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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一言不合就杖責

  謝祈撥開花木走過去,才發現有三人正在拉拉扯扯,一個明顯喝得有些多的男人嬉笑著摸在對面的少年的臉上,另一隻手便要過去摟住他的腰。說是少年,其實謝祈一眼便看出那是個少女,大約也是世家之女,生得十分艷麗,卻穿了男裝便跑來此處,只是打扮拙劣,便被人一眼看了出來是女郎。


  那客人大約把她當做了這樂館中的女子,便不管不顧輕薄了上了,她身邊的另一個少女大約是她的侍女,也是一般的打扮,此時慌了神,滿臉漲紅的去拽那男子的手,只是她一個女孩又有多大力氣,被那客人一把便揮到了地上。


  既然見此情景,謝祈自然不能不管,便直接走到那客人身前,制住了他那亂動的手,將那少女扯在了身後自己身後,微笑道:「兄台恐怕是錯認了。」


  那客人見懷中忽然空了,便紅著眼睛盯著他打量了一番,冷笑道:「你又是什麼人,竟也敢和我搶人。」說罷一拳便向他臉上揮來。


  雖然謝祈躲的快,還是被掌風帶到,眉骨上頓時流下鮮血,他不願與醉鬼計較,便開口叫了風榭中的侍從,那些人是紅衣的手下,見他經常來此又與主人相熟,不待他吩咐便將那男人拖了出去。


  謝祈轉身,經過此番,那被推搡在地上的侍女站起來扶住謝祈身後的女郎,那女郎雖面色蒼白,卻端莊一禮,低眉垂目道:「多謝公子相救。」情態倒是楚楚動人,說罷一臉擔憂地望著他臉上流下的鮮血,從身邊侍女手中取了絲帕遞與謝祈。


  謝祈接過那絲帕隨性抹了抹,見那女郎一臉憂慮,不由笑道:「並無大礙,不必掛懷。」那絲帕既染了血污,卻也不好再還給人家,謝祈想了想便將其揣在懷裡,那女郎不知想到了什麼,蒼白的臉上一紅。


  謝祈料想果然不錯,那女郎是第一次帶著侍女扮了男裝從家裡溜出來,在街市上玩樂,卻聽旁人說到這城郊的樂館是夜間最繁華的好去處,便興沖沖地來了,卻沒想剛剛進來便遇到了那個醉酒的男子,險些便被輕薄,此時便有三分嗔怒,七分失望。


  謝祈想起當年自己在宮中之時,也常常想方設法與身邊內侍換了衣服,偷偷矇混出宮,此時倒是有幾分感同身受,看著那女郎便像是看著十年前的自己,不由心生好感,他想了想便開口笑道:「若說帝都夜間的好去處,我還真知道一處。」


  那女郎驚喜道:「是什麼地方?」她的侍女在她身後有些遲疑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像是提醒她不要如此草率便信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話。然而她家主人卻並不在意,只是興緻勃勃地望著謝祈。


  謝祈喜歡那女郎的天真率性,也不想再回去被殷理他們灌酒,果斷笑道:「我帶你去。」


  那女郎也沒有猶豫,便跟著謝祈走出了風榭,她的侍女在身後想攔也攔不住,只能也緊緊跟了上來,一路上都是繁華街市,此時兩旁點起了花燈,兩個人像是未曾見過如此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景象,便有些目不暇接。


  三人一路走到帝都城中那座十三孔橋下,沿著石道走下去,隱約可見寬闊的河面上漂泊幾條小舟,還有粼粼的波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河水中還有一條閃閃的光帶,走近了看才發現那竟是一盞盞蓮燈,順著水流向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黑色夜空下無比奪目。


  那女郎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一時間看得有些呆了,她的侍女也有些興奮地將手伸進水裡,想去撈那些燈。


  謝祈微笑道:「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人在這裡放河燈祈願,我一直覺得,這便是帝都夜裡最美的景色,卻沒想到過了十年,還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那女郎聽他的語氣中多有悵惘,不禁開口道:「公子……離開帝都很久了嗎?」


