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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打壓騷亂

  雲蕊兒這個樣子,雖然是瞧著維護王珠。


  可是她這樣子說話,卻也好似激怒了那說話男子。


  「你們雲家,好生不知廉恥,竟然是如此奉承這大夏九公主,海夫人莫非不是你們雲家的人?」


  雲蕊兒頓時不覺淚水盈盈,卻也是流轉幾許怯弱之色。


  她垂下頭,唇瓣卻也是不覺悄然綻放一縷幽幽笑容,身子卻也是輕輕的往後退去。


  自己是個小女子,受了這麼多的重話,自然也是應該輕輕退後。


  要說維護,自己也是維護足夠。


  莫非,還要自己一個怯弱弱的女孩子,頂著按住那些爛事。


  原先,那些喧鬧之聲,原本是沒那麼大聲,如今這樣子鬧了鬧,卻也是隱隱有了些沸騰之勢。


  「不錯,這東海之境,莫非無法無天。純善之人不得善終?」


  「當初姚蛟是雲家的養子,故而雲家十分縱容。想不到如今,雲家卻也是仍然是是非不分。」


  「九公主若與那姚蛟沒什麼,怎麼如此人渣,還如此籠絡縱容?我瞧,必定有私。」


  「處置姚蛟,讓姚蛟滾出東海!」


  雲蕊兒手帕兒輕輕的擦過了面頰,眼底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幾許幽潤光彩。


  這些人,自然是雲家早就安排好了的。


  其實當年雲羅裳固然是頗受敬重,然而過了這十多年,當初受了她恩惠的人可惜之意也是淡了許多了。


  他們若是知曉王珠帶回姚蛟,也許是會心中不滿,到底不敢如此的造次。


  畢竟九公主的身份是那樣子的尊貴,並且還是雲家的少夫人。


  然而前些日子,那些流言紛紛,那些有關於雲羅裳的傳言,是又再次傳起來了。


  議論了幾日,正是興頭最濃,恨意最深時候。


  一旁,關瑾兒膽子素來很小,卻也是不覺靠近了蘇袖兒。


  「袖兒,你說這些事情,都是雲家安排?」


  關瑾兒瞪大了眼睛,嗓音卻也是小小的,不覺輕輕的嘀咕了。


  蘇袖兒有些不歡喜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自然是的。上次這雲蕊兒拿你做筏子,今日我原本也要趁機落她沒臉,卻沒想到九公主是蠢的。」


  關瑾兒原本不懂,可是蘇袖兒卻明白,而經過蘇袖兒已解釋,關瑾兒也是明白了。


  雲蕊兒要對付崔清河,卻是拿自己做筏子了。


  關瑾兒也是有些惱恨,心尖兒頓時流轉了幾許不悅。


  她狠狠瞧了雲蕊兒一眼,卻也是小聲說道:「袖兒,那九公主既然是個蠢物,為什麼不挑明了說。」


  蘇袖兒卻輕輕嘆了口氣:「總不能當真得罪雲家,而且無憑無據的,說出去也是我們理虧。」


  她內心之中,卻也是不是滋味。


  原本還想看看王珠鬥鬥雲家,可是如今瞧來,王珠是當真鬥不過雲家了。


  雲蕊兒瞧著火候差不多了,頓時也一臉驚恐站起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是,我是雲家的姑娘。我們雲家是什麼樣子的人,你們也是知曉的。如今你們這般議論雲家,虧心還是不虧心?我們雲家,在東海多年了,你們捫心自問,雲家可當真是這樣子的人了。」


  雲蕊兒一番話,好似一壺涼茶,卻也是清潤透來,不覺壓下去了幾分火氣。


  在場的這些人,倒也不能說雲家不好。


  更何況,雲蕊兒這個雲家嫡女,那也還是有些分量的。


  一時之間,議論之聲,倒是壓了壓了。


  卻也是仍然是有人質疑:「你們雲家,如今包庇姚蛟,倒是真還是不真?」


  雲蕊兒立刻說道:「這絕不是真的,姚蛟隨著送親隊伍前來,雲家又如何安排?便是我嫂嫂,那也是一點兒不知曉。大家可知,嫂嫂身為大夏公主,那也是極尊貴的,更是極知曉分寸的。可不要聽這些流言蜚語,我呀,那也是極為相信嫂嫂。」


  雲蕊兒斷然否認姚蛟和雲家的關係,又是將現場的火氣更是壓下去了一些了。


  而關瑾兒瞧在了眼裡,卻也是不覺滿腹疑惑。


  「袖兒,怎麼雲蕊兒反而幫九公主說話?」


  她當真是心中不解了,不是說雲家要對付這個九公主,為何如今又幫九公主說起話兒來了?


