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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賈薔13

  作為帝國的皇帝,一個統治這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國家的皇帝,一個已經統治了這個國家四十多年的皇帝,慶元帝可以算得上是這個國家最見多識廣的人了,他見過各種匪夷所思,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那些事情都比不上這件事情的詭異程度。


  甚至慶元帝一度都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他甚至覺得這不過是底下人胡編亂造,說來騙他的。


  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不過是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笑話,還笑呵呵的吩咐他的太監總管戴權把這個人關到偏殿去,待明日再說,他不是說明日就可能忘了嗎,那麼就明日再來說吧!


  太監總管戴權同樣對於這件事情很感興趣,所以第二人一早他就派人,過來報信的人叫了過來,只是這個送信人表現的與昨日判若兩人,不是他來的時候,是驚慌恐懼的,而今日卻不過是拘謹,如同哪些進入皇宮面見聖上的大臣們臉上的神色一般,就好像昨天他說的那些事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最開始的時候戴權只以為他睡了一夜緩過來了,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追問他幾句,卻發現這人,就好像昨天的事完全沒有發生一樣,聯想到他昨天回報皇帝時說的話,戴權心裡邊便越發驚疑起來,忍不住報告給了皇帝。


  慶元帝立時便重視起來,他很清楚戴權的為人,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是不會捅到他面前。他可以不相信那個送信的人,卻要相信戴權。


  果然就如戴權擔心的那樣,那個送信人的完全不記得昨天他究竟說了什麼,還只以為自己來不過是向皇帝報告昨天四大家族當家人聚集在一起商討生意的事情,完全沒有提到那塊寶玉的事情。


  當皇帝提到寶玉是,他只說一切正常,慶元帝與他的貼身侍衛總管相視一眼,眼中的驚疑再也掩飾不了,「他們昨日就沒有提過寶玉嗎?」


  那人想了想,搖了搖頭,只說:「並無半點提到寶玉的意思,只有忠靖候前去看望了他,余的再無任何事情發生。」


  「你且下去吧!」心知從這個人身上在無法做出任何事情,慶元帝只好讓他退下了,不過卻仍是示意戴權讓他留下這個人。


  待那個人恭謹地退出門,慶元帝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好大的膽子,在這宮中竟也有能力動手!」


  戴權作為伺候皇帝是十多年的老奴,自然是無比了解慶元帝的心,他知道慶元帝擔心的不是那人有能力在宮闈中動手,而是那個人今天竟然能在宮中動此人,將來未必不會動他這個皇帝,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尤其是在認為紫禁城是皇帝最安全的居所,而現在竟然有人能夠在這護衛重重的紫禁城中動手,如何不讓紫禁城的主人,慶元帝生氣呢,甚至他內心深處是懼怕的,這人的手段遠遠超出人類的想象,用的絕對是那些妖魔鬼怪的詭異手段,絕非人類可及,而那塊寶玉又是銜玉而生的祥瑞,誰知道他哪一天會不會把主意打到他這個皇帝手上,想要改天換地呢?

  原本對於賈家的那塊寶玉,慶元帝不過是可有可無,只是讓人隨時監視者,見他無異動,就不想再管他了,對他而言,哪怕這人是銜玉而生,自帶祥瑞,但是,一個整天只知道吃胭脂,又是個胸無大志的,本就不配讓他放在心裡。


  至於那為老太君,為了保下這塊寶玉,所使的手段,慶元帝也不過是冷笑一聲,根本就不看在眼裡,只是那時候他還覺得這老太君八成是瘋了,竟然把整個家族的希望都搭在這塊寶玉身上,可見是後代實在無能讓她走投無路,只能瘋狂一把。


  現在結合賈赦的話看來,老太君的行動實在詭異反常,八成是那妖玉使了什麼手段控制了她也說不定。否則,一個人的行為怎麼會突然變化那麼大呢!

  況且,哪怕老太君真的是把希望寄托在寶玉身上,希望他的祥瑞能給賈家帶來複興,但是又有哪一個老太太,能夠對自己的兒子孫子那麼決絕,那麼狠毒呢!


