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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天大誤會

  李如拂不覺狠狠在想,端木紫麟也是夠了,用這樣子的手腕來報復自己,實在是有些個小家子氣。


  好歹,也是中辰的攝政王,這手腕難道就不能高明一些?

  她與端木紫麟之間隔著的是朝堂之事,端木紫麟卻用爭風吃醋的手段來和自己來斗。


  李如拂頓時面色不悅,十分不快。


  言語,卻也是隱隱有些諷刺:「攝政王如今知曉了,想來也應當清楚如此對待皇上的女人了。」


  然而端木紫麟卻忽而將王珠打橫抱起,輕盈的攏入懷中。


  中辰攝政王要做的事情,誰都是不能夠阻止的。


  「若知曉是陛下的女人,我自然是絕不會多瞧一眼。只不過,如今既然是一見鍾情,那可也是沒法子了,自然是,放心不下。」


  說到了這兒,端木紫麟頓時揚長而去。


  李如拂並不知曉王珠是昏迷的,故而她以為王珠必定是清醒,卻也是柔順的在端木紫麟跟前賣好。


  因為這樣子的認為,李如拂內心對王珠不覺恨意加深。


  看著端木紫麟揚長而去的背影,李如拂驀然覺得身子有些乏力。


  她覺得端木紫麟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可恨了。


  難道自己想跟他為敵,想要傷了端木紫麟的心?還不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為。自己是無塵的母親,是當今的太后,怎麼可以跟他相好?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瞧著端木紫麟欺辱自己兒子,亂了朝廷的綱常?


  她心中的苦,又有誰知曉?

  可是如今,在權力的蠱惑之下,端木紫麟終究還是變了吧。居然,還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李如拂覺得眼前的端木紫麟端是說不出的陌生。


  她一陣子的氣苦,身邊服侍的宮人自然知曉李如拂的心思,不覺在李如拂耳邊低聲勸慰:「太後娘娘,保重身子啊。」


  太後娘娘,好沉重一個稱呼。李如拂一時之間心灰意冷,便也是回宮靜養。


  這裡李如拂的寢宮之中,那些宮娥們個個容色古怪。


  她們已經聽聞了端木紫麟的所作所為,心中的驚駭也是難以形容。


  除了好奇之外,她們內心之中也是不覺流轉了一縷懼意。


  若攝政王變了心,太后可如何自處?

  更何況,攝政王變心的對象,是那個什麼王珠。


  一個成婚的大夏公主罷了。


  而聽到了風聲,原本養在李如拂宮中幾個嬌貴女郎卻也是紛紛而至於。


  軒轅無月、崔清蕪、蘇袖兒、凌雪梅,她們紛紛到了這兒。


  聽到了女官的召喚,這幾個女郎方才踏入李如拂的房間。


  李如拂臉蛋兒微微蒼白,縱然輕輕擦了些胭脂,卻也是掩不住面頰之上的憔悴之色。


  她輕輕掃過了眼前幾張如花似玉,各具風情的臉蛋,內心卻忽而有了一個念頭。


  這些小姑娘年紀還輕,可是我卻也是不那麼年輕了。


  另外一個念頭卻也是不覺再次升起來,她們心中,可是在嘲笑於我?

  嘲笑自己已經沒有魅力,留住那個人的心。


  蘇袖兒卻也是最先便說道:「太後娘娘,你可不能饒了王珠這個狐媚。她算什麼東西,勾引攝政王,身份下賤,殘花敗柳。定然是她不知廉恥,也是不知曉用了什麼法子,勾得了攝政王動了心。一定要,一定要殺了這個混賬東西。」


  蘇袖兒咽不下這口氣,心中一陣子的酸醋。


  原本來到中辰,得李如拂調教,身邊相爭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兒。


  蘇袖兒已經認為自己身份、眼界,早已經上了一個台階。


  縱然是曾經在王珠跟前自慚形穢,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可是王珠、王珠——


  她陰魂不散,這個九公主勾引別的男人也罷了,卻偏生要動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蘇袖兒嫉火中燒,只恨不得將王珠就此弄死。


  同時內心卻也是惴惴不安,若李如拂在攝政王心中地位遜色,卻也是不知自己前途如何。


  軒轅無月卻也是一臉關切,十分乖巧,十分柔順的樣兒。


  「母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可都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中辰,可是離不開你吧。」


