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攝政王的醋意
王珠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株美人蕉跟前。
她想到了攝政王的*滋味,想到自己動了高高在上的李太后的男人,驀然不覺抬起頭,冉冉一笑。
那美人蕉開得格外的嬌艷,而王珠的這個笑容,被如火的美人蕉一襯,更平添了幾許奇異的魅力。
一旁似有什麼動靜,卻也是忽而頓住。
王珠笑容輕斂,不動聲色,輕輕的折了那朵美人蕉,別在了自己的耳邊。
耳邊的宮娥,卻也是頓時匆匆行禮:「見過國丈爺。」
王珠轉過頭,看著李羨。
她面頰若玉,眸似寒水,鬢髮一朵美人蕉,卻也是燦爛好似火焰一般,滾滾生輝。
對方一雙眸子,堅毅若岩石。
那雙眸子之中,卻也似微微有些驚訝之意。
便算是岩石,也是有融化的時候。
王珠自然是聽聞過李羨,卻也是輕輕行禮。
李羨心口卻也是微微翻騰,他聽過了許多關於王珠的事情,自然不免對這個女子生出了幾許好奇之意。
有時候,對一個人好奇久了,卻也是頓時會滋生一些另外的心緒。
他覺得王珠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美麗,方才自己都是不覺瞧得呆住了。
就算王珠是個美女蛇,李羨也是想要將王珠收入自己的麾下。
「九公主,可是有興緻,與我一談。」
王珠目光流轉:「能與成國公攀談,可是我的福氣。」
她暗暗觀察李羨,發覺李羨方才眼底雖然是有驚艷之色,可是如今卻也是已經恢復如初。
李羨是個徹頭徹尾的武者,他面容宛如刀削,十分英朗。
可是談笑之間,李羨卻也是頓時讓人如沐春風,令人不自覺十分心醉。
李羨這個武將,卻也是知識十分的淵博,知曉得頗多。
王珠與他攀談,並不會找不到話題,既然如此,與之談話也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是來到了練武場。
李羨卻也是將一柄弓扔給了王珠:「聽說大夏的九公主,文武雙全,不但智謀出眾,武功也是十分出挑。」
比起李如拂,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實在是令人不覺頗為不喜。
反觀李羨,他卻能讓你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讓人不自覺歡喜起來。
王珠有時不免覺得,莫不是李羨在跟李如拂唱起了雙簧。
她冉冉一笑,搭弓上箭,卻也是刷的一下,正中紅心。
「這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練練筋骨,上不得大雅之堂,也抵不過真正的高手。」
李羨輕笑:「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所謂的武者,只不過是一把劍,需要善於謀略的人指揮,才能揮去正確的地方。如果有九公主這樣子聰慧的人指揮,我一定絕不會揮錯方向。」
他朝著王珠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李羨態度十分可親,可是王珠卻覺得他比李如拂更加的難以對付。
王珠並沒有流露什麼激動之色:「成國公謬讚了,我可是受寵若驚,又覺得自己當真是擔當不起。」
李羨接過了王珠手中的弓,也是射了一箭。
他並未炫技,只是刷的一下射過去,正中紅心。
「聽說九公主和碧靈宮有所接觸,若非九公主如此出挑,碧靈宮也絕不會如此動心。」
李羨轉移話題,所言所語均是讓王珠暗暗警惕。
「那也是許久以前的事情,說是接觸,不過小小的為碧靈宮做些事情罷了。這五年間,不知怎麼的,碧靈宮在大陸之上銷聲匿跡。我與碧靈宮之間,也是漸漸的有些淡了。」
王珠這樣子說話兒,眸光微凝。
李羨卻也是不覺輕輕的嘆了口氣:「曾經咱們攝政王,似也跟碧靈宮有些接觸。」