  可見賈赦的懷疑,絕對是真的,那位老太太一定是被那快妖玉給控制了!

  「陛下不必動怒,您想呀,那人雖然能夠動這個送信人,可是為何陛下和奴才卻還記能記得呢!可見,這是陛下的龍氣在保佑您和奴才!那人之所以能夠動得了這送信人,一定是那送信人不能如同奴才這樣長久的侍奉在陛下跟前,無法久沐龍氣,才會被人得了手!」


  戴權的這番話說的慶元帝眉目舒展了許多,不過他到底也清楚,這不過是奴才奉承他,並不能做真,不過心裡卻也有了那人不敢對他動手或許真的是顧及他身上的龍氣,不敢傷及天子的原因,但是他也是不敢賭,萬一那個人真的瘋狂起來,不管不顧又該如何呢?


  慶元帝想了想道:「你派人去請相國師的幾位大師,還有龍虎山在京城留下的幾位仙師進宮,務必要快一些,還有態度要虔誠一些!」


  戴權自然是應了下來,不過他還猶豫了一下,想起清虛觀張法官塞給他的銀票,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不去請清虛觀張法師嗎?」


  「哼!」慶元帝沉沉的看了一眼戴權,看的戴權心虛的低下頭,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他這才道:「這張法官原是老國公的替身,我聽說那賈寶玉每到國公爺的忌日以及自己的生辰都要去清虛觀拜一拜,這十幾年來少說也見了百八十面了吧?那張法官愣是沒看出來這妖玉的詭異之處,想來法力實在淺薄,即便是來了又能起什麼用呢!」


  戴權不由的暗嘆自己貪財,非要多嘴一句,見慶元帝只不過是說了兩句並無動怒之處,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跪下來叩頭:「是陛下思慮周到,奴才一時沒有想到,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才是!」


  「朕看你不是一時沒有想到,只是被錢財糊了腦子,這才想不到!」慶元帝笑罵了一句,戴權見他有了笑模樣,這才大著膽子道:「這也是陛下寬宏大量,能體諒下頭的難處,奴才這才能夠有膽子呀!」


  戴權能在皇帝的貼身侍衛總管這個位置上盤踞四十多年,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但是這皇宮內能夠體貼上意,能夠媚意奉上的多得數不勝數,而戴權能夠,一直沒有被那些人擠下位子,靠的還是他完全忠誠於皇帝,無一點私瞞之處,便是那些太監大臣塞給他的錢財,他都也一一報給皇帝,所以皇帝才能數十年如一日的信任的他。


  張法官塞給戴權錢財的事情皇帝自然是一清二楚,皇帝自然也知道戴荃為他說話,是為了什麼,不過戴權雖然為人貪財了些,但是好歹知道報給自己,總比某些人明面上兩袖清風,口中天天喊著忠君愛國,一心只為君,天天拿著嚴要求對著他這個皇帝,他不過是多吃了一口菜,多用了一口水,那些人便要哭著喊著說皇帝群奢極欲,好像他已經堪比紂桀一般,可是看看那些人呢,私底下用的都快要比他這個皇帝用的還要好了,天天往自己家裡搬銀子,好像國庫里的銀子是他自己的一般,用著半點不心疼,再到國家需要銀子他們便喊窮,稍微多收他們一兩銀子就跟割他們肉似的!


  可見那些大臣口裡喊的跟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能信任他們!

  到底還是這些太監,有朝廷的哪些勛貴們,他們的權勢都來自於皇帝,他們的地位中不過都在皇帝一意之間,他們跟皇帝才是自己人!

  慶元帝摸索著從他家老五那裡傳來的暗報,心裡反倒沒那麼震怒了,人人都道他信任,那幾位哥了,但是那也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事實上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信!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兩個人的私底下動作而傷心了,只是可惜了,你說他還年輕的時候,只怕立馬就會下詔將這兩個人,處理掉,不過現在,還是需要穩定才好!