  說到了這兒,軒轅無月眸子之中流轉了一縷水光,顯得句句語出至誠。


  李如拂瞧出這些女子心思各異,心底嘆了口氣。


  她目光落在了凌雪梅身上,凌雪梅卻只輕輕垂下頭,似乎是什麼話兒都不想說。


  這個冰山美人,似乎淡漠名利,可是心裏面想什麼,誰都猜不透。


  不過有時候不說話未必也是不好,有些人開口說了話兒,卻也是未必就符合李如拂的心意。


  比如如今,蘇袖兒和軒轅無月,兩人一個狠毒淺薄,一個單純無知。說出來的話兒,皆是不中李如拂的意。


  李如拂有些疲憊的想,這四個姑娘之中,她早知曉最聰慧最知曉自己心意的人是誰。


  果然此時此刻,崔清蕪清潤的嗓音卻也是不覺響起:「在清蕪瞧來,攝政王如此眼界,如此地位,區區王珠,又如何能入他的眼。這其中原因,還不是因為太后。」


  一句話,李如拂心中熨帖,便是蘇袖兒也微露喜色。


  「太后請了王珠過來,是為了東海那些銀錢的歸屬,是為了尋個人對付攝政王。王珠別無所長,不過心思過人,心性狠辣。而這樣子的女子,太后打算將那些狠辣的算計盡數用在攝政王身上。攝政王自然是會有所不喜——」


  一番話,更說得有些道理。


  李如拂甚至不覺微微有些愧疚之意。


  也許自己,對端木紫麟也過於殘忍了。


  崔清蕪不會如蘇袖兒那樣子大喊大叫,一舉一動,盡顯世族女郎的氣派。可此時此刻,她眼底不經意間卻流露出一縷對王珠的刻骨恨意:「王珠殘花敗柳,攝政王也是必定瞧不上。不過藉機落太后顏面,甚至趁機收復王珠,讓王珠不能為太后所用,這又何樂不為?」


  李如拂不覺在想,崔清蕪確實是要比旁人要眼光獨到。


  不聲不響,卻也是心細如塵。


  也許那位大夏九公主未必比得上崔清蕪的深藏不露。


  李如拂再想,那王珠如今又是怎麼想的呢?

  這個大夏的烈馬,確實也是十分彪悍,幾次三番忤逆李如拂的意思。


  她再次想到,王珠對端木紫麟的柔順,於是對王珠的仇恨與厭憎也是再次湧上來。


  好個王珠!

  莫非有別樣打算?

  正在此刻,一道清朗無比的男子嗓音卻也是響起:「崔姑娘所言,確實不錯。」


  來的男子身段兒英挺,面頰涌著勃勃英氣,目光更是堅毅沉穩。


  中辰民風開放,原本也是不怎麼講究男女之防。


  貴族男女之間,只要不是單獨相會,也是沒人說什麼是非。


  故而伴隨李羨到來,這些女子面頰之上也是並無異色。


  「攝政王端木紫麟絕不是一個耽於女色的人,更何況縱然他喜愛女色,什麼樣子的女子沒有。我相信,這位大夏的九公主雖有動人姿色,卻也是決不至於讓攝政王一見就神魂顛倒。」


  李羨此言,也是表示他雖未隨著李如拂一塊兒前去,可是發生何事,他已然是知曉。


  他跪坐在軟榻之上,自然是有宮婢奉送上茶水。


  「太后也應當知曉,如今無論後宮和朝廷,都知曉你意圖網路王珠。不過陛下無狀,險些害人性命,如今九公主卻偏生被攝政王所救。大家眼裡悄悄的看著,都是好奇太后準備如何處置這位大夏九公主。臣弟也是好奇,太后準備如何處置。」


  李如拂原本已經動了殺機,要將王珠處之而後快。


  可伴隨李羨的詢問,李如拂卻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說到底,她到底並未讓嫉恨沖昏了頭腦。


  李羨分析之下,別人只瞧見自己招了王珠來中辰明都,卻並不禮遇,反而險些讓王珠死在了軒轅無塵手中。攝政王救下了這個大夏九公主,可是自己卻動手除掉了王珠。


  如此一來,傳出去的都是涼薄之名。


  以後,又還有誰肯忠心效忠呢?

