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針對於他
然唐言漠直覺上卻否認了幻炎的說法,“不管他有沒有認出鳳主,還是別有用心,他們之間不會有太大的聯係。如果他要對我出手,不會等到現在。”他仔細回想著和蘇瑾夜從相識到相知的過程,覺得他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不尋常。也就自然而然排除了他與鳳主可能存在的關係。“有沒有調查出她現在的下落?”
“還沒有。行蹤跟魅一樣詭異,我去過李警司那調查了X市所有路段的監控,除了在玲瓏居最近的幾條街道徘徊過,並未見她上過任何車或者進入某個建築。”幻炎之前在S國呆過很長一段時間,也沒聽說過S國有人會奇門異術這種東西。可人還真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還真讓人匪夷所思。
“她慣用障眼法,在S國中央情報局幾十年不是白混的。這種手法魅也使用過,想來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也有可能他跟慕曉瞳一樣,明著是M國人,背地裏卻是S國安插在M國的商業間諜,受製於中央情報局的管束。”雲白鳳與魅兩人身上的相似點太多了,他們出行都會戴上象征自己身份的麵具,隱藏掉自己的真容。隻不過魅在商業上卻是處處與自己針對,而鳳主則是背地裏暗中幫助自己。
幻炎聽他這麽一說,眼睛驀地一亮,“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隻要順著S國中央情報局這條線索就可以找到魅的檔案了。”
然而唐言漠璀璨的眸光卻閃過一絲暗色,他搖了搖頭不以為然,“你不要忘了魅他原先可是M國國家特種部隊棄掉的兵卒,後來才輾轉於黑道。這樣的人一生的汙點,恐怕不會被S國中央情報局記錄在案。”
“如此說來,前麵的推論都不成立。以S國錯綜複雜的政治關係看來,魅他絕對是存在於情報局外的地下組織。如果他是情報局的人,那麽應該與鳳主一樣背後支持你的商業王國才對,好達到以壟斷M國經濟命脈繼而掌控整個M國,而不會與你針鋒相對。”幻炎發表著他獨特的看法,眼裏熠熠閃光。
“話雖是這樣說,可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物質叫做敵對的力量。通過找到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以此為目標而使得自己更加強大。而他的存在不斷激勵著我奮勇上進。前些年他的立場雖與我敵對,卻並沒有對我的經濟造成任何的困擾。反而是這些年,我覺得他無形中給我施加的壓力摻雜了一種想要將我連根拔起、毀天滅地的恨意。或許前麵對我隻是鍛煉,而後麵卻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之前是在幫你,後麵才真正出手。哪有這樣人格分裂的人啊,又不是在玩遊戲。”幻炎對他的分析有些好笑,直接得出魅這個人精神狀況令人堪憂。
唐言漠對他的結論抿嘴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覺得好玩。他就是在玩遊戲。說幫我談不上,我從慕曉瞳之前和傑西交流中的對話中基本可以確認他的年紀應該與我相仿。前些年的時候他也就大概隻有二十歲出頭一點點,他的實力不夠強大,羽翼尚未豐滿,不敢貿然與我們作對。而現在他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那這樣我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我們這是兩麵受敵呀!前有S國壓製著,後有魅的幻影樓襲擊著。”
“鳳主背後代表的那股勢力是S國,我總感覺她雖然抑製著我的行動,但對我的初衷是好的。就是有一點不好她對我感情生活非常感興趣,讓我無法忍受。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說,與她合作是最明智的選擇。所以你要盡可能地幫我說動慕曉瞳,隻要套出鳳主來M國的首要目的,投其所好,然後全力對付魅。”唐言漠兩相權衡下,與其兩麵受敵還不如聯合一方對抗另一方。
“阿漠,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們把她害成這樣,她還會幫我們?”幻炎覺得他的話簡直是異想天開。
“所以這就需要你配合我再演一場戲。”簡單一句話,他勾勾嘴角,英俊的臉掛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一場戲?”聽他說這句話,再看了他的表情,幻炎的腦神經跟著抽了抽,頭皮疼痛起來。他最不會的就是在別人麵前演戲,所以才會被慕曉瞳戳穿麵目。
“對,一場苦肉計。”唐言漠很秘密地扯動了嘴角,湊到他耳邊,以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把自己的計劃詳細地安排說來。
既然慕曉瞳知道了自己設計她的事,以她有仇必報的性格絕對不會憋住這口氣,一定會找機會報複回來。那麽她最先入手的那個人必然是幻炎。憑幻炎的身份以及對他的重要性,她一定會借此機會挑撥他們的關係,那麽他就將計就計。
接下來的幾天,表麵上風平浪靜,實質上卻是暗潮洶湧。一切朝著他所預料的方向走。慕曉瞳假意對幻炎產生了感情,在孩子的事上兩人達成了共識,決心一起謀劃對他報複。而麵上依然和平和氣,生活一切如常進行。
相比慕曉瞳的康複環境,淩沫的就差多了。由於是公眾人物,每天病房門口都會聚集一批又一批八卦記者誓要衝破房門進入采訪她。幸好蘇瑾夜預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為她提前找來了幾個保鏢守在門口,才躲過了那股強大的輿論氣勢。不過還有那麽一兩家不死心的,安排幾個記者在這蹲點區取新聞材料。
唐言漠中午一下班便開車飛奔而來,他的手裏提著淩母為淩沫做的愛心午飯。當他一見到門口擁擠如流的人群,他的俊臉一下子如冰山崩塌下來。
守門的一個保鏢眼尖躍過人群看到了唐言漠冷繃著臉站在遠處的角落那裏,趕忙扒出一條路討好地上前打招呼,“太子,您來了。”
“嗯,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會有這麽多記者圍堵在這裏?”