  慶元帝暗暗的摸了摸自己的胃部,那裡還有些隱隱作痛,雖然已經吃了那麼多太醫開的葯,但是仍然無法根治,而且近來疼的越發頻繁,慶元帝便知道這是他的身體在抗議了,只是可惜他卻根本沒有辦法休息,因為他是皇帝,除非他死了,否則的話,他手中的權力絕對不會讓渡給任何人。一個失去,權力的皇帝,只怕生不如死,他是絕對不會想要嘗到這一點的。


  慶元帝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儘管保養的十分得當,但是手中已經慢慢的起了皺紋,他已經在這個皇位上坐了四十多年,已經做夠了,最多也不過是三年,社會上就需要換人了,在這個新老交替的時期,最需要的便是穩定,所以他只能可惜的摩挲著自己的手,無奈的放棄了心中血腥的想法。


  不過雖然很可惜不能自己動手,但是留給兒子也不錯,新帝需要立威,這兩個人正好拿來開刀,而且他這個五兒子雖然一向聰明,但是還是念書有些念傻了,被那些儒家的文官們給洗腦了,這件事正好給他警醒,讓他知道哪些大臣都不可信!皇帝註定是孤家寡人,靠的只能是自己,所有的人都是他手裡的刀,一切都可利用!

  戴權見慶元帝慢慢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識趣的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大殿,向門外走去,並且輕輕的帶上了大殿的門。


  門外陽光明媚,溫暖的金色光芒灑滿了外頭,但是不知為何,這金色的光芒像是有意躲避一般,永遠照不進那沉沉的大殿之中。


  慶元帝召請相國寺的幾位大師,還有龍虎山的幾位仙師的消息立刻就在京城傳播開來,無數人注目著那座高高鼎立在京城之巔的紫禁城,希冀著從那位紫禁城主人的一舉一動中探聽到他的心意,然後自己能夠憑藉著這點心意做出貼合那位皇帝的舉動,好獲得他的寵幸,借而獲得榮華富貴!

  但是,皇帝從來都是高深莫測的,大多數人都無法輕易探聽到他的心裡,所以大家更多的只能是胡亂猜測,而一個比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測就在京城中流傳起來。


  都說宮中鬧鬼的皇帝需要請大師們去捉鬼,也有說,皇帝重病不起,是因為中邪了,需要大師們去給他驅邪,也有說別的的,但是無論哪一種都可以都給那幾位關心皇帝舉動的皇子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到底怎麼回事?乾清宮裡后還沒有消息傳出來嗎?」徒元奕雖然還坐在位子上,但是內心的焦躁已經快忍不住了,還不等他有所舉動,這乾清宮的行動讓他無法抓住頭腦,讓他不得不懷疑乾清宮這詭異的舉動是否跟他提供的消息有關,但是至今為止,乾清宮卻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讓他越發難耐,甚至有些衝動,想要直接一些,但是到了他如今這個地位,任何舉動都要謹慎,否則的話,哪怕是一些小處也能夠動搖他的地位,由不得他不小心!


  「奴才又去問了問,並沒有消息傳出來,不過奴才也探聽到了,今日這是乾清宮的總管戴權親自下了令,不許往外傳遞任何消息,實在不是那些人無能,只是乾清宮駐守甚嚴,但是得了消息如今也無法傳出來呀!」


  徒元奕身邊的大太監周元無奈的勸說著他,乾清宮中安插的人手輕易不能暴露,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但聽到了某些消息,為了不暴露自己,也是不敢往外傳遞的,不過這也說明這些消息定然不是對王爺太過危險的,否則的話,那些人即便冒著暴露的危險也是要傳出來了!

  這一點徒元奕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只是現在讓他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聾子瞎子,怎能不讓他焦急!

  「王爺不必著急,昨日咱們不是分析過了嗎,這件事情對王爺百里無一害,王爺何必要多花心思去擔憂呢?更何況現在宮中發生的事情也未必和王爺有關,王爺若是因此失了分寸,才會得不償失,徒叫那些人看了笑話,撿了便宜!」


  一向十分得徒元奕信任的秦月笑呵呵的道,徒元奕勉強的露出了個笑容:「先生說的我自然是都知道的,只是還沒得到准信,我總是放不下心來,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若是能夠辦得好,我必然能夠離那個位置更近一步,超越其他兄弟,若是辦得不妥,只怕這輩子都沒那個位置無緣,由不得我不擔心吶!」