  李羨一番話,好似一盆涼水,就這樣子狠狠的潑了下來了。讓李如拂頓時不覺打了個激靈。


  可王珠又像是一根毒刺,這般狠狠的扎在了李如拂的心中了。


  李如拂不覺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大夏的九公主,卻桀驁不馴,半點不知忠君兩字是何意義。只恐怕留下她,非但不會有什麼幫襯,反而會是個禍患。她若是貪圖名利,依附於端木紫麟,豈不是成為我等的心腹大患?」


  更何況王珠除了富貴,還可以貪圖其他。


  李如拂眼前好似又浮現了之前王珠和端木紫麟纏綿的場景,頓時面頰一熱,心中發酸。


  端木紫麟雖容顏已經毀掉了,不過身子還十分英挺。


  更何況沒誰比自己更清楚,端木紫麟的文韜武略,以及對女子的呵護愛惜。


  加上端木紫麟手中的滔天權勢,當真是天下哪個女子不動心呢?

  李羨不覺放軟了口氣:「太后,其實如今你我還未真正接觸這大夏的九公主,她心裡想什麼,你我又如何知曉?我瞧這其中,少不得有人挑撥離間。何不召見這位大夏公主,當面說話。太后閱人無數,必定也是瞧出這九公主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


  李如拂略略遲疑,最後卻也是下定了決心,召喚王珠入宮。


  崔清蕪瞧著李羨那英挺的側容,心中卻也是很不是滋味。


  她幾番言語,已經是挑動了李如拂的殺機。


  在中辰京城,只要惹惱了這個太後娘娘,除掉王珠之事還不十分簡單。


  縱然有那攝政王相護,王珠也遲早是要死了的。


  卻沒想到,李羨三言兩語,又替王珠化消此事。


  怎麼算來算去,王珠總是不死呢?


  崔清蕪想到了從前許多的事情,也想到自己勾結碧若雪,幫助碧若雪除掉其他的人,其目的就是為了讓碧若雪最後對王珠下手。


  她想到自己利用梅妃,借著梅妃教唆,挑動了軒轅無塵的殺機。


  又知曉王珠多疑,絕不會聽話穿上那件軒轅無塵的衣衫,故而崔清蕪反而故意在衣衫上塗抹了藥粉。


  到時候王珠以為是碧若雪算計,她睚眥必報,必定是會穿這身衣衫引誘碧若雪上鉤處之。


  卻沒想到,軒轅無塵也將王珠當成獵物。


  崔清蕪還不放心,甚至讓自己手下的高手,混雜在那些密衛之中。


  到時候趁機除了王珠,一切自可推到了軒轅無塵的身上,而自己卻也是絕不會有任何事的。


  沒想到端木紫麟到來,那可什麼算計都沒有用。


  崔清蕪仍然是不死心,利用李如拂的嫉妒,想讓這個中辰太后動手。


  王珠被端木紫麟所護,那麼放眼整個中辰,李如拂也許是唯一一個能除掉王珠的人。


  卻仍然不甚順利。


  想到了這兒,崔清蕪聽到了自己一顆心兒輕輕的嘆了口氣。


  卻不覺捧著茶,輕輕飲了一口。


  茶水已涼,然而崔清蕪卻也好似渾然不覺。


  她沉醉於自己的心緒之中,卻也是沒留意到李羨好似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眼中有著難掩的厭惡。


  只不過李羨極快的收斂了自己的心緒,仍然是半點情緒都是不見露出來。


  崔清蕪自然沒察覺,她此刻留意著的是凌雪梅。


  碧若雪因為麗曇鳳沒有死而大驚失色色,崔清蕪也曾為之有些擔切。


  然而崔清蕪仔細盤問過那些追殺的死士,仔細盤算,卻也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個麗曇鳳絕不會活著。


  想到了這兒,崔清蕪卻也是不覺說道:「對了凌師妹,你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適,可是好些了。」


  她細細低語,輕輕的和凌雪梅說話兒。


  別的人都沒在意,甚至連李如拂也未曾理會。


  凌雪梅面頰出奇了蒼白,盈盈若白雪,便是不得病,她似也常年都是面無血色的。


  凌雪梅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已經是好了許多了。」


  蘇袖兒不屑,凌雪梅到底是個病美人,這樣子身子,爭寵也是爭不了。


  崔清蕪卻不覺心尖狐疑。


  凌雪梅休養這幾日,然後那「南劉公主麗曇鳳」就出現了。


  據說那位南劉公主,縱然面頰有些傷痕,卻也是十分美麗。


  崔清蕪心中一縷不解之意更濃了些了,為何凌雪梅如此舉止?