  不是要污了王珠的名聲,怎麼現在還幫王珠降火?


  蘇袖兒的唇瓣,頓時不覺流轉一縷冷凜的笑容:「瞧瞧不就知曉了?」


  今日之事,雲家必定是有所圖謀。


  而這圖謀,蘇袖兒也是猜測出了幾分。


  不就是想要逼迫一下這個九公主?


  上一次王珠大約是瞧不中,為崔清河出頭,也是讓雲家心裡不歡喜了。


  瞧來,也是要給這個新婦幾分顏色瞧瞧。


  自己瞧下去不就知道了。


  一旁,雲蕊兒說完這些話,卻也是不覺抬頭看了王珠一眼。


  王珠姿容柔和,竟也未見什麼訝然之色。


  雲蕊兒瞧在了眼裡,心裡卻也是頓時未免不快起來了。


  王珠不是素來就不喜歡自己?既然是如此,自己出語維護,王珠不是應該很是好奇?


  怎麼王珠瞧著樣兒淡淡的,竟然是一副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中的模樣?

  雲蕊兒瞧在了眼裡,頓時也是不快起來了。


  王珠裝什麼裝,卻也是沒意思得緊。想來這九公主自幼就是被嬌寵慣了,必定也是會覺得,別人就應該哄著她應著她,便算是王珠有什麼不是,也應當有人匆匆來給王珠解圍。


  要為王珠解圍,並非雲蕊兒自己的用意,而是雲暖陽那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雲蕊兒妙目瞧著眼前的場面,方才雖然是有人鼓動,場面一度也是失控,可是如今,還不是平靜下來了。


  瞧見一幕,雲蕊兒內心之中竟不覺升起了一縷得意自豪之情了。


  不錯,這就是雲家的魅力,自己輕輕一句話,就能讓如今的場面安靜下來。


  雲蕊兒的心中,竟似極為自得的。


  頓時,也有一道聲音在人群之中響起:「我們對雲家自然是極為信得過。只不過九公主是什麼樣兒,我們也不知道了。既然九公主沒有包庇惡徒的心思,不如,就當眾跟我們說一說,準備如何對付這姚蛟。」


  「不錯,那姚蛟做了惡毒的事情,大搖大擺,卻是是極為噁心人的。」


  「九公主既然是清清白白的,那還請做出了章程,說一說,是準備如何處置姚蛟。」


  「若說不出來,便是存心包庇,雲家也是為她說謊。」


  在場這些百姓,原本雖然是有那些憤懣不平之心,卻也少了幾分膽氣。


  畢竟,雲家的侍衛也並不是吃素的。若是當真鬧將起來,豈不是極為不好?

  不過如今,雲蕊兒先服軟了,並且低聲賠罪。


  下意識間,他們這些人也是瞧出了雲家的態度,更是得出一個信息,雲家不會如何。


  法不責眾,鬧一鬧,那又如何?


