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被安陌薰帶進一個房間, 看她找來醫藥箱,幫我消毒包紮傷口。
整個過程像做夢一樣, 我不敢眨眼,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會消失不見。
在這個時候, 我依然堅定認為這是幻覺。就像剛才看見她幸福地依偎在大使的身邊一樣。
幻覺令人心傷, 也會令人充滿希望。
而她說的那些話, 我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如同在我陰霾的內心射進一道最絢爛的陽光。怎麼可能是真的?
直到倏地感到一陣劇痛!
「嘶——」我忍不住叫痛出聲,很快愣住。
她就在我身旁,低垂著眉眼, 聽我一叫, 峨眉微蹙, 動作更加輕柔了。那□□真如新月清暈,花樹堆雪。令我心中一口濁氣全都散去, 化為心口尖上的一顫。
我拉住她, 進而把她整隻手捧在自己的雙手間,痴痴望著她。
她停下, 垂眸輕聲道:「疼么?」
我愣愣反應她的話, 搖了搖頭。
是真的吧?
手指間柔軟的觸感,是我熟悉的溫度。我還想加深印證, 印證這不是幻覺。
我順著她的手摸上她的手臂,一路滑上去, 手指碰上她的香肩。
她一頭黑髮隨意散在肩頭,許是身後的月色太過明潔,整個人散發著瑩潤白皙的光澤, 像是羊脂美玉上濺著滿月的銀光,美得炫目,無可比擬。
我心中暗涌著波濤,強忍著,手指沿著頸子肩窩慢慢摸向她的臉頰……
這時,她的聲音輕柔馥郁,響在耳畔:「傻了?」
就連耳畔頸側的味道,都清新雅潔如蓮。
此情此境,恍若大夢一場,只覺腦中一片轟鳴混沌,眼淚已奪眶而出,顫抖著說:「是你,真的是你……」
她偏了偏頭,臉頰更貼合著我的手掌,點了點頭。
我淚如雨下,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肩窩,大哭一場。
我記得那是我哭得最徹底的一次,好似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凈了。
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我真正懂得了珍惜的意義。
不能再有第二次了,絕不會再鬆開她的手,我對自己說。
「比湯寶還愛哭鼻子。」她幫我擦著淚水,無奈地說。
「對……我……」剛才哭得太凶,哽咽得說不出話:「……湯寶,他是……」我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咬著詞,一邊打著哭嗝,累得我喉嚨與胸腔一起疼。
「別說了。」她轉開眸光,讓我看不清她的眼色:「攢些力氣,先上藥。」
「不……我、要……說……」
「小舟?」
「你、聽……我……」
「親我。」
「……啊?」
她眸光沉靜中透出執迷不悟的熱烈:「親我。」
我傻了。
她嘆了口氣,勾住我的頸子,吻上我的唇……
可還沒等我品過味兒來,她就退開了。
什麼情況???
她是不是覺得這就是親啊?不是,她說的親,就真的是輕輕碰一下嘴唇?
我怎麼一頭霧水啊??
尤其看見她耳朵紅著,還一臉禁慾矜持,這反差大得我連嗝都忘打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溫柔的沙啞:「你再說一句話試試?」
我更懵逼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小聲道:「你不是說,打嗝不止的時候,嚇一嚇就好了么。」
「……」
為什麼我正經歷著這大悲之後的大喜,地獄天堂轉換之間的時候,會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但我實在不敢露出一絲絲哭笑不得的表情來,因為她看起來異常認真。我了解她,她很單純的希望我能停止打嗝,這樣她就可以幫我處理傷口上藥。
我想這事不完成,她是不會放鬆的。
於是按捺住自己內心早已奔騰的情感,乖乖讓她幫我上藥包紮。
隨著她的動作,我的耐心隨著時間一點點被吞噬。想著那個不是吻的吻,整個人都口乾舌燥起來。
不不不,我倆才剛久別重逢,很多話要傾訴。再說我現在雖然完全清醒了,可酒醉之時隱約聽見藺楓說了她有危險的話,我要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
可是再如何的心事重重,望著她那沒完全褪熱的紅彤彤的耳垂,我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在啃咬,癢得要命。
我想我等得眼睛都要冒火了,她終於包紮完畢。然後我就聽見門被拍了兩下,奔奔探進頭來:「老闆?你在不在啊老闆?」
「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喜歡大家討論劇情探索人物。正面負面都喜歡。提意見建議的我會認真回答倍感珍惜。我並不是不接受不同意見,而是不接受純粹發泄情緒而傷害作者和讀者感情的回復。我對你們及時反饋的珍視程度相當於你看到我的更新。特別希望你們多在文底發言、交流,讓我知道你們的觀后感。我的文是寫給你們看的,你們喜歡,更多的人喜歡,這文才更有價值。當然了,最重要的當然還是我自己喜歡,誰讓我是個傲嬌任性病嬌(大霧)的作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