保鏢解釋著,“哦,他們是跟著蘇少和沫小姐的助理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起商量好的,蘇少剛一進去,人就越來越多了。”
“醫院住院部是清淨之地,為什麽不驅趕走?”唐言漠一聽蘇瑾夜先他一步進去探望淩沫,心情沒由地更加煩躁,冷意越發肆意地縱橫交錯在他臉上。
“本來是打算趕走的,可是蘇少突然又說既然他們這麽熱情,我們也不好表現得這般粗魯,顯得太沒文化了。”保鏢直言直語重複了一邊蘇瑾夜的話。
“他,他真這麽說的?”唐言漠真得要被他氣吐血了,這分明是故意針對他的。他還記著前兩天自己攔住他不讓他進去探視淩沫的事。
“是的。”保鏢對他的反問有點摸不清頭腦。他想了想蘇少說得也沒錯呀。
唐言漠攥緊了手中拎著的保溫盒,似乎還能感受到熱騰騰的飯菜透過保溫層傳遞到手柄上的溫度,可他的心卻是冷如冰窖。他將手中的保溫盒塞到他手裏,吩咐著說來,“護送我進去,讓他們統統散一邊。”
“是,太子。”保鏢接過保溫盒,揮手招來另一個保鏢,一人一邊護著他打算擠開人群,好讓他進去。“欸,都讓讓,讓讓……”
原本正對著門傻傻等著蘇瑾夜他們出來的記者們猛地一回頭,驚豔了一雙雙眼睛,見是唐言漠紛紛起了勁頭來了。“是太子誒,太子也來了。”
悲催地這下子他被堵在人群裏麵圍個水泄不通。他的四周全是照相機哢嚓哢擦閃拍的聲音,嘴邊滿滿是話筒,耳邊全是記者們提問的話。
“太子您能解釋一下事發當天為什麽不顧自己未婚妻的安危最先跳入湖中救淩沫小姐?”
“請問太子您能說明一下近來外界傳言的與慕小姐真實關係僅局限於朋友層麵上?”
“太子,我們的工作人員深夜有拍到您和淩沫小姐幽會的照片,您對此可有什麽說法?”
……
唐言漠被圍在中間擠來擠去,心裏別提有多抑鬱,而眼睛快要被無數隻閃爍不停的攝像頭燈光晃花了。他本能地用手臂擋住了那些閃瞎人眼球的燈光,卻沒有回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問題。
他的沉默不作聲,讓這群記者的攻勢越來越猛烈,連他左右兩個高大的保鏢都招架不住了。就這樣推啊推,擠啊擠,身側不知誰一個用力,那提著保溫盒的保鏢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壓上他。愣是反應靈敏的他沒有躲過這場災難,保溫盒裏的飯菜盡數灑在他白淨的襯衫上。
猛然間四下裏鴉雀無聲,大家都怔住了。因為這刻的唐言漠已然怒火攻上心頭,一把奪過其中一人的話筒,怒吼道,“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眼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刷地一下,大家識相地紛紛撒腿跑人。隻留下他在原地,還有幾個保鏢愣愣地看著他。
“都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幫我拿一件幹淨的衣服來換洗。”氣急敗壞地,他從褲袋的小皮夾裏隨意抽出一張銀行卡丟在了那個拿保溫盒的保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