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乖乖等著我娶你
“那不會影響到她的記憶吧？”淩非低頭望了一眼呆滯著目光的淩沫，臉上升起一股擔憂之色。
醫生很專業很負責地說來，“這個你放心，我們也幫她做過腦部的仔細檢查，拍了片並未有任何血塊淤積在裏麵除了傷口有些微的感染。不會造成她記憶的損傷。”他說完將手裏的儀器和單子遞交到身後的護士手中，親自幫淩沫換藥包紮傷口後，詳細囑咐了淩沫這段時間休養要注意的問題事項，然後開了一張用藥單子給淩非，便離開了。
醫生走後，淩非疑惑地問著她，“沫兒，我記得你腦部的傷不是早已愈合結疤了嗎？為什麽還會裂開？之前你和慕曉瞳他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還有你手腕腳腕上的紅痕印是怎麽回事？”
“哥，你相信阿漠的話嗎？”淩沫偏過臉反問他，眼神裏充溢著點點淡漠。
淩非對她的問話越發得好奇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沫兒，你為什麽這麽問？難道不是魅綁架你和慕曉瞳，然後推你下湖的嗎？”
淩沫嘴角扯開冷笑的弧度，漠然的眼神透出她此刻平靜如水的心境。“他是這麽跟你說的嗎？哥，魅他是來救我的，推我下去的不是他，而是慕曉瞳。至於我手腳腕上的傷痕是唐言漠他，他為了怕我逃走，用鐐銬把我困住。”
最後一句話有些難以啟齒，她停頓了一下，沒有瞞著還是說了出來。她以為他會理解她，沒想到他接下來說的話讓她真的好失望。
“沫兒，你在說什麽你自己知道嗎？慕曉瞳她現在躺在你對麵的病房裏，比你傷得還嚴重，怎麽可能傷害你！況且唐言漠他這麽愛護你怎麽可能這樣對你。魅給你吃什麽藥了，至於你這麽幫著他說話，誣陷自己人。”
淩非對她極力維護魅心裏油然產生一種氣憤。他跟唐言漠的關係雖談不上生死患難之交，但也算得上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好朋友，從幼托班到高中都是同個學校同個班出來的。他的為人還要她說嗎？這次不管她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哥，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沫兒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相信的好哥哥了。唐言漠他充其量不過是你的朋友，我跟他之間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什麽時候變成自己人了。我倒想問問你他到底給你什麽好處了，還是說孟憶湘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導致你現在竟連自己妹妹的話都不相信了。”這樣的淩非讓她感到寒心，他已然不是當初那個最親最疼自己、溫文爾雅的哥哥了。
“沫兒你……”淩非被她這番冷情冷意的話一時堵住，心底淤積浮蕩著一絲絲火氣，看著她麵黃虛弱惹人憐的模樣，竟拿她沒辦法。
淩沫知道自己脫口說出這些話他是非常生氣的。二十幾年來他們兄妹感情一直親密無間，從沒說為了別人而有過言語上的爭論和意見上的分歧。他們而今這種局麵是她無法接受和心痛的。
“哥，對不起，我已經沒辦法再去喜歡他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處理吧。請你和爸還有湘湘不要再幹預進來。我不想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失去我曾經最愛的哥哥。”她說完，冷淡地撇過臉，不再去看淩非溫潤到讓自己心傷的臉。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哥，麻煩你先出去，我很累想睡了。”
淩非見她執著於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容自己再為唐言漠辯解一句話，隻能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她的病房。
然剛側過身站起來，就看到此時去而複返、怔在門口的唐言漠如火般赤紅的眼眸，顯然他們的對話，他聽進了一大半。“阿漠，你什麽時候來的啊，嗬嗬，那個讓沫兒先休息吧，我們出去走走說說話怎麽樣？”淩非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看了一眼閉著眼假裝休憩的妹妹，他特為難地幹笑打著圓場。
唐言漠麵色陰冷地打發著他，“淩非，你先出去等我，我和她說幾句話就出來。”
“那個有什麽話好好說，你知道她這裏受傷了，經不得刺激。”淩非臉角皮肉一跳，湊近他指指了自己後腦袋處示意，小聲說著，讓他注意說話語氣和態度溫柔些，出去的時候擔憂抱歉地望了一眼淩沫。
