明白,明白倘若一聲嫁給這個男子,就再無半點尊嚴。」


  陳蕊話兒還沒有說完,背後卻不覺被狠狠抽打了一記。


  她猝不及防,終於哀呼出聲,兩行淚水簌簌流下來。


  許氏已經不覺跪下來:「求老夫人饒了蕊兒的糊塗。」


  到底是心尖子肉,許氏也是不覺十分凄楚。


  陳老太君宛如古井一般面容卻無半點波動,不覺呵斥:「你道陳家家大業大,就能任由你十分任性?蕊兒啊蕊兒,從小到大,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又請了絕好的師傅教導,讓你舉止優雅,讓你體態婀娜。金山銀山,方才堆出了你這樣子一個美人兒。可是你呢,你卻一心一意,只想要自己快活。你能享得比別人多的好處,輪到你為家族貢獻,難道小小的苦楚,你就不能受一受?」


  她主動伸手,用手帕擦去了陳蕊面頰上的淚水。


  「昨日之事,我如何不知道,你是受了委屈了。我也沒有說,我家蕊兒拒了周小侯爺,有什麼不對。倘若你真叫了,豈不是踐踏了陳家的名聲。可是這門婚事,到底還是要結的。蕊兒,你素來懂事,那就去與那周小侯爺道歉,以後呀,再慢慢用些手段,將他給籠絡住。那周小侯爺並不算如何聰慧的人,一定一定,逃不出蕊兒你的手掌心。」


  此時此刻,走廊之上,王珠已經到了。


  她走到了門帘口,一時卻沒有進去,就是這樣子聽著。


  聞言,王珠卻不覺微微一笑,陳老太君果真是個很會說話的人。硬的不行,那就來來軟的。


  晏修有些無聊,輕輕的逗著一邊的鳥兒,戳著那白羽的鸚鵡,戳著那翅膀一下一下的。


  姚蛟靠著那湘竹帘子,聽著陳蕊顫抖的,絕望說道:「可是老祖宗,我,我不成的。一想到周傾,我就說不出的噁心,我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榮華富貴也不要了,就算打發我去廟裡面,小姐也不做了,我也,我也不想嫁給周傾。」


  姚蛟聽到了,卻不覺嗤笑。


  這個陳家大小姐,又懂什麼叫不要榮華富貴?


  也許呀,這花兒一般姑娘,一去庵堂的菜園子,就會被裡面的污穢之物給熏暈了。不過那也是沒有什麼關係,到時候,倒是方便自己去尋她。


  咚的一下,卻也是許氏跪了下來:「我兒你當真糊塗啊,娘也給你跪下了,何必是如此?」


  陽光清澈明潤,卻也是讓姚蛟不覺輕輕的眯起了眼珠子。


  這些世家女兒,也不過是那個樣子。


  她們衣衫鮮美,並且美艷如花,卻宛如寄託依附的浮萍,柔弱無依。家族的意見,永遠是她們的歸宿。


  既然是如此,陳蕊昨日雖然鬧了鬧,那也不過是,不過是說說而已。


  陳蕊嗓音也是充滿了驚訝之色:「娘,你何苦如此?女兒可是受不起你這大禮。」


  許氏卻凄然說道:「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娘?我瞧你只是圖自己快活了,什麼家族,什麼父母,你都是不必放在心上了。那個周小侯爺,年輕俊美,又有權柄,又絕不可能娶了葉靈犀為正妻。可是你呢,偏偏要硬起性子,好好前程不要,你可知道母親有多傷心?況且得罪了周家,你可知道周家底蘊?不必說謝、裴兩家,那雲家方才是周家真正臂助。你可真當陳家有了一個皇後娘娘,那是誰也都不放在眼裡。」


  眼見陳蕊還悶不吭聲,許氏更加不覺動怒。


  這孩子從小素來乖巧,事事以家族為重,又是蕙質蘭心,十分聰明。怎麼好端端的,如今又變得這樣子倔。


  如今陳家這個老祖宗在這兒,許氏卻顧不得那麼多:「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你不想嫁,陳家許多年輕的姑娘家眼巴巴的想要嫁。陳家不止你這個女兒,這門婚事也不見得就非得要你陳蕊不可。老夫人也知道,我也不必遮掩。三房的陳月,更是想要湊過去。以後人家穿金戴銀,你去庵堂吃苦,那可別羨慕人家命好。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你大姑奶奶沒那個命,皇後娘娘都換人當,你可如今使勁兒在這裡作。」


  陳蕊垂下頭,容貌柔順:「老祖宗,母親說得沒有錯,其實陳家,也不差我這麼個女兒。沒有了我陳蕊,難道陳家都找不到別的女子。」


  許氏可是生生氣笑了,一股子惱意不覺湧來。


  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障。


  姚蛟暗自嗤笑了一聲,如此說來,陳家縱然有了個皇后,居然也還不知足?