  她想了許多,卻忽視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比如李羨對她的厭惡,又比如端木紫麟為何居然是湊巧來到了此處。


  有些事情,原本註定崔清蕪要輸掉,可是崔清蕪卻也是渾然不覺。


  房中,點燃了上等的水沉香。


  王珠緩緩醒來,服侍她的正是她身邊丫鬟碧菡。


  王珠唇瓣,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幽幽醒了過來,稍稍放心。


  然而昏迷之前的事情,頓時也是不覺回到了腦海了。


  那人的唇瓣,是微微有些冰涼的,可那冰冷的唇瓣,若是吻得深一些,倒也是能感受到人體的溫度。隨即那片唇瓣,頓時也是點燃了渾身的熱流。


  王珠頓時阻止自己繼續回憶下去。


  最初醒過來時候,王珠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等她徹底清醒,卻也是頓時發覺,這一切絕不是夢。


  一股子氣惱之意,頓時涌了過來。


  當時自己怎麼了,好似被魘住了一般,竟然也是動彈不得。


  王珠心尖兒,頓時也不是滋味。


  她慢慢的站起來,有些氣惱似的輕輕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對自己肆意掠奪——


  那股子熱流頓時也是傳過來,讓王珠渾身戰慄。


  她驀然狠狠將几上之物掃在了地上,心中湧起了對自己氣惱。


  王珠,王珠,不是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


  她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若然告訴自己什麼事情,那也是一定會做到。


  可是今日,她竟好似有些不能剋制自己的情緒。


  王珠內心,更加不是滋味。


  她以清水拂面,任由水珠順著面頰滑落,卻並不伸出去擦。


  王珠身子輕輕的顫抖,有些惱恨的想,她的冷靜又到哪裡去了。


  碧菡人在一邊,卻也是不覺嚇了一跳。


  跟隨九公主多年,倒也是極少瞧見九公主如此失態的樣兒。


  在碧菡心中,王珠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人。


  碧菡走上去,用帕兒輕輕的抹去了王珠面頰之上的水珠,再為王珠打理儀容。


  秋獵之會上所發生的事情,碧菡何嘗不是有所耳聞。


  不過跟隨王珠的丫鬟,都是十分乖巧聽話。


  故而碧菡雖然覺得十分奇怪,卻也是並沒有盤根問底。


  正在此刻,宮中卻也是有內侍前來傳旨,讓王珠進宮。


  李如拂也是有心見見王珠了。


  這一瞬間,王珠容色一變,居然又是恢復了從前那冷靜淡然的樣兒。


  便是碧菡,卻也是不覺嘖嘖稱奇。


  王珠應承之後,略作梳妝,卻也是上了那前去中辰皇宮的宮車。


  此時此刻,這玉堂宮中其他的秀女,卻也是紛紛打起了精神,好奇打量進宮的王珠。


  如今這些貴女固然是知曉王珠並未當真得到軒轅無塵的另眼相待,可是太后親自去救,還有那攝政王的當眾一吻,更是讓眾女不可置信。


  這個大夏的九公主,究竟是有什麼出挑之處,居然是能有如此的魅力。


  有人嗤笑,敢動太后的男人,也許王珠進去就回不來了。


  可亦有人好奇,好奇這位大夏的九公主究竟能鬧出什麼樣子的風雲變幻。


  下了馬車,天色已晚,華燈初上。


  宮婢提著宮燈,卻也是在前面輕輕的領路。


  縱然夜色朦朧,王珠也是見識到了中辰皇宮的巍峨與夢幻。