王珠面上故作無事,心尖卻也是微微一顫。
無故的擔切,為那個人擔切。
李羨似猜測出什麼,王珠很不喜歡。
「只不過如今,卻好似又沒接觸了。我那位太后姐姐,便認定碧靈宮已經與攝政王不再合作。既然如此,斷開關係時候說不出還生出齷齪。太后找上九公主你,覺得說不定還能挑起碧靈宮和攝政王之間的爭執。」
李羨再射了一箭,又正中紅心。
王珠目光流轉,心裡覺得可笑:「太后可當真是對我寄予厚望,難免是有些讓我受寵若驚。」
「是枉費心機而已,何必受寵若驚。」
李羨一雙有神的眸子卻也是越發的深邃:「我認為碧靈宮和攝政王的合作,非但沒有停止,還更加親密。親密到甚至明面上不露出來,免得招惹別人的口舌。」
王珠心忖,莫非李羨有所懷疑,試探自己,以圖找出真相。
然而在王珠想著如何應付這等試探時候,李羨卻又不再提及此事,反而詢問王珠:「九公主認為,天底下最能幹的男子,最想做什麼事情。」
王珠冉冉一笑:「我是女子,自然不知。」
李羨炯炯有神的眸子看著王珠:「秦王掃*,一清宇內。但凡男子,都是會有不盡掠奪的心,會想要將自己眼之所見,耳之所聞,一切一切,都是納入自己的囊中。這世上最有權勢的男子,便會想要一統江山,想要整個大陸都歸於他所有。」
王珠心忖,李羨不甘心是個臣子。
王珠更不覺心忖,原來李羨也不安於室,也有這樣子的野心,難怪禮賢下士。
她故意說道:「想不到成國公居然有這樣子的心性和志氣。」
王珠口裡誇讚,心裡卻也並不是這樣子想的。
這樣子的野心,有些女子覺得是英雄氣概,可王珠卻不屑一顧,更覺得十分無趣。
若是李羨想要藉此激發自己崇拜追隨之心,那可真是有些無聊了。
李羨卻也是搖頭否認:「我怎麼會有這樣子心思,我是個武將,是個將軍,一輩子的臣子。我只是一把劍,任人揮舞,甘願一輩子隨風起舞。什麼一統大陸,創立萬世基業,我從來沒這樣子想過。」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可若是有人,不但擁有碧靈宮,還擁有中辰國主之位。一個人既是明面上的帝王,又是暗處的帝王,他有了實力,又想要什麼呢?除了美人,那就是疆域。這樣子的梟雄霸主,自然應當得到一切,多少人會成為他足下的累累白骨,最後成為他的踏腳石。這也沒什麼錯,如今大陸之上多年來征戰不斷,真可謂是蒼生受苦啊。若是能一統大陸,豈不是少了許多相互殺伐。九公主,聽聞大夏太子性子敦厚,想來也不是好戰的人,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王珠一震,狠狠的抬起頭。
她仇恨的目光盯住了李羨,可是王珠心中明白,自己如今心裡浮起的是濃濃的恐懼之意。
一統天下!王者所為!
其中也是包括她的大夏。
李羨對著王珠的目光,卻也是反而微微一笑:「我國陛下,是個庸主。而且,只會折騰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可沒什麼興緻開疆擴土。相反攝政王就不一樣了,雄才偉略,可是了不得。」
他瞧也不瞧,第三支箭射了出去,咚的一下正中紅心。
如今他的話,句句刺入了王珠心。
「九公主,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我也是的。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什麼葉家,什麼碧靈宮,這些東西,都是統統見鬼去吧。我是中辰男兒,中辰不需要被什麼暗中勢力操縱。我們的命運,需要自己做主。我縱然是一把劍,也不想我們的國家,成為一些野心家手中博弈的工具,手中的棋子。」
李羨再一箭射出去,這一箭生生射穿了箭靶。
王珠終於真正認真的看了李羨一眼。
雖然王珠在李如拂面前故作柔順,雖然李如拂是高高在上的中辰太后,可是王珠卻也是並未當真瞧得起。
反而李羨,卻也是讓王珠禁不住認真瞧了一眼。
李羨,絕不容小瞧!
