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總裁助理
在龍昭的帶領下，龍潭在整個東北洲所向披靡，成為了北中國的龍頭企業。雖然都是龍昭的功勞。但是龍嘯天卻認定了這是龍潭遇到貴人才轉了大運。
三年來，蘇杭只有周末才回家聚聚。龍昭公務繁忙，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有的時候成月都見不到一面。大家都忙，見面的時間少，摩擦也就少了很多。幾年來兩個人一直相安無事，關係沒有冷淡，也沒有更進一步。由於市場大環境不好，中建集團也面臨了較大的挑戰和危機。張傳喜疲於生意，找蘇杭的頻率也越來越小，但是其愛慕之心只增不減。雲軒跟了王永興，至於他們之間是哪種關係，蘇杭不得而知。但看到王永興出席公開場合也毫不避諱的帶著雲軒，他那顆心總算是安放了下來。
孟娜的確很能幹，三年時間，已經做到了公關部的媒介組的主管。公司對外的發言和聲明，各種新聞資訊的發布，新產品的推出，媒體的管理，全部由她負責。馬駿還在不遺餘力的追求孟娜。
三年來，一切都順風順水，水漲船高。本以為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過下去，可是沒有想到，一個人的介入，讓整個龍潭陷入了動蕩之中。這個人，便是小少爺龍飛的親生父親，林鋒。
林鋒是南中國最大的集團公司風行國際的董事長，也是南中國最大的社團組織血虎幫的現任幫主。因擁有祖上傳承的上古神器，身懷絕技，而被江湖上渲染上了許多神秘和傳奇的色彩。風行國際業務範圍非常廣泛，遍及整個東南亞地區。其在緬甸擁有自己的武裝基地，其地位和聲望在整個東南亞如雷貫耳。血虎幫是林家祖上傳承下來的灰色產業。經過林鋒多年的商業運作，基本漂白。但是其聲名依然不可撼動。
林鋒的兒子林霆飛在7歲那年遭仇家綁架，落入山崖失蹤。受傷失憶的林霆飛被徒步旅行的龍嘯天搭救，帶回龍潭收為義子，取名龍飛，一養就是十年。十年後偶然的機會父子相認，龍飛作為獨子被帶回三角洲。一晃五年過去了。五年後，風行國際突然洶洶北上，勢與龍潭進行戰略合作。
龍昭明白，這所謂的戰略合作，其實野心昭昭。風行國際覬覦北方市場這塊大肥肉很多年。北方物產豐富，礦產資源和石油資源豐富，遠遠不是南方的土體屬性能相提並論的。林鋒明著想與龍潭合作，開拓北方市場，實際上是想利用龍潭，瓜分資源搶佔市場。龍嘯天的身體每況愈下，對龍潭多元化的業務也無力運籌，只好放手任龍昭去主導。
可能人年紀大了就會因為體力上的不支，失去鬥志和勇氣。加上對龍飛深厚的感情，面對林鋒的合作請求，龍嘯天是動心的。如果撒手而去，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兒子。龍昭的霸道與□□，骨子裡的冷漠與狠毒，加上不肯妥協的性格，讓他實在放不下心。與林家交往這麼多年，龍嘯天對林鋒的能力和德行十分認可，所以在身體每況愈下之際，想把龍昭和龍潭託付於他。
但是龍昭不老也不糊塗。他很清楚如果跟風行國際合作，龍潭將面臨什麼。他不可能把自己近十年來的心血拱手讓人，更不可能屈於人下。一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拉開了帷幕。
龍潭一直快速擴張著，上市的計劃被龍嘯天按著一直擱置。在蘇杭即將畢業之際，龍嘯天決定把蘇杭調到總裁辦擔任總裁助理一職，全面協助和輔佐龍昭開展經營業務。這個安排，算是眾望所歸。
一般企業里不論多麼優秀的人，過快的提升，一定會觸及某些人的利益，招致妒忌和不滿。可是在龍潭不同。眾所周知，總裁龍昭性情冷厲暴虐，喜怒無常，沒有人能摸透他的脾性。所以除了阿同替他開車跑腿安保，秘書處幾個文秘幫他處理日常公務外，這麼多年他身邊的這個助理的職位一直是空缺的。沒人能做，也沒人敢做。是個人都知道這個職位有多麼難做。
加上風行國際的強勢逼近，龍嘯天的動搖與妥協，令龍昭內憂外患，危機四伏。原本就冷厲的性子變得更加嚴苛，沒有人敢接近他。連做事滴水不漏的大秘書張楚都被他一天罵三回，阿同更是一天到晚大氣不敢喘一口，稍微犯點兒錯就家法上身。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避之不及。
所以對於蘇杭的晉陞，有人抱著同情的態度，更有人等著看蘇杭知難而退。大家為了慶祝蘇杭畢業升職，在蘇杭到崗前一天，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慶祝追悼會。party中央擺著蘇杭的黑白大照片，周圍全是花兒，底下白紙黑字寫著視死如歸四個大字，弄得蘇杭哭笑不得。
所有跟蘇杭玩兒的好的都來了。大家輪番向他敬酒訣別，祝他一路好走。聚會一直鬧騰到好晚才結束。
