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確定？
莎拉找到萊昂納多的時候，他正在和賈森看《莎拉》的剪輯片段，和剪輯師打過招呼，莎拉迫不及待地將《斷背山》劇本初稿塞給萊昂納多：「看看這個，原本我是準備在《莎拉》上映之後再給你看的，不過因為馬修·謝巴德的事，我和安妮將劇本提前完成了，《斷背山》講述兩個男人的愛情，很不錯的故事，所以我想讓你出演。」
「安妮？你和安妮·海瑟薇搗鼓出的劇本？而且還是兩個男人的愛情？」萊昂納多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著劇本一角，看向莎拉的目光十分不信任，似乎連翻開劇本的勇氣都沒有。
「正經點，當然不是海瑟薇，安妮·普魯克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說家，她是《斷背山》的原著作者。」莎拉抱著胳膊俯視坐著的萊昂納多，用一種「你愛看不看」的傲慢語氣警告道，「這是個好故事，如果能夠請到合適的導演它甚至可能成為一部經典，但既然你沒興趣……ok，以後別後悔就好！」
「別別，我好像已經後悔了……你對自己的小說都沒有這麼推崇過，經典？你覺得它可以成為經典？」萊昂納多一把抓住莎拉的胳膊晃了兩下，而後一邊飛快翻看起劇本一邊回想道，「記得你曾經警告過我……在你拿我和賈森開玩笑時……」
「你還記得？男人和男人的愛情戲碼是奧斯卡小天使的特殊愛好，雖然你和賈森大概這輩子都沒戲，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給《斷背山》挑選一個更帥點的搭檔。」莎拉模仿著萊昂納多當時的語氣，「那時你是怎麼說的來著？為了奧斯卡，為了讓我滿意……」
「我什麼都願意做！」萊昂納多配合地將自己的話重述了一遍，而後摸著下巴立馬為自己爭取權益，「不管故事講得是什麼，我都要當上面的那個！」
「你確定？」莎拉抿著唇用頗為懷疑的目光把萊昂納多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而後為難地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表情！在懷疑我身為男人的能力嗎？不，這絕對不能容忍！看來我該用實際行動捍衛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萊昂納多立馬像是一隻炸了毛的波斯貓，從椅子里跳了起來，手掌抓著莎拉的小肩膀當即就將其困在了牆壁和自己的臂彎之間。
「……」莎拉愣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猝不及防被壁咚了！男人，果然在某些方面格外不能招惹，但看看面前這張絕世美顏，真的很有欺負他的衝動，有個在後世很火的名詞叫什麼來著？絕世小……好吧，莎拉眨眨眼，很識相地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而是高舉雙手做投降狀連連服軟，並催促萊昂納多先看看劇本。
玩笑歸玩笑，在挑選劇本時萊昂納多還是非常慎重的，尤其這是莎拉第一次推薦給他的故事，值得期待。
「可悲的現實，我看到有一段同性戀被虐殺的情節安排，是為了映射馬修事件吧？如果電影在近期上映一定會引起社會熱議，可惜時間來不及了，即便現在就開拍也無法在奧斯卡之前上映，到那時馬修事件的餘熱可能也過去了。」等粗略看完劇本后，萊昂納多開始認真思考拍攝這部電影的可行性，「沒有浮誇的情愛，但深沉的感情直擊人心，故事的確很好，可是《全蝕狂愛》才上映不到三年，短時間內又演一部同性戀題材的電影嗎？說實話我有些猶豫……而且檔期也是問題，我已經簽下了《美國精神病人》，《海灘》也在洽談中，如果確定下來的話《斷背山》至少要排到明年甚至更往後。」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都喜歡這個故事，相信它值得我們慢慢研讀、精心拍攝。」莎拉咬了咬唇瓣，不確定萊昂納多的態度，「你覺得呢？不感興趣嗎？還是需要再考慮一下？」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推薦這個類型的角色。」萊昂納多的表情略有古怪，「你很希望我出演嗎？這些吻戲甚至床戲……你能想象到那些場景嗎？我和另一個男人在帳篷里……」
「這有什麼？你的《全蝕狂愛》我看過很多遍。」莎拉聳聳肩，話已出口就發現萊昂納多的表情越發古怪了，幾乎無關都皺成了一團，她尷尬地低咳了兩聲，主動握住了萊昂納多地手，低聲嘀咕，「說實在的，我只是看到喜歡的故事和影片時就會忍不住第一時間想到你，我會想象你出演《星球大戰》的天行者一定能帥出銀河系，你演《黑客帝國》一定酷斃了，而你出演《斷背山》……那些壓抑在心底的感情十分考驗演技，我會想象你忍著淚緬懷愛人的最後一幕，你知道嗎？只是這麼想一下我的心臟都會抽痛，而我期待你能把這一幕完美地表演出來，去感動更多的人。」
