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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狐|媚的情敵3[防盜]

  絕穹坪上,一年四季白雪皚皚,完全區分不了季節時間的流逝,息征總是很憂鬱,坐在大石墩上嘆氣。


  自己自從被這大妖怪用賣身契的形式抓來,究竟已經過去了多久,少年完全找不到一個概念,總覺著,是不是山中一月後,世間千年過。


  這天息征打了水給白九溟沐浴時,糾結的問了出來。


  躺在浴桶內的美人啞然失笑:「放心,不過才半個多月。」


  原來真的只過了半個月啊!

  息征放鬆了下,然後目不斜視,挽著袖子給大妖怪擦身。


  指腹觸及到的肌膚,總是讓人愛不釋手,摸來摸去也摸不過癮。假公濟私的少年一個地方反反覆復摸了半天,這才挪手指,接著吃豆腐。


  半個月的時間,白九溟對於小道士從一開始完全不敢下手,到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揩油,一直保持沉默,甚至在少年蠢蠢欲動的手指下,主動翻個身,讓息征能摸到其他地方。


  被吃豆腐的主人都這麼配合了,自己不多揩揩油怎麼行呢?於是,息征越來越大膽,在沐浴時間以外,也敢伸出罪惡之爪。


  「白公子,」小道士手中捧著一團雪球,一邊好奇問大榕樹下閉目養神的白衣美人,「貧道還不知道,你元身是什麼呢?」


  白九溟也沒睜眼,道:「你猜啊。」


  息征掰著手指頭:「;貧道觀你居於冰雪,喜著白衣,而目色清靈中帶有一絲媚意,舉手投足總是勾著我……咳,略有魅惑之感,所以,白公子你大約不是靈植成精,貧道掐指一算,白公子,你其實是蛇精吧?」


  樹下打坐的白九溟無語:「為什麼就是蛇精了?」


  「因為蛇冷冰冰啊!」小道士振振有詞,「蛇精媚骨,妖姿天成,但是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像白公子你這樣!別看我小,想當年,師祖也是帶我見識過大名鼎鼎的蛇精青鸞音的。」


  「小道士,」白九溟無奈,「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是。」


  息征疑惑:「怎麼不是呢,最像的就是蛇精了吧?」


  「我是狐。」


  白衣青年雙眼一彎,眼角吊起,薄薄的唇角上揚,略帶揶揄看著息征。


  息徵結結實實愣了:「怎麼可能!狐,狐不是你這樣的!」


  白九溟挑眉:「哦?那小道士你說,狐,該是什麼樣的?」


  息征抓耳撓腮:「她們總是一臉可憐兮兮,眼睛裡帶著鉤子,聲音帶著魅惑,走路扭著腰,無時無刻不在勾人……採補。」


  「你說的,是我這樣么?」


  息征聞聲抬頭,樹下的青年已經起身,白色衣袂飄飄,白九溟腳下一點,輕身而過,落在少年眼前,眼中素來的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波蕩漾,輕佻而放肆,本來緊系的腰帶不知怎的變得鬆鬆垮垮,衣襟微亂,黑髮白衣,紅唇媚眼,沙啞顫音,男人的手指輕輕按在瞪大了眼渾身僵硬的少年唇上,痴痴笑著:「小道士,你看,我是狐么?」


  從來沒有過的近距離,讓息征眼神失了焦,對方身上的清新香氣鑽進他的鼻息,帶著一絲冷意的手指冰的他渾身發顫,放大的那張臉上,寫滿了蠱惑人心的媚意,薄唇微啟,粉色舌尖輕輕舔了舔唇角,對方狹長的眼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什麼。


  息征屏住呼吸,哪裡也不敢看的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鼻尖上,保持不動。


  眼看著小道士被自己嚇得都鬥雞眼了,白九溟這才鬆開了手,遺憾道:「平時偷摸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這般膽小?」