  不待秦月再說話,徒元奕便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道:「本王一向自詡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徒負虛名罷了,讓先生見笑了!」


  秦月笑著道:「王爺不必如此,任何一個人處在王爺的位置上,絕不能做得比王爺更好了,王爺這般已經超出常人許多,比起王爺的那幾個兄弟,王爺的優秀更是讓他們望塵莫及,王爺何必在此自怨自艾呢!更何況王爺的擔心乃是人之常情,便是聖人,遇到關係自身安危的事情,只怕也是要變色的,王爺難不成要此那些聖人做得還好嗎!」


  徒元奕搖搖頭道:「本王可不敢自比聖人!我聽先生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本王也自認為比起我那幾個兄弟,本王做的已經夠好了,只是父皇仍是不滿意,至今因為透露過心意,更是十分寵愛那個老六,真不知道老六有什麼好的!」


  秦月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這不過是王爺發牢騷而已,他只要做個聽眾就好,王爺並不需要他發表什麼意見!

  徒元奕抱怨了幾句,見秦月一直不說話,只笑眯咪地聽著他發牢騷,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停了嘴坐了下來,道:「先生真的認為父皇即便是知道了消息也不會動手嗎?」


  「當然,這一點我是無比確定的,我注意了一下,陛下今年已經頻繁地召見了太醫,雖然還隱瞞著外人,但是醫案上卻是一目了然,可見陛下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陛下到底已經是六十高齡了,現在身體又出了問題,只怕是…所以陛下必須要考慮新老交接的問題了,而這個時候他要求的便是穩定,不能出一點差錯,要度過這個時期才好動手!更何況如今國庫空虛,皇帝的內庫倒是頗為豐滿,只是陛下一旦駕崩,這些東西必然是作為陵墓的陪葬帶走的,那麼新帝必然是要面臨一個國庫內庫都空虛的局面了,新帝初初登基,本就是君威不穩,這手裡要是還沒有錢,只怕是寸步難行,而這兩個閣老手中巨富,若是將他們留給新帝,正好給新帝立威,又給新帝留下了一大筆錢,只要新帝把這件事做好,皇位就穩了大半。這樣一箭雙鵰的大好事,以陛下的老謀深算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父皇一向深謀遠慮,只是這到底只是我們的猜測,到底如何還要看父皇的表現。更何況,父皇有他的思慮,我卻也有自己的行動才行,必須要讓父皇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青,方才能夠在父皇那裡留下好印象,但是這行動又不能做得太過,否則的話暴露出來只會給我徒增麻煩,還怎麼想都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啊!」


  「王爺擔心的事情十分重要,但是,這些事情自然是需要臣下來輔助王爺進行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王爺去動腦筋,若是事事都要王爺操心,那麼我們這些幕僚還活著做什麼呢,乾脆都是自殺謝罪好了!」


  「是啊,還有幾位先生在幫我呢,幸好有幾位先生,否則的話我豈不是寸步難行?這件事還要麻煩這位先生了!」


  秦月自然是非常恭敬地起身,又說了一些表明忠心的話,徒元奕才放心下來,只是徒元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件他謀划甚久的事情早已經被皇帝放在了腦後,他也想不到,原本不過被他當作消息來源的賈家卻發生了這樣一件詭異的事情吸引了慶元帝的所有注意力。


  「幾位大師怎麼看這件事情?」慶元帝問出了這句話,但是大殿卻仍然是一片沉默,幾位大師都沒有貿然開口,只是來自相國寺的虛園大師心裡卻有些急躁,因為十幾年前,慶元帝便就這件事情詢問過他,但是他曾經去過榮國府查看,那塊所謂的祥瑞,並無任何異處,所以他只當是後院女子為了爭寵,從而使出的手段,他也是這樣同慶元帝說的,沒想到今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莫非是當年那塊所謂的祥瑞騙過了他?