  人群中有人領頭,而除了那領頭的人,被煽動的人情緒也是不覺漸漸有些激烈了。


  雲蕊兒卻似氣極了,頓時伸手,拉住了王珠的手,不覺厲聲說道:「你們住口!」


  她容色朗朗,一張秀麗的容顏之上竟似有些怒意。


  「我早就說了,嫂嫂風光霽月,又如何會跟那姚蛟勾結?又如何會跟姚蛟有私情?這些話兒說出來,也只怕是污了我的耳朵,當真是難聽得緊。」


  「嫂嫂身為公主,一路行來,身邊並不僅僅只有姚蛟一個人。便是隨意出入,身邊也是少不得幾個丫頭,哪裡跟你們所想那般,能隨隨便便的跟人私會?」


  「她身為大夏公主,是天上的明月,人間的美玉。那姚蛟算什麼,不過是地上一顆爛石頭,豈能相提並論?你們如此相提並論,當真是令我覺得萬分的可笑。」


  「更何況,嫂嫂又豈是那種不分是非之徒。她領著姚蛟過來,那也是因為從前不知道姚蛟的惡事,若是知曉,哪裡會帶這種人回來?」


  雲蕊兒字字清脆,面頰之上卻也是淚痕未乾。


  如今瞧來,更是有一種英烈之美。


  好似她這樣子女子,若是怕了,也是正常。


  而她雖然是怕了,卻也是仍然如此急匆匆的,趕著向前維護王珠。


  正因為如此,別人也是會覺得她仁至義盡。


  而雲蕊兒這樣子一說,人群之中對王珠的質疑也是頓時撲面而來。


  「九公主,你可當真會處置姚蛟?」


  「還是要給個準話兒,一轉頭若是不作數了,哪裡可以?」


  「莫不是要欺辱我們老實,欺騙我們?」


  「不錯,九公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姚蛟當真是該死!」


  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千鈞一髮。


  王珠卻也是甚至頗為悠閑的輕輕的呼吸了一口氣。


  海風是何等清新,空氣之中卻也是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此時此刻,風中除了這淡淡的海腥味,還有那麼一股子淡淡的火藥味兒。


  雲蕊兒,倒是當真會護著人的。


  只不過為何雲蕊兒每為自己辯白一句,那些針對自己的人就越多?

  當真是有趣的事情。


  雲蕊兒的手掌,原本是握住了王珠的手掌。


  王珠這樣子想著時候,雲蕊兒的手掌卻也是頓時捏得越發緊了些了。


  她的眸子之中,流轉了一縷明潤之意,就好似什麼異樣的光彩。


  雲蕊兒的嗓音也是微微發尖:「嫂嫂,我知曉你這樣子冰清玉潔的人兒,原本就不會當真和姚蛟那樣子的血腥惡徒混在一道了。從前你雖然是心慈手軟,如今卻也是愛惜自己名聲吧。其實只要你輕輕的說一句,我們雲家必定會為了你處置姚蛟這種污穢之物,好讓你乾乾淨淨。」


  雲蕊兒眼睛發亮,微微有些顫抖的嗓音帶著一股子尖細和興奮。


  這一刻,雲蕊兒的意思,卻也是水落石出。


  這一次,雲家算計的對象,不是王珠,而是姚蛟。


  姚蛟實在太令人厭惡了,明明已經名聲盡毀,萬人唾棄,逐出東海。可是姚蛟就算是塊石頭那也是一顆令人難以啃下去的頑石。


  如今姚蛟回來,甚至還博得了副統領的位置,要在軍中插下一把尖刀。既然是如此,姚蛟就是雲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雲家必處之!

  然而雲家便算是要處之,也是不能明著來。


  以雲家在東海的勢力,除非整個大夏亂了,雲家方才敢有不臣之心。


  便是雲暖陽如今想當個土皇帝,那也是時候未到。


  正因為這個樣子,雲暖陽就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那就是讓王珠來處置姚蛟。


  只要王珠當眾應了一聲,那麼姚蛟就活不過明天了。畢竟,這可是東海的地盤,雲家可是有底蘊的。


  事後,朝廷便是追究這擅殺之事,那也是王珠的意思。


  眾目睽睽,王珠自己親口開口了。


  那可是人證物證齊全,再也是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王珠眼波流轉間,卻也是頓時添了幾許瑩潤水色,不得不稱讚雲暖陽一句好算計。


  只不過,這好算計唯一的破綻,就是她王珠。


  她不是那種柔軟,沒有主見的人。


  而且今日之事,甚至王珠早有算計,自己趁機一腳踏入了圈套之中了。


  若不入局,自己之局如何開啟?


  雲蕊兒瞧著王珠,王珠一時沒有應答,雲蕊兒卻也是並不起疑。


  料想王珠必定是不舍姚蛟這個賤人,可是王珠是何等自私涼薄的人。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王珠為了維護自己名聲,維護大夏皇族的清名,那是一定一定,會冷血犧牲姚蛟的。


  而且王珠這樣子狡詐的女子,必定也是覺得應付一句先行按下此事再說。


  卻不知曉,自己大哥早就是有所安排,只要王珠應了,那些雲家的殺人立刻就開動。


  王珠遲疑未覺,雲蕊兒是更加不屑了。


  畢竟,在雲蕊兒瞧來王珠說不定真跟姚蛟有什麼私情了。


  姚蛟算什麼,連雲暖陽一根手指頭都是比不上,連雲暖陽一根髮絲都是不如。


  既然是這個樣子,王珠包庇雲暖陽就是犯賤。


  王珠下不了決心,雲蕊兒自然是更要挑撥幾句:「嫂嫂,我知道你心慈,瞧不見那些血淋淋的事情。可是那個姚蛟,明明犯下死罪,逐出東海,卻欺瞞於你,又有什麼好留的。這些事情倘若是傳出去,你瞧一瞧,別的人又該怎麼想?只恐怕,就會相信那些不著調的話,以為你跟他有私,更是玷污大夏皇族的清名。」