  息征等到青年退開一步后,這才像活過來了,大口大口喘著氣,紅著耳朵:「我我我……咳,貧道……才才……」


  「小道士,」白九溟不等息征說完話,就有些好奇道,「從之前我就一直想問了,你是小結巴么?」


  息征一噎:「你才結巴呢!」


  白九溟笑而不語。


  「你真的是……狐狸啊,」息征正視了這個問題,咋舌,「我還沒見過,修行到你這個階段的狐妖呢。」


  白九溟懶洋洋:「你現在不是見到了么?」


  息征好奇:「狐狸修行很困難吧,我聽師父說過,很多狐妖半路走歪,都墜魔了。」


  「並非如此,」白九溟道,「任何妖都有此類現象,就如你,小道士,我也曾見過很多走了歪路的道士,但是並不代表,修道者,就容易走歪。不過是人的錯,何必去怪身份呢。」


  「好像是這樣的,」息征愣愣,「你說的很對。」


  白九溟勾了勾嘴角:「小道士,你還是個幼崽,有的學呢。」


  息征虛心求教:「比如說?」


  「比如說啊……」白九溟眼神悠遠,「你是時候學著餵魚了。」


  「餵魚?」息征歪了歪腦袋,「……白,白丘潭裡的那個一尾紅魚?」


  白九溟手掌一攤,泛起一股凝氣,猛然出現一顆小巧滾圓的透明珠子,白九溟招了招手:「來,小道士,吃了這個。」


  少年老老實實捏去小圓珠子咽了下去,砸吧了下嘴后,後知後覺:「你給我吃的什麼?」


  白九溟眼神充滿憐憫:「小道士,你就老老實實在九岷山待到老吧,你這樣的,在狡猾的人間中活不了幾天。」


  息征很不服氣:「我已經活了十六年了!」


  「哦?」白九溟道,「和外人打過多少次交道?」


  少年又掰手指頭:「一次……兩次……兩次……三……四次?」


  最後息征特別不確定地抬起頭看著白九溟:「好像……有五次吧?」


  白九溟嘆氣:「傻道士,看著你,我就覺著世上大約好人多了,能讓你平安長大到現在。」


  息征鼓著臉,滿滿都是不服氣。


  「這個珠子是能讓你在山中消匿身影的,」白九溟不逗息征了,正經道,「你去白丘潭的時候,路上萬一遇上了誤創進來的,能保你不被人看見。」


  息征不理解:「我還以為這個能讓那個小魚妖對我友好些呢。」


  「秋尾的話你不用擔心,」白九溟道,「你的身上全部沾染著我的氣息,他會對你友好的。」


  少年臉紅了,磕磕碰碰道:「你你你……什麼叫沾染你的……氣息啊……怎麼說話的!」


  白九溟好整以暇:「咦,你整日和我在一起,睡在我身邊,難得不是沾染我的氣息么?」


  息征別過臉去:「我不和你說了,我去餵魚!」


  白九溟指尖戳了戳少年的額頭:「別急,我教你。」


  息征拎著一個大大的木桶,踩著崎嶇的小道,從絕穹坪順著路去白丘潭。


  對於只能腳踏實地的息征來說,這段路程很遠,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堪堪看見那雲霧繚繞的桃林邊,少年一鼓作氣,雙手拎著桶快步蹦跳了下去。


  這裡就是他誤創進來,啃著桃子無意看見白狐狸在白丘潭沐浴時的樣子,也是他不小心,昏頭轉向中,被簽了賣身契的地方。


  踩下去柔軟的草坪和那天無異,淺淺的一層霧籠罩著的桃林也隱隱約約看得見,一潭湖水中,那個大大的石墩還在,這是白九溟放著衣服的地方,碧綠的潭水看不出深淺,平靜,風拂過時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息征蹲在地上,按照白狐狸教的,從木桶里撈出一個軟綿綿的糰子,掐碎了扔進了湖水中,口中念叨:「秋尾,出來。」


  過了片刻,一抹紅色的小小影子出現在水面,紅魚尾巴一甩,口一張,咽下了小糰子,過了會兒,紅魚一躍而起,與半空中變作人形,目瞪口呆指著息征:「怎麼是你?!」


  然後小魚童子鼻翼翕了翕,滿臉不可置信:「你怎麼身上有山主的味道?」


  「難道你被山主大人收作禁臠了?」


  息征差點被口水一嗆,立即反駁:「才不是!不過是因為我吃了他的仙桃,被迫留下來做奴僕還債罷了!」


  「仙桃?」童子眼珠一轉,立即道,「山主實在是太仁慈了,居然只讓你做奴僕還債!喂,壞道士……」


  「我叫褚惜禾!」少年從木桶里又揪了一坨糰子拋起來,童子立即尾巴一劃,撲過去啊嗚一口吃下。


  童子尾巴搖了搖:「好好好,你不是壞道士,你是臭道士。臭道士,山主大人怎麼讓你來給我餵食?」


  息征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童子咬著手指頭:「喂,臭道士,既然這是山主的意思,那你要好好執行,我也會稍微對你客氣些——只要你不是起來偷魚的就行。」