  虛園大師現在想的是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脫出去,於是他便開口道:「十幾年前我曾受皇帝的委託,去榮國府查看過那塊所謂的寶玉,但是並無任何益處,那塊寶玉雖然品質很好,但也不過是一塊尋常美玉,只道是後院的女子為了爭寵說使出來的手段,更何況那塊寶玉雖然體積十分小,如同雀卵一般,但是仍然超出了嬰兒的口唇大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銜在口中,所以我便判定了這是後院女子的手段,沒想到今日竟然出了這種詭異之事,莫非是我當年太過疏忽,被瞞過去了不成?」


  虛園大師這話一說,眾人才知道原來他十幾年前便已經奉了皇帝的命去查看過,這些人都是知道虛園大師的水平的,並不是那等糊弄人的,確是有幾把刷子,沒想到他也在這上面栽了跟頭,不免提起心來,他們與虛園大師的水平都差不多,既然虛園大師都在上面栽了跟頭,難保他們不會出什麼差錯,所以還是需要提前給皇帝打好預防針,你的到時候他們真的出了差錯,讓皇帝以為是他們的水平不行!


  不過,同樣是相國寺出來的幾位大師不好說話,而龍虎山的一位仙師便開了口:「虛園大師的水平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您在上面出了錯,只怕我們這幾個去了必然也是要被糊弄回來的!」


  「是啊,可見不是大師的水平不行,只是那妖玉的手段太過高超,我聽陛下的敘說,只怕那人的手段是防不勝防,到時候還需要我們幾個人同心協力,方才能夠戰勝那塊妖玉!」


  「是啊是啊,到時候大家必定要使出渾身手段,不可有所私藏才是!」


  這一位的話說出來,其他人都是紛紛附和,一時場面到十分熱鬧,只是慶元帝卻有些擔心起來,這些所謂的高人在也不復以往鎮定的模樣,恐怕是他們已經察覺到這件事不好做,故意在他面前推脫責任,這種場面他見過許多,向來是那些官僚們慣用的手段,只是沒想到今日卻在這些,所謂的高人身上也見到了。


  只是這些人已經是慶元帝能找到的最好的高人,若是連他們都無法對付那個妖玉,不知道還有何人能夠替他解決這件事情,慶元帝不由得開始盤算起,到底是去西藏那邊,還是該去苗人那裡,又或者再去那些名山大川之間尋訪隱居於此的名士,或許他們才是那些淡泊名利,真正有高手段的高人,而不是這些,已經被世俗名利玷污的「高人」!

  慶元帝已經認定這些人不過是來糊弄他的,於是語氣便有些冷了下來:「既然幾位高人都已經來齊了,不如就去榮國府去看一看,務必要把那塊妖玉給拿下來,若是誰能辦成此事,我必然有封賞!」


  最後這句話已經是□□裸的利誘了,這一向是對那些世俗中人所說的話,沒想到今日卻被放在了這幾位超脫世俗的高人面前,這些高人相視一眼,忍不住面露苦笑,看來他們的舉動,確實是惹惱了慶元帝。


  只是沒辦法,當年那塊寶玉,確實生得詭異,他們都曾經私底下過去查看過,並無半點異常之處,他們也曾下了虛園大師那樣的結論,但是按照慶元帝的說法,在這塊寶玉身上確實發生了詭異的事情,這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起來!


  不過仍然有人大著膽子道:「在下不敢隱瞞陛下,事實上,在下是幾年前曾去探查過了那塊寶玉,並發現異常之處,可見那塊妖玉的手段高超,並非吾等能夠對付得了的,因此在下便想著不如多了解一些,找到那塊妖玉的弱點,再動手不遲!」


  慶元帝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的,不過他也覺得這個人說的很有道理,找到弱點再動手,勝算才能夠大一點,他更希望這些人能夠畢其功於一役,最好是能夠一舉成功,不用他再去別的地方找人!否則的話,即便他是皇帝,他的君威更在世俗之中,對於那些超脫世俗之外的人,他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夠請來的!