  雲蕊兒這樣子一提點,若王珠不應,別人原本沒這麼想,提點過後一定會這樣子想了。


  他們會覺得,王珠這樣子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什麼執意要包庇王珠。


  雲蕊兒一開始,都不會覺得王珠不答應。


  莫非還真不要自己名聲不成?


  想到了這兒,雲蕊兒一陣子的興奮。那姚蛟侮辱自己的事情,雲蕊兒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既然是如此,若弄死姚蛟,雲蕊兒自然是十分歡喜的。


  先是姚蛟,再然後,那就是王珠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王珠卻也是輕輕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


  雲蕊兒一愕,有些不明白。


  她瞧向了王珠,還是雲蕊兒萬分厭惡的,令她十分不舒服的鎮定表情。


  所有的目光都是落在了王珠身上。


  所有的人都是留意著王珠。


  暗中,更有人不覺觀察王珠的為人。


  比起周圍激昂的氣氛,王珠仍然是宛如冰雪,容顏冷冷。


  她眼波流轉間,卻也是更似有雪潤光彩。


  「蕊兒,你雖然是為了我好,可你到底不是我肚子里的蟲子,不可代我言語。」


  王珠目光落在了雲蕊兒身上,再輕輕的滑向了眼前這些人。


  這些圍攻自己的百姓,個個面頰之上,寫著義憤填膺。


  王珠卻十分堅決,嗓音更是平添了幾許堅定:「我不會處置姚蛟。來東海之前,姚蛟所犯何錯,我都是知曉的。而我相信姚蛟人品,他是必定不會做出此等事情。故而再行逼迫,那也是一點用都沒有。便是將我給殺了,我也是這樣子言語。」


  一時之間,人群居然是有些呆怔。也許是因為王珠說話兒的那樣子的氣勢,竟然是不覺讓人不由自主的為之震撼起來。


  還有就是那些潛伏在人群之中,趁機煽動的人,也是措手不及。


  他們早就對好言語,只要王珠有些遲疑之態,就非得逼迫王珠捨棄了姚蛟。


  不是說雲家的少夫人,大夏的九公主,是一定會順了這樁事情?


  到底是女流之輩,哪裡能受這般逼迫?


  可是卻也是絕沒有想到,王珠居然是這般斬釘截鐵。


  而且人群之中,卻也是有些人悄悄的接近,接近那幾個刻意煽動的人。


  雲蕊兒的面色卻也是很不好看,好似被人重重的狠狠打了一巴掌。


  王珠這樣子說話,當真是出乎雲蕊兒的意料之外。


  明明王珠名聲掃地,對於雲蕊兒也是一樁好事情,她也是應該開心的。


  原本,她雖然恨姚蛟,但是更恨王珠的。


  可是此時此刻,雲蕊兒內心之中的惱怒之意卻也是越來越濃。


  她要王珠屈辱,要王珠迫不得已犧牲自己的人,要徹徹底底的羞辱王珠。這豈不是這次算計的精妙之所在?

  可是王珠呢?她居然仍然是這樣子不屈不撓。


  這裡可是東海!不是她大夏!


  為什麼王珠還能如此的自由自在,恣意妄為?

  她沒有這個資格!

  人在東海,能當真招搖的人,卻也是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


  雲蕊兒那俏麗的容貌,這一刻甚至是有些委屈了:「九公主,如今你,你當真為了這個人,不要自己名聲,不要大夏皇族的名聲?我一向是相信你的,如今卻也是不相信了。你,你可是對不住大哥。那姚蛟是什麼貨色,你怎麼能為那種無恥之徒,自甘下賤?」


  她內心當真受不了了,對王珠更是充滿了深深的恨意。


  從小到大,雲蕊兒無論什麼事兒,都是無不順遂,無不是從心所欲。


  而王珠,卻也是應是該順了自己的。


  王珠瞧著雲蕊兒隱隱有些猙獰的面容,卻也是不覺冉冉一笑:「清者自清,這原本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兒了。你若是不信,別的人若是不信,只能由著你們不信。想來我到東海時間長了,也是必定是會明白我的為人,不會再誤會我幾分。」