  瞧來陳家這心思還當真不少。


  只是雖然是這樣子,姚蛟卻不覺暗暗存了一縷幸災樂禍的心思。


  這個九公主,可不正在一邊瞧著?

  一旁的那隻大白鸚鵡被晏修逗弄得受不住,不覺叫了幾聲,終於開了口。


  「客人來了!客人來了!」


  陳家下人被王珠止住,不允稟告,可是這隻鳥兒卻哪裡懂得這個。


  王珠輕輕的掃了一眼,晏修頓時流露出無辜的樣兒,輕輕的拋棄了手裡逗鳥兒的棍子。


  沒去理睬晏修,王珠卻也是緩緩的撩開了竹絲帘子。


  一室皆驚。


  尤其是許氏,方才她的言語卻也是有些不恭敬的地方,卻不知這個九公主可是會多心。


  客房之中,周傾慢慢的品著香茶,心中卻不覺慢慢尋思。


  過會兒見到了陳蕊,必定是要好生羞辱。


  葉靈犀自是高高在上,尊貴得緊,可陳蕊憑什麼給自己面色瞧?

  母親早就說了,當初要娶陳蕊,還不是因為陳家殷切有加。


  陳蕊性兒好,武陽侯府也不需讓他娶一個讓他受委屈的妻子。


  可是這個美麗的女郎,卻並不如傳聞之中那般賢惠。


  想到了這裡,周傾眼裡也是覺得有那麼一縷淡淡的鄙夷。


  就在這時,佩環聲響,卻也是見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到來。


  那窈窕的身影之後,還跟著一名中年婦人。


  此女也頗有窈窕之姿,瞧著不是下人。只是既然不是陳蕊,周傾自然也是覺得索然無味。


  「陳家三房女兒陳月,見過周小侯爺。」


  「陳家三房之妻何氏,見過周小侯爺。」


  眼前女子輕輕取了面紗,她容顏姣好,雖然沒有陳蕊的秀雅,卻多了幾分艷麗。


  陳月眼珠子水汪汪的,頗為含情的掃了周傾一眼。


  以周傾身份,自然也是少不得那些向他獻殷勤的人,如今也瞧出陳月的意思。


  陳月雖然生得不錯,可那卻十分俗氣,談不上如何出挑。


  何氏更是柔聲說道:「其實周陳兩家聯姻,也不必要這位陳大小姐。」


  陳月取過丫鬟捧著的托盤:「月兒做了一些點心,卻不知是否合周小侯爺的胃口。」


  她偷偷看了周傾一眼,周傾容貌俊雅,樣子貴氣,又有小侯爺尊貴的身份,這頓時讓陳月面頰紅了紅。


  若自己有機會嫁給周傾,那麼必定是千方百計籠絡住周傾的心,又怎麼還會跟周傾置氣。


  可陳月做的點心雖然精緻,周傾卻瞧也沒多瞧一眼,只微微冷笑。


  何氏頓時打圓場:「周家既然讓小侯爺來陳家聯姻,總不好結仇。我家月兒,雖然不是什麼傾國絕色,也是個標緻美人。若是小侯爺納了月兒為妾,那也是周陳結親,小侯爺就是不娶蕊兒,回京之後也說得過去。」


  原本陳月舉止輕浮,又是旁支出身,周傾也暗自嘲笑,只覺得陳月不自量力。


  可是如今陳月自薦枕席,居然是為妾,這倒是讓周傾容色一動!

  不錯,不錯,若拒了陳蕊,讓陳蕊跟別的男人風流快活,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那個陳蕊,那含羞忍辱的樣子若只瞧一次,卻也不夠。


  不如跟陳家提議,將陳蕊貶低為妾,納妾進入周家。


  她無才無德,又當眾頂撞,原本也只配當個妾。


  陳月眼見周傾目光落在了自己臉蛋之上,頓時面頰不覺紅了紅。


  「大姐姐她心高氣傲,卻不知柔順之德,枉費外面居然有賢德的名聲,卻不知女人最要緊的是順從夫君。」


  陳月這樣子乖巧聽話,倒是讓周傾頗為滿意。


  周傾伸手,輕輕撫摸陳月臉蛋:「你倒是懂得不少。既然如此,陳家女兒,也不見得非要那陳蕊不可。」


  周傾也並非一點心思也沒有,若當真絕了和陳家的關係,自己回去,必定也落個不是。


  周家結親,又何嘗沒有自己思慮?