李羨丟了弓,面對面看著王珠:「東海之地,碧靈宮干涉,可是九公主當真願意藉助碧靈宮之力?這也罷了,還算得上互惠互利。那麼大夏的兗州呢,為什麼大夏的國土,成為了葉家和碧靈宮博弈的血肉棋盤?九公主,你不是那麼乖順的人。其實你不慕名利,可是骨子裡卻十分驕傲,絕不想為任何人屈服。九公主,你自己想要什麼,何不坦誠一二。」
王珠心口翻騰,平心而論,她當真能夠咽下這口氣?
當初的兗州,之後的東海。
碧靈宮宮主對她極好,可是若是自己不順他心意呢?難道他就不會殺了自己?
王珠記得自己初入東海,那時候自己要是答得不好,真的是會死了。
李羨點出了她的處境,第一次是暗示,第二次是明示。
為何自己心頭,竟然不覺有些難受呢?
也許她跟碧靈宮宮主交集並不多,可是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一縷說不出的牽絆。
此時此刻,王珠卻並不想回答李羨。
她知曉自己心緒激動,心口躁動。既然是如此,自己也絕不適合在這樣子的心緒之下,做出什麼很重要的決定。
王珠躲避了李羨的目光:「成國公,我知曉自己要什麼,可惜若是說出來,你只恐怕不信。我只盼望和我的家人生活在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擔心戰亂,一輩子也不會被人欺負,家裡的人平平安安的。」
王珠是誰?那可是大夏的九公主,凶名在外,手上沾染了不知曉多少血腥。
可是她的願望,居然是如此的簡單、樸實。
說出去,都是讓人覺得有些可笑,有些不能置信了。
然而,李羨居然莫名覺得,這是王珠真心話。
李羨雙手輕輕的抱住在了胸前:「我從小到大,可並不知曉自己想要什麼了。」
他的目光,卻也是有些悠遠:「我們李家,世代為將。我很小時候,都知曉自己要上戰場。打仗我雖然不喜歡,可也沒什麼討厭。後來娶了妻子,她年紀還小,洞房花燭夜還嚇得哭了。可我記得,我出征那天,袍子上有了條口子。我那個小小的新娘,不讓丫鬟動手,她自己親手幫我縫好。她說,說我是個英雄,說很崇拜我,說我打仗保住了中辰百姓的安危,她很安心。從小到大,奉承的話兒我也是聽得多了,也沒當真。可那個時候,我瞧著她給我縫袍子的樣子,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我的心裡就覺得甜絲絲的。我常常在想,若每次回來,能看到她給我縫補衣衫,那可真好。其實,其實我寧可姐姐不做太后,那李家就是單純的將軍了,可不會有許多讓人煩惱的事情。」
李羨夫人早死,而且李如拂確確實實就是當朝的太后。
一個人若有個掌控朝廷的太后姐姐,一定是偌大的福分,更不必說李如拂還對李羨頗為器重。
若別人聽了,一定會覺得李羨有些矯情。
然而王珠莫名覺得,李羨說的是真心話。
王珠不覺心忖,無論如何,李羨也是李家的人,縱然自己心裡有些不歡喜,是否和李家真心合作,那也是難說。不過如今不必拒絕太狠,不若先應付一二。
李羨也是不覺心忖,王珠心性狡詐,難以信任別人。
既然是如此,卻也是不如徐徐漸進,不必讓王珠一下子給下決定。
不過兩人雖然各自應付,卻也是略有交心之感,說起其他的事兒,也是不覺平添了幾許投契。
王珠對李羨三分提防之中,卻也是不覺有了三分欣賞之意。