  雲蕊兒面頰油然而升起一縷紅暈,卻也是不覺狠狠說道:「然而九公主,那可是眾怒難犯啊。」


  原本被呆住的百姓,此刻面頰之上頓時也是充滿了慍怒之意了,竟似說不盡的惱恨。


  「當真是,是仗勢欺人!」


  「還是什麼公主,居然,居然是這樣子的是非不分。」


  「我瞧這金枝玉葉,那也是配不上雲家公子。」


  這樣子的言語,頓時也是響起。


  王珠這樣子理直氣壯,分明是個女子,卻也是未免太霸道一些了。


  而雲蕊兒的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平添了幾許嗜血之意。


  她不理會了,一點兒也是不理會了。


  雲家的侍衛,也是一定不會理會這些事情。


  任由這些人鬧將起來,盛怒之下,將王珠撕碎了就好。


  王珠死了,一了百了,再不會是有什麼勞心之事。


  雲暖陽必定不想王珠死,若是王珠此刻便是死了,必定會打亂大夏的計劃,更是會將自己也是置於不利之處。


  可是雲蕊兒生氣了,一旦生氣了,後果就會很嚴重。


  她要順了自己的心意,甚至可以不顧雲暖陽。


  違背自己最愛的哥哥。


  雲蕊兒甚至自己內心不覺怯怯的想,自己大哥這麼聰明,自己除了王珠,便是有什麼風波,雲暖陽也是能替自己兜住吧。


  既然如此,自己怒鬧一些,那也是不算如何。


  然而正在此刻,一道溫柔的嗓音卻也是不覺回蕩在耳邊:「諸位,這心裡卻也是還要冷靜些個。」


  一道極為溫婉的嗓音卻也是響起,伴隨著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前來。


  崔清河青色衣衫,衣衫素凈,卻也是容貌秀雅。


  雲蕊兒抬起頭,面頰頓時流轉了幾許錯愕之色。


  而王珠眸子光彩流轉,卻也是微微有些訝然之意了。


  「諸位還是冷靜一二,容我說一說。」


  崔清河被人扶著,卻也是站在了王珠跟前。


  她是海家如今的少夫人,此刻這樣子盈盈一站,現場的喧鬧之聲卻也是頓時小了。


  雲蕊兒瞧在眼裡,有些驚訝,卻也是隱隱有些嫉妒之意。


  當年的雲羅裳沒了,海家也沒什麼如何出挑的女眷。


  直到崔清河嫁了過來了,她儀態優雅,姿容秀麗,待人親近。便是不被雲蕊兒等東海的貴女如何的喜愛,卻頗為這些百姓敬重。


  如今海飛龍的生母,並且正室出身,當初也不過是個妾室。正室沒了后,便是娶了雲羅裳為填房。等雲羅裳沒了,海飛龍生母方才是扶正了。


  也許正因為這個樣子,崔清河並不被這個正經婆婆喜歡。


  雲蕊兒原本覺得崔清河是沽名釣譽,甚至心中也是不覺有些瞧不上,覺得崔清河必定是在海家鬱郁不得志,方才也是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這些賤民身上。


  可是如今,雲蕊兒卻隱隱察覺,也許崔清河是沒那般簡單


  而如今這些的百姓如此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這些貴女雖然經常來送送福袋,一多半原本是來博得一個好名聲。


  可是崔清河卻不一樣,她是當真費了些的心思的,況且崔清河在崔家,那也是學了許多的手段。


  蘇袖兒卻也是慢慢走出來:「海少夫人不是懷了身孕了?不是去祈福了?怎麼在這兒呢?」


  崔清河一愕,這蘇袖兒心高氣傲,平時也是不愛跟誰說話,見誰都是極高傲的樣子。


  如今蘇袖兒這樣子的說話,崔清河也是隱隱有些訝然。


  不過她是個有心思的女子,頓時說道:「這是積福的事情,我也為這個孩兒積些福氣。」


  一問一答,在場的人是更加不好喧嘩。


  崔清河自己有孕,還來這兒,可見分明也是個純善的人。


  更何況崔清河壞了身孕,誰也不好打攪。


  崔清河溫溫柔柔的說道:「諸位不妨想一想,九公主身為皇族公主,自然是心高氣傲。便算是下什麼決定,也是絕不能被人逼迫,有失皇族傲氣。況且這樁事情,在你們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可是在九公主心裡,卻是東海之眾和姚蛟各執一詞。九公主查清楚了,自然是知曉該如何做。」