  可若納了一個陳家女子,難道陳家大方就為了陳蕊的尊嚴,就拉著整個陳家和周家不對付?

  只恐怕陳家大房肯為陳蕊這樣子,陳家別的族人必定也是會不滿意。


  更何況周傾早就聽聞,陳家大房的老夫人素來小心,絕不會將路做絕。


  眼前這個陳月,不過庸碌之姿,可自己若是納了,就有了和陳家討價還價的本錢。


  想到了這裡,周傾也對陳月做的點心有了興趣,不覺取了筷子夾了一塊點心,慢慢的嘗了一口。


  「手藝還當真不錯,想不到你不但知書達理,而且蕙質蘭心,又肯這麼服侍我。有你這個可人兒,我也是有福氣。」


  陳月面頰紅暈更濃,眼波流轉。


  她知道自己勾搭周傾的方式十分輕浮,本就是靠著陳家與周家之間的矛盾,趁機取利。


  可那又如何?只要能達成目標,她才不會理會別人的閑言碎語。


  從小到大,陳月聽到最多的就是自己與陳蕊的比較。


  陳蕊姿容出挑,名頭太盛,生生將陳家其他的女兒當成的踏腳石。


  可陳蕊也許從小順風順水,難免也有些不知惜福。


  陳月不由的想,代表陳家,和周家交好的陳家女兒,也不見得一定是陳蕊。


  母親說了,若周傾納了自己,必定也會提出要求,讓陳蕊也是為妾。


  此刻就算陳蕊後悔了,那麼也是只能為妾。


  陳蕊自幼尊貴慣了,說到為妾,那也不見得能如自己會爭。


  陳月心裡恨了恨,心裡不覺在想,昨日陳蕊行差踏錯,可是就是陳蕊這麼一點兒錯,那也是能讓自己抓住了。


  何氏也是如此尋思,若是不博一博,自家三房,那不就是始終被大房狠狠壓著?