她甚至不覺微微笑了笑。
朝著李羨。
可這樣子的笑容,卻也是落入另外一個人的眼中。
端木紫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的一雙眸子異樣的深邃,灼灼的盯住眼前這兩道身影。
瞧著王珠和李羨言談甚歡,端木紫麟一雙眸子之中,卻也是忽而掠過了一縷陰鬱了。
沒誰比他更了解王珠,王珠笑時候,說話時候,是應付還是真情,沒誰比端木紫麟更清楚。
因為他曾經觀察得很是仔細。
夜涼如水,宮燈輝煌。
端木紫麟卻將自己身影沉浸在一派陰影之中,並未現身。
燈火映照之下,這一對兒男女,男的很英挺,女的也很俏麗。
縱然端木紫麟,也不得不承認,李羨有一種很是特別的魅力。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夜晚寒冷,王珠驀然輕輕打了一個寒顫。
李羨解下了自己披風,輕輕的系在了王珠身上。
「夜來風寒,九公主還請珍重。」
王珠微微一愕,不等她拒絕,李羨已經轉身離去。
王珠手掌輕輕撫摸披風,卻也是忽而微微一笑,眼中流轉了幾許算計的光彩。
李羨想來必定是千方百計,想要得到自己的真心。可是此人卻並不清楚,王珠早就沒有了所謂的真心。
送上門來的東西,若不利用,那才是傻子。
既然是如此,這披風也是不必摘了。
王珠也欲圖回去,只不過之前領路的宮娥,居然是未曾在原地等候,而是不知曉去了哪裡。
正在這時候,王珠似覺得一股子呼吸輕輕的吐到了自己的鬢髮之間。
她只覺得自己的耳垂微微有些發癢。
一條手臂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后。
然後王珠的身軀,頓時也是不覺貼在了一具男子的軀體之上了。
王珠放欲掙扎,忽而又頓住了。
只因為這具軀體,居然是讓王珠覺得熟悉的。
男人另外一隻手,手指輕輕的滑過了王珠的面頰,一路輕輕的擦下去,帶著一股子的酥麻之意。
最後觸及王珠的下顎,卻也是驀然狠狠的捏緊了王珠的下巴。
倒是,微微有些刺痛啊。
王珠默默的想。
男人唇角的呼吸,輕輕的滑過了王珠的耳垂,隱隱約約,讓一股子酥麻之意從王珠的耳窩一點點的泛開。
「方才你跟成國公說話,可是說得十分開心。」
刻意壓低了嗓音,明明應當是極為惱怒的,卻也竟然是莫名覺得嗓音有些甜蜜蜜的味道。
好似,好似撒嬌一樣的口氣。
這既讓人毛骨悚然,又讓人全身酥麻。
王珠都有些疑惑,是否這個男人是刻意為之,故意如此的。
一瞬間,王珠內心之中泛起了諸般情愫,旋即卻也是不覺壓下了自己胸中那一縷異樣之情。
那長長的睫毛之下,一雙眸子卻也是平靜無波。
王珠輕柔的說道:「宮主,你實在是誤會了,我一直是站在你那一邊的。或者,如今該稱呼你一聲攝政王?」
對於王珠拆穿自己雙重的身份,身後的碧靈宮宮主卻並沒有絲毫的驚訝。
畢竟他並未欺瞞王珠,並且還留下了諸多線索。
王珠也不覺在想,眼前這個男人,也許是擔心自己會出賣他了。
也是,是養熟的猛獸,以為已然降服自己了,卻也是瞧見自己一手養大的凶獸居然向著另外的人親密示好。
難免,也是會有幾許不悅之情吧。
對方嗓音,卻也是沙啞而甜蜜:「可是你呢,原本不該沖著他笑的。」
他貪婪的扳過了王珠的面頰,去吮吸那片嬌嫩的紅唇。
這是屬於他的,徹徹底底屬於他的!