莎拉感覺到萊昂納多地手顫了一下，反握住了她，微微用力。她不禁抿了抿唇，輕聲說出了最後一句心聲：「w……我只是覺得這是一部不容錯過的好電影，我只是不由自主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萊昂納多凝視著莎拉，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他就保持著一手撐著牆的姿勢，像是在回味剛剛聽到的一切，一點一點將每個單詞每個字母拆開了細細回味，彷彿在其中有一股溫柔的力量征服著他，催促著他，奪去他身體的控制權，只想立即吻住面前美麗的女孩，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
——「我只是不由自主想把最好的都給你……」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聽到的最美妙的情話吧？萊昂納多一邊親吻著莎拉一邊在心中這樣想著。
至於《斷背山》？是否參演還用回答嗎？
「那麼這部電影需要找投資嗎？我的意思是它的製作成本應該要比《莎拉》高……」萊昂納多笑著吻了下莎拉的額頭，不等莎拉回應便自問自答道，「不，我們的星光付的起一千萬，有《明日之星》這個大金礦在，我們根本不用發愁資金問題。」
莎拉像一隻吃到了小魚乾的幸福貓咪，愉快地眯了眯眼：「既然星光公司的兩位董事意見一致，我非常榮幸的宣布《斷背山》將成為本公司獨立製作的第二部影片。」
「這時是不是應該來一杯香檳？」萊昂納多摩挲著光潔的下巴。
「等到我們搞定電影的導演再慶祝也不遲。」莎拉調皮地眨眨眼，決定將萊昂納多綁架，「我已經有心儀的導演人選了，但不知道你這個誘餌能不能吸引他咬鉤。」
坐在去往李安工作室的車上，莎拉一邊聽著《朱諾》電影音樂主要創作人金雅·道森的新歌一邊愉快地點評：「這位歌手的曲風和《莎拉》的確很合適，賈森的聽力和他的眼光一樣精準，在眾多候選歌手裡獨獨選中了她！聽著這段旋律我的腦子就會自動播放《莎拉》的片段，視覺和聽覺地完美融合。」
「道森的歌適合電影卻並不適合選秀，她在選秀積分榜上的排名可一點也不靠前，難為賈森竟然能把她挑出來。」萊昂納多對道森的曲風也十分滿意，不過此時的他注意力明顯在李安身上，「我沒想到你看中的導演時李安，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點，之前我和李安曾經有過一次並不算愉快的接觸，而那部我沒有參演的電影《與魔鬼共騎》現在仍然在製作中，所以我並不確定他是否喜歡我這隻『誘餌』，同時也不確定他是否有合適的檔期。其實我們可以找出不少其他優秀導演，邁克爾的人脈絕對不是吹的，介於星光和caa保持著融洽的合作關係，我們可以最大限度利用caa的資源，所以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李安執導這麼堅持。」
「只是我的個人傾向，導演一部電影就像烹飪一道佳肴，同樣的食材經由不同的廚師之手，味道會有天壤之別，而我覺得李安是完成《斷背山》的最佳人選。他將《理智與情感》處理得非常細膩，我很喜歡那種風格，而且東方人骨子裡的保守含蓄會更好地詮釋兩個男人深埋內心的感情戲，細膩、神秘、綿長卻又不為己知的愛情。」莎拉當然不能說上輩子這部電影就是李安導演的，她嘗試著描述記憶中《斷背山》的片段，那些美麗而細膩畫面，隱晦卻強烈的感情，她幾乎是在腦中重新回味了一遍電影，而通過她的描述，整個電影彷彿都在萊昂納多的眼前立體地呈現了出來。
萊昂納多不禁聽得入迷，他深呼一口氣將心頭那些來自故事主角的遺憾與悲傷宣洩出去，而後不可置信地感嘆道：「你確定李安能夠拍出那些畫面和感覺嗎？莎拉，或許你應該修改一下自己的大學專業，為什麼不嘗試做導演呢？聽了你的描述，我已經完全被吸引了，這部電影根本不需要請李安或者其他任何導演，有你就足夠了！」
「我？不，這怎麼可能，做演員已經快把我折磨的失眠了，導演會要了我的命，看看賈森每天深鎖的眉頭，即便《莎拉》劇組那麼高效率，他依舊快成小老頭了，我可不想老的那麼快！」莎拉被萊昂的建議嚇到了，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她忍不住反省自己剛剛情不自禁的描述是不是太過火了。
李安！一定要李安！莎拉在心中這樣對自己強調著，她一定要把李安拉進來！就算綁也要綁來！
馬修·謝巴德事件令同性戀成了十月最引人關注的話題，而這也很大程度的幫了莎拉一個大忙，她相信李安會對《斷背山》感興趣，但檔期的確是個問題。當李安表示自己在《與魔鬼共騎》之後已經有計劃時，莎拉的心墜入了谷底，她不確定如果換一個導演《斷背山》是否還能成為以前的那部經典。沒有希斯萊傑和傑克·吉倫哈爾的《斷背山》事實上已經讓她心裡有些沒底，如果最重要的李安也缺席，她真的不敢想象那還能叫《斷背山》嗎？
不，是根本完全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