聽到門哢擦一聲合上，唐言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心態盡量放平，控製住心間的盛怒情緒，慢慢走到她床邊輕聲坐下，並未先開口說話，而是伸出手來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理了理她散亂的發絲。
“別碰我！”淩沫猛地睜開眼睛，甩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沫兒，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那個繁星閃耀、清風徐徐的夏夜，我和你、淩非還有湘湘四人坐在唐家後花園的許願池邊手拉手一起許諾下的話？”他問著停頓了一下，見她不吭聲，繼續說來，“我們說過不管以後的路途怎麽發展，我們大家都要做彼此的依靠。不管誰被欺負了，一定第一個站出來為對方出頭。我相信這些話你並沒有忘記。我們在一起那幾年，無論外界怎麽傳言臆測我們的關係，即便招到誹謗，你為了我毅然選擇默默站在我背後，風雨無阻。直到現在聽到你說要放棄我，甚至說我是一個不相關的人。知道嗎？你這樣說我心裏真的很不好受。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麽要變成這樣？魅利用你，你卻幫他說話，難道說你真正喜歡的人是他？”
聽他一反常態、語氣緩和地說著過去，最後談著她的真感情，她本能地反應回答，“你亂說什麽，我喜歡的人不是他。”
“你不喜歡他，那麽你就是喜歡蘇瑾夜了。”他一個個地排除她心中所愛，勢必抓住那個藏在她心底的人。他絕不會放過那個破壞他們美好感情的男人。
意識到他跟自己談話的最終目的，聽到他談蘇瑾夜，直覺地她撲閃了一下眼睫毛，心跟著一跳，驀地轉過身極力掩飾掉臉上的緊張，卻是淡然地看著他此時受傷的眼睛，“你不要再亂猜了，我誰都不喜歡。”
唐言漠一掃眼裏的哀傷與胸口的怒氣。對於她的答案，突地，他薄涼的唇角勾勒出一抹不知名的笑意，“好，我知道了。”
她轉過臉時，他精明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看來確是蘇瑾夜無疑了，盡管她一直在極力否認。
淩沫看他就這樣起身離開，心肉跟著一陣猛跳，雖然他隻說了五個字，但是她總覺得他好像看出了什麽。在他隻邁出一步的時候，她飛快地拉住了他的手問道，“你知道什麽？”
他沒有回答她，反而說著與之無關的話，“你放心我會按照今晚對你的承諾，娶你。”
她如聽笑話般譏諷之意拉開在眼簾，“娶我？你別忘了你還沒有處理好慕曉瞳的事。”誰嫁他了，她當時那樣說是故意激起慕曉瞳的憤怒，繼而解救被他困住的自己。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隻要乖乖等著我娶你進唐家，其它的我會妥善處理好的。”難得好脾氣，他現在居然可以做到這樣鎮定說話。
他說放心不要擔心，她的心裏卻是更加憂慮和鬱悶了。如今想來，她真懊悔當時想出那種低劣的辦法要他作出這樣的承諾，讓他更加地揪緊自己。坐在床上，看著他離開的高大身影，她的眼裏一片黯然。好像一切都朝著她無法設定捉摸的方向發展了。
唐言漠出來的時候，淩非正捏著拳頭，焦急地守在門口轉來轉去，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打算一有什麽異常就衝進去。
他撲哧一聲，陰鬱的桃花眼轉瞬間被舒然的笑意取代，“瞧你這副模樣，搞得好像我會吃掉你妹妹般。”
淩非否認地回答，說笑來，“這回你說錯了，我這是著急你會被她氣得吐血。我這妹妹呀，跟蘇瑾夜那家夥別的沒學到，就學了些毒舌的本領。”
一聽他提及蘇瑾夜三個字，唐言漠的心情又不好了。卻偏偏在他話剛落下，蘇瑾夜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我聽到湘湘打電話說小沫沫受傷住院了，有這回事？”
“嗯。”淩非點頭輕嗯，從他嘴裏聽說孟憶湘跟他還有聯係，自己本來調整的心情一下子墜入黑暗的穀底。
而蘇瑾夜則是表現得一臉訝然與憂慮重重，“怎麽會這樣？她現在好嗎？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她。”離開事發地後，他和方若繞了一個圈，躲過好幾個白光探頭，回到蘇家別墅，換了衣服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他這一路滿心滿腦都是她落水昏迷不醒的樣子，真的是又憂又怕又急，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是不是醒過來了？
“在那間！”淩非眼底波光流轉，他溫和地笑了笑，抿了抿嘴，讓開路，指了指身子斜對麵的一間豪華的VIP病房。
然卻被唐言漠跨出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我倒是不知道以沫兒和孟憶湘目前的發展關係，她還會通知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