  爵位已經無份,陳老太君一向又偏心,連自己提出讓月兒為妾作為陪嫁,居然也是不允。


  這一次,自己倒是要鬧一鬧,縱然陳老太君生氣,可那木已成舟,誰也都沒法子。


  正在這時,陳家女眷也都是盈盈而來。


  陳月雖然已經豁出去,可多年來耳提面命也並非假的。


  更何況陳老太君多年積威之下,她自然也是有些懼意。


  她趕緊如受驚的小鹿跳開,輕輕躲閃在周傾背後。


  周傾原本沒將她放在心上,也不如何在意。


  而如今,周傾眸光流轉,卻掃到了陳蕊身上。


  不愧是陳家嫡出的女兒,陳蕊這一身氣派,只是站著而已,似也比那個陳月顯得尊貴一些。


  如今陳蕊面頰塗抹脂粉,受傷的唇瓣也用口脂掩飾,並且戴著面紗。


  別人眼裡,她與平時也並無不同。


  然而陳蕊實則自己知曉,每走一步,身上頓時生疼。


  只不過這麼多年,陳蕊素來隱忍,倒也好似並不覺得如何。


  那些竹片,一下下的抽打在身上,似乎也比不得親人聲聲言語討伐難以忍耐。


  周傾捕捉到一道原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身影,頓時一愕。


  「王珠,你又如何會在此處?」


  王珠不覺冉冉一笑:「我母后也是陳家旁枝,周小侯爺莫非還不允我走走親戚。」


  周傾頓時心中生恨,正因王珠實在可恨,自己方才也是遷怒陳家。


  「陳家家主何在,說的是退親的事情,可是有能做主的。」


  周傾乾脆對王珠不理不睬,一張口就說那退親的事情,也是有意將陳家給壓一壓。


  這也是沖著陳家的軟肋,如今狠狠的打壓。


  陳家笑臉相迎,陳家三房趕著送女兒做妾,這一切均表明,陳家是不敢讓自己退婚的。


  也是了,自己是京中權貴,而這陳家也不過是地方的貴族。


  就算是皇後娘娘,也不是正經的親戚情分。


  趕著上著,這才是陳家該有的姿態。


  周傾十分自負,容色也不覺微微有些諷刺。


  陳老太君咳嗽了一聲:「小侯爺放心,有些事情,我倒是能做些主的。只是何氏,好端端的,你又為何在此?」


  看到何氏和陳月在此,陳老太君是有些心生不悅的。


  在她瞧來,陳家每一個人,原本就應當安安分分的。


  三房縱然有心,可是陳老太君卻原沒想到,三房居然是如此的大膽。


  何氏微微一窘,倒是有些懼意。可是隨即,何氏也是下定了決心。


  這一步既然是踏出去了,那自然也是富貴險中求。


  想到了這裡,何氏卻也是踏出一步,柔柔說道:「妾身,妾身也不過見周小侯爺是貴客,所以盡心儘力的招待。莫非招待貴客,還做錯了什麼不成?」


  她睜著眼說瞎話,陳月面紗都摘掉了,誰不知道三房是什麼心思。


  又不是那葉家女郎,拋頭露面全不當回事兒。


  隨著陳老太君而來的幾房陳家女眷都是微微冷笑。


  好一個陳家三房,居然是這般膽大包天!


  不就是讓女兒使喚這狐媚的手段,居然還這樣子的理直氣壯。


  然而實際上,有人卻暗中後悔起來。


  老夫人雖然厲害,可是那也是不必句句都聽。


  三房拼著臉皮不要,卻還不是有許多機會?


  今日被陳老太君召喚起來,她們既然不知發生何事,自然不必聯想篇幅。


  周傾冷笑不已,看著這些陳家女子私底下暗潮洶湧。


  這些女人,一個個,私底下斗得跟烏眼雞一樣,表面上還故作高貴。


  周傾這樣子想著,內心卻也是不覺鄙夷無比。


  他更幸災樂禍,趁機火上澆油:「我要納妾,納陳月為妾。」


  一語既出,周圍的人面色頓時一變。


  就是陳月,那也是又驚又喜。


  實則方才周傾雖然鬆口,卻不冷不熱,並未被她容貌溫柔傾倒。陳月心裏面,也是七上八下,沒把握得緊。


  想不到,周傾居然是當眾說了這句話。


  既然是這個樣子,自己所籌謀那事兒,那倒是有譜了。


  陳家一些妙齡適婚的女子,更是後悔無限。


  說到底,她們姿容也未必遜色陳月,所輸地方卻不過是不如陳月不要臉。


  雖是妾室,可卻代表陳家,侯府也要高看一眼。如果有了庶長子,就是以後主母也要忌憚三分。


  實則周傾內心也知,自己原不該這樣子說。


  可是瞧見陳蕊淡淡的站在一邊,周傾自然也是壓不住自己內心之中的火氣。


  這樣子平靜的模樣,實在讓周傾不舒服。


  這個陳月,自己也是要了。


  陳老太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胸中的怒意不覺壓了下去了。


  她無不失望之情,原本想來,這些陳家女眷均是十分尊重自己,可是倒是各懷心思的模樣。


  陳老太君看著陳月:「小侯爺,你此言此語,恐怕是於理不合吧。縱然你瞧中月兒美色,可月兒自己也未必願意。我說月兒,你說是不是呢?」


  陳月聽到了耳里,更是覺得十分諷刺,老祖宗當自己傻了不成?


  好好的婚事,自己為什麼不答應呢?莫非讓老祖宗這樣子嚇唬一下,自己就要放棄到手的大好前程?

  故而陳月頓時跪下:「我只求能跟在小侯爺身邊,身份地位均不重要,還請老祖宗成全。」


  周傾面頰之上,更不覺有了得色。


  他心裡嗤笑,只要是自己隨意為之,陳家必定也是會斗個不休。


  接下來,陳蕊必定是要下跪認錯,此時此刻,陳蕊必定也是要慌了。


  再來就是一番籌謀,一番爭鬥,權衡利弊,想再爭取這個正妻之位。


  那得瞧瞧自己樂意還是不樂意了,就跟在陳家面前吊了根胡蘿蔔似的。


  可他既沒有等到陳蕊哭泣求饒,也沒等到陳老太君所謂借一步說話。


  陳老太君只是當著眾人的面,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就是。小侯爺也不是娶正妻,就算是奔者為妾,我也萬萬沒有阻止周小侯爺納妾的道理。」


  陳月母女頓時大喜!