很久沒有回家住了。三年的集體生活，讓蘇杭散漫慣了，甚至有些淡忘了住在家裡的感覺和那些冗繁苛刻的規矩。三年來，他和龍昭的會見幾乎只限於家宴和公司里的遙望。風行國際的介入，將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父子關係一下子打回了原型。蘇杭與龍昭那些來之不易的靠近也隨著距離灰飛煙滅。彷彿只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回到家，只有李叔李嫂親切依舊。他們忙前忙后的給蘇杭端吃的拿喝的，房間早已收拾乾淨，連被褥都洗凈曬過。看到他們期盼的眼神，蘇杭心裡一陣感動。
「孩子你可回來了！這個家裡沒了你，真是一點兒熱呼氣兒都沒有了！」老李很少這樣感慨。李嫂端上煲了整整一下午的雞湯，笑意盈盈的看著蘇杭一口口喝下去。
「主人沒回來嗎？」蘇杭問。
「還沒。這段時間回家很少。經常忙的太晚就在辦公室休息了。」老李道。
「哦。」蘇杭的心裡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了。」老李微笑著問：「準備好了嗎？」
蘇杭露出一副苦逼相。他心裡真的一點底都沒有。這幾年來，他與龍昭相處的時間大多在家裡。對於他在職場里的風格蘇杭完全沒見識過。聽說連張楚都接連挨罵，蘇杭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龍昭果然沒有回來。正式入職的第一天，一定不能出差錯。蘇杭洗了個澡，穿上了雪白的襯衣和剪裁考究的西裝。不知是西裝太高檔還是怎麼，蘇杭整個人顯得格外高貴挺拔，職業感十足。一頭灰白色的短髮，成為他渾身上下僅存的一絲時尚。
他的新辦公位坐落在龍昭辦公室門口。總裁辦公室旁邊依次為各高管辦公室，中間是一個開放的大型辦公區域。核心部門都包含其中。這個辦公區幾乎涵蓋了龍潭最優秀的人才，所有的戰略決策和發展規劃都是在這裡指定出來的。被龍潭人稱之為作戰指揮部。辦公區內實施360度無死角攝像監控。每個高管的辦公室都是透明的玻璃牆。牆上配有窗帘。除了私密的會見外，高管和下屬之間是沒有任何隔閡的。
蘇杭對這個辦公區域並不陌生。之前輪崗的時候，他也曾經在這個指揮部工作過幾個月。那幾個月也是三年來最難熬的幾個月。因為這裡的氣氛異常壓抑，每個人都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加上總裁與高管們都聚集於此，工作環境近乎透明，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一堆狗屎！滾出去重做！」龍昭的咆哮聲響徹上空。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個個把頭埋得更低些，生怕惹火上身。
只見張楚頂著黑眼圈臉色尷尬的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企劃案。一看那個精神狀態，就是忙了一個通宵沒睡。
蘇杭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張楚的桌上。張楚擠出一個微笑，對蘇杭表示感謝。他派了專人來帶蘇杭，讓他儘快了解龍昭的各種要求和喜好。看到那個秘書將厚厚一疊文件擺在他面前，蘇杭頓時有種想死的衝動。
看著那苛刻到極致的要求明細，蘇杭真沒想到龍昭在公司比在家還難搞。辦公室里不能有一絲灰塵。辦公用品的擺放一毫米都不能偏。咖啡茶飲的溫度濃度和派送時間都有精確的數字。送批的文件需要事先審閱，按輕重緩急分門別類，並標註好籤批的位置。文件進出要詳細登記，並掃描留底。日程管理需要以分鐘為單位而不是小時。會議安排和接待管理更是有著數不清的細節要求。更不必說那些近乎挑剔的著裝和行為規範了。
好在蘇杭有幾年的經驗積累，處理起來隨不能說得心應手吧，起碼也不會手忙腳亂。他本以為憑著他與龍昭近距離相處多年的經驗，至少可以相安無事幾天。可是沒想到，上任第一天，他便成了大家同情並默哀的對象。
上午是龍昭的私人辦公時間，除了預約的外客任何人不得打擾。8點咖啡，9點紅茶，報批的文件審閱分類整理后，10點整統一送進去。11點諮詢用餐方式，根據外出與否安排行程。同時要拿出簽批件，一一掃描留檔后再下發給各部門。中午要整理辦公室衛生，補缺耗材和歸置辦公用品。整整一個下午都被沒完沒了的會議和沒完沒了的彙報請示佔滿。各種參會人員的接待和安排就把蘇杭忙到死，他還要代接電話，安排龍昭明天甚至將來一周的日程，更不用說手裡還積了一大堆的急需處理的郵件和文檔，最遲反饋時間不超過24小時，蘇杭只覺得這一天的日程幾乎要把人逼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這種高強度高負荷連軸轉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