  「我很奇怪,你很值錢么?」息征一邊給童子餵食,一邊道,「從一開始你就說我是來偷魚的。」


  「你不知道?」秋尾童子瞪了瞪眼。


  少年很老實:「不知道。」


  童子頓了頓,道:「看在你是山主的奴僕,就是九岷山的奴僕份上,我告訴你,我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隻秋尾魚!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了我的高貴了啊?」


  息征搖頭:「沒感覺,秋尾魚是什麼?」


  童子嘴角一抽:「你真的是修道的人么,居然不知道秋尾魚就是金……啊啊啊我什麼都沒說!」


  息征半天下了結論:「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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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穹坪很冷情,白九溟很冷情,唯一一個能看起來熱一點的,就是白九溟的一個愛好。


  他愛飲酒。


  皮囊酒袋內,似乎裝著喝不完的酒,息征找不到白九溟的時候,就去懸崖邊的榕樹下找,不在樹下,就在樹上,白衣的狐妖一手枕著頭,一手撥開酒袋壺塞,透明的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圓圓的壺口流入狐妖唇中。


  從沒有沾過酒的息征每次都眼巴巴看著白九溟喝,最後終於忍不住了,站在樹下仰著頭,期期艾艾道:「白狐狸,好喝么?」


  粗枝幹上躺著的白衣青年聞言,咽下口中的酒後,似笑非笑晃了晃手中的酒袋:「好喝。」


  「那……」息征手在樹榦上扣了扣,舔了舔唇,「我能喝么?」


  白九溟一本正經拒絕:「不能,你還小。」


  息征眼巴巴看著白九溟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只能聽見男人吞咽的聲音。


  酒……有些想喝啊……


  少年心性的息征蹲在樹下半天,苦思冥想,終於決定,凡事都要大膽的嘗鮮才對!


  「狐狸……」息征在樹下又叫了叫白九溟,「我有事要給你說。」


  白九溟翻過身來,歪了歪頭:「哦,什麼事?」


  少年舔了舔唇,努力用正經的表情道:「秋尾好像在找你。」


  「哦?」狐妖似笑非笑,「你確定?」


  少年第一次撒謊,渾身不自在極了,但是還是抿著唇,強行點了點頭。


  白九溟翻身而下,手中捏了個訣,息征手疾眼快,一把按住酒袋,道:「我幫你拿。」


  狐妖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息征已經不自在地低下頭去,他這才鬆開了手,輕笑:「小道士,拿好了。」


  息征抱著酒袋,目送狐狸消失在眼前,長長舒了口氣。


  然後,喜滋滋盯著懷中的酒袋,小心翼翼拔出酒塞,好奇地搖了搖,然後就著壺嘴,對著自己的嘴,手一抬,酒緩緩流出,順著壺嘴流到了息征的口中。


  「噗……咳咳咳……」第一次嘗到酒味的少年一下子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口裡到心裡被燒得燙乎乎的。


  息征盯著酒袋,有些惆悵:「這就是酒啊,狐狸怎麼這麼喜歡喝?」


  有些好奇的少年不死心,又試了一下,這次,小心翼翼掌控著,沒有一次倒的太多。


  咽下酒後,息征吧唧吧唧著嘴回憶,飲酒是一個新奇而有趣的感覺,剛接觸的少年充滿著探知欲,從一口兩口,到三口四口,漸漸得了趣,也越喝越喜歡。


  妖怪所飲的酒,不是數百年窖藏,就是內有其他乾坤,後勁極大,又豈是一個之前滴酒未沾過的少年能抵擋的了的?