  可是周傾卻是面色僵了僵,這可是與周傾所料想的場景並不相同。


  周傾對陳月興趣平平,不過是想借著陳月刺激陳家。


  若陳家和陳蕊都是無關痛癢,周傾也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而陳家其他女眷,也是一時被震住了。


  有些人內心失落之意更弄,早知曉老祖宗會這麼容易鬆口,她們也可以如此籌謀,嫁入侯府。


  周傾卻越發不甘,他不甘之餘,更拿出致命的法寶,冷哼道:「方才我不是說了退親之事,此事你們陳家也還是早些回答,免得拖拖拉拉,反而不美。」


  可事實證明,陳家再次出乎周傾意料之外。


  陳老太君亦是點頭:「既然兩看生厭,這門婚事也不做就罷,若是做了怨侶,這兩家結親的美事,就是會變成了那一樁不幸。更何況周小侯爺將髮釵送與葉大小姐,更將周身銀錢拿來打賭,這聘禮未送,那也不算過了文定。連官府去一遭也是不必。從今以後,蕊兒與你,那是再無關係。」


  便是那驚喜交加的陳家母女都是已經瞧出幾分不對,則更加不必提周傾了。


  周傾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實在也未想到,這陳家居然是如此行事!


  順利退了親事,他非但沒有什麼快意,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更隱隱有些不安。


  得不到葉靈犀,反而納了陳月這樣子庸俗的妾,周傾實在也是一陣子的迷茫。


  更何況若是失了陳家的心,自己又將會如何交代呢?


  陳老太君不覺說道:「小侯爺若沒什麼事兒了,那侯府就不必多留你了。」


  如此言語,卻好似巴不得周傾快些離去。


  可是就是在剛剛,陳家還大張旗鼓,一臉熱絡的邀約周傾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戲謔的男子嗓音卻不覺響起:「周小郎,你如此愚笨,連我都快要瞧不下去了。想不到你都要被趕出陳家,卻居然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會被趕出去,實在也是讓我覺得十分可笑。既是如此,我倒是要好心跟你說一說了。如今呢,你也已經不再是周小侯爺。早被褫奪了繼承爵位的資格,你的家族也早就將你放棄了。既然是這樣子,陳家又怎肯將那金貴的嫡女嫁給你,讓你帶走那不聽話的旁支女兒也就夠了。」


  說話的男子緩緩而來,他面覆白絹,面有傷痕,赫然正是周傾最痛恨的晏修!

  陳老太君卻不覺皺眉,此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雖打發了周傾,卻並未言明真實原因。


  周傾一時不明白,那就不會在侯府鬧。


  怎麼這個晏小侯爺,居然還唯恐天下不亂,這般言語?

  陳家女眷個個面面相覷,只覺得這倒是有可能的。


  昨日陳蕊歸家,竹片侍候。


  在大家族之中,原本也是耳目眾多,此事也沒能瞞過人。


  既然是如此,陳老太君一改常態,輕輕巧巧的退婚了。


  若是如晏修言語,這倒是十分有可能的。


  唯獨如此,方才能解釋陳老太君一番舉動。


  周傾不覺冷笑,他倒是從來不覺自己會被褫奪爵位。


  自己再如何胡鬧,也是周家受寵的嫡子,並且也是唯一的一位嫡齣兒子。


  「晏修,你積些口德吧,整日里就胡言亂語,莫非其實在你的心中,對我嫡出侯府之子的身份其實頗為羨慕?畢竟,你這小侯爺也不過是虛銜。縱然打賭,也要拿代表全家性命的兵符出來了。」


  晏修卻嘖嘖做聲:「周小郎啊周小郎,你實在也是無趣。虧得你還記得,你跟我打賭,還輸掉了兩百萬兩銀子。你莫非以為,我不向你追債,此事就這樣子算了?莫非以為,我諷刺你幾句,你自以為所遭受的屈辱,就能彌補這賭債。我的小郎君,你怎麼就這樣子天真呢。既然你是欠下的賭債,我自然也是向著能做主的人去要。」


  周傾在打賭之後,也命家人送信,只是卻一直並無音訊罷了。


  此時此刻,他聽到了晏修提及,卻也是不覺目光閃動:「就算你去周家告狀,那又如何?」


  晏修微微一笑:「你是周家的孩子,你爹怎麼會為了別人家的孩子主持公道。我不過是向大理寺上書,又託人給陛下上摺子,求朝廷為我做主,為我要回這筆賭債。周小郎你要是現在回到京城,必定能聽到街頭巷尾的議論,那可是精彩得緊呢。」


  周傾頓時一臉的慍怒之色!