只品嘗過了一次,就食髓知味。
這幾個時辰,他心神不定,不斷回味那*噬骨的滋味。
無論做什麼事兒,都是魂不守舍,這在端木紫麟的生命之中,也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卻也是不覺回憶對方那溫軟的唇瓣,輕柔的呼吸。
口齒交集的濕潤,衝擊人心的熾熱。
他甚至情不自禁,想要尋到王珠,多看這女子一眼。
卻也是沒想到,居然瞧著這女子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
在端木紫麟瞧來,王珠最招人喜歡的自然就是那等冷冷淡淡的性兒。
如今的端木紫麟,卻也是不覺再次品嘗這縷令人心悸的甜蜜之意。
狠狠的,恣意輕薄,將王珠一片片的撕碎,最後狠狠的吞入自己的腹中。
他的手掌顫抖,狠狠的按住了王珠的腦袋,揉著王珠的鬢髮。
此刻端木紫麟那一片手掌已經未戴手套,卻也是出奇的蒼白。而他的手掌狠狠的撫摸上王珠的鬢髮之際,卻也是顫抖著用力將那鬢髮間那朵嬌嫩的美人蕉攥住在手中,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這朵嬌嫩的花狠狠的捏了個粉碎。
驀然端木紫麟唇瓣卻也是傳來了一縷劇痛,卻是被王珠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珠一把將端木紫麟狠狠的推開。
她衣衫凌亂,面頰暈紅,眼中也是微微有了迷離之意。
如此姿容,在宮燈的映照之下,卻也是越發可人。
王珠自己卻也是渾然不覺。
她一雙眸子之中,頓時也是不覺流轉了惱恨之色:「攝政王,請自重。」
對方將自己當做什麼了?
上次是眾目睽睽,這次可是又肆無忌憚的在中辰皇宮之中。
倘若是引來侍衛,駐足圍觀,王珠只要想一想,頓時也是不寒而慄。
她抬頭瞧著端木紫麟,對方的那張青銅面具在夜色之下越發的神秘和幽潤。
而那人如今唇瓣被自己咬破了,滲透出了些許鮮血。
王珠忽而全身發軟,自己居然傷了他。
端木紫麟卻也是輕輕的舔去了唇瓣之上的血跡。他並不在意自己受傷,可是王珠居然拒絕他。
對面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王珠甚至不知絲毫他內心所想,卻也是不覺心尖微微一顫。
他向自己踏過一步,王珠驀然感覺一陣子的懼意,厲聲道:「你,你不要過來。」
她暗中吞咽一口口水,卻也是聲色俱厲:「這裡,這裡是中辰皇宮。攝政王如此輕薄女子,不怕被別人瞧見了去,聲名有損嗎?」
端木紫麟卻步步向前,言語微微低沉:「原來你怕的是這個,你竟然如此關心我。」
王珠哼哼一擦自己的唇瓣,心中卻也是不覺為之氣結,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然而端木紫麟居然故意曲解,竟然也是有幾分無賴之氣。
端木紫麟拉住了王珠的手臂,重重一下,扯她入懷,再輕輕扣住了。
他的手掌輕輕撫摸王珠的秀髮,竟然不覺透出了幾分溫柔的味道。
他在王珠的耳邊溫言細語:「既然如此,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都是老相好了,自然應當好好敘敘舊情。」
端木紫麟覺得自己若不提點這一點,也許王珠已經是忘掉了。
王珠心忖自己什麼時候,居然又成為了端木紫麟的老相好了。
她正欲反駁,驀然耳垂微微一熱,竟然是被端木紫麟舌尖兒輕輕的舔了過去了。
一股子濕潤之意,頓時也是這樣子涌過來。
王珠頓時全身一僵,竟似忘記了之後該說的話。
端木紫麟還不輕不重的在王珠的耳垂之上輕輕的咬了一下。
他瞧見王珠的耳垂開始漸漸染上了緋紅,好似白玉染上了桃花血,而這樣子的反應,卻也是絕非因為自己咬了一口所致。
對於王珠的反應,端木紫麟卻也是萬分滿意的。
誰又知曉,那個殺人無算心狠手辣的大夏九公主,實則卻是這樣子清純一個人呢。
那樣子青澀靦腆的反應,卻也是極為令人愉悅。
方才因為王珠和李羨談笑風生所產生的憤怒之感,卻也是略略減少。
端木紫麟手指尖兒輕輕一扯,頓時也是將王珠披風扯下來。
他隨手一揮,李羨贈予王珠的披風頓時也是落入池中。
隨即,端木紫麟頓時也是將王珠打橫抱起來。
王珠啊了一聲,顯得極為不滿。
以端木紫麟的武功,若要制服王珠,那也是一樁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不知怎麼了,端木紫麟卻也是並不想要這樣子做。
他反而有些惡意的埋首在王珠的頸項之間,輕輕的說道:「若九公主喜歡在宮中跟我親熱,我也一點兒不反對。還可以,讓這宮裡的人瞧一瞧。」
王珠驀然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所以端木紫麟做出了這些事情,都是希望李如拂瞧一瞧。
這可真是有趣啊。
她不過是個大夏的九公主,在她的國家,太子哥哥雖然十分愛惜她,可是父皇卻也是未必將她這個女兒如何放在心上。
利字當前,夏熙帝也許還盼望自己早些死了。
所以她這樣子的公主,就跟李如拂不一樣,可以恣意輕薄了不是?