  「不知這位大師想要怎麼了解那塊妖玉弱點?」


  「依那位送信人昨日所說的話來看,事實上這十幾年來,唯有賈赦與賈敬二人,對此事了解最深,所以我便想著不如去請他們過來,我們詢問一番,或許能夠有新發現。」


  這位大師的意見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慶元帝索性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把賈家牽扯進來的賈赦、賈敬、賈珍、賈薔等人,還有史王二家的人都叫了過來,既然要問就問個徹底,省得時候這些人又要找理由。


  慶元帝的大手筆這些高人自然是十分歡喜的,能夠知道的越多越好,畢竟這件事如今看來還是有一些危險的。


  王家和史家還倒罷了,他們如今還有些威勢,並未完全沒落下去,因此進宮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反倒是賈家,聽說了皇帝下的旨意,一家人嚇得跟什麼似的,一片兵荒馬亂,這才讓這幾人收拾好了行裝,跟著宣旨太監進了宮。


  走到宮門口,這些人匯聚在一起,才發現皇帝竟然直接把賈王史三家都叫了過來,敢不敢多話,也不敢去詢問,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思索起來,皇帝下詔讓他們進宮所為何事。


  還是王子騰常在宮闈里來往,經驗更豐富一些,他熟門熟路的太監塞了一些錢,試圖從他口中探聽到事情的原委,即便是得不到具體的情況,好歹有些提示也讓他們放心一些,是那太監卻推了王子騰遞過來的錢,這讓王子騰越發肯定事情不小,那些貪婪的太監連錢都不敢收,他們犯下的事究竟是什麼呀?難不成竟然是他們昨日商量的事情暴露了不成?

  可是,若真是他們暴露了,皇帝最先找的難道不應該是胡李二人?他們不過是商量,還沒有真的行動呢!

  幾人戰戰兢兢地入了乾清宮,小太監不過上宮裡回復了一句,便有人請他們進門,王子騰越發驚異起來,除非是有什麼軍情大事,否則的話,即便是皇帝宣召進宮的大臣也是要在外頭等候許久的,可是今日卻是立刻讓他們進了門,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可是,即便是有什麼大事與他們又有何干?

  不是王子騰妄自菲薄,若是他老爹或者是他爺爺還活在世上的時候,這種大事自然是有他們參與的份,現在他們也不過是等所有事情了結,聽聽八卦而已,暫時沒有參與的能力。


  進了殿門,但最先注意到的是幾大師坐在哪裡,然後幾人這才注意到了皇帝,幾人趕緊跪下請安,只是賈赦卻慢了一拍,他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去請幾個大師過來,莫不是是事關那塊寶玉?


  賈赦心中有事,行動上就慢了一些,在幾人中就越發顯眼起來,慶元帝一見他這臉色便知道,假設只怕是猜出了幾分,示意他們起來,慶元帝便直接對著賈赦的:「看來賈恩侯你是猜出來了,不如你來說說吧!」


  慶元帝原先是看不上賈赦的,他家的事情慶元帝知道得一清二楚,身為家主,卻被後面的女人壓制,被自己的弟弟壓制,堂堂的一等將軍丟了自己的正房,住在馬棚旁邊,怎麼看都是一個無能之輩,不過昨日聽到送信人說的話,慶元帝才知道賈赦之所以一直在隱忍,不過是被拿住了軟肋,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才一直隱忍著這些屈辱。


  不管他是有能力也好,無能也罷,只是這重情重義的一面,就已經比滿朝文武強的太多了!說句實在話,慶元帝實在是不缺有能力的人,他缺的是有情義的人,而賈赦正好是這樣的人,實在是讓慶元帝非常喜歡!


  慶元帝一直覺得一個人有情有義才更好掌控,倒不是說這種人有軟肋,而是因為,這樣的人做事有底線,他們固然會做一些和光同塵的事情,但是為了自己的親人,他們不會超越底線,這樣的人才是一個好官,而且為了自己的親人,他們也不會貿然背叛皇帝,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去拉自己的親人冒險,比前那些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隨時拋棄親人,十分自私的人來說,這樣的人,才是慶元帝最願意用的。


  不知道這賈赦到底有沒有才能,若是稍微可用,他倒是願意用用他的!


  賈赦渾然不知道被天下人所期盼的,皇帝的信任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是高興著,皇帝終於發現了那塊妖玉,而且把幾位大師都請了過來,肯定是準備對付那塊妖玉,他總算是要解脫了!再也不用隱忍壓抑!