  這個地方,不單單是有華美的建築,更象徵著絕對的權利。


  縱然這樣子的華美之下掩蓋了鮮血和屍骨,卻也是仍然是如此的蠱惑人心。


  王珠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睫毛下的一雙眸子卻也是頓時流轉了盈盈光輝。


  不知不覺,卻也是踏入了太后寢宮之中。


  層層的帷幕輕盈的挑開,李如拂盛裝華服,身邊有著幾個國色天香的女子。香粉輕浮,夢色流轉,竟然是有些讓人睜不開眼。


  王珠卻也是輕盈一笑,唇角卻也是冉冉綻放一縷笑容,輕輕的一福:「大夏九公主王珠,見過中辰太后。」


  李如拂冷冷的看著王珠,方才匆匆一面,李如拂並沒有真正將王珠瞧個清楚。


  如今一見,眼前少女嬌艷之中不失英氣,婉轉之間,秀麗出塵。


  倒也是個標緻的美人兒啊。


  可是正如崔清蕪而已,雖然王珠十分出色,可若將王珠放在中辰的花園之中,也不過是朵稍微美麗的花兒。


  端木紫麟不知多少次路過了這個花園,卻沒有對裡面任何花朵有所動容。


  怎麼如今,卻也是對王珠這般另眼相看?


  李如拂又想到方才所瞧見的,兩人吻得如火如荼,旁若無人,恬不知恥。


  一股子惱火頓時湧上來!

  蘇袖兒頓時尖聲說道:「大膽王珠,見到太后,為什麼不下跪行禮。果真是粗野得很,不知禮數。還不趕緊跪下!」


  一見王珠,蘇袖兒一股子怒意頓時也是湧上來,而李如拂卻並未呵斥。


  王珠不卑不亢:「我是大夏的公主,大夏並非中辰屬國。既然如此,我也並未中辰的臣子。若我如今,被充入宮中,奉為嬪妃,自然應當對太后恭敬行禮。如今我卻也是自在身子,請問哪裡來的禮數,說我須得行禮。」


  蘇袖兒為之語塞。


  王珠,王珠,這女子永遠都是伶牙俐齒,是絕不會吃虧的。


  李如拂面色更沉一分。


  而崔清蕪卻也是頓時心中一喜,軟軟弱弱說道:「既然如此,九公主明明知曉太后對你是一片真心,你竟不是真心依附了?大夏公主,當真是有幾分傲氣。」


  軒轅無月更氣惱說道:「好你個王珠,都氣壞了母后的身子,還不下跪認錯?」


  王珠沉聲道:「我心如明月,一心一意,向著太后。」


  李如拂嗓音微冷:「我倒沒瞧出來。」


  崔清蕪冷冷的說道:「九公主,自從你踏入了中辰,甚至你還在東海時候。太后待你,可謂是赤誠一片,可是你到了中辰,又有哪一處,可以證明你對太後有心?」


  王珠輕輕揚起頭:「就憑我今日,明明鬧出那樣子的事,仍然孤身一人,前來拜見太后,豈不能說明我的一片真心。太后,我何嘗不是擔心,在這中辰宮中,太後手握生殺大權,一不高興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若心中有鬼,大可以推避不來。」


  崔清蕪攏眉呵斥:「住口,你將太后瞧成什麼樣子的人?太后風光霽月,又怎麼會如此?」


  蘇袖兒更是諷刺:「難道九公主不是認定有攝政王撐腰,所以肆無忌憚?」


  王珠手指輕輕拂過了華麗的裙擺,她腦袋輕垂,驀然眉宇間浮起了諷刺之色,可是王珠的嗓音卻也是不盡恭順:「攝政王若當真愛護我,便是絕不會如此大肆張揚,將我這個女子推到了風口浪尖。後宮風雲詭譎,朝堂更迭更是變幻莫測,當真是步步驚心,步步荊棘。這些攝政王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懂。他若有一點真正愛護我的心思,就不會無名無分對我大肆輕薄,讓我名聲受辱,更成為眾矢之的。王珠還是有自知自明的,我這樣子的女子,又怎麼能入攝政王的眼。不過是,故意做出來,讓太后看。」


  這幾句話,倒是頗為順耳。


  李如拂眉頭卻也是不覺輕輕的鬆開,王珠說得不錯,攝政王又怎麼會當真喜歡王珠?