  她瞧著自己的話兒,眼前這些人也是聽入耳了,嗓音也是越發柔和:「九公主雖然是方才來到東海郡,可是已經幫過了我一次了。而且在我瞧來,九公主眉宇有著英氣,行事更是大方。在我瞧來,絕不是什麼心思不端的人。還請各位賣我一個面子,給九公主些時日,處置此事。」


  崔清河又掃了雲蕊兒一眼:「再者諸位請想,若九公主當真是人品不堪,為何海家和雲家都是相幫於她?雲羅裳是雲家的姑娘,海家的媳婦兒,難道我們雲海兩家,都是不堪之徒,都是為了什麼了不得的利益,如此行事?」


  雲蕊兒眼見崔清河將自己拉下水,更是跟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可是崔清河說的話兒,竟然是沒見有錯的。畢竟自己方才,明著就是為王珠說話。


  那些言語,雖然是虛偽之詞,不過雲蕊兒倒是不敢明著反對崔清河的言語。


  崔清河柔柔的說道:「故而九公主只是性子倔強,不喜歡服軟。她並不是什麼可惡的人,更不必和別的人相提並論。就算是雲將軍,那也是對她寵愛有加。」


  雲蕊兒狠狠的扯住了手帕,面頰頓時流轉了幾許狠色。自己大哥,可是對王珠棄如敝履,哪裡會真正喜歡?

  眼前場面已經是平靜起來,崔清河卻也是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幫助王珠,除了因為自己對王珠有幾分感激之情,更要緊的是,崔清河瞧出王珠是個人才。


  王珠身為大夏的九公主,身份尊貴,可是崔清河卻也是並不是瞧得上王珠這個公主的身份。


  她只覺得王珠是個值得結交,有些手腕的人,更要緊的是,王珠似乎也不喜歡一些自己都不喜歡的人。


  而且讓雲蕊兒如此生氣,崔清河也是覺得值得的。


  王珠眼波流轉間,驀然輕輕一笑:「海少夫人,回去休息一陣吧。」


  崔清河微微一驚,王珠掐了她手掌一下,崔清河方才隱隱覺得不對。


  王珠唇角含著一縷笑意,卻也是輕輕的握住了崔清河的手掌。


  她與崔清河一塊兒離去了,而雲蕊兒瞧著崔清河與王珠離去的背影,更是暗暗的啐了一口。


  王珠運氣真好,居然是沒事了。


  若是發生了騷亂,那些百姓也許會對王珠無禮,可不敢殺了王珠。


  可那些百姓不敢,雲家混在裡面的人卻也是肯如此。


  然而就在此刻,人群之中卻也是隱隱有些騷亂。


  崔清河和王珠上了馬車,正在此刻,卻也是聽到了一陣子喧鬧之聲。


  崔清河隱隱有些難安,不覺低語:「九公主,外頭喧鬧,又是為了什麼?照我猜來,似乎是與你有些關係。」


  王珠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海少夫人,你是有身孕的人,所以我也是不想你被騷擾。故而帶著你來了這兒。那些腌臢的事情,打攪你這樣子清貴的人,卻也是不好了。」


  崔清河一驚:「當真是與九公主有關?可是究竟是什麼樣子事情?」


  王珠悠悠說道:「雲羅裳再好,也是死了十多年了。一個死了十多年的女人,你道還能有什麼樣子的熱情,為她而騷亂?你道今日,那些人步步緊逼,是自己內心之中蠢蠢欲動的憤怒和熱情?海夫人,你是個聰慧的人,應當知曉這其中的古怪。」


  崔清河眸子也是不覺幽潤起來:「這其中自然是有挑撥的人。」


  王珠輕輕一笑:「自然也是有人混在人群,挑撥離間。可是我早也命人埋伏,瞧出那些引導弄鬼的人。如今,這些人可是都被捉起來了。」


  崔清河頓時有些急切:「九公主,你卻也是有些急躁。你是早有準備,設下埋伏,可是在別人眼裡,是你心性狠辣,甚至食言而肥啊。別人會覺得,是因為他們指責你狠毒,所以脅恨報復。而別的什麼人,更是會順水推舟,想要將你名聲壞掉。」


  她可是覺得,王珠是有些急躁了。


  ------題外話------


  今天說了萬更差了兩千字,明天補上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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