王珠的內心,忽而升起了一縷疼意。
眼見懷中的王珠又忽而安靜下來,端木紫麟雖不明所以,心中倒也滿意。
也許是,這個九公主十分怕羞。
王珠臉蛋兒朝里,面頰貼著端木紫麟的身軀。
一股股的羞恥之意頓時湧上來。
她甚至不知曉,明天又會傳出什麼樣子的流言蜚語。
自己剛剛安撫過的李太后,恐怕這安慰也是做不得數了。
只恐怕別人口中,自己又是成為了輕浮水性的女子。
端木紫麟怎麼可以這樣子的任性,他隨心所欲,卻也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處境。
想到了這兒,王珠身軀甚至不覺輕輕的顫抖。
可也許是因為王珠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了,卻也是並未察覺如今的處境。
這偌大的皇宮,端木紫麟一路行來,居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碰見。
無論是內侍還是宮娥,竟似從皇宮之中消失了一般,一個都是瞧不見。
不知不覺間,已然是出宮。
王珠已然是到了一輛極奢華的馬車之前。
端木紫麟一手撩開了車簾,抱著王珠進去。
這馬車極為寬闊,上面鋪滿了雲錦,王珠坐在了上面,只覺得自己好似要融化在這片錦緞之中了一般。
她慢慢的,慢慢的冷靜下來,發覺馬車竟已然開始緩緩行駛,頓時也是不覺面色微沉。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等著有些人狠狠的一刀刀的剁下來。
王珠心尖發緊,卻也是不是滋味。
一抬頭,卻也是觸及了端木紫麟那有幾分幽深的眸子,頓時也是讓王珠一顆心咚咚狂跳,竟似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手指輕輕擦去了唇瓣上的傷痕,一雙眸子卻也是灼熱如火,好似什麼猛獸,盯住了獵物一般。
方才不過剛剛品嘗出些許的滋味,居然就被打斷,端木紫麟自然也是意猶未盡。
他只覺得身軀裡面那股子火焰,是那樣子的灼熱。
蠢蠢欲動間,似要將自己焚燒殆盡。
他絕不相信,王珠對他沒有相似的感覺。
那股子最原始的,最衝動的,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當他輕輕探過頭,想要再次品嘗王珠柔軟的唇兒時候,卻也是被王珠輕輕用手掌攔住。
端木紫麟的身軀卻也是微微一僵,瞧著面前那一雙幽潤如深井的一雙眸子。
「攝政王,大夏的九公主絕非可以恣意輕薄的人。還請攝政王不可如此咄咄逼人。」
縱然王珠那點兒武功在端木紫麟跟前絲毫不算什麼,可是眼前的女子卻也是有那無與倫比的鎮定,理直氣壯如此言語。
而王珠的面頰之上,更是不覺流轉了幾許英烈的紅暈了。
端木紫麟意味深長的看著王珠,內心之中卻也是一陣子的失望。
他雙手扣住了王珠的肩頭,慢慢的收緊,如野獸一般的目光在王珠的面頰之上逡巡,妄圖瞧出王珠的真情實意。
端木紫麟強橫霸道的外表之下,實則卻也是個狡詐過分的人。
他知曉此刻王珠傲氣發作,若硬是強迫如此,說不準從此以後這大夏的九公主就會跟自己生出隔閡。
