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毅然決然。
「陳前輩？」
有過一次的交流，陸搖自聞言起不假思索的疑惑出聲。甚至，頓時有種教希望寄托在陳默身上的念頭。
「天地陽流，有其慣性。世間，一草一木與其朝夕相處為何無恙？」
陳默出聲直指天勢，欲給予陸搖靈感。
「前輩是指，寬闊空間……」
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天地陽流因受困所以威力兇橫。若有足夠「逐放」它的寬闊空間，那麼它的力量勢必將輕柔至極。甚至，是一種造化。
可是，眾修者皆被困在狹小空間動彈不得。甚至說，只等著天勢的絞殺而一求解脫。要有寬闊空間，何不是一種無稽之談？
「呵呵……」
約莫猜中陸搖的心理，陳默輕笑，繼而出聲說道：
「你有至強意識，何不用其化解眼前兇險？」
大千寰宇內，沒有絕對強橫存在，更沒有絕對弱勢存在。萬事萬物有無限角度，所瞻仰角度若對，兇險自然也就沒那麼兇險。
無限生靈，皆有其出眾之處。如一縷光，黑暗中璀璨無比。如一縷火，仍有焚山煮海之潛能。
陸搖，至少在這時，需要陳默的指點。
「意識空間……」
稍稍思索，陸搖敏銳的意識到，陳默直指意識空間。確實，意識強者所鑄造的意識空間無限，其面積概無法用丈量。
但意識空間實則乃「虛假存在，」它也能夠容納天地陽流這樣的天地間實質存在？
並且，意識空間若非極致特殊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開啟。
「修者一念，天地淪陷。生死一念間，成敗一念間……」
陳默的聲音漸漸隱去，留有莫大的懸念。提攜或指點往往適可而止，剩下的部分需要陸搖自己去參悟。參悟的來，不但眼前兇險化解，更會有莫大的好處。如，心境的徹悟。若參悟不來，也是自身註定。命該絕，天意難違。
「修者一念分生死，定成敗……」
苦苦思索，靈感猶如隕落的流星轉瞬即逝。陸搖索性盤坐在地，凝神輕息。
這時，天地陽流風暴再次漸漸翻騰洶湧。
「陸盟主，此時參悟無異自殺啊……」
見勢，心神稍稍固守者焦急出聲。語出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招惹絲毫的回應。其餘修者，身心俱疲至極。甚至說，已經徹底麻木。
他們徹底放棄了對生的希望，絕望已將他們擊垮。如同行屍走肉，只待被天地陽流絞殺。
「魔道可恨矣……」
古劍鋒老者憤恨一語，緊閉雙目。
「哼哼哼，取你等魂魄助老魔修鍊有成，這是你等平生榮幸至極……」
說實話，天勢天地陽流的威力超出魔道的預料。尤其是見到其威力將玄境修者瞬間抹殺的景象，內心僅有的一縷擔憂也被打散。
天勢威力如此之橫，他有何懼？
從頭至尾，魔道的目光時時投向陸搖。那小輩，手段用盡，如今又何故坐地呈參悟狀態？
違反常理，魔道自不理會。
「泱泱世間，吾命如弦。今有一死，嗚呼哀哉……」
第二輪，一轉天勢，驟然肆虐向羅止這一撥修者。有修者悲歌哀呼，不甘閉眼。
與之前如出一轍，一轉天勢的威力瞬間教先天境五重修為以下修者絞殺。翻湧著，醞釀二轉天勢。
「古前輩，可有將這空間打破之計？」
突然，陸搖起身，雙眸精光隱隱。神情極為沉靜無畏，問道。
這是，有脫困方法了么？
聞言，眾修者冷笑一聲，沒有言語。不可能的，妄作掙扎罷了。
「陸盟主，外界高溫沸煮。一旦打破這受困空間，修者將……」
外界有高溫威力，並且有天勢威力。眾修者雖被空間困住，但所幸仍有一絲生機。
「只將空間打破一條容我進出的縫隙便是……」
稍有沉吟，陸搖隨即回道。
「約莫能……」
見陸搖決絕，古劍鋒老者竟一念間召喚出一條金杵。金杵周身威力凌厲，瀰漫有神秘紋絡。捕捉其氣息，約莫是三階玄器。
「喝！」
古劍鋒老者手持金杵竭力轟擊空間，空間受攻擊嗡鳴不已，漸漸顫抖。
「陸盟主……」
這時，古劍鋒老者收手。神情猶豫著，出聲。
「破吧。」
極其無奈，陸搖也只是一作拼搏。他沒有絲毫的把握，有的只是決絕欲為。
「可否告知老夫，空間旦破何去？」
古劍鋒老者揣測空間臨近破裂，他猜不透陸搖究竟意欲何為？出去，便是一種自殺。
對視著，陸搖朝老者苦澀一笑。
要怎麼回答？毀去天勢？
一瞬間，陸搖思緒漂游。他懷念往昔，與陸霜相依為命，吃糠咽菜。儘管很寒苦，但日子平靜不是嗎？如若可以，白露村是個值得交付餘生的好去處。
「轟……」
隨著古劍鋒老者再竭力一擊，空間破出一條裂縫。裂縫不大，恰好可以容忍一人的進出。
古劍鋒老者轟擊的，只是空間一個點。他能夠做到轟擊出一條裂縫，也是他對玄力與力道的精準操控。
「師父……」
見識過天勢威力，孤獨敗出聲有阻攔之意。望著陸搖削瘦的身影自空間裂縫走出，他有笑，蕭瑟無比。猶如深秋的夜，寒風呼嘯、落葉起落。
這時，二轉天勢醞釀完成。
「不……」
孤獨敗霎那間，眸眼有淚影晶瑩。陸搖他，往日悉心指點、親和說笑的種種湧現心頭……
他，沒有絲毫把握，但毅然決然一去嘗試……
獨孤敗如何不懂？陸搖他首先看重的是隨他而來的浩氣盟弟子呀。
「師父！」
浩氣盟所有弟子在這一刻齊齊跪地，憤恨。
「他背負的東西，太重了……」
雪音閣主輕聲呢喃著，搖搖頭。她為生命的脆弱而惋惜，更為陸搖的決絕不忍。若非這一點，他又何來如此決絕？
空間外，兩撥修者皆眼睜睜看著陸搖毅然跳進風暴之中。
「我意即天意，信手拂蒼生……」
自跳進天地陽流之前，陸搖成功開啟意識空間。開啟的條件便是，身負重任的決絕。
修者一念，天地淪陷！
他是陸搖、是浩氣盟百多名弟子的盟主、是一名重病在身的姑娘的哥哥、是某些謎底背後的探索者、是修鍊一途有著滔天野心的修鍊者……
粒子境、三皇四聖五帝、虛空界、大千寰宇、天道輪迴、道法、不死不滅……