  不過是做給別人瞧的。


  為了讓自己生氣吧。


  她驀然有些酸楚,若端木紫麟不這樣子試探,李如拂也沒發現自己心中居然有端木紫麟。


  其實也怪不得他——


  崔清蕪容色冷冷不善:「不錯,你說的確實不錯,攝政王又怎麼會當真瞧得上你。」


  蘇袖兒更是冷嘲熱諷:「你不過是供陛下挑選的人。陛下嫌棄你殘花敗柳,寧可將你射死。攝政王占你便宜,更不過玩玩而已。收了你這樣子的女子,便算是侍妾,也是一種羞辱。」


  王珠對這些諷刺言語,置若罔聞。


  在她聽來,這不過是一堆爭風吃醋的惡犬亂叫。


  「初入中辰,我實在不敢得罪攝政王,也是處處避讓,想不到縱然如此,卻也被攝政王如此戲弄,如今更成為眾矢之的。若是太后再將我放棄,我不僅僅是沒了立足之地,更是性命危在旦夕啊。」


  說到了這兒,王珠抬起頭,面頰微微有些焦灼之意。


  在場女子,無不送了口氣。


  王珠說得沒有錯,攝政王不過是利用她做靶子罷了。


  也是,這等女子如何能瞧得上眼。


  李如拂目光閃動,心中不覺自傲之意頗濃。


  縱然王珠不說,自己難道就不知曉王珠跟自己是雲泥之別?

  虧得王珠還有幾分清醒,知曉自己的輕重,腦子沒有糊塗到以為可以配跟自己爭端木紫麟。


  無論如何,她已經是對王珠生出了幾許不喜之意。


  然而縱然李如拂已經放鬆,唯獨有一人,眼神還是萬分警惕的。


  崔清蕪冷冷說道:「既然如此,你踏入明都,卻不肯為了太后對上攝政王,也是你一時糊塗?」


  她瞧出李如拂對王珠仍有不喜,卻消除殺意。


  崔清蕪不甘心,更暗暗罵李如拂糊塗。


  有些女人,可能當真以為,男人的情分能過一輩子都不變色。


  崔清蕪故意為難王珠,妄圖引起李如拂的警惕。


  她步步緊逼,要看王珠如何裝柔弱化解。


  王珠,她裝什麼裝,看自己如何撕破王珠那看似恭順的畫皮。


  豈料王珠卻也是輕輕抬起頭:「只因為此舉,原本是太后錯了。」


  一言既出,眾人皆驚。


  李如拂更容色一僵,皺起了眉頭。


  軒轅無月不覺呵斥:「大膽!」


  王珠卻不以為意,緩緩說道:「實則我如何不知曉太后一片美意,更知曉太后要助我成名,刻意安排。」


  李如拂一愕,她還以為王珠糊裡糊塗,並不知曉這些。


  想不到王珠居然是十分通透,早就瞭然於心。如此瞧來,王珠也是如傳言之中一般,竟然是有些才智的。


  崔清蕪森森然:「明明知曉,還有意踐踏,王珠,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珠輕輕的垂下頭去:「太後為什麼招我前來,也已經清楚告知於我。可我不是什麼國士,不過是個會有些上不得檯面小計策的小女子。我這樣子的女子,不大懂什麼朝堂之事,不懂什麼民生,什麼家國。唯獨有一腔狠毒心思,可供太後用來殺人。捧到台前,眾目睽睽之下,我也沒什麼用了。我這樣子的人,要隱藏在暗處,誰都不留意,再悄無聲息的算計。如此這般,大肆招搖,我也是有自知之明,人家拆破我的麵皮,太后也落得不是。」


  李如拂到底還是正眼看著王珠。


  她見慣了各種高門貴女,那些嬌嬌女,卻也是個個恨不得表現自己的高貴。


  唯獨王珠,她居然如此貶低自己,說她不適合高貴,只適合做那暗中的一枚毒針。


  也許這就是王珠與眾不同的地方。


  如此一來,倒顯得王珠有點兒用了。


  唯獨這樣子陰柔的毒蛇,才最合適在暗中替自己處理污穢的事情。而她卻只需要站在陽光之下,沐浴著陽光,卻也是越發顯得錦繡尊貴。


  崔清蕪越發不妙,也越發惱恨。


  她是想要除掉王珠的,卻沒想到伴隨自己的逼問,李如拂居然也是對王珠產生興趣。


  好個王珠,莫非想要兩面逢源不成?