  既然如此,自己丑事傳遍京城,豈非丟臉之極。


  他惡狠狠的看著晏修:「當真是可笑之極,晏修,你可荒唐無比,居然上摺子要賭債,你將陛下當成了什麼了?我倒是從未聽聞這般荒唐之事。再者,你私自拿這兵符做賭,莫非不擔心陛下責罰?」


  晏修不覺笑笑:「那我如何知曉,若非九公主提醒,我也不會跟陛下告狀。陛下不是我親爹,自然不會為我做主。可他既是九公主的親爹,當然是會對九公主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封摺子上去,非但沒有獲罪,還得到了陛下的嘉獎。」


  周傾森然的目光頓時了王珠的身上。


  「傻孩子,跟陛下上摺子,又豈能這樣子言語呢?我只不過在奏摺之中言語,說從前北府兵傷殘的士兵,與家人生活艱苦,朝廷雖每年有撫恤銀子,卻難解一家之困。這些老兵,如今多在兗州附近。而雲大將軍心中仁慈,心懷寬厚,每年也自掏腰包,救濟這些老兵。誰不知曉,雲大將軍是清如水明如鏡的人,他雖然自掏腰包,卻是財帛不豐。而這些救濟老兵的財帛,一多半都是從與雲大將軍交好的周家手中掏出了。既然是如此,何不將周家這些賭輸的財帛用來救濟老兵,不但心懷仁慈的周侯爺能繼續做做好事,就連我父皇也是有個好名聲。」


  王珠笑語柔和,可就算是蠢鈍如周傾,可也是聽出那麼一些不對勁兒來了。


  陛下眼見周家和雲家私下勾結,救濟老兵,必定會覺得是收買人心。


  夏熙帝素來多疑,自然也會會心生疑惑。


  只是此事既然是好事,若是夏熙帝強加干涉,反而會損及自己的名聲。


  就在這時候,自己那張賭約被捅到了御前,被王珠和晏修那麼一提醒,那簡直是,簡直是——


  送上門的把柄!

  就這樣子,一場荒唐的,原本不可能兌現的賭約,如今居然也是變得沒那麼可笑起來。


  周傾冷汗津津,渾身發抖。


  偏生此事,晏修好似怕他不夠恐懼,繼續添油加醋:「而且,偏偏這個時候,不知為什麼,居然有御史上了摺子。說周家雖是文臣,卻與武將勾結。雲大將軍雖然忠心,可周家卻居心叵測。好端端的,這些御史台的官兒可當真會尋不是。」


  王珠淡淡說道:「可這自然是誤會了周侯爺了,他當真是立刻雷厲風行,願意兌現賭約,並且成全這樁美事。周郎君,聽說你的母親雖不姓雲,卻是雲家表中之親,甚至連雲暖陽也要叫她一聲姨母。」


  晏修一笑,頓時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如今周夫人被休,已經是下堂之妻。知道的自然是說周侯爺秉公處事,因為周夫人管教兒子不嚴,故而讓她下堂。不知道的,還以為周侯爺讓夫人下堂和雲家劃清界限呢。」


  王珠嘆了口氣:「只不過周郎君你必定是認為,就算母親不是嫡妻,你也是嫡齣兒子。可周侯爺說你行事荒唐,已經奏請褫奪你承爵資格。」


  周傾已經雙眼赤紅,惡狠狠的瘋狂說道:「不可能,你們說的,統統都是騙我的。我若不能承爵,那還有誰會有這般資格?當真是可笑得很。」


  晏修驚訝狀:「你家裡不是還有庶齣兒子?我聽到風聲,其實你父親新夫人人選也定了,是那比你爹小了二十多歲的趙侍郎家千金。人家一過來,據說就會將個庶子認到自己名下,到時候也算是嫡子了。至於趙小姐自己以後生了,到底怎麼和認下來的鬧,就不必周小郎你操心了吧。」


  咚的一下,是陳月腿軟倒地的聲音。


  陳老太君容色木然。


  方才也是這麼一些話兒,就讓陳老太君立刻改變了心思!

  這門婚事,不能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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