  他立時便站了出來,嘩啦嘩啦的便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沒有任何隱瞞,賈家人倒還罷了,因為他們一早便知道了,但是史家和王家的人幾乎是驚呆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邊,而且聽賈赦所說,他們竟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只是每一回只要他們回家,第二日便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就在昨天他們還在賈家商討要怎麼解決這塊寶玉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昨天她們在賈府時再商討,海貿生意的事情,他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這幾位大師一邊在聽賈赦說話,一邊在仔細觀察著王家和史家人的臉色,他們已經發現這些人的確是忘了,他們並沒有任何做戲的成分在,看來陛下所說的事情,確實是真實的發生了!


  幾位大師待賈赦說完話,又上前去詢問了他一些事情,賈赦非常配合,賈敬也是十分歡喜,他們對於這件事情沒有絲毫隱瞞,在他們看來,賈寶玉完全就是一個禍害,只要有賈寶玉再一天,賈家遲早都會完蛋!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族被一個*害,慢慢傾覆,而他們卻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現在,他們總算看到了一些希望!

  幾位大師問過話,又在一塊商量了一會兒,這才算是對這塊妖玉有了初步的認識,他們總結了一下,這塊妖玉目前來說有兩個手段,一個是可以讓人失去記憶,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消去賈家人的記憶。


  另一個便是控制人了,在他們看來,賈老太君的反常一定是被人控制了,但是從賈赦的人的敘述中,可以看出賈家被這塊妖玉控制的只有老太君一人,其他人都沒有受到影響,看來這款妖玉是不能夠輕易控制太多的人。


  而想到老太君從小把賈寶玉養到大,他們猜測這控制要受到關係的影響,與賈寶玉關係越親密越容易受他控制。


  而賈赦曾經拿著匕首想要直接殺了賈寶玉,卻被他控制著忘了自己的目的,看來,這塊妖玉在遇到危險時是能夠控制敵人的,就是不知道這人數還有距離,又或者其他因素是否有影響。


  他們想來想去,只有最後一點,是最麻煩的,不過好在這道家有清心訣,這佛家也有自己的經文,可以防止他們被控制住。這樣看來反倒沒有多少危險。


  不過幾人還是不敢輕易放下戒心,準備親自去查看一番,幾位高人又派人前去相國寺和龍虎山在京城的駐地中取來了他們常用的法器等物,又叫來了一些弟子協助,然後便浩浩蕩蕩的前往了榮國府。


  只不過這些人都坐在馬車上,因此並未引起市井間的注意力,但是那些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皇帝竟然是請了相國寺和龍虎山的大師們前去榮國府,莫非是想動那塊寶玉?


  只是這塊寶玉在京城也已經存在了十幾年了,皇帝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為何是現在動手?莫非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些人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來,不過到底是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想來這火輕易也燒不到他們身上,這些人便能夠放下心來看熱鬧,京城也是很久都沒有熱鬧可以看了!

  這些人還未到榮國府,巡捕司的人已經包圍了榮國府,這些人一出動,立刻引來了市井間的注意力,他們遠遠地圍著榮國府看,這些豪門貴族的八卦是他們最愛看的。


  只是沒想到巡捕司卻來趕人,將他們都驅離了,這些人抱怨著,但是卻不敢與這些衙門的人動手,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對於榮國府的事情就更有興趣了。


  他們世代居於京城,見過不少豪門貴族的倒地,可是還從沒見過巡捕司如此緊張,待到他們想起榮國府中還有一塊銜玉而生的寶玉,許多匪夷所思的猜測就從他們口中說了出來。


  慶元帝之所以出動巡捕司,一是怕榮國府中的普通人影響到幾位大師動手,二則是,想要在幾位大師成功之後宣揚出去,也好立立君威,那些白蓮逆賊也不是天天宣揚自己會這些鬼神之術嗎,今日正好讓他們見識一番什麼才是真正的鬼神之術!


  而之所以把這些百姓給驅離,就是怕大師們動起手來會誤傷無辜,更是怕若是這些大師失敗了,也好為朝廷保留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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