  謝祈不願多言,玩笑道:「你若是喜歡,也可以放上一盞,據說若是寫上心上人的名字便可以心意相通。」


  那女郎好奇道:「公子也放過?」


  謝祈不語,那女郎莞爾嘆道:「卻不知道公子得心上人是怎樣的美人。」,她轉過身去對著十五的滿月祈願,輕聲嘆道:「我亦別無所求,惟願家人平安。」


  謝祈道:「姑娘蘭心蕙質,所求所願必能實現。」


  天色已然不早,謝祈擔心她們回去路上不安全,那女郎卻執意不肯讓他相送,謝祈明白她大約是不願露出自己的身份家世,便向她們告辭,只是他還未轉身,卻聽得那女郎開口道:「卻……還不知公子姓名?」


  謝祈笑道:「我姓謝,若是有緣,大約還能再會。」


  那女郎深深望著他一眼道:「有緣再會。」


  謝祈走後那女郎望著他的背影不語,卻是沿著河岸逆流而上,走到了河流的上游,果然那裡便有一個攤子,擺滿了一排排的蓮燈,她有些歡欣地挑了一盞最好看的,也順著水流將它放進了河裡。


  那女郎站在河邊望著自己的那盞燈默默消失在河裡,表情卻有些開心,身邊的侍女卻忍不住好奇道:「少君方才許了什麼願?」


  她莞爾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待回了府,明日便幫我查一查,方才那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謝祈回到陸府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今日在他去風榭之時,東海王姜炎已經返回帝都,入宮覲見天子,這場三個皇子之間的賽跑終於迎來的第一個勝利者,只是天子病體轉安,這迅速也就沒有了什麼優勢。


  而對於謝祈而言,他只是擔心,如此一來距離陸紀要他去王家的時候便又更近了一步,如此想來,躺著滄浪閣大床上便有些輾轉反側。


  第二日謝祈還在朦朧間便被人從睡夢中驚醒,他帶著萬分的不情願洗漱一番出了屋子,卻發現外面等著他的是靜殊苑中的掌事。


  那掌事見他出來直嘆了口氣,謝祈不知發生了何事,然而未待他開口相詢,那掌事便道:「前日公子的書房少了一方前朝的硯,今日有人來報,說你見你拿了城中典當,變了錢便到樂館中揮霍,你這便跟我去一趟書房,與公子說說清楚吧。」說罷,便用一種無限痛心的目光望著謝祈。


  謝祈莫名其妙,心道陸紀又搞什麼鬼,待他進了書房,走入屏風之後,卻發現陸紀正在寫字。


  謝祈決定先發制人,他一站定便開口道:「不是我。」


  陸紀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


  謝祈心下一松道:「你知道便好。」


  陸紀冷淡道:「你成日在府中坐不住,還要大肆請客,每月的那些錢夠花嗎?也無怪被人嫉妒,找到一個機會便要栽贓給你。」


  謝祈方知原來他的一舉一動大約都落在陸紀眼裡,此事大約是有人故意想讓他難堪,只是這手段未免有些拙劣,但他想不通的是,既然陸紀一眼便識破了這上不了檯面的伎倆,為何還要他來這一趟,於是謝祈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不論別人怎麼說,你懂我就好。」


  陸紀聞言不語,卻眸色深深道:「這事雖來的突然,卻也是一個機會。」


  謝祈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陸紀不會是要……


  果然陸紀開口道:「如今只能……」


  謝祈打斷他道:「即便你因為此事將我逐出陸家,王家也不會用一個有污點的人。」


  陸紀卻是笑了,開口道:「你果然思路敏捷,然而王家會不會用一個有污點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會用一個告訴他雍家有他要找的東西的人。」


  謝祈沒有想到陸紀居然也知道雍家的事情,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陸緋既然已經將雍瑞請到家中,又如何能瞞得過陸紀。


  果然陸紀見他不語便冷道:「讓你好好看著二公子,卻不是讓你們兩個背著我做事,我若不說,你還要瞞到何時。」


  謝祈立刻做無辜狀道:「這件事都是二公子吩咐我做的,他不讓我告訴你,我也別無選擇啊。」


  陸紀並不聽他解釋,淡笑道:「那如今便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說罷眼神示意,旁邊便有四個侍從上前將謝祈按在地上,謝祈只聽道陸紀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外面能聽得清道:「杖責。」


  謝祈抬頭努力用最可憐的目光望著陸紀,彷彿無聲道:「不會真的要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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