  崔清蕪越發咄咄逼人:「既然是如此,九公主是十分樂意成為陛下的妃嬪了?」


  她已經可以肯定,王珠必定是虛以委蛇。


  只恐怕早就成為端木紫麟發泄的工具,暫時充作端木紫麟的玩偶。


  不過縱然端木紫麟不可能對王珠維持很久的興趣,遲早會處置了這賤女人,可當端木紫麟擁有時候,絕不會跟人分享。


  故而王珠是絕不敢答應,惹惱了端木紫麟,她還能活命。


  只要王珠稍有遲疑,李如拂必定是會知曉王珠所言一定是假。


  豈料王珠瞪大了眼睛,卻露出驚訝之色,理直氣壯說道:「這是自然,若有如此榮寵,我也十分歡喜。」


  說到了這兒,王珠卻不覺流露遲疑之色:「我一心想著陛下,然而如今陛下卻也是對我似有些許誤會。」


  崔清蕪冷笑,王珠還是露出真面目。


  還是不想跟軒轅無塵啊。


  豈料李如拂卻也是深以為然:「既然是如此,你就充入宮中,成為女官。我自然不會虧待你,會給予你三品女官封號。這樣子一來,你既不必侍奉陛下,名義上也是宮中女人。照著禮數,縱然是宮娥,攝政王也絕不能逾越禮數,侵佔屬於陛下女人。你也是不必擔心,攝政王對你無禮。」


  平心而論,李如拂雖然想用王珠,卻也是並不想讓王珠成為軒轅無塵的女人。


  王珠心計深沉,若生下子嗣,豈不是很大的隱患。


  不過王珠跟端木紫麟擁吻之事,卻也是仍然是讓李如拂耿耿於懷。


  故而乾脆給予王珠宮中女官身份,照著禮數,端木紫麟也是絕不能動。


  若王珠有了異心,以王珠聰慧自然會想到這一層,料來王珠也就不會答應了。


  想不到王珠卻也是立刻答應:「多些太后恩賜,王珠感激不盡。」


  王珠如此姿態,李如拂越發滿意。


  忽而又想到什麼也似,李如拂不覺補充一句:「只不過要陛下當眾挑不中你,再挑你做女官。這其中,卻也是難免惹人議論你,這話兒卻也是未免有些不好聽。」


  王珠卻不以為意的樣兒:「太后不必介意,我心中也是瞭然。別人只道中辰皇族已經放棄我了,太后不過出於憐憫,免得我面子上過不成,所以賞賜我一個女官。到時候也絕不會有人提防,而且也更方便我為太后出謀劃策。」


  王珠態度,讓李如拂滿意。


  李羨說得沒有錯,這個九公主究竟是否知曉輕重,還是要瞧一瞧再說。


  崔清蕪面色變幻,心中更加惱恨。


  卻偏生無可奈何。


  王珠被李如拂安撫一番之後,方才離開了這位李太后的寢宮。


  她慢慢的想,那個攝政王,那個男人,不是也曾莫名其妙的許下承諾。


  三年之後,必會娶你。


  最後卻悄無聲息,反倒讓自己學了不少知識。


  只撩撥,只曖昧,卻不能當真。


  王珠是如此認為的。


  原先還不知曉為什麼,如今王珠卻也是微微有些瞭然了。


  那個男人,也許也討厭自己對李如拂的迷戀,所以要挑另外的女人來填補內心空缺。


  故而,方才挑中自己吧。


  卻又因為無法忘情,而變換不定。


  自己身為一顆糾纏其中的棋子,也應當生氣才是。


  然而王珠反而淡然起來。


  只因為她一旦想明白,知曉水底下隱藏的是什麼,反而覺得冷靜,覺得有了把握。


  最初醒來時候,王珠是有些惱恨,只因為她不但動了欲,還動了心。


  動心實在太可怕了。


  可是如今,知曉自己不會丟了心,王珠又回復了那股子強大的冷靜。


  她甚至輕輕的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這攝政王的味道還真是*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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