  不過幾口酒下肚,少年已經被酒意燒得渾身發紅,小臉紅撲撲的,眼中一汪水意,踩在厚厚的雪中的腳走也走不穩,東倒西歪,渾身軟綿綿的息征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整個人撲進雪地中時,被一雙大手牢牢抱住了腰。


  「嘖,真是個貪杯的小傢伙。」狐妖低啞的聲音嘆道,「如此沒有自製,也虧著是在我面前了。」


  少年軟綿綿倒在白九溟懷中,打了個酒嗝,手中晃著酒袋,傻乎乎笑:「狐狸,你的酒……」


  「小道士,」白九溟手指托著少年的下頜,道,「你還清醒么?」


  「清洗?」息征努力瞪大眼,看清楚狐妖后,恍然大悟,「狐狸,你是要道爺給你洗毛么!好,你等等啊,道爺,道爺去燒一盆燙燙的開水來,好好給你……燙毛!」


  白九溟難得黑了黑臉:「小道士,你最好不要是借酒裝瘋。」


  「狐狸,」息征臉貼在狐妖的胸膛上,露出牙齒笑得一臉呆蠢,「你真好看。」


  白九溟嘆氣,明明自己看著小道士喝的,不過幾杯的量,本以為並無大概,卻不想這是個沾酒就醉的傢伙,失算了。


  白衣狐妖鬆開托著少年下頜的手,彎彎腰把人打橫抱起,朝著積雪中的木屋走去。


  「啊!我飛起來了!」被白九溟抱在懷中的少年抬起臉,張開雙手,「嗚~~~飛嘍~飛嘍~」


  光說還不夠,懷裡的小道士還配合著不斷扭著身體,可把白九溟折騰的夠嗆。


  「別飛了,」白九溟努力按住懷裡不安分的人,步子大邁,一腳踹開緊閉的門,直接把人放進了床榻上,「老老實實給我睡一覺,你這個沒有酒品的小道士。」


  到了床上,息征眨巴了下眼,特別委屈:「美人兒,你陪道爺睡么?」


  白九溟氣樂了:「小道士,你膽兒挺肥啊。」


  「狐狸來,給道爺抱抱!」少年特別豪邁一拍胸脯,「你乖,本道爺,不收你!」


  白九溟嘴角勾了一抹笑,就勢壓在小道士身上:「來,給你抱。」


  息征雙手一圈,結結實實摟住了狐妖的腰后,滿足地嘆了口氣:「哎!好舒服……要是有毛茸茸的尾巴就好了。」


  被狗膽包天的小道士抱在懷裡的白九溟頓了頓,身上的衣服抖了抖,從尾椎骨處,伸出來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一掃一掃,貼著小道士的臉頰掃了掃。


  「尾巴!」息征瞪大了眼,喜滋滋貼著尾巴蹭了蹭臉,一本滿足,「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道爺要抱著睡覺!」


  「哦?」白九溟尾巴故意抖了抖,伏在少年的耳垂道,「那你是要抱著我,還是要抱著我的尾巴?」


  少年濕漉漉的大眼睛特別迷茫:「抱著狐狸,還是抱狐狸尾巴……我都想要……」


  「不可以貪心,只可以一樣哦。」白九溟抽回了尾巴,手在床榻上一撐,刻意拉開了與少年的距離。


  懷中一空,急的息征坐起來追上去手腳盤在了白九溟身上,急切道:「我要狐狸!我要抱著狐狸!」


  白九溟滿意地笑了:「乖孩子。」


  「狐狸,」息征灼熱的吐息噴在狐妖的脖頸,委屈的少年期期艾艾,「我想摸摸你。」


  白九溟一個翻身,自己躺在床榻上,讓少年趴在自己身上,他摸了摸小道士的頭頂,溫柔道:「我什麼時候不讓你摸了?」


  跨坐在狐妖身上的小道士得到了許可,伸出手,拉開了白九溟的衣襟,躺下去用臉蹭了蹭狐妖的胸腹后,手也跟著伸了進去。


  「狐狸……你真好摸,我好想把你從頭到尾摸一遍……」


  白九溟手扶了扶差點歪了歪身體的小道士,主動把自己的身體遞交到少年手中,用哄騙的語氣道:「沒關係,來,我躺在這裡,你想怎麼摸都行。」


  「我還想……」息征手撐著狐妖的胸前,伏下|身,隔著衣襟咬了咬白九溟的鎖骨后,身下的狐妖呼吸粗了粗,少年一臉無辜,「我還想咬一咬你,可以么?」


  白九溟閉了閉眼,努力剋制著自己,用沙啞著聲音道:「可以。」


  得到許可的小道士撒了歡一樣,在狐妖身上左親一下,右咬一口,搖頭晃腦:「哈哈,狐狸,我的……」


  縱容著小道士行為的狐妖舔了舔唇,低低笑道:「……等我一一討回來……」


  息征這一覺睡得不怎麼好,頭疼,精神萎靡,特別是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夢,醒來后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在被窩裡坐了片刻,迷迷瞪瞪了一會兒,昨夜的記憶慢慢湧上心頭。