故而端木紫麟手指一根根的鬆開,可是他的目光仍然是讓王珠一顆心緊張得砰砰亂跳。
「想不到九公主如此聰慧,還未等我自己告訴你,你便是猜測得到,端木紫麟和碧靈宮宮主是同一個人。」
端木紫麟一邊這般說著,一邊伸手輕輕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王珠不動聲色:「也多些碧靈宮宮主對我信任有加,從無欺瞞,故而方才僥倖猜測得到。」
這自然是刻意奉承,以表現自己忠心的言語。
王珠順著碧靈宮宮主的心意,妄圖維護這表明的平靜,這是王珠一貫的冷靜。
若是平日里的王珠,這樣子說著,自然是顯得很恭順。而碧靈宮宮主更可一眼瞧出那恭順之下的一些深邃心計。
可是如今,王珠並不知曉自己如今的模樣。
鬢髮凌亂,面頰紅暈未退,眼中*未消。
這樣子臣服的話語,也是頓時染上了軟綿綿的曖昧味道。
碧靈宮宮主頓時也是覺得有些可惜起來。
王珠的神智清醒,便又恢復從前的樣兒了。這可真是令人不由得覺得失望啊!
唯獨吻得對方腦子一團迷糊,她才會再無暇盤算別的,更會綻放平時絕不能見到的絕美風情。
然而這似乎也是另外一種有趣了。
畢竟看著王珠冷靜自持,侃侃而談的樣子,似乎增加增添了想要撲倒她的*。
端木紫麟不覺輕笑:「你果真跟我心有靈犀,一下子就能猜測得出來。」
王珠為之氣結,為何無論怎麼樣的話兒,都是能讓端木紫麟說得那無限之曖昧呢。
這可當真一樁很不好笑事情。
王珠卻也是無意糾纏,只想盡量躲開端木紫麟。
「攝政王,我如今尚有些許事情,欲圖回去一趟,以免隨行侍婢擔心。還勞煩攝政王停下馬車,王珠可自行回去。」
嗓音清潤,一涼若水,似能消解一腔*。
「如今宵禁時刻將近,中辰法律森森,本王更是遵紀守法的人。莫非你要我違背自己一手豎立法令,讓你此時此刻到處亂闖?過了宵禁,恣意行走之人視為賊寇,守城士兵遇到力斬無赦,我可下了不了這樣子的狠心。」
端木紫麟言語輕佻,王珠越聽越是不妙。
王珠悄然挪動身軀,想要靠近馬車出口。
口中言語仍然是十分淡然:「這些還請攝政王放心,王珠自可應付,不至於讓攝政王你為難。」
說過了場面話,王珠便正欲自行跳下馬車。
驀然一條手臂扣住了王珠的腰身,卻也是將王珠生生拉回來。
端木紫麟一扯,王珠頓時跌入了他的懷中。
只聽端木紫麟十分悠然說道:「九公主,你是屬於本王的人,如今這般傷及自己的身軀,倒是令我好生不忍。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馬車?」
王珠為之氣結,卻強自鎮定:「多些攝政王的一片深情厚誼,當真令我感動不已。」
她欲要起身,卻發覺端木紫麟並無放手的意思,仍然是死死的將自己固定在他的懷抱之中。
王珠一驚,頓時全身寒毛倒豎:「攝政王如今大可以放手,我已然不會違逆你的囑咐。」
端木紫麟卻也是不覺冉冉一笑:「可你剛剛不肯聽話,總是需要責罰一二。況且,堂堂的九公主,怎麼可以如此不知禮數,做出當街跳馬車的粗魯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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