  少年眼睛慢慢瞪大了。


  昨天,他好像偷偷騙狐妖的酒喝,喝了酒之後,他……他究竟做了什麼啊!!!


  記憶一絲一毫不缺,全部都想起來了,特別是他想個淫|賊一樣,對著狐妖的身體愛不釋手,幾次三番咬了人家……


  出生至今從來沒有這麼沒節操過的褚惜禾小道士差點死於窒息,被自己用枕頭捂死的那種。


  還好還好,狐狸不在。


  息征腳步輕輕,抓起地上散亂的自己的衣服,頭髮隨便一挽,挎上布褡褳埋頭就跑。


  這裡不能待了!毀約就毀約,總比沒臉強!

  腳下踩到一處柔軟時,息征有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在同一時候,傳來的女子嬌呼聲:「哎呀!」


  息征再度咕嚕咕嚕滾了兩圈,被兔子精攔住了。


  兔子精一蹦一跳:「怎麼又是你,道士?」


  「小兔子,」息征撓了撓頭,「對不住,又踩著你了。」


  小兔子長耳朵一歪:「道士,你一個人類,怎麼在九岷山,還在絕穹坪附近啊?」


  息征不因為對方是個兔子精就輕慢,老老實實道:「我不小心吃了仙桃,給這裡的山主做奴僕抵罪的。」


  「哪裡有仙桃啊?」小兔子特別好奇,「什麼仙桃啊?」


  息征看了看,指了指方向:「那裡,一片桃林。」


  兔子蹦了蹦:「咦?那裡的桃子不是普通桃子么?我年年都去吃啊。」


  息征楞住了:「不是百年結果么?」


  「不是啊,」兔子精特別迷茫,「每年夏天都能吃的桃子。」


  息征臉一陣紅一陣白。


  「那個,小兔子,」息征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怎麼出山么?」


  兔子蹦了蹦:「我知道啊,你要我帶路么?」


  「可以么?」息征剛綻開一個笑臉,就發現兔子蹦躂的腿上白色的毛被染紅了,「咦,小兔子,你受傷了?」


  兔子精彈了彈腿:「好像是哦。」


  息征蹲下來,攤開手:「我幫你包紮傷口,你帶我出山,好不好?」


  「好呀好呀,」兔子咧著嘴,把受傷的腿抬了起來,「多謝你了,好心的道士。」


  息征手剛接觸到兔子傷口的時候,隱約好像看見一條黑色的氣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他覺著就是眼花了,從布褡褳中翻出一塊白色的布料,小心翼翼幫小兔子纏了腿。


  裹了傷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帶著路,這雲霧繚繞的深山中,不知道為什麼,在小兔子的帶領下,息征很快就找到了當初追打猴子的地方,再往下,就已經很接近山腳了。


  兔子精停下了腳步:「這裡就好啦,我們不能太下去了。」


  「多謝你了,小兔子。」息征感激地笑了笑。


  兔子離開后,息征茫然地看了眼身後之路,總有一種恍然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真的遇上過一隻狐妖么?


  踩著乾枯的地,息征慢吞吞走下山,陰涼漸漸消失,隨著他走到道路上時,夏日的炎熱之感,已經撲面而來。


  自己……大約真的只是做了黃粱一夢吧。


  太巫山,現在沒有任何器具的自己自然不能去,能做的,只能先回師門了。


  息征抓緊布褡褳,最後深深看了眼身後的九岷山後,頭也不回朝著師門方向而去。


  看守山門的弟子看見息征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褚師弟,你回來了。」


  息征微微一笑,剛想說話,突然感覺到一絲頭暈,